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鳞夕的描述,莫文脸色渐渐有些惨白,他头一次庆幸起自己的本领还没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否则恐怕早已一命呜呼。xiashucom
转念一想,如此说来,指望悟空的营救也已经不可能,无论如何得靠这位公主的相助。
不过,既然这个弱水有这般功效,为何这妖怪和那些小妖却安然无恙
“诶,鳞夕公主,那为什么你们的弱水拦不住那妖怪和他的小兵”
鳞夕无奈耸肩“因为,他们都是水族。”
“恩水族可以不受这种控制吗”
“不完全,其中有些小妖,只是仰仗自己修为很小,穿梭时受到的影响极其微弱罢了。那妖怪才是真正的没事,因为他身上流有能够驾驭这弱水一族的血他是条鼍龙。”
“鼍龙”莫文眨眨眼睛,这个种族还是头一次听说。
“我也是听他一日醉酒说的,他说,他的母亲是西海龙王敖顺的妹妹,母亲属下嫁,父亲是位名不见经传的小河龙王,此种情况下的子嗣不算纯龙,不会入龙族谱系,只能算个旁系分支。”
“西海龙王敖顺那他口里说的舅舅岂不就是敖顺了”
鳞夕点点头“正是。”
西海龙王,那悟空和敖烈应当是认识的,这般来讲,理应不会再有什么危险才对。想到这里,莫文心下轻松不少,轻轻一笑“如果是这样,倒是好说。我还在岸上的师兄,一位和敖顺是老相识,一位也是敖顺的亲戚。等他舅舅来了说明情况,便也就不会为难我们了。”
谁知鳞夕却慌忙摆手“不不不,你可别这么想。这家伙,可不是什么讲情面的存在。若是他到时候根本不给你们见面的机会呢又或者他压根不提你们的身份呢那太危险了”
经由鳞夕提醒,莫文这才多少清醒过来。是啊,根据方才对妖怪的印象,他的确像是个阴险狡诈,不择手段的人。
“那你的计划是什么”
“既然你说你的两位师兄都和敖顺有交往,倒也方便。我帮你松绑救你逃出去,你们不管利用什么关系,能够将这妖怪捉走便可,小女鳞夕定感激不尽”语罢,鳞夕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一头。
“诶诶,公主别这样。你这可就折煞我了。”莫文双手被绑,只得无奈收下这一叩头,心底暗暗心疼一下自己折损的阳寿。
“不会,若你真能帮我制服这个妖怪,救回我的孩儿,便是鳞夕的恩人怎受不得这一拜”
莫文有些好笑,轻轻摇头“那也应当是等事成之后啦”
鳞夕忍住激动的泪水,这才上前帮莫文解下身上的绳索,而后从袖中拿出一只贝壳。
“这是传音用的法宝,如果你出去后找人相助,可以用这个东西作为证据,以防他们不相信你。另外,我在里面存了法力,它可以指引你走一条弱水相对稀疏平静的水域上岸。你一定好生保管。”
莫文接过贝壳,伸手颠了两下,而后转进了衣袖中“放心吧,我一定不负公主的期望,我保证这妖怪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而后,他转身走近玄奘,心疼地抹过他惨白的脸颊,帮他调整好更舒服些的姿势,而后掏出几张符纸,口中呢喃一阵,数张符纸分散在玄奘周围,霎时连接成一个小小的保护罩,当年转瞬即逝。
“抱歉师父,我只能暂时给你加一个保护用的结界,我会尽快赶回来”面对昏迷中的玄奘郑重保证后,莫文这才起身,向鳞夕点头示意。
他深呼吸一口,即刻闪出屋门,四下查看一下周围的环境后,小心翼翼绕过一队卫兵,沿着宫殿后方迅速逃离。
鳞夕看着莫文消失的背影,双手抱胸,立刻也一溜烟逃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但不远处,有一只小妖却目睹了这一切,他背过身,眼珠子迅速一转,即刻奔向鼍龙的寝宫里。
“什么”正准备饮茶的鼍龙双手一震,茶杯立刻落于地上摔得粉碎,“你说什么鳞夕放走了那两个家伙里的一个”
小妖怯生生把头埋在地面上,恨不能直接埋进去。发怒的鼍龙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回、回禀大王,是的。小的亲眼看见公主溜进了关押两人的房间,不久后,不是和尚的那个家伙就跑了出来,往宫殿后方去了。”
“妈的这贱人还真是不老实”鼍龙猛一甩手,干脆把剩下的茶杯连带着茶壶都摔在了地上。叮铃咣当的脆响声吓得周围一群人都纷纷跪倒在地,生怕自家大王盛怒下逮到自己做出气筒。
“那她现在人在哪儿啊”
“公、公主回自己房间了。”
“啧”鼍龙恶狠狠看向小妖所说的那个方向,拂袖大步走出房间,“这贱人看来几天不打,就又妄图掀起什么小风小浪了。走,先去地宫,把她那杂种儿子给我拽出来”
“遵命。”
“混蛋你在做什么泓芝泓芝你要对我儿子做什么”鳞夕声嘶力竭地叫喊着,不断挣扎想要向前,却被一堆身强体重的小妖钳制在了原地。
她才刚回到房间不久,就被这个妖怪莫名闯进房间,揪住头发拽出屋扔在了地上。再然后就看到自己的儿子被带了出来,周围一堆小妖立刻扬起手里的板子开始疯狂敲打。脆弱的小孩子哪儿受得了这个,立刻嚎啕大哭起来。
“你要干什么为什么突然要打我的泓芝你住手”鳞夕怨恨地瞪着鼍龙,恨不得立刻用爪子抓瞎他的眼睛。
“呵你还有脸问”鼍龙几步上前,一把掐住了鳞夕,眼神危险地盯着她,“鳞夕,我这几天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以至于你都忘了自己是谁了敢随便放我抓来的人了是么”
语落,他一把将鳞夕甩在地上。头磕在地面上后,鳞夕立刻感觉到头晕目眩,可意识却十分清新。
“怎么、怎么会你怎么会知道”鳞夕怯生生说着,透过凌乱的头发看着鼍龙的眼中带着深深的恐惧。
“我不知道我差点就不知道了,你这个贱人”鼍龙猛上前一脚踹在了鳞夕身上,呵斥道,“那家伙去哪儿了你应该是嘱咐他去找救兵救你和这杂种了吧告诉你,没门”
他一仰手“给我继续打”
各类木棍再度疯狂落在孩子身上,那凄惨的哭泣声渐渐变得断断续续。
“泓芝泓芝”鳞夕疯了一样扑上去,却被生生按在地上。“你这个混蛋你放了泓芝啊有什么冲我来冲我来”
“那我可舍不得,毕竟你可是我马上过门的媳妇,身上留疤可不好。”鼍龙说着说着,面露出心疼,这关切的眼神是那么真实,可看在鳞夕眼中却扭曲得可怕。
“你放心,你告诉我,你让那家伙从哪儿逃走了只要你告诉我,我就放了你儿子。”鼍龙蹲下身,循循善诱,语气温和不已。不过,鳞夕能够明显感觉到他话语里的威胁和压迫。那浓烈的血腥味,不是作假的。
鳞夕趴在地上,再也无力反抗,呜咽地哭了起来。
“所以鳞夕,说吧,那家伙往那儿去了啊”鼍龙看着鳞夕绝望的身影,浅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