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雪 第21章 兵败如山倒

文静望着帐外飞着的数把灵剑，自知他不善武斗，行一个顿首礼：“敢问这是什么意思？”

张希背着手站在远处的一块石头上，眼神在说这不是废话吗？他们想要将长陵胡聪一脉赶尽杀绝，不留后患。灵均踉跄起身，拿起镰刀，对准那些幽兰都弟子。

随时准备动手，文静拉住灵均的衣袖：“冷静。”

灵均身上还有伤，贸然行动只会让灵均再次重伤。长陵胡聪不在，文静这些弟子就要受一些苦，谁也看得起爹娘都不在的小孩？为首的长老蔑视文静，冷眉冷眼的用手指指着文静：

“幽兰都长陵胡聪门下弟子孟无为，背叛宗门，和树灵族为伍，今在下奉王魂和梦长老的旨意搜查！”

灵均大喊一声谁敢，文静立刻释放出威压，在场的所有长老和弟子皆跪在地上，刚才那名蔑视文静的长老更是匍匐在地。文静捏着手里一个扳指：“师父不在，你们哪有胆子敢搜查幽兰都首席大弟子的帐篷？谁给你们的勇气？”

为首的那名长老半天不能从地上爬起来，恼怒的喊：“你竟然袭击长老，真是倒反天罡！速速将此人拿下！”

张希自知她的出现只会让局势更加混乱，这时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出现，这名女子是绯红捷。此人是幽兰都之下的宗门清道观观主，修为在人族仅次于长陵胡聪和文静。

绯红身材消瘦，肤色白的吓人，手持一把红缨枪。这把红缨枪也不得了，是天人族前任族长若水的宝物。还是将妖族三魔一次性刺个对穿的灵器。绯红捷面容姣好，特别是那双眸子是碧绿色。

那双眸子好像融入一汪春水，看看那双眸子的人躁动心无比安宁下来。绯红捷将梳成发冠的长发撩一下，走到张希面前，：“张希族长，安康。”

张希是扶持绯红捷上位的人，自然那些流言都是张希散播的，什么一口气处理三日的卷轴不歇息，什么杀兄杀父夺得观主之位。什么她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女人，为让清道观不惜和若水为伍，成为若水手中除去孟寒以外最锋利的一把剑。

张希微微一笑，：“幸会，绯红观主。你也是来添乱？看来我们可以为友。”

绯红捷拿着红缨枪，反问：“那张副族长看过拿着灵器来添乱的人吗？”

张希知道此时只有绯红捷能救得文静和灵均那个傻瓜，张希也不阻拦，故意让开一条道：“那我就在这里等待绯红观主的好消息，记得分我一杯羹。”

绯红捷将红缨枪掷向那名长老，那名长老直接被红缨枪贯穿腹部，身体被刺出一个大窟窿。灵均拿着镰刀，喊：“哪里来的宵小？有本事就出来与我一战！”

绯红捷边走边自我介绍：“清道观观主，绯红捷。听闻幽兰都宗主病危，特此来招揽文静和灵均。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灵均挥舞着镰刀：“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凭什么听从你的话……唉唉唉，大师兄你别碰我伤口。”

文静对灵均下一个禁言令，冲绯红捷行一个空手礼：“承蒙观主厚爱，不过万分抱歉，在下和在下的师弟并无叛离之意。还望观主另觅他人，在下不堪重任。”

赶来的梦刚好听见这句话，梦沉声质问：“绯红观主是打算当着幽兰都诸位长老的的面，夺走幽兰都宗主一脉的弟子吗？真当我们幽兰都无人吗？那您这是奉谁的旨意，若水吗？”

绯红捷笑起来，倒是看上去爽朗又自信：“当然不是，主要听闻长陵宗主在天人族养伤，幽兰都式微。我看其它宗门有乘虚而入之意，我仅仅是不想天才陨落。并无其它意思。”

