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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穿越重生 > 西游记后传 > 第10章 灵儿舍生悟莲花 行者双塔逢妖孽

却说那红衣女子偷偷拿来饭菜,正劝灵儿进餐,白莲花快步来到洞前,红衣女郎赶忙将饭菜藏起,迎上来道:“大王,他,他快不行了!”

白莲花赶忙跑进洞去,只见乔灵儿背靠石壁虚弱地喘气,面色憔悴,本来那张动人的脸已经失去了原来的光彩,只有那双倔强的眼睛依然炯炯有光。白莲花心中一震,双唇颤抖,泪水从眼睛里悄悄地流下来。

灵儿只觉得头部发沉,头一歪,闭上眼睛。白莲花扑上来,喊道:“再不吃饭,你就要完了!”

灵儿微微睁开双眼,有气无力地道:“人的生命在你心中恐怕连草芥也不如,我的死活你又何必挂怀呢?”

白莲花急道:“你,你不怕死?”

灵儿道:“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白莲花气愤地站起身来,喊道:“那你就去死吧!”

灵儿不再说话,微笑着闭上眼睛,他的呼吸已经非常微弱。

白莲花突然在他身边跪下,喊道:“你别闭眼,你说话呀!”

灵儿一动不动。白莲花无可奈何,站起身,狠狠踢了他一脚。灵儿仍然不动。白莲花蹲下身,摇晃着灵儿,大声道:“你别死!我不要你死!”

红衣女郎赶忙端来食物,白莲花一把抢过来,放在灵儿嘴边,道:“乔灵儿,你不用求饶了,你吃吧,快吃吧!”

灵儿缓缓睁开眼,望着白莲花轻轻摇头。

白莲花急道:“要是再不吃,你就真的要饿死了!”

灵儿还是摇摇头。白莲花双膝跪地,气急败坏,大声道:“算是我求你行吗?我输了!我不再抢了!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快吃吧!我求你了,灵儿!”

灵儿脸上出现一丝儿笑意,微弱地说道:“如果我的死能够唤醒你的善心,那么,我的死就是值得的。我救了一个人的灵魂!”说完,他头一歪,倒在地上。白莲花大叫着扑上去,将灵儿的脸贴在自己的脸上,乔灵儿已经没了呼吸。

红衣女郎长叹一声:“他死了!”

白莲花回头狂叫道:“不,他没死!没死!”

她呆呆地望着灵儿的尸身,良久,又轻轻抱起灵儿,贴在脸前,温柔地道:“你是第一个让我服输的人,我不想让你死。我真心喜欢你。”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突然,她回过身,从红衣女郎腰间拔出一把钢刀,向自己的腹部刺去。红衣女郎惊叫着扑过来。

“轰隆”一声,洞中亮起一道闪电,打在白莲花的钢刀上,钢刀落地。霎时间雷声大作,电光闪闪,地动山摇。

一只巨鹰从天而降,伸出利爪抓住灵儿的尸身,向黑沉沉的夜色中飞去。白莲花大叫,站起身追出洞去。突然大雨如注,打在她的身上,她却浑然不觉,朝前奔跑着,呼喊着……她摔倒了,趴在地上号啕大哭。

却说凤头山有座土地庙,庙宇不大,但香火旺盛。这日,善男信女们一早便携带着香烛供品来到这里,烧香磕头,向土地爷奉献自己的一片心意,求土地老爷保佑家宅平安。

土地正悠闲自得地坐在府中,听小吏念颂阳间各家贡献的祭品和香烛,脸上挂着满意地微笑。忽然之间,大地剧烈震动起来,桌上的茶杯、茶壶滚落在地,摔得粉碎;念颂的小吏没有站稳,竟摔倒在地。震动中传来一个声音:“尔等速到凤头山顶!”土地大惊失色。

