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久病不愈
春夏之交,红夕突发咳嗽,白天还好,晚上咳的无法入睡。刚开始不当一回事,就近的医馆拿了三天药,吃了之后,胸口更闷了;感觉药不对症,再去另一家医馆拿了三天药,吃了之后更糟糕,居然开始哮喘,红夕从不哮喘,也不打呼噜,经过治疗后哮喘声比她老公打呼还响。有点紧张了,去隔壁医馆挂了三天吊针,咳嗽似有好转,但哮喘更严重。无奈去医院拍了个片,医生说有轻微呼吸道感染,于是在医院连续打了六天的针,吃了六天的药,感觉毫无好转。医生一脸凝重地说:
“去大医院查查。”语气挺吓人的,像是得了绝症。于是红夕到人民医院拍了CT,医生也说是肺部感染,最好住院治疗。红夕在医院住了一周,并做了各种检查,其他部位也没什么大碍。每天上午两瓶,晚上两瓶,还一直吃药,吸痰。胸口像是有台生痰机,源源不断,医生也没辙,建议去城里大医院再查查。
隔壁医馆的医生看了红夕的病历后说有把握治好她的病,她也不想去大医院排长队等治疗,所以在他那又挂了六天盐水,还是无济于事。越是治不好,医生的话越让你担心。
吃药打针影响胃口和睡眠,饭吃不好,觉也睡不好,全身骨头都咳骨折了,这边想咳嗽,另一边扎心疼,有时翻个身都成问题,那段时间真感觉是世界末日。人日渐消瘦,短短几个月,肉就掉了十斤。
每天一大把一大把的钱流出去,病情反而更严重。红夕真有点怕看医生了,可家人还是很担心,催着去大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无奈又去了大中药医院,医生看了她的病历后,开了七贴中药,喝了几天后,气也喘不过来了。红夕隐隐觉得病历上的检查结果似乎不对,为什么按这病历开的药都没效果呢。
最后决定去城里最好的医院看病,希望医生能看出病因,结果大失所望。医生惜字如金,开出来一系列检查单子后说:
“去做全面检查,结果出来再说。”古人有望、闻、问、切,现在科技发达了,医生不用凭个人技能,全由机器做主。红夕有些犹豫了,医生附加一句:
“你还年轻,要珍惜生命。”
不是医生不负责任,是看病的人实在太多了。他们只能先看机器检查结果,再实施治疗方案。要是直接可以去检查也好,医院里人山人海,每一个项目都要预约,预约的队伍都排成长龙。全部检查完毕至少得一周,家里离医院远,来回折腾,病没查出来,人要先倒下了。因为在这个三高的时代,红夕却患有三低:贫血、缺钙、体弱。
红夕拒绝做检查了,那一趟算白去了,医生说的没错,“生命诚可贵”,谁不希望自己长命百岁,万一检查结果显示绝症,医生给你判了死刑,大把大把的钱花出去,每天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下和消炎水的气味中度过,多活几年又有什么意义呢?红夕宁愿珍惜当下,好好活着。
在家休养期间,老公到处找土方,身体似乎有些好转,晚上从咳嗽十来次减到五六次,再减到二三次,也不哮喘了,终于能睡觉了,那对红夕说是多大的恩赐。身上的骨头也逐渐恢复,但病根始终未除,时不时会咳几声,一干活就胸闷喘气,体重无法回升,年轻时千方百计想减肥,现如今为了增肥陷入困境,真是讽刺啊。
亲戚朋友都劝她去大医院查查,她怕看医生后,更糟糕,她很懦弱,宁可稀里糊涂地活着,也不愿在别人可怜的目光中死去。常听人说起,有些人本来都好好的,能吃能喝能干活。一经检查,患有重病,结果一病不起,不久于人世。不是病情恶化快,而是意志被摧残了。
红夕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她不想她的余生在恐惧中度过。生活过好了,身体有点不适,那也不奇怪,谁身上没一两个病呢?她要置生死与度外,调整好心态,向幸福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