王魂将刺入那名长老腹腔的红缨枪从地上拔出来，扔向绯红捷，绯红捷单手接住。王魂一挥短袖：“看来你们是想要上演八年前围剿孟寒一伇？真当幽兰都好欺负？可以容忍一次就可以容忍第二次？”

绯红捷笑而不语，其实绯红捷所说不错，长陵胡聪不在，幽兰都几乎倾巢而出，一旦驻扎地被攻击。那么将没有任何补给，换人乃是最为愚蠢的事情，于是梦和王魂打算让才德兼备的文静来主持大局。

八年前，幽兰都的孟寒打退妖族，在幽兰都大部队已经回到幽兰都驻扎地后，那二三流宗门宗门群起而攻围剿孟寒。当时孟寒身边除去一个连剑都拿不起的废物妹妹，就剩下长陵胡聪，为首的人就是清道观前任观主绯红捷之兄。

文静冲梦和王魂行一个揖手礼：“多谢各位长老的信任，在下定不会辜负各位长老的厚爱。”

但当文静接触灵均的禁言令，灵均骂骂咧咧起来：“我就知道那个清道观的什么观主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想当着幽兰都的长老的面挖人，哼！”

文静轻轻的拍拍灵均的肩，：“以后还是少说话。”

灵均还在疑惑文静为什么要他少说话，王魂就吩咐文静前往幽兰都宗主呆的位置上。文静拍拍外袍上刚刚沾染上的灰尘，迈着四方步走在最前列。文静坐在长陵胡聪所坐之位，倒引起其它宗门和种族不少好奇。

灵均在那里擦拭镰刀，倒少去不少麻烦，谁想要惹上一个毫无心眼的人？况且这人还是灵家少主。张碧莲坐在树枝飞上台，顾恺之拿着一把铁扇走上台。与此同时，绯红捷恭敬的站在若水身旁，若水若有所思的望着远处还处于茫然的孟无为，她偏头问：

“绯红捷，你确定孟无为现在的灵力已经达到妖臣水平？”

绯红捷左手靠在右肩，低头，：“属下，确定。”

如今看来只有杀掉孟无为这个不确定因素才是最好，以如今的情况看来孟无为是绝对不可能臣服于天人族的威严下。而且密信里面若般也表示孟无为必须死，况且孟无为一旦知道她之所以在小时候没有任何建术。

全因为若水因为一己私欲给孟寒和孟无为换过灵脉。还有孟无为心中挚爱也是被若水一纸密令杀死，孟无为绝对会是天人族的敌人。趁着孟无为还没有强大到赫莲如梦那般，将孟无为杀死是最优解。

随即，若水手中杀招顿起，绯红捷也拿起红缨枪随时准备将孟无为悄无声息的杀害。就此刻，一支红莲从地上出现，若水头也没有转，冷冰冰的问：“莲儿，是你？”

赫莲如梦轻松的笑笑：“师父，我们有八年没见吧？何必将气氛烘托得如此绝情绝义？我是该祝你长命百岁，还是暴揍你一顿？”

若水手中的杀招立马出现在赫莲如梦红莲上，绯红捷也拿起红缨枪冲向赫莲如梦。若水的杀招只贯穿赫莲如梦的红莲，甚至连赫莲如梦的手指都没有伤到。而绯红捷也被赫莲如梦的红莲打成重伤。

赫莲如梦轻而易举的走到若水旁边：“师父，你变老，也变弱。甚至不及当年的一半灵力精深，为将你流放的天人族值得吗？”

若水甩来赫莲如梦的手，冷哼一声：“现在反邪归正来不及。”

赫莲如梦被气笑，他用红莲擒住绯红捷：“师父，是你当年说过你不会喜欢一个空有一身灵力的毛头小子。你说红莲好，我便用红莲做灵器。”

“你说你喜欢瞳孔为翠绿色的人，我便杀害上千人，将红色的瞳孔改为翠绿色。你为什么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呢？”

若水被赫莲如梦拽的不得不回头看他，若水猛然一瞧，如今这个大权在握的赫莲如梦哭泣的样子极像曾经那个傻瓜徒弟。

若水闭上眼睛，硬起心肠，：“你的爱太过于极端，我不需要。”