震动越来越厉害,直震得屋顶墙头灰瓦噼里啪啦纷纷下堕。善男信女们惊叫着向庙外逃命。供品狼藉满地,香炉滚落,神案蹬翻,庙中一片大乱。

又是轰隆一声巨响,土地庙的庙顶飞了出去,一道烟柱从土地爷的脚底下冲天而起,直把土地冲到半空。他像纸鹤一般,凌空翻滚着,惊叫不绝。

震动突然停止,土地“砰”的一声坠落在地。他满脸惊恐,从地上爬起来,回头望着被摧毁的土地庙,不胜懊恼。忽然残砖碎瓦中钻出一个人来,正是刚刚在土地府念颂的小吏。他拍着头顶上的灰尘问:“土地爷,好端端地怎么闹起地震来了?”失魂落魄的土地莫名其妙,只是摇摇头称奇。

不远处又有一阵狂风急卷而来,风中落下了一人,身穿睡衣,满脸惊惶,快步来到土地面前:“土地兄!”

土地一愣:“山神贤弟,你怎么这般模样?”

山神一回头看见倒塌的土地庙,惊奇地道:“怎么,土地庙也遭了难?”

土地点头:“真是莫名其妙,轰隆一声便将我送到了地面上。你的山神府也……?”

山神道:“真是晦气。今早我正在房中睡觉,忽听耳边有人喊道:‘赶快起来!’话音还没落,轰隆一声巨响,山神府墙倒屋塌,我便站在了地上!”

土地赶忙道:“对了,刚才我也听到有人大叫,要我等速到凤头山顶去集合。”

山神道:“莫不是有什么大人物驾临?”

土地点点头:“昨天夜间,我听到雷声大作,便赶到庙外,只见空中神光闪烁,莫不是……老弟我等还是即速赶去为好。”

正说着,平地又卷起一阵旋风,一只巨鹰抓着灵儿的尸身从天而降,落在凤头山巅的平地上,巨鹰幻化成人形,正是那个鹰鼻鹞眼的灰衣人。他轻轻将灵儿平放在地面上,背负双手静静地守护在灵儿的尸身旁。

山神和土地驾阴风降落在山顶上,一眼看到了那灰衣人。只见此公面色冷峻,全身包裹在金色的光环里,仰头向天,神态倨傲。山神道:“莫非就是此人?”土地道:“且过去问他一问。”

说着,二人走到灰衣人面前。土地满脸堆笑地道:“小神二人乃本山土地、山神,敢问尊神大号?”

灰衣人把二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答道:“本座是如来佛祖驾前金翅大鹏护法。”

山神和土地闻说大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小神不知护法大神驾到,未及远迎,望乞恕罪!”

二人下跪之处靠近灵儿的尸身。猛地金光暴起,将山神、土地震得滚翻在地,四肢朝天。二人大惊失色,不知所以,灰衣人却大笑不止。

土地赶忙翻身爬起,连连叩头:“请尊神息怒,小神等知道错了!”

大鹏笑道:“你们以为是我在发脾气吗?”

山神、土地一愣:“尊神,小神无知,刚才那金光若不是尊神所发,那……那还有何人?”

大鹏看了看地上灵儿的尸体道:“是他!”

二人这才注意到地上的尸体。土地不解地道:“尊神,他可是个死人呀!”

大鹏道:“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二人摇摇头,答道:“小神等不知。”

大鹏道:“尔为鬼仙,应该知道什么样的人你们是无法靠近的!”

土地一愣:“回尊神的话,据小神所知,只有天界的玉皇大帝和佛界的如来佛祖,小神等无缘得见。”

大鹏点了点头:“还不算糊涂。”

二人愣了半晌。土地试探着问道:“尊神之意,难道地下躺着的是,是……”

大鹏摆了摆手:“好了,尔等不必多问了!”

土地忙道:“是,是。敢问尊神降临敝山,有何差遣?”

大鹏道:“你们知道曾经大闹天宫,后随唐僧西天取经,今封为斗战胜佛的孙悟空吗?”

山神道:“尊神说的是齐天大圣,小神知道。他老五百年前闹过一回天宫,那时我在看管蟠桃园。”

大鹏点了点头:“你二人从今日起在此守护尸身,等待斗战胜佛到来,将尸身亲自交与他,不得有误!听清楚没有?”

