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碧莲很是委屈,本来只能容纳一个人睡觉的床榻现在却躺下三个人。孟寒自然不用说,可孟无为是张碧莲随时都想要踹下去的人。尽管中间隔着一个孟寒,但孟无为极度不端庄的睡姿确实惹得张碧莲内心发毛。
明明两个时辰之前,孟无为还乖巧的躺在孟寒怀里,两个时辰之后,孟无为就像一只八爪鱼一样将整个床榻都占据。从小都是一个人睡的张碧莲着实受不得这样的人,张碧莲被折磨的在人定一刻就起来。
可惜张碧莲稍微一动,孟寒就醒来。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会,孟寒微微一笑,:“碧莲,早安!”
张碧莲很是烦躁,她没有想到孟寒睡眠这么浅,她本意不是吵醒孟寒,而是自己在外面找一个地方吹吹冷风。孟寒替孟无为盖好被子,张碧莲总感觉孟寒也没有睡多久,八成是被孟无为折腾的睡不着。
张碧莲气恼的看孟无为一眼,可恶的孟无为还在那里睡得美滋滋的。孟寒在孟无为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后就轻手轻脚的走出去。张碧莲总觉得这是多此一举,以孟无为这种睡觉雷都打不醒的人,怎么可能被孟寒走路的声响吵醒?
张碧莲跟随孟寒来到外面,孟寒捂着头疼,看样子是头疼。孟寒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壶酒,随后咕咚咕咚的喝下一大口。这样看上去,孟寒不像一夜没睡,精神反倒很是好。孟寒敲着栏杆,将酒坛递给张碧莲。
张碧莲从来都没有喝过酒,她只好抱着酒坛猛地喝一大口。随即就被烈酒呛得猛烈咳嗽,孟寒看似训斥实际上宠溺的说不会喝就不要喝。张碧莲咳嗽的眼泪都掉下来,:“阿寒,酒有什么好喝?”
孟寒神秘一笑,随后含着一口酒,亲吻张碧莲。张碧莲顿时感觉酒的味道还不错,这可是孟寒第一次主动亲吻她,张碧莲快要美上天。
这次孟寒将主导位置交给张碧莲,张碧莲第一次占据主导位置,她感觉极其美妙。两人分开后,孟寒的手指在张碧莲胸膛画圈,:“这下你知道酒的味道吧?”
张碧莲接过酒坛,灌下去半坛酒。趁着醉意来袭,张碧莲问:“你为什么要对孟无为,那样好?”
孟寒将酒坛里面最后一口酒喝完:“因为她是我的妹妹,永远只会是我的妹妹,所以她想要的我都会给她。其实我在等待她长大,只要她长大,就会发现我的爱,到时候我就可以索取我想要的。”
张碧莲还想问,没想到孟无为光着脚就走出来。孟寒立马将酒坛丢给张碧莲,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孟无为有些生气:“姐姐,睡不着不要喝酒,喝酒对身体不好!”
孟寒解下外袍披在孟无为身上,:“好,姐姐以后不喝酒。无为以后不要再这样跑出来,会着凉。”
孟寒将孟无为抱起,张碧莲也摇摇晃晃的走回房间。孟无为很怕黑,于是孟寒点燃一个掌心焰。孟无为披着孟寒的外袍,外袍有一半都在孟寒怀里。这样看上去到是像一个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
孟无为头靠着孟寒,孟寒笑笑:“无为,以后可不要这样穿着中衣乱跑,要不然我会担心你。”
孟无为眼神无比正常,完全没有往奇怪的地方跑,孟无为糯糯的说声好。这声音听得张碧莲心头都一软,怪说不得孟寒这样宠孟无为,如果有这样一个妹妹,只要是个人都恨不得往死里宠。
这样看来孟无为对孟寒的爱意并没有多深,反倒是孟寒不像孟无为的姐姐。张碧莲相信只要孟无为主动退出,张碧莲再努力努力,孟寒的心一定属于张碧莲。三个人一起睡,谁也睡不好。
所以张碧莲只好坐在垫子上看她的小人画,张碧莲一直都在用余光看孟寒和孟无为。孟寒一直都在迷恋的看孟无为,手指一直都在划孟无为的五官。孟无为早就睡着,压根没有发现孟寒在偷亲她。
孟无为被孟寒搂着怀里,手一直抱着孟无为的腰。张碧莲气得差点将手中的卷轴撕裂,这算什么事?孟寒是孟无为的长辈,是孟无为的引路人,可是这个引路人就是这样当?这和那些变态有什么区别?