赫莲如梦扭动手中的指环，不远处孟无为痛苦的站都站不起来：“好，那莲儿改掉就好，这样师父可以看看我吧？师父是想要杀掉孟无为？这件事让莲儿来动手，这样对外也好交差。”

“不是吗？师父的手上可要一直干干净净，不留下一点污秽。”

此时一只飞鸟出现在若水肩头，飞鸟上的文字是“勿动，孟无为！”

若水连忙让赫莲如梦停手，赫莲如梦十分乖巧的停手，甚至没有添加任何要求。远处的孟无为还在吐槽赫莲如梦大白天发什么疯，这边的若水用短刀割断束缚绯红捷的红莲。赫莲如梦见目的以达成，转身离去。

若水权衡再三，还是打算给孟无为套上锁印。若水叫绯红捷将孟无为拖上来，不到一柱香，绯红捷拖着吱呀乱叫的孟无为来到若水面前。若水耐心的替孟无为解开束缚在手臂上的麻绳。

如今离孟无为从妖界逃跑已经过去半年有余，可孟无为打不过的人来有一大堆。刚才有被绯红捷偷袭，简直丢人丢到家。孟无为心中变强的想法越发强烈，孟无为稽手：

“若水姐姐，你有什么快速变强的办法吗？无为想要变强！好替姐姐报仇。”

若水俯下身子，：“那以后不能叫若水姐姐，该叫大人。”

“大……人，”孟无为自然知道若水会给她套上锁印，可这又如何呢？只要能变强，无论怎样的办法孟无为都愿意尝试：“属下该做些什么？”一个金黄色的锁印出现在孟无为手腕。

若水将她五成灵力渡给孟无为，靠近孟无为的耳边，吐出气息：“那就好好替我当幽兰都的宗主。”

孟无为感受着体内强大的灵力波动，现在她能笃定除去赫莲如梦和张碧莲以外，在这个战场再也没有人能打过她。孟无为稽手，若水却再次叫住孟无为：“我又一个更好的计划，你等一会再回去。”

张碧莲刚刚走上台，数不尽的树枝袭向顾恺之，顾恺之手中的铁扇飞出数个铁针，铁针突破树枝的防御直直的冲张碧莲袭去，张碧莲侧身躲过铁针的攻击。一阵狂风袭来，张碧莲转头一看，幸好只是顾恺之挥舞铁扇，而不是孟无为醒来。

张碧莲抓起一支树枝，树枝变化成弓的样子，而灵力则化为一支支箭矢。张碧莲拉开弓，箭矢变化成银色。箭矢所到之处皆寸草不生，顾恺之为避其锋芒跳出箭矢的攻击范围。可箭矢朝燕安袭去，燕安仓皇的跑向赫莲如梦。

赫莲如梦立刻出现在燕安面前，红莲抓住箭矢，在这种极致的拉扯下，无数火星子掉落在地上。最终箭矢突破红莲，射中燕安的衣摆，这才消散。这次张碧莲又一次拉开弓，这次弓上面有六枝箭矢，在八年时间内想要有这样的突破非要一个顶级炉鼎不可。

顾恺之突然开怀大笑：“看来，你将那个贱人变成你的专属炉鼎。要不然八年时间内你怎么可能有这样大的突破。哈哈哈，痛快！没有比这件事更加让人舒心！”

箭矢射出，张碧莲再度拉开弓，：“阿寒和你有仇？”

顾恺之用铁扇将箭矢接下：“她杀我家慈，杀我家严，屠我姊妹。有那条道理是我不能辱骂她？”

张碧莲也听闻过孟寒在围剿妖族所作出的丰功伟业，她没想到孟寒竟然能做成如此坏事。虽然战斗到最后是没有对错可分，不过还是让人胆寒。张碧莲重新坐会树枝中央，成名技对于张碧莲灵力的消耗不可谓不大。

