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助我当文豪 第16章 南安7——兄弟重逢

姚显拼命地骑马，想在胆怯战胜自己之前赶到长安，此时正是隆冬时节，风刮在脸上跟下刀子一样，姚显整日在马上只觉得心跳的厉害，跟喝了一打咖啡一样。

现在兵荒马乱，他们挑大道走，一路上时不时地遇到一些残兵败将，那些残兵见他们气势汹汹，行军极快，基本上不敢拦阻。主要原因还在于这基本上已经成了姚苌的势力范围，越接近长安，危险就越大。

慕容冲部下很多，韩延外还有段随，就是段随拥立的慕容瑶，随后又杀了慕容瑶。姚显正想心事，旁边的狄伯支问：“五公子，前面就是将军设的最后一个驿站了，这里里长安不远了，咱们是不是换一番装束，不要显眼才是。”

姚显道：“大哥知道你稳重，所以特意派你来相助，若我不在，你自可以便宜从事，兄弟们肯跟我来这鬼门关走一圈，我姚显绝不会轻易让兄弟们丢了性命。”

弟兄们都说：“我等受四公子五公子恩惠，万死不辞！”

姚显和狄伯支商议了一番，觉得此时丢下马也不是，骑马也不是，步兵比不上骑兵的战斗力，但是骑兵不好乔装；打扮不是不打扮也不是，现在无论是军爷还是平民被趁乱杀死的可能性都极高。姚显想了想决定还是听从狄伯支的意意见好。

“我看见蜘蛛在空中行进，

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

在这八月末发霉的一天，干草正

在谷仓里发出嘎吱声……”

也许是看到到处的枯草贾谊联想起了洛威尔的一首诗，那枯草的嘎吱声仿佛进入了她的精神里，让她忘记了当下的一切，这样可不好，贾谊心想，那蜘蛛会爬到哪里？

它们漫无目的，它们悠闲和死亡……

城门外到处是坟坑，苻坚还在长安时，在慕容垂慕容冲叛变后几乎杀掉了长安城内所有的鲜卑人，毁掉了他几十年来好不容易在各族中建立的威信，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各族的矛盾或许只是被压抑着，从来没有被调和过。

姚显等人乔装后跟随一小批流民涌入城中，段随等人已经东归，经历了杀伐洗劫的长安现在差不多变成了一座空城，到处一片死寂。

姚显的目光十分急切地在各处搜寻，身边一个乞丐唾了一口唾沫：“别看了小兄弟，除了死人肉，没钱也没吃的！你要是胆子大，去那些死人身上摸一摸，说不定能捞些东西……”

姚显只谢天谢地这是冬天，尸体的腐烂速度比较慢，还来得及处理，疫病也不至于大规模扩散，他和狄伯支交换了眼色，决定还是先去皇宫。

虽然听起来是个很冒险的决定。

姚显闷闷地对着墙。

狄伯支陪着笑脸，打圆场说：“将军，五公子也是担心您才不顾危险来长安的，您别生气。”

姚崇已经被封为将军，姚显还没有官职，现在找到了姚崇，自然是他最大，早知道找人这么容易，早知道他批头盖脸对姚显一顿乱骂，他姚显才不受这个罪哩！

等等，还有一件，玉衡的事要不先不告诉四哥了？但是去找慕容瑶不可能不告诉四哥原因。

姚显哆嗦着说：“段随是不是已经带着慕容瑶跑了？”

姚崇闻言脸色一变，他干咳了两声，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慕容瑶，找他做什么，段随一帮子乌合之众，谁知道立的哪个小儿当皇帝？说不定是他自己儿子呢！我，我在宫里随便捡了个两三岁的孩子，你可以拿去跟大哥小妹交差了！这件事，以后谁也不许对小妹提起，这是咱们捡的……”

姚显明白姚崇已经知晓了这件事，说不定慕容冲还把玉衡当做了羞辱姚崇的材料，一想到这里，贾谊不由得心里一痛。

姚崇喝道：“老五，还不快走！愣着干什么？”

慕容瑶长得皱皱巴巴，并不见得怎么漂亮，他骨骼瘦弱到姚显很怕他夭折。但是他不怕人，举起小拳头，对着姚显的胸口就是一通乱鼓捣，铠甲发出擦擦的清脆声音。

姚崇沉思了一番：“慕容瑶的名字得改，肯定得姓姚，也不能养在小妹名下。”

“四哥考虑得很周到。”

“我看就说是咱们弟弟算了，反正爹儿子多。”

姚苌：我谢谢您嘞！

姚显只能顺着姚崇继续往下说：“这件事情……还是得从长计议……得问问爹怎么想……”

姚崇哼了一声：我受这么大罪，回去老爹和大哥还不肯答应这么个小小的请求，反正也是为了小妹，他们不答应也得答应，要是不成，咱俩一起养！”

姚显：“……”

姚崇继续兴冲冲地说：“我可是把这小子从段随手里夺过来的……这小子得归我！我名字都想好了，叫姚冲！”

姚显差点没从马上滚下来：“不行！要叫也得叫姚和都！”

姚崇脸都黑了。

要反也是别人反绝对不能是眼前这个小不点！狄伯支道：“一个名字而已，子章，你反应太大了点。”

姚冲可是最后吧狄伯支杀了啊啊啊！姚显心想，要知道这个，你就知道这名字有多不吉利了…姚显继续说：哥，你看你俩名字太像了，姚冲姚崇，多不好。”叫“和都”还是两个字，正好暗示一下辈分又不至于太尴尬，而且最重要的是姚和都可是后秦灭亡后还能得到善终的！

到家前姚显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哥！”玉衡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没有立即把姚显怀里的孩子抱住，而是带着怯怯的目光看着姚崇。

跟姚显一样，玉衡也是很怕四哥的。

姚崇咳嗽了两声：“你怕什么，孩子还是我救的。”

姚显早派手下人提前跟玉衡说明了情况，玉衡犹豫了一下，越过姚显，直接向姚崇跪下，缓缓说：“瑶儿的命是四哥给的，虽然大恩不言谢，我还是替他谢谢四哥。”

不等姚崇开口，玉衡补充说：“我知道四哥看重亲情，肯定会说你我二人是兄妹不必言谢，但是玉衡今天主要想豁出去求四哥和五哥一件事情……瑶儿身份特殊，他今后绝对不能再是慕容氏的孩子！而我是姚家唯一的女儿，若将来有需要，定然会与别的氏族联姻，无论是出于名声还是姚家的未来，我都不可能把瑶儿长久带在身边，所以还请哥哥们替我照拂瑶儿，四哥五哥都是光明磊落的好男儿，跟着哥哥们学，瑶儿将来总不至于落得慕容冲一样的下场……”

姚显说：“小妹，你先起来，我们肯定会把瑶儿当成自己亲生孩子一样的，他长在姚家，将来必然成为我羌族的英雄……”

玉衡点点头：“大盈若冲，其用不穷，这孩子又是被四哥所救，不如就叫姚冲。”

姚显差点没喷出一口凌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