二人赶忙叩头,询问孙大圣何时会来凤头山,大鹏嫌他们罗嗦,不答,双手一展,眨眼间便化成了大鹏之形,“扑仑”一声腾空而起,转瞬之间便不见了踪影。

土地、山神二人看了看地上灵儿的尸身,不可思议,但隐约感到此人非同寻常,自己的责任重大。土地轻声道:“难道他会是如来佛祖?”

那山神胆子小,打了个激灵,道:“莫乱猜,只是守护尸身等候大圣便了!”

再说那白莲花坐在山寨聚义厅上,神情恍惚,面色惨白,突然她跪倒在地,失声痛哭。红衣女郎闻声进来,赶忙抢上一步把她扶起。

白莲花抬起头问:“找到了吗?”

红衣女郎摇了摇头回话:“姐妹们找遍了全山,没有发现他的尸身。”白莲花连连道:“是我害了他!是我杀了他!”

红衣女郎劝道:“人已经死了,你就想开些吧。”

白莲花抬起头:“灵儿是以死来点化我,劝我行善。他在救我,可我却害死了他!”突然她站起来,毅然说道:“我要去找他!”

她大步走出聚义厅,边走边喊:“灵儿!灵儿!你在哪里?我知道错了,从今决不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群山回荡着她空洞的声音。

她深深吸了口气,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来到关押灵儿的石崖洞,在灵儿被囚禁的地方跪下,脸上露出一种奇特的微笑,轻轻道:“灵儿,我会听你的。在那边好好等着我,我很快就会来的。”

她在地上跪了很久,若有所思。最后她站起来,仿佛参透了什么,匆忙向聚义厅走去。

大厅内,红衣女们聚在一起,为灵儿的死悲叹惋惜,也为白莲花受刺激而感叹。白莲花大步走进来,她的神态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果断刚强。她走到虎皮金交椅上坐下,平静地对众人道:“姐妹们,请大家坐下,我有话说。”

红衣女们赶忙各就各位,眼望着白莲花。

白莲花道:“我们在山寨聚义已有五年时间了,姐妹们同心一气,替天行道,打家劫舍,过的是逍遥自在的日子。可我们从没有想过,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更没有想过善是什么。昨天我突然明白了。”

一众红衣女子错愕地望着她。

白莲花笑了笑:“姐妹们,我现在把我的决定告诉大家:从明日起解散山寨!”

红衣女们“哇”的叫了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红衣女郎走到白莲花面前问:“为什么?”

白莲花道:“灵儿舍生点化,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他临死前叫我不可再杀生害命,抢劫掳掠!”

众姐妹听了更是莫名其妙。白莲花继续道:“这些年我们所抢的东西都有一本账目,明天一早姐妹们按账目将各家的东西归还!”

众姐妹又是一阵“哇”!她们感到白莲花背叛了自己,失望之极。

红衣女郎问:“那我们怎么办?”

白莲花拿出一把钥匙:“这是山寨库房的钥匙,里面是咱们多年的积蓄,姐妹们把它分了,下山去做安善良民吧。”

说着,她站起身,走到红衣女郎面前,将钥匙塞到她的手里:“姐姐,多谢你这些年的对我的照顾,莲花永生不忘。”

说罢,她向大厅外走去。众姐妹个个目瞪口呆,望着白莲花的背影,失望之极,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红衣女郎大声喊道:“莲花,你怎么办?”

白莲花停住脚步:“我要赎罪!”

却说那乔家大院,阿龙正在门前扫地,忽然一个人走到他的面前。阿龙抬起头,正是白莲花。阿龙大惊,扔下手中的笤帚,撒腿就跑,一面嘴里喊着:“老太爷,女强盗又下山了!”

乔公骂道:“这奴才,疯了不成!”

阿龙浑身颤抖道:“老太爷,那女强盗白莲花又……又来了!”