如果没有顶级炉鼎快速提供修为，那还是少用成名技好一些。顾恺之再次挥舞铁扇，这次出现的狂风生生劈断护着张碧莲的树根树枝，张碧莲又不能使用成名技，只好不断躲闪。

顾恺之在铁扇上渡一层灵力，铁扇啪的一声斩断护着张碧莲的最重要的树枝。树灵族向来不善近战，否则也不会使用树枝作战。

张碧莲抓住一支树枝，树枝化作灵剑。只听当的一声，顾恺之被扇飞数米远。顾恺之甩甩被震麻的手腕：“没想到，力气原来这么大。怪说不得当初孟寒会逃离你，你这个怪物！”

张碧莲突然发火，树枝变化成弓、弩、剑、刀，挥舞灵剑的动作也毫不留情。

顾恺之被一支剑刃抵住脖子，张碧莲站在一旁：“本来还是考虑留你一条性命，不过你的嘴这样缺德，我就打算杀掉你！去死！”

顾恺之用灵力活生生震断抵着脖子的那把剑刃：“怪物，你难道没有看出刚才我一直都在和你玩吗？脑子不好的怪物。”

顷刻，顾恺之身边涌动起黑气，顾恺之双眸血红，兽耳和兽尾也变得鲜艳。顾恺之一个健步冲上去，铁扇活生生将张碧莲手中的灵剑斩断。而黑气也在不断腐蚀那些由树枝变化出来的灵器。

顾恺之的铁扇再次袭向张碧莲，这次张碧莲不得不使用成名技。就算是打斗的门外汉的文静也能看出这一局张碧莲必输无疑，张碧莲自从顾恺之使用那种奇怪的黑气，就一直处于劣势。

此时王魂和台下的弟子对视一眼，王魂突然命令幽兰都的各位弟子拔剑。王魂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面。如今继承赵飞燕龙拏虎跳的人正是轩辕，轩辕手持一把锏，指挥着旗下的妖族人冲向幽兰都弟子。

赫莲如梦还在把玩着红莲，什么也不说。在妖族，三魔的地位向来就是以测算无遗----燕宁为尊，冰魂素魄----燕安为辅，最后才是龙拏虎跳----赵飞燕，喔不现在是轩辕为最后。

作为统领万千妖族战士的轩辕只是名头吓人，实际上身为龙拏虎跳连指挥权都没有，只有一个听命令的权利。所以就算轩辕马后跟着五万妖将，数万妖兵，也不过是赫莲如梦授意。

梦发现不少长老带着他们都弟子临阵逃脱，真是气得一句话都说不来。可梦疲于应对攻上来的妖族人，根本没有办法对付这些叛徒，这个重担自然落在灵均头。

灵均刚走没多久，文静问：“梦长老，你的幻术能不能预知将来？”

梦沉思一会，点点头，：“可以。”

文静心被吊起来，要是孟寒复活就不是孟无为被杀掉这样简单，而是整个幽兰都都要与之陪葬。人神界可以接受一个死去的英雄，但绝对不能接受一个活着且有私欲的英雄。

只要孟寒一死，天人族就可以容忍幽兰都如此强盛，可是孟寒一旦回来，那么就相当于举世无双的大杀器回归。幽兰都又有和天人族叫板的实力，何况孟寒又是张碧莲的小奴。

在这个世上，除去孟无为和长陵胡聪以外没有人希望孟寒回来，连幽兰都的长老都不希望。

“妖界龙拏虎跳旗下妖将----常森然，前来斩下幽兰都代理宗主的首级！”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岁的狐妖跳出来。常森然一刀划破梦的幻术，常森然手中的刀刺入文静的胳膊。常森然是妖界三大家族中常家的嫡长公子，地位尤为尊贵。

可惜妖族盛行在孩童成年之后就送往龙拏虎跳那里训练，所以在龙拏虎跳的管辖范围内。那些嫡长公子和长公子多的数不胜数。常森然手持一把弯刀，劈向文静，梦连忙用她自己换取文静。

