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吴眠夜谨记阎摹沉告诉他的“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少接触”,索性躲在花草从后充当蘑菇,卬星瀛还被他拉上作伴。
“南财做的桂糕想吃吗?”
“想~”
吴眠夜抬起头,“……皇、皇上。”
“你躲这是要干什么?”
“啊……”吴眠夜看向卬星瀛,寻求他的帮助。卬星瀛直接站起身来说:“属下想起来还有事没做完,就先走了。”
还真走了。
你个白眼狼!
说是有事其实闲得发慌,他就想着去找余济遥。
还真是巧,这就被他给碰上了。
余济遥和王语静坐在水亭里喝茶谈话。王语静是朝廷上的大人物,平时的大事都会有他说话的一席地,秦子君也得看在先皇的面子上敬他几分。
卬星瀛看着他们聊天的样子很想偷听。但那亭子里路太远听不见,所以……
水亭中的余济遥拿起一杯茶,眼神向水中撇去,突然看见有一片荷叶凸了起来,随后冒了许多泡泡,接着就看见了卬星瀛。
“噗!”
余济遥当场就把茶吐了出来。
“嗯?余笔问这是怎么了?”
余济遥赶紧赔笑:“没事,就是不小心烫到了。”
“哦~那可要小心哪,这茶烫。哦对了,我记得我带来了配茶的点心。”说着起身去翻找一旁的篮子。
趁着这个空隙余济遥赶紧问水中的卬星瀛:
“你怎么在这儿?”
“保·护·你。”
“……?!!”
什么鬼?
“余笔问。”
“啊?”
余济遥扭过去头,卬星瀛也缩回了水中,朝着水亭底下游去。
“余笔问怎么一直看着水面呢?水里有什么东西 吗?”
“没,我就是喜欢看鱼嬉戏。”
“哦这样啊,来,快尝尝我带来的茶点。”
“好。”
余济遥笑着拿起一块,眼神瞟向水面,那片荷叶不见了。
人呢?
余济遥只能先不去管他,认真听王语静讲话。
“那个余笔问啊,你也已经成年,是该想着成家了。”
突然一声“砰”。
两人同时被吓到。
“余笔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啊?”王语静看着他挠挠额头。
余济遥强笑道:“有、有吗?”
“有的呀。”说着起身弯着腰寻找了起来。
趁这个空隙余济遥转头查看情况。
情况不妙!
卧槽你怎么上来了?
卬星瀛差一只脚就上水亭了。
“唉,我明明听到了呀。”说着他就要回身。
余济遥眼疾手快,直接将茶壶向着卬星瀛砸了过去。
这次是“哗”的一声。
——(卬星瀛落水了。)
“咦?有人落水了吗?”
“呃呵呵呵,没有吧。”
“哦。咦?茶壶呢?”
“……被大鸟叼走了。”
“是吗,真是只奇怪的鸟。呀,这边怎么湿了?”
“……刚才有鱼好像把这当做龙门,一跃跳了上来,我又把它给放了回去。”
“哦~这样啊,今天怎么净遇些奇怪的事。”王语静不再多问,就是一个人疑惑不解。
“……呵呵呵,就是啊。”他靠近亭子边缘小声的问:“还活着吗?”
卬星瀛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 “你待在水里偷听?亏你想得出来!”余济遥一边斥责卬星瀛的行为一边为他包扎伤口。
“也挺好的啊嘶~疼,那茶壶好重。”卬星瀛呻吟一声,有些委屈的低着头小声反驳他。
“疼也忍着。”余济遥丝毫不心软。
那茶壶不重,只是余济遥的力气大,把卬星瀛的额头砸出了个红肿的大包,而且落水的时候还不小心划到了手,碎木屑扎进了手里,单看着就让人觉得痛。
“济遥。”
“什么事?”
卬星瀛看着他,脸上带着被抛弃的伤心,可样子却更像是在祈求,或者是让余济遥良心上受到谴责。
余济遥当然知道他在委屈什么,没好气的道:“我还没说什么呢,你摆出这副表情是要给谁看?”
“嘻~”卬星瀛悄悄地靠近他,“给你看啊!”说着侧身吻上了余济遥的嘴唇。时间很短,余济遥也没有反抗。
然后他轻轻道:“不成家。”
“嗯”
余济遥红了脸。
“要成也得和我成。”
“……没决定呢…”余济遥小声嘀咕道。
这个人还是那么不要脸。
20.宴会散场,吴眠夜什么东西也没得到,吃的吐了,躲着被发现了,打招呼被阴阳怪气的说了一通。
他郁闷的坐在湖边喝起了酒,秦子君就在一旁安静的陪着。
他将喝完的罐子扔到一旁,对身后的卬星瀛叫道:“寻途,再去拿一壶!”
“是。”
卬星瀛听从了吩咐。余济遥瞧得出秦子君担心吴眠夜喝醉酒,识相的对秦子君说:“臣去吩咐后厨做些醒酒汤来。”
吴眠夜撇撇嘴想说什么又住口了,只是一味的盯着湖面看。
好久不见酒来他喊了声:“寻途我酒呢?”