乔公猛吃一惊,抬起头来,只见白莲花就站在他的面前。阿龙吓得躲到他的身后。

白莲花和蔼地喊了声“老人家”,乔公这才稍稍安定了些。他壮着胆子上前拉住白莲花道:“大王,灵儿在哪里?我求求你,放了他吧。你要什么,我给什么!”说着,他扑通一声跪倒在白莲花面前。

白莲花望着满头白发的乔公缓缓跪地:“灵儿他……已经死了!”

乔公闻言,犹如五雷贯顶,呆若木鸡,双唇颤抖着。他大叫一声跌倒在地。白莲花急忙把他扶起,喊:“老人家!老人家!”

喊声惊动了里面的乔父,他赶忙出来,见此情景大吃一惊,猛扑过来,抱起乔公喊:“爹!爹!”

良久,乔公悠悠醒转,放声大哭:“没想到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灵儿,我的好孩子!”

乔父得知灵儿死了,也不禁失声痛哭。

白莲花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刀递过去:“是我害死了灵儿,你们把我杀了吧。杀了我为灵儿报仇!”

乔公、乔父吓得直向后退。白莲花踏上一步,将刀塞到乔父手上,喊道:“快动手啊!”

当啷一声,钢刀落在地上。乔公和乔父畏惧地望着她。白莲花遗憾地说道:“你们连赎罪的机会都不给我,我只好到衙门去投案了!”说着,她转身慢慢走出大门。

却说白莲花来到县衙门外,拿起鼓槌向鸣冤鼓击去,“咚咚咚”鼓声如雷。守门的捕吏开门走了出来,问:“何人击鼓?”

白莲花放下鼓槌答道:“是我!”捕吏问她是何人?有何冤情?白莲花道:“我是凤头山白莲花,前来自首。”

捕吏大惊,扭头便向县衙跑去,嘴里高喊:“土匪下山了!”

鼓声惊动了县太爷,他快步穿过回廊走进公堂。衙役们分列两边,静静地望着一个漂亮的白衣女子。县太爷在公案后坐定,长史走过来禀道:“启禀老爷,凤头山女匪首白莲花前来自首!”

太爷一惊:“什么?”

白莲花踏前一步:“他说得对,我就是白莲花。我已经遣散山寨,而今前来自首,求老爷杀我以平民愤!”

县太爷望着白莲花,感到不可思议:“你是白莲花?”

白莲花答道:“正是。”

太爷道:“你经年抢劫,杀人无数,为何现在却来自首?”

白莲花道:“小女受乔家庄乔灵儿感悟,不敢再为非作歹,特来投案。胡家庄三十条人命是小女所伤,县内许多大户遭抢是小女所为,小女罪大恶极,望老爷立即处以极刑!”

县太爷瞠目结舌。他不明白这个凶悍的女匪首为何如此行事。一旁的师爷冲他耳语:“今早县内十多家大户来报,说土匪将经年所抢钱物如数退回。太爷,看来此女自首是真,望太爷公断!”

县太爷点了点头:“也罢。白莲花,你占山为匪,侵扰四方,杀人抢劫,罪无可逭,今本县判你斩决,你可有何话说?”

白莲花拱手道:“谢老爷成全!”

太爷无可奈何地苦笑一下:“你真是令本县莫名其妙。如此急于求死之人本县还从没遇到过!”

白莲花道:“杀了我这个女悍匪,是老爷的一件功德。”

县太爷摇摇头:“罢了,众衙役,先将此女收监,三天后问斩!”

再说那乔家为灵儿设立了灵堂,一家人悲悲戚戚,乔公更是痛不欲生,哭倒在灵儿牌位之前。庄内的佃户、长者,在门前跪成一片,人人泪流满面,哀伤不已。

几位被白莲花偿还被抢之物的大户,纷纷来到乔家门前感谢灵儿,一见此景登时惊愣。一位员外上前问阿龙道:“请问府上为谁举哀?”

