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灵鸟庞大的身躯渐行渐远,消失在了层层叠叠的山峦和树木之中。zuowenbolan师姐弟三人专心想要赶回师父身边,强盗们的事情,早已被他们抛在脑后。
而此刻,就在他们背后转过两个小山头的悬崖口前,那空地早已布满鲜血,地上仰躺着的强盗们哀嚎不断,场面极为惨烈。
这些强盗用上武器,但也并未死绝,大多是失血过多晕了过去,或是失去力气而连连喘息着。
千年灵芝身上染上了鲜血,最终被一位留了络腮胡的棕黑皮肤强盗抱在了。强盗头子断了只胳膊,眼看着那灵芝被抢走,嘴里骂骂咧咧全是不堪入耳的话语。
得胜的络腮胡强盗得意洋洋地摆下灵芝的一小块,想作为胜利者的一种纪念炫耀方式。
但他没能把灵芝放在嘴里,就忽然被一只手紧紧攥住手腕。
络腮胡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灵芝就也被抢了过去,面前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
“哼,阴崖死树上生长的千年灵芝,确实是好宝贝。”
那声音让人极其熟悉,地上的强盗们下意识转过来看,而络腮胡自然也认出来者,气得黑胡子来回颤抖“你你这该死的女人竟还敢回来了”
抢走灵芝的来者,可不就是刚才那个偷偷溜走的臭女人么方才他们顾着灵芝没来得及抓她,她居然还有胆量回来
这些强盗只顾着那灵芝的归属,直到“悟空”笑嘻嘻的开口,才后知后觉体会到一股彻骨的寒意。那不是来自林间的冷风,而是从面前这个他们口中该死的女人身上,悄无声息渗进皮肤里的,冷酷的气息。
“但怎么也不能长命百岁啊,呵,为了这么个谎言自相残杀,真搞不懂,干嘛不杀了更痛快”
一听那长命百岁原来是谎言,躺在地上的强盗们差点没有再气出更多鲜血来。络腮胡眼睛瞪若铜铃,扬手就想给悟空来一拳。
“什么你居然敢耍我啊啊啊”
他所有的打算,被从手腕上传来的锥心的疼痛给打断,悟空仍然面带笑容,一只手把玩着灵芝,而另一只手,则正用力掐着被她折断了的手腕。
“算了,她没杀了你们,倒也是对我有利,正好”
眼前的悟空忽然绽放出极为笑容,笑容下却是浓郁的杀气,直到现在,强盗们才意识到,她身上的气息明显和刚刚有天壤之别。
可是,他们已经没有机会知晓真相,也搞不清她嘴里哪些莫名奇妙的话,悟空长长的影子,盖住了他们一排人的身躯。她享受般的舔了舔灵芝上的鲜血,赤红色眼睛迸发出幽光。
“就拿你们这些混账家伙活动活动我新生的身体吧,呵呵呵”
悟空三人接上玄奘过后,很快就找寻到了原本计划好的终点一处炊烟飘渺的小小村庄,村庄倚溪流而建,四周山坡上开垦了不少梯田,但大多狭小,里面的农作物已快到秋收时刻,颗粒饱满,为空气中熏上点点糯香。
石砌的小院墙粗糙简陋,邻居间所隔不远,看得出来当真是片极为偏远的地域。
就近选了一家住户,莫文上前敲了敲门,院里紧接着传来位老汉的声音,虽然沙哑,但说话利索干爽,中气十足。
“来了来了”
随着房门打开,一位绑着粗布头巾的老人出现在师徒面前,头发还留有些乌黑,看到来客后,笑容挤出了更多的皱纹。
“欸,诸位长老客从何来啊”
玄奘合掌行了记佛礼“阿弥陀佛,老施主,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拜佛求经,这三位都是我的徒弟。今日看天色已晚,路过此地,不知能否有幸在此借宿一晚”
听了他们的名号,老汉笑得更开心了“原来是位高僧高僧若不介意,小舍自是可以借住的,快请进吧”
老汉引了他们进门,从后院里匆匆跑出位白发的婆婆,大嘴巴,身体比起老汉显老许多,看到玄奘等人进了院子,灰白眉毛很不高兴地皱在一起“老头子,你怎么又乱往家里带客人了”
面对婆婆的不满,老汉正色打断“不得无礼,这几位都是从大唐来的高僧,只是在此暂住一晚罢了。”
听到暂住,婆婆却是更不开心,眉毛皱的更不客气,道“家里那么大的地方和吃食,你倒是心大。”
“怎没有地方,西房屋子空了那么久,让他们暂住一夜便是。”
婆婆忽然瞪直了眼“什么那是咱儿子的房间”
“什么儿子,只当他是死了”熟料,老汉却比婆婆反应更大,深邃明亮的眼睛迸发出愤怒来。师徒几人见此,略有些不好意思。
悟空怕这对老夫妇吵得更厉害,急忙打圆场“老先生,若是不方便也没关系,我们可以问问别的人家。莫要和您夫人伤了和气啊”
此言一出,婆婆的注意力被转移到了悟空身上,待她看清悟空的长相,苍老的脸庞煞白如纸,惊叫道“啊啊,妖怪啊”
“欸”她的反应之大让悟空也着实愣了下。
“老头子,你带人回家就算了,怎么还带个人不像人猴不像猴的妖怪”
悟空的眉毛飞快地跳了跳,剩下三人神情也跟着有些尴尬。
老汉见自己的老伴如此不懂礼貌,着实也有点生气,批评道“不要胡说,她是高僧的徒弟,你怕什么”
“可她眉眼锐利的很,不像人样,偏偏相貌还好看,你当真不怕她是蛊惑人的妖怪很多人不多说了,这种漂亮妖精会喝人血吃人肉的”
悟空的嘴角也开始向上扯。这都是什么胡言乱语啊虽然她齐天大圣是不会介意有些人对自己的长相做出评价,也深知自己这般长相在人间行走会引人侧目,可这么堂而皇之诬陷她是个吃人妖怪,态度语气还如此无礼的,这着实会让人不爽吧
面对婆婆的无礼,老汉连连摇头叹气,背过身来,索性不再管她。
“高僧莫怪,内人粗鄙,还请诸位宽宏大量,原谅她这无礼。”
“无妨,只是老先生,方才您妻子说,那偏房本是令郎的,若是麻烦”
然而,老汉却像是触及到污秽那般露出厌恶的神情,飞快甩甩手,意图摆脱什么缠在身上的东西“莫听他胡说,抢劫杀人,伤天害理之事做尽,他早不是我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