文静一介文弱书生，又有什么能耐能抵挡这些武夫，只能不断躲闪。好在一把红缨枪飞过来，绯红捷出现。绯红捷将常森然的弯刀攻击打散，随后开始面对另外飞上来的两人。此时一只虎妖飞上来，此人正是燕宁的儿子----燕飞山，一个使用弓箭的好手。

燕飞山彬彬有礼的握着弓：“常兄，这样建功立业的好事怎能不叫上我呢？太不仗义吧？”

绯红捷扭动长枪，打断几根箭矢。

此时一个只达到绯红捷下巴的小孩拿着赵飞燕的劈天斧冲上来，：“贼子，还我父亲！”

是赵飞燕唯一的儿子----赵临安。

赵临安拿着他父亲的斧头笨拙的模仿着他父亲的招式击败每一个拦路者，最终伤痕累累的冲上来。文静抽身躲开这些攻击，梦辅助这绯红捷使用红缨枪，对付这些袭击者。而处于帐内的孟溪雪却猛然惊醒，床上已经没有孟无为的身影，而屋外传来阵阵厮杀声。

孟无为刚走出门外，就看见胸口插着一直利剑的张碧莲，连张碧莲都受伤，这场战役可真是兵败如山倒。张希将孟寒的残魂叫出来，在让医师将张碧莲扶到床边。

孟溪雪看着浑身发抖的孟寒的残魂，终于理解为什么炉鼎都活不长。张碧莲牵住孟溪雪的手，：“阿寒，你是来看我的吗？”

孟无为本欲说不是，可孟无为不在。在这里能找到孟无为的希望都在张碧莲身上，不能让张碧莲失望，所以孟溪雪点点头：“碧莲，需要我帮助你包扎吗？”

张碧莲说声好，便不让其它人触碰。张希在威胁过孟溪雪不要轻举妄动之后，就带着其它人离去。现在帐内只剩下孟溪雪、孟寒的残魂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张碧莲。孟溪雪快速的将利剑抽出，再迅速的将纱布缠绕好。

张碧莲闷哼一声，指指胸膛上溢出来的鲜血，孟溪雪只好替她将鲜血擦拭干净。张碧莲扶着床沿起来，冲孟寒的残魂招招手：“阿寒，过来，让我欣赏欣赏。”

听见这句话，孟溪雪的拳头恨不得打在张碧莲脸上，可为寻找孟无为，孟溪雪只好闭上眼睛。孟寒的残魂惊恐的摇摇脑袋，张碧莲只好转动指环，孟溪雪和孟寒的残魂同时感到呼吸困难。

张碧莲不悦的看着孟寒的残魂：“阿寒，我不希望说第二遍。”

孟寒的残魂坐在张碧莲怀里：“好的，大人。”

孟溪雪听着身后的哭泣声，她只觉得心头异常难过，气得走出帐篷。不到半柱香，灵力充沛，身体完好不损的张碧莲从帐篷内走出来。

张碧莲亲吻一下孟溪雪的手，：“阿寒，再过几个月我们就能成亲。你开不开心？”

这时一瓶药被张碧莲递过来，孟溪雪嗅出这是用来控制人行为的药物，张碧莲让孟无为将这瓶药喂给孟寒的残魂。她则出去指挥树灵族。孟溪雪走进去，看见浑身是伤的孟寒的残魂。

孟溪雪心头除去对于张碧莲的厌恶再也没有其他。孟寒的残魂瑟缩一下，躲开孟溪雪的手：“脏……”

孟溪雪以为她听错，指着她自己问：“你认为我脏？”

孟寒的残魂摇摇头：“不，我脏。”

孟溪雪不孟寒的残魂的反对，替她将伤口用灵力恢复，这下孟寒的残魂有一个人样。孟溪雪将一件外袍披在孟寒的残魂身上：“你记不记得孟无为？”

孟寒的残魂呆滞一下，想好久：“记得，我好像做过对她很不好的事情，可是我爱她。”