阿龙道:“为我家少爷乔灵儿。”众大户吃惊不小,忙问缘由。阿龙道:“他为了点化女匪,丧了性命!”

众大户道:“我们特来拜谢乔灵儿大恩大德,替我这一方除去了一个祸害。不想他竟然……。我等是否能进去吊唁?”阿龙忙请他们进院。

灵儿被害的消息迅速传遍乡里,县太爷亲自带人来到乔家吊唁。不表。

却说行者、八戒奉假如来无天之命,来到东土,到处寻找转世灵童。师兄弟二人一路行来,路过一座城池。二人远道而来,又饥又渴,天色又渐渐晚下来。行者道:“赶早进城,找个寺院化了斋饭,歇一宿,明天再作道理。”

八戒大喜:“正合我意!老猪肚子早就咕咕直叫。”说着,二人朝县城走去。忽见路旁有一界碑,二人上前看,上面刻着“双塔县境”四字。二人快步向城门走去。

这双塔县城里,有座古寺,规模不大,山门上挂着一方匾额,上书“双塔寺”三个金字。双塔寺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一名僧人睡眼迷离地向大门走去,嘴里嘟囔道:“是谁这么晚了来敲寺门?”

当他打开寺门时,忽然一道寒光闪过,僧人一声惨叫,鲜血喷射而出……

与此同时,行者、八戒已经走进城门。只见偌大的县城街道上,竟然空无一人,家家闭门。一阵狂风吹过,将地上的黄土卷起,更显得凄凉、恐怖。八戒浑身一抖:“这地方怎么如此荒凉?”

行者四下望着:“偌大个县城竟连一个行人也没有,煞是诡异!”

二人站在街心四下张望。八戒恍然大悟道:“敢是这县上的人为了躲税连夜都搬走了。”

行者笑了出来:“真是个活呆子,就是要搬走,好歹也有个先后,那似这般整齐,说走便都走了?”

八戒不服,道:“不是为了躲税,那你说却是为何?”

行者摇了摇头:“这个却是不知。待俺老孙看来!”

说着,他纵身跳起云端,四下里观望。整个县城一片死寂,没有人声,没有炊烟,没有灯光。忽然,他看到城北有座寺院,便落下地来对八戒道:“城北有一家寺院,院中有两座塔,想来那就是双塔寺了,我们且去看来。”

八戒高兴道:“好了,有了寺院便是到家了。用师父的话说,见山门有三升米的缘分,总不成连和尚也要躲税。”

行者道:“莫多话,且去看来。”

二人向城北走去,不一会儿便来到寺前。寺门紧闭着。八戒不屑道:“这寺里的和尚甚是小家子气,这么早便将寺门关了,恐是怕有我们这等挂搭僧来吃他的饭哩。”

行者笑道:“呆子莫乱说,上去叫门。”

八戒迈步上前便欲拍门。行者在一旁笑道:“八戒,把你那尊容也稍稍的收起些,莫吓坏了好人。”

八戒笑道:“你看哥哥说的,这相貌也是能收拾的?如今也没听说有美容院,要是早能收起这锥挺嘴、扇风耳,老猪早回高老庄做人家女婿去了,哪个还当劳什子和尚,受这等苦罪!”

行者笑道:“这呆子,如此不长进,只是这般就怕苦嫌累,埋怨起来!”

八戒道:“哥啊,不是这等说,当初受佛旨下山,只道是手到擒来。不想,寻了这些时日,却连个影儿也寻不见。要依着我,只是这般回去见佛,就道找不到便了,与他卖的哪家子命?”

行者道:“莫懒惰,只是如此才成得了正果。”

八戒嘟嘟囔囔地将长嘴揣在怀里,上前打门。敲了半天,却无人答应。八戒回头道:“想是寺里的和尚都出去了,因此没有开门。”

行者摇摇头:“断无此理!”

他四下看了看,周围毫无人迹,便对八戒道:“待俺老孙使个解锁法,咱们进去便了。”

说着,走上前来,轻轻一指大门,指尖迸出一道金光,大门轻轻晃了晃,竟然没有打开。

八戒讥笑道:“哥啊,你日常说嘴,说你这解锁法万试万灵,怎么今日也不管用了?”