孟无为确实承诺过会退出这段感情,可是她没有想到孟寒不会退出这段感情。这算什么?算言而无信,是一个伪君子。更奇怪的是,在孟无为的陪伴下,孟寒很快进入梦乡。虽然睡得还是很浅,不过比之前要好得多。
不到一个时辰,孟寒又睁开双眸,孟寒取出一套干净的外袍穿好,示意张碧莲睡上一会。张碧莲放下枯燥无味的小人画,:“我都看见,我觉得你对孟无为的情感有些奇怪。”
孟寒爱恋的看孟无为一眼,说出不曾。张碧莲知道这是假话,她还是握住孟寒的双手:“阿寒,她可是你的妹妹,你这样做是不顾这些年的姐妹之情。我可以等你回头,但你要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
“孟无为会不会答应都是一个未知数,而且这会让你的名声大跌。幽兰都也会受到非议,你要知道你不仅仅是孟无为的姐姐,还是一宗之主。你要为幽兰都的今后考虑,何况无为永远都是你的妹妹,不会是其他。”
孟寒淡然一笑,表示她知道。这些话孟寒怎能不知,可是爱这一字奇妙得很。能让懦弱者勇往直前,能让高高在上的人走下神坛,更能让卑躬屈膝者做出最为刚烈的选择。
爱这种东西不是经过深思熟虑。因为从来没有人敢说我经过深思熟虑才对你怦然心动,而是在某一瞬间突然爱上不能爱的人,做出万万不能做出的选择。孟寒肯定知道这是禁忌之爱,一旦公布出来,她这个宗主之位是保不住。
于是她选择将这件事瞒起来,藏在心底,就不会有人知晓,就不会被人议论,就可以将孟无为保护好。孟寒可以死无葬身之地,但孟无为必须干干净净,必须完美无瑕,必须成为正道之人。
孟寒没有回答张碧莲的话,只是提醒张碧莲该睡觉,要不然天亮就不好。张碧莲将孟无为推在一个角落,再将被子抢过来一部分,这样终于有一个睡觉的地方。孟寒准时将孟无为叫醒。
张碧莲快速起来,可孟无为却蹭蹭孟寒的手臂,撒娇的说着不要。孟寒宠溺的抚摸孟无为的额头。迷迷糊糊的孟无为为躲避孟寒的叫醒,甚至一头撞在床栏上。孟寒到底喜欢孟无为哪里?论脸的话,张碧莲觉得她比孟无为好看得多。
好在孟无为很快就起床,她去洗漱。可奇怪的是,孟寒在门外左等右等,怎么多没有等到孟无为。甚至张碧莲都吃完饭,孟无为还没有洗漱回来。这次吃得是孟寒做得一锅粥,光是看上去就十分诱人,更别提喝下去。
孟无为的那碗粥热过又热,甚至颜色看上去都不怎么好,孟无为还是没有回来。孟寒也不慌,看来这也不是第一次。孟寒翻找出树灵族的卷轴开始看,张碧莲觉得露脸的机会来:
“阿寒,树灵族有七十多万人口,主脉人口占据一半,其余的都是一些支脉,支脉最厉害的就是赤脉。赤脉的长老有二十多位,不要去招惹,他们大多小心眼、护短、小气、无理取闹。”
孟寒将卷轴放好,随后站在门口,突然她回头,她问张碧莲,赤脉是不是喜欢欺负那些灵力低微的外族人。张碧莲知道赤脉的作风,赤脉有些族人仗着自身天赋良好,欺负外族人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张碧莲刚刚点点头,孟寒就起身。天平和妖降跟随在孟寒身后,张碧莲连忙追过去,孟寒笑笑,:“我去给赤脉打个招呼!”
这可是孟寒的家事,张碧莲无权管。况且张碧莲以前没少被赤脉的人欺负,这下有人能治赤脉的那些狂妄的弟子,张碧莲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孟寒三拳了结赤脉的长老,那些赤脉弟子就提着灵剑将孟寒和张碧莲包围。
孟寒还没有开口,有一名不知死活的赤脉族人吹个口哨:“姓张的,你是你的侍从吗?长得还挺好看。不如送给我?”
被人看做侍从的孟寒手中风刃飞出,将那名赤脉族人手腕划伤。孟寒活动活动手腕,:“我问第一遍,无为在哪里?”
赤脉族人相互对视一眼,他们明白无为应该就是那个幽兰都的脓包窝囊废。一名赤脉弟子行一个空手礼:“我们真不知道孟无为的在哪里?不知你有什么理由强闯赤脉祖屋,要知道强闯他人祖屋可是大不敬。”
妖降在孟寒身后冲那名赤脉族人做鬼脸,天平冷着脸一言不发,张碧莲只觉得如果孟无为真得不在这里,这个梁子结大。孟寒抽出一柄灵剑:“只要有怀疑就够,所以是我自己找还是你们将人带出来?”