孟寒的残魂将外袍穿好，看起来应该在和药物做着对抗。不过爱人如养花，张碧莲将孟寒的残魂养成这副样子，足以看出张碧莲的爱有多么畸形。孟溪雪扶着孟寒的残魂，孟寒的残魂这才没有从床上跌落。

孟寒的残魂问：“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以前对我好的人都被大人杀死，我不想要你死。”

孟溪雪将孟寒的残魂的头发梳好：“因为有一个名为孟无为的人很爱很爱你，所以我才会对你好。”

孟寒的残魂低下头，：“我这的人还能谈爱吗？”

孟寒曾经是何其高贵的人，现在却被作贱成这副样子，孟溪雪开始对于她日后的生活感到担忧。孟寒的残魂抓住孟溪雪的鬼面，：“我能看一眼你的长相吗？”

其实这个道理也能明白，孟寒的残魂想要记住对她好的人是谁。也好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留得一丝活下去的勇气，所以孟溪雪默许这个行为。孟寒的残魂取下鬼面那一刻，再也伪装不下去，连忙推开孟溪雪一口气说好几十个走。

可这时张碧莲走进帐内，她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药物：“走什么走？阿寒，你越发不听话。你知道你是谁吗？”

孟寒柔若无骨的跪倒在地，抓住张碧莲的衣摆，叼着张碧莲的腰带：“我是大人赐名的野兽，我不是孟寒。”

张碧莲端详起孟溪雪的长相，随后牵住孟溪雪的手：“阿寒，幽兰都的弟子和其它二三流宗门已经全部溃败，我们也该走。跟我回树灵族吧。”

孟寒的残魂在后面一个劲的摇头，张碧莲强行掰开孟寒的残魂的嘴巴，将药物喂进去。这下孟寒的眼神变得呆滞，行为也像一个木偶一样僵硬。孟溪雪甩开张碧莲的手，扶起孟寒的残魂：

“我和你回树灵族，不过有三个要求。一是，你以后不能再这样对待孟寒。二是帮助我找到孟无为，三是我要你用十里红妆来迎娶。只要你不答应其中一条这件事就没得谈。”

前两条都是为孟无为和她的姐姐，最后只不过是为拖延时间，说不定到时候孟无为就能对付张碧莲。这样孟溪雪就不用嫁给张碧莲为妻，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孟溪雪都要争取一下。

没想到张碧莲一下子就答应下来，随即孟溪雪将鬼面戴在脸上。张希在处理树灵族转移之事，而张碧莲则开始画传送阵。虽说张碧莲为人不合规矩，但无论是推算、画符、做灵器、画法阵样样在行。

张碧莲画好法阵，握着孟溪雪的手：“阿寒，能不能给我一个吻？只要亲吻一下我的额头就好。”

孟溪雪揭下面具，轻轻的在张碧莲脸上落下一吻，这时孟溪雪感觉自己脑袋昏沉沉的，张碧莲握住孟溪雪的手：“阿寒，我能不能？”

孟寒突然大喊：“乖，别回头！”

突然孟溪雪脑海里面回忆起这样一个画面，孟寒被张碧莲欺负，孟寒不肯让惨叫声让孟无为听见。而张碧莲去咬住孟寒的耳朵：“阿寒，让她回头欣赏我的杰作。”

孟寒一直压抑着眼泪，直到孟无为问：“姐姐，你没事吧？”

直到这句话一出，这个不可一世的女人非常小声的哭出来。孟无为被树枝束缚着 她听见孟寒的哭声非常着急的摇晃着身体：“姐姐，你没事吧？要是我不是妖族人该多好？”

“这样是不是你就不会被欺负？是不是全部都是无为的错？对不起，真得对不起。姐姐，你和离好不好。无为求求你。”记忆最后一句话就是孟无为哭丧着喊出这句话。

孟寒猛然抽开张碧莲，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张碧莲手指上的粉末，孟溪雪厌恶的推开张碧莲。可她还有求于张碧莲，只能拉拉张碧莲的衣袖：“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