行者不语,他的脸色忽然紧张起来:“八戒小心,此处定有蹊跷!”说着,他从耳中掣出金箍棒。

八戒笑道:“哥啊,你那法术不灵,便要吓人,说什么小心,这地方鬼也没一个,怕个什么?”

行者不再说话,一手掣铁棒,一手抓住八戒的手腕,纵身跃进围墙,二人落在寺院之内。

院内一片死寂,不见人影。微风吹来,只听得树叶沙沙作响。行者面色凝重,八戒也不敢再说笑。二人小心翼翼地来到了大雄宝殿门口,猛地顿住了脚步,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大门前堆满了尸体,都是僧人,尸身将大门封住!

八戒一声惊叫掣出钉耙,四下张望。忽然间,一阵怪风平地卷起,霎时飞沙走石。八戒惊慌地大叫起来:“哥呀,此风煞是奇怪,莫不是有妖怪来了!”

行者不语,站在风中一动不动,静观其变。怪风吹过,四周又归于寂静。八戒忽然惊叫起来,原来从他脚底冉冉升起一团白烟,片刻间弥漫了整个寺院。

八戒惊慌道:“哥啊,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看咱们还是快走吧。”

行者冷笑道:“不知是什么泼魔弄这掩样法,想吓唬俺老孙!可是认错了人,不要理他,我们且进去看来!”

烟雾中,大门口的尸体堆里,一个死人轻轻睁开眼睛,望着二人走进大雄宝殿。殿内阴森,空荡,佛像前打扫得干干净净。行者与八戒四下看着,忽见一股鲜血从佛像下缓缓渗出,慢慢流到八戒脚边,血水渐渐幻化成手的形状,徐徐隆起,竟变成了一只血手,轻轻附在了八戒的脚上。八戒抬脚向前走着,猛地觉得脚下一紧,低头一看,一只血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脚腕。八戒浑身颤抖,大叫起来,行者一声断喝,手迸金光,指尖形成一把把钢刀,猛烈向血手斩去。“刷”的一声,那血手登时被金光斩为两截,落在地上,刹那间便渗入地下,不见了。剩下的半截手腕也缓缓地缩入土中。

八戒吓得面无人色,哀求道:“哥呀,莫在逞强了,咱们走吧。”

行者冷笑一声道:“走?哪可是个长进的!我倒要看看,这些泼魔还能耍些什么花样!”

话音未落,头顶上的大钟“当”的一声,八戒吓得大叫一声,躲到行者身后。紧接着,四周传来了颂经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大殿中回响,显得异常诡异。颂经之声越来越大,竟慢慢地变成了梵唱。行者索性收起了手中的铁棒,双臂抱在胸前,脸上现出不屑的冷笑。

忽然身后传来“吱呀”一声,大雄宝殿的门轰隆一声关上。八戒浑身一抖,握紧钉耙道:“哥哥,莫在此地停留,咱们打出去吧!”

行者冷笑着摇摇头,索性坐在了地上。八戒无奈,也在他身旁坐下来。一团白雾从头顶的大钟里悄悄渗出来,顷刻间,便弥漫了整个大殿,雾气越来越重,竟然将二人的视线遮住了。行者一把拉住八戒叫他莫动!八戒喊道:“哥呀,越发的不停当了,眼前白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

行者冷笑道:“这群泼魔怪是小看了俺老孙,用这等雕虫小技就想将我吓走,真是异想天开!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能耐!”

话音未落,猛然间白雾中发出一个熟悉的声音:“悟空、八戒。”

八戒一愣,继而高叫道:“师父!是师父!师父救我!”

哗的一声巨响,白雾消失,四周鸟语花香,二人已置身在一个美丽的山谷之中,身周百花齐放。三藏站在二人跟前,面带谦和的微笑。八戒赶忙站起身来,上前施礼:“师父,你怎么来了?”