张碧莲看见地上有一个新画出来的法阵,又看一眼旁边的天平,明白这次就算孟无为不在这里,孟寒也要屠尽赤脉人。找孟无为只不过是一个幌子,屠尽赤脉人才是最重点的。张碧莲死活想不起赤脉在哪里得罪孟寒。
就在这时,一个风刃将赤脉用来关押人的地牢的大门打碎。一声尖锐的姐姐从里面传出来,这次证据可是充足,这些赤脉人压根挡不住孟寒一刻钟。在七成赤脉人被孟寒亲手斩杀之后,孟寒让天平将剩下的赤脉人找到并杀掉。
天平微微一点头,随后接过孟寒手中的灵剑前去玩鬼捉人。张碧莲跟随孟寒进入地牢,这个地牢里面不仅关押一些灵力低微的外族人,还有一些本族人。甚至连一心只想要绘画的张梦都被关押在里面。
张梦看见张碧莲那一刻,不屑的冷哼一声。妖降冒出:“这位哥哥,你长得怎么漂亮?你应该就是树灵族第一美公子张梦,对吧?”
张梦看见孟寒那一刻,目光呆滞,可惜孟寒没有看他。张碧莲巴不得张梦被赤脉人折磨致死,要是折磨死,树灵族定然不会放过赤脉。虽说赤脉的年轻一代已经被孟寒和天平消灭,但家老没有全部死亡。
虽说张碧莲和张梦之间不和,但还是要给他松绑,要不然一旁好奇心爆棚的妖降绝对不会放过她。张梦冲张碧莲冷哼一声,骂一句小奴之子。张碧莲直接气得恨不得一巴掌给张梦扇过去。
妖降被孟寒叫过去,张碧莲也过去一看,原来是孟无为受得极大的惊吓,在那里口吐白沫。张碧莲默默念叨一句废物,这时一个牢房;里面的一个血淋淋的人爬过来,孟寒顺手就给那人开门。
原来是张莫,张莫是一个没落支脉唯一活下来的人。没想到张莫都被抓到这里来,看来赤脉这次确实是惹事惹大。孟寒将孟无为抱起来,孟无为就算神志不清也不肯放开孟寒。张莫看一眼孟寒,张碧莲听见他喊一句孟寒。
孟寒回头那一瞬间,张莫脸上浮现出一个温和的表情。可惜张莫趴在地上,孟寒没有看见他。张莫在族内为人就很阴险狡诈,张碧莲可不想和这样的人打交道。等孟寒抱着孟无为走出地牢。
天平刚好擦去灵剑上的血迹,他整个人就像泡过血水一样,除去眼睛上没有血,衣袖、裤腿、衣领上全部都是血迹。天平和妖降是完全不同的人,妖降喜欢穿着紫色衣服,带着华丽的首饰,整天嘻嘻哈哈。
天平则是一个一天憋不出两个字的闷葫芦,他总是穿着黑衣黑裤,脸上不着一点妆饰,两兄弟有着天差地别。长相如出一辙,气质有着天差地别。妖降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活泼样,天平则是阴沉到极点。
孟无为看见阳光那一刻,就恢复过来。孟无为抖如筛糠,像只小猫蜷缩在孟寒怀里,闹到这个时候,树灵族族长再不来就不礼貌。树灵族族长强行破除天平所设下的法阵,树灵族的武士立马将活着的赤脉族人扶起来。
树灵族族长质问孟寒这是在干什么,孟寒冷笑连连:“出息呀,我来这里做先生,你们却做出关押我妹妹的事情。怎么?想要用我的妹妹来威胁我吗?以我现在的状态做出一点小小大逆不道的事情,并不违和。”
树灵族族长看见缩在孟寒怀里,小小一团的孟无为,气氛顿时尴尬起来。这件事是树灵族有错在先,不管怎样没有理由的关押别人的妹妹始终不对,树灵族族长只好先赔礼道歉。孟寒抱着孟无为径直离开。
孟寒临走前还放下如果她妹妹有问题,她定不会饶恕赤脉的狠话,张碧莲只好先跟着孟寒回去。孟无为吓得连饭都没有怎么吃,一直蜷缩在被窝里。孟寒也不强求,她只是静静的陪伴孟无为。
这时,张莫走进来。张莫穿着艳丽的外袍,脸上也画着一些淡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身上配着一把刀。整个人看上去就不是刚才那个狼狈不堪的人,孟寒只顾着照顾孟无为,并没有正眼看张莫。
张莫突然跪在孟寒面前:“孟寒,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是否能与你讲述?”