回头看过去人已经不见了,八成是跟着姓余的去后厨了。
“……”
“子君……”
秦子君愣了愣,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子君,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后悔,当初为什么要随我父亲进了吴府,成为一个替代品的君王。这滋味肯定不好受吧,所以我才糟了那么大的报应。”
“身不由己,陷入骗局。”
“……”
是吗?谁骗了谁?谁让谁先失望的?我没想骗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说不出口。还不是时候。
“哎子君,还记得我赐给你的字吗?”
“仙论吗?”
“对,就是这个。有没有感觉和我的无神很般配啊?”
“……”
“哎子君,你看那月亮圆不圆?”
“今日不是十五。”
“哦~”
“嗯。”
21.第二天一早醒来时吴眠夜感觉头痛的厉害。
再看看自己身上,连衣服也没换,还是昨晚那件。
看来酒是没少喝,那事儿呢?
吴眠夜的脑子全是马赛克,根本想不起来昨天干了什么。
“啊,星瀛?”
门外的卬星瀛听见声音推门走了进来,对吴眠夜笑了笑道:“主人您醒了?”
“啊,我头好痛啊。”
“应该是昨天酒喝多了吧。主人您还是再躺会儿吧,现在更不了衣。”
“啊?为什么啊?”
卬星瀛笑道:“您昨天把所有的衣服都烧了。”
“……”
烧,烧了?吴眠夜脑中有了些记忆,好像是这样的:他将自己所有的衣服扔到一起,还说什么“我要红红火火,我不背黑锅!让那些冤枉老子的事都去死吧!一个都不留下!谁也别想好过!谁也别想活着——!”,接着就挥手将那衣服点着了,口中还喊着:“好好,继续继续!”
“……”
接下来的吴眠夜不敢再回忆。
靠!他这样做…该有多丢人哪?重要的是,秦子君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他不愿意知道。
接着卬星瀛又告诉他:“哦还有,您恐怕要等到晌午才能吃饭了。”
“嗯?为什么?”
“您忘了您昨天连着厨房一块烧了吗?”
“……”
继续刚才的回忆:
等到他把该烧的衣服都烧了之后觉得不过瘾,懒洋洋的对秦子君说道:“哎子君~等哥哥给你做饭~”
“……”
吴眠夜撸起袖子,单枪匹马的进了厨房。对着炉灶吹了口气,炉灶燃起了火。火烧起来了,该倒油了。他看着那一排的瓶瓶罐罐,专挑了一壶酒。摘下盖子大口灌进了肚,还不忘道一声:
“好油!”
接着他将“油”倒入锅中,炉灶中的火顺着“油”烧了起来。吴眠夜咳了两声,有些生气的看向那口锅,对着它数落了起来。
“你怎么能这么不听话?做人不,做锅要乖,不然小心单身一辈子!哦还有,你找老婆的时候一定要找一口小锅,这样好看些。”
人家锅没说话:……
吴眠夜这才反应过来。
“哦哟!我忘了你不是人!”
这句话好像刺激到了锅,溅起一滴热酒朝着吴眠夜喷了过去。
吴眠夜“啊”了一声捂住自己的脸,下一秒他用着冷然的目光看向他。
“不听话的人该死,锅也不行!”
等到秦子君拿着醒酒汤赶到的时候厨房已经在烧了,大火中隐约能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他靠在残破的门栏上,仍在喝酒。
“啪”的一声醒酒汤撒了一地。
“吴眠夜!”
秦子君怒吼一声,火身摇了摇,然后渐小了下去,男人显现在他面前。
男人原本扎起的头发已经散开,衣服也显得凌乱了些,锁骨的一块展露了出来,能看到一道浅浅的疤痕。男人已经深醉,脸上泛起了红。
“哈哈哈,来子君,哥哥教你喝酒!”
“别喝了!”秦子君挥手打碎了他手中的酒,稳定好自己的情绪后对他说:“你醉了,别再喝了。”
吴眠夜没说话。看着那碎了的酒,眼里惋惜。他自嘲似的笑了几声。
“醉?子君,像我这样的人醉着岂不是更好?我什么都没了。满门抄斩,边境之战,流落街头,逃避悬赏。我本就该在三年前死的。”
“……”
秦子君不知道他经历过,他不了解他的过去。
“…过去的就过去了,别再喝了。”
“……”
吴眠夜变了脸,用着凶狠的眼神去瞪他:“皇上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劝臣的?”
秦子君被他问的愣在了原地。
以什么身份?君臣?朋友?
吴眠夜缓缓站起身来,接着说道:“当年臣抛下战事来看皇上的时候,怎地不见皇上这般啊呀!”
话和帅不过三秒,吴眠夜被东西绊倒在地。
“……”
无了个大语了!
吴眠夜坐起身来,口中喊着“坏虫子”,然后在身上摸索起来。
最后一口咬在了自己手上。
秦子君:“……”
秦子君不理解。
吴眠夜吃了痛,委屈的看向秦子君,带着哭腔道:“呜~子君~,有虫子咬我。”
“……”咬的是你自己的手那能不疼吗?
卬星瀛绘声绘色地说着当晚发生的事,讲到重点还不忘用手做辅助。
“…然后您就抱着皇上撒娇……”
“停!”吴眠夜出手制止道,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吴眠夜心里后悔不已,他只想知道结果:“皇上什么表情?”
“好像很是生气,凶神恶煞的,因为……”
“不用说了我去负荆请罪!”
“……”
如果你知道了原因你就不会去负荆请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