三藏笑道:“八戒,你们不去寻找灵童,怎么又回到了灵山?”

八戒一愣:“什么,这是灵山?”

三藏点头道:“你们从那边的口子出去,就是来路。”

八戒莫名其妙,道:“怎么会又回到了灵山?真是奇哉怪也!”说着,便要向三藏所指的道路走去。

身后的行者大喝一声:“八戒且慢!”

八戒回过头,行者指着三藏道:“他不是师父!”

八戒一惊,回过头来望着三藏,左看右看道:“这明明的就是咱们的三藏师父,又说什么不是!”

行者从耳中掣出铁棒劈头就打,嘴里高叫:“泼魔休走,吃俺老孙一棒!”

三藏岿然不动。猛然一声钟响,身周的一切都消失了。二人又置身在一条大路之上,路旁立着一块界碑,上书“双塔县境”四字。正是刚才二人进城时走的那条大路。

行者收起铁棒,四下里观望。八戒已被弄得懵里懵懂,晕头转向:“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在双塔寺里,一忽儿之间又到了灵山,见到了师父,这会儿怎么又到了这里!这又是什么地方?”

行者冷笑道:“我们刚刚不是走过这里吗?这是双塔县外,你不见那块界碑吗?”

八戒上前看了看,果然是写着双塔县境的界碑。他搔耳挠腮,不住地展眼:“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行者冷笑一声:“我们看到的不过是些幻像而已。想是这些泼魔不敢招惹俺老孙,用个掩样法将你我送出寺院。”

八戒急问如何是好,行者哼了一声:“这些混账却是小看了我,以为送我出来便没事了。岂不知俺老孙这一生就是爱喝没钱酒,爱管世间事。走,再回去!”

八戒赶忙作揖道:“哥啊,咱们赶快去找灵童吧,这是佛祖交待的正事。既然妖怪不敢惹你,咱们也见好就收,否则,一味的死缠烂打,做人就不光彩了!”

行者道:“你不去便了,只在此地等我。”说完,他转身向双塔县城走去。八戒一把扯住他:“哥啊,你走了,妖怪若来,俺老猪可怎么办?”

行者道:“你说的不与我去,又不是我要将你留下!”

八戒权衡利弊,还是觉得跟着行者更安全些:“也罢,俺老猪就舍命陪君子!”行者笑道:“这才像话。”

二人找回原路走去,一进双塔县城,只见街道上车水马龙,人烟稠密,有买的,有卖的,热闹非常,跟他们来时所见景象全然不同!

行者和八戒站在街道中央,看着眼前的情景目瞪口呆。八戒道:“哥啊,刚来时连个鬼影也没有,怎么……怎么突然间便热闹起来了,这些人是从地里冒出来的不成?”

行者望着眼前的异象,也是无法解答,他咬了咬牙:“回双塔寺!”二人循原路又向双塔寺党的方向走去。

更加怪异的事情发生了!双塔寺不见了。原来的寺址变成了一个大市场,人来人往甚是热闹。二人错愕万分。行者一把拉过一个行人问道:“我问你,双塔寺在哪里?”

行人道:“客官,你是外地来的吧?这双塔县内并没有个双塔寺。”

行者不信:“怎么没有,我刚才还来过!”

行人笑了:“想是客官做梦吧,这里从来就不曾有寺!”说完,他摇着头离去。

行者纵身跳上云端向下望去,县内人烟稠密,车水马龙,家家炊烟袅袅。县城之内,果然没有寺院。

他按落了云头,八戒上来问道:“怎么样?找到了吗?”行者摇头。八戒道:“如此怎生奈何?”

行者不答,他陷入沉思。

八戒又道:“莫非我们见到的那个无人的双塔县是个假的?”

行者轻轻摇了摇头,盘膝坐在地上,凝神静思起来。

八戒道:“哥啊,找不到便找不到,何必费那个脑子!”

行者忽然睁开双眼,跳起身来喊道:“八戒,快!赶快回到界碑处!”

毕竟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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