孟寒示意孟无为出去,孟无为就算再害怕也知道不能打搅姐姐工作,于是妖降开心的带着孟无为走出去。天平是一个从来没有带过小孩的人,他头疼的走在后面,脸色看不出有多少欣喜。
张莫起身,解开外袍:“孟寒,我将要自己作为礼物送给你。我本人长得也不错,而且我是树灵族支脉族人,只要你扶持我成为树灵族族长,我保证我可以让你极度快活!甚至可以诞下子嗣。”
张碧莲本来就和张莫不对付,这下是彻底敌视。孟寒找张碧莲只不过是因为新奇,可张莫是一名还未分化性别的树灵族人。孟寒讨厌男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如果想要繁衍子嗣。
孟寒只有三种选择一是找雌雄同体的树灵族族人,二是找人族Alpha,三才是找一名男子。张碧莲突然感到危机,如果孟寒答应下来,以张莫的手段绝对会将张碧莲从孟寒喜爱的位置上挤下来。
张莫可不是一个善茬,毕竟他手上的人命从某种角度不比孟寒手上的人命少。张碧莲捂住孟寒的眼睛:“阿寒,不要听这个狐狸精乱讲!我们之间不好吗?还是我的姿色不能让你感到满足?”
孟寒将张碧莲的手推开,她笑吟吟的走到张莫面前:“你怎么觉得我会放弃碧莲选择你?要知道这些年也有不少像你这样献身的人,而如今我身边只有一个碧莲,你觉得你比她多出什么能耐?”
张莫任由孟寒掐住他的下巴:“是吗?我认为你并不喜欢张碧莲。只不过是因为张碧莲成为族长的价值要比张若虚成为族长的价值要大,所以你才选择她。如果张若虚愿意乖乖听你的话,说不定你就选择张若虚。我说得不错吧?”
孟寒评价一句很聪明,张莫靠近孟寒,他的手附在孟寒的脸上:“阿寒,我能这样叫你?好的,阿寒。我比张碧莲聪明,既然你选择情人这方面并不看重对方的心。只是看重对方的能给你带来的利益,为何不可以是我呢?”
孟寒任由张莫蜻蜓点水一下,张碧莲气得脸都青。她好不容易将人骗到手,好不容易亲吻,就差一点点就可以吃掉,谁知半路杀出这么个程咬金,简直就是气煞我也。孟寒笑一下:“你聪明,还知道如何**,不过我为什么要选择你?”
张莫手摸到孟寒的腰带:“不如我们试一试?这样你也可以感觉出我们之间的差距,到时候你不就可以对比一下吗?难道你觉得我会不如一个第一次分化为女性的树灵族人。”
张碧莲一拳打在张莫脸上,张莫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张碧莲真是有气无处可撒。
孟寒轻轻的推开张莫:“你怎么觉得我和碧莲之间就……,难不成你认为我是什么好色之人?传闻中,我可没有这些癖好。”
张莫突然堵住孟寒的唇,孟寒有些吃惊,不过还是没有推开张莫。一吻之后,张莫开始撕咬孟寒的脖子。这次孟寒推开张莫,张莫手揪住孟寒一缕头发:“阿寒,你真得很美丽,不考虑留下一个子嗣吗?”
张莫还挑衅的望向张碧莲,气得张碧莲将孟寒护在身后。张碧莲怒斥:“你有没有完,阿寒说过会嫁给我,你不要肖想别人的妻子好不好?”
张莫嗤笑一声:“是吗?堂堂幽兰都的掌权人,会嫁给你这个无名小卒?她娶你为妾都算你高攀,你难道不知道外面是怎么说你们之间的关系吗?说你是一个没皮没脸不要名声的流氓。”
“阿寒之所以会选择你,就是知道和你在一起不用负责任。你还不知道你自己的处境吗?还是真是愚蠢至极。就算是我,我也没有五成把握可以入赘到幽兰都,你比我多出什么能耐?多出的愚蠢吗?”
张碧莲有些动摇,孟寒亲吻张碧莲,开始安抚张碧莲。张碧莲突然强吻孟寒,孟寒有些不耐烦,说句够了。
张碧莲还是不肯离开,孟寒直接一巴掌扇在张碧莲脸上。张梦凑上来,他亲吻孟寒的手,:“这样一双漂亮的手要是能为我做事就好。阿寒,你的手这样漂亮,你真得是武者吗?我之前有些不相信,不过现在我相信。”
“阿寒灵力如此高超,就算是幽兰都内也很少有人有这样的修为,我猜得对吧?”
孟寒笑笑,张莫这次又吻孟寒。孟寒没有像殴打张碧莲一样殴打张莫,反而任由张莫亲吻。张碧莲又在一旁气得直跳脚。这下,张莫是彻底住在张碧莲这里。张碧莲一边要将房子分给孟寒的“新欢”张莫,还要供给孟寒。
真是不知道那个更加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