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余光看到楼扶昼乖乖的在原地等他,便什么事都抛在了脑后,算了,这种事等会回去问也可以,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好了吗?”萧无浊走到他身边问。
“好了,师尊刚去买了什么?”楼扶昼发现他手里拿着东西。
“为师刚刚去那儿买一幅画,现在有点事要回去找卖画老板。”萧无浊给他指了一下刚刚的画摊。
楼扶昼:“怎么了?是质量有问题?”
“不是。”
两人走近时却发现老板已经不在了,萧无浊眼神快速在周围扫一圈,看到在不远处老板背着画筒,手上牵着一个小孩,小孩另一只手上也拿着几幅画卷,一转弯就不见了。
不过中间隔得人太多,想穿过人海去有点困难,且也不好御剑飞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走了。
“怎么了,那老板有什么问题吗?”楼扶昼问道。
萧无浊摇摇头,将他拉到僻静的地方,然后拿出画像,“你看,他有你的画像。”
楼扶昼接过来认真地查看,画纸已然有点氧化,纸边有点发黄,笔墨也有些褪色,但表面没有什么损伤,应该是常拿出来看,且有些年月了。
“唉,看来我们非得穿越第二次不可了。”楼扶昼立马就猜到事情原委。
“原是这样。”萧无浊顺手将画像拿回来。
“不放在弟子这吗?这画上画的是弟子吧?”楼扶昼见他拿回去放进了芥子里,随口问了一句。
“咳,这是为师出钱买的。”萧无浊解释道。
“画得还挺好看的。”楼扶昼牛头不对马嘴地说。
萧无浊顺嘴回答道:“嗯,还行吧,没你本人好看。”
楼扶昼一本正经:“谢谢师尊的肯定,师尊比我好看。”
萧无浊顿感失去力气,有时候真想敲开他的脑子看看,那里面装的什么,谁在和他比美貌!虽然自己确实比一般人好看。
谢家。
余花谋今日又换了一件红色的衣裳,头发还是披着,像一朵在露水的衬托下更加艳丽的芍药。
谢匙不合时宜的想,她怎么那么多花花绿绿的衣服。
“走啊,你呆愣着做什么呢。”余花谋凑到他脸前说。
谢匙尴尬地后退:“尊……余姐姐,男女授受不亲,况且您还已经成亲了。”
余花谋一愣,然后又笑着说:“你在意我成亲,那我和离便是。”
谢匙对她这态度有点不满:“这种事岂能儿戏?余姐姐既然不喜欢太……谢家主,那为何要嫁给他?既然做了决定就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余花谋面色一滞,似是没反应过来他说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谢匙莫名觉得自己理亏,见她这副模样,他呼吸有些困难,刚想道歉:“我……”
余花谋突然捂住他的嘴:“你别说了,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怪你。”然后低下头,“我今天不出去了,突然想起还有点事,你自己去吧。”
说完转身就走了,不给谢匙一点说话的机会,谢匙也是个傻的,直愣愣的呆在原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抓了把头发。
楼扶昼和萧无浊一回来就见谢匙蹲在屋门口,他拿着一朵花在掰,嘴里还念叨着:“她会原谅我,她不会原谅我。”地上已落了许多花瓣。
楼扶昼大概猜中发生了些什么:“谢公子,你在这儿做什么?余姑娘呢?你惹她生气了。”
谢匙愁苦的嗯了一声,然后求助道:“有没有什么哄女孩子的方法?”
楼扶昼:“其实只要用心,真诚一点道歉,她要是能感受到你是真心的,余姑娘她肯定会原谅你的。”
谢匙希冀地问:“真的吗?”
楼扶昼肯定地回答:“最好再带一束花或者是首饰胭脂什么的,至少你得展现诚意。”
“好!我现在去。”谢匙信心满满地走了。
谢匙没走一会,萧无浊闭气凝神,而楼扶昼正写着信,因为特殊情况联系不到萧清,便打算将发生的事写下来,打算回去给他看。但是余花谋却来了。
“余姑娘,你来这有什么事吗?”楼扶昼起身问道。
余花谋黯然地摇摇头,径自坐了下来,楼扶昼也跟着她坐了下来,顺手给她倒了一杯茶,两人一时都没说话。
待到一壶茶喝完时,余花谋突然说话了:“中原的茶我果然还是喝不惯。”
楼扶昼笑道:“那余姑娘家乡那边会吃什么?”
余花谋突然起了兴致,“生吃蜈蚣、蛇、蚱蜢……这些玩意,不过你们倒是害怕得很,我都掐着嘴了谢匙也不吃。”
说着说着她突然安静下来,然后抬起头与他对视,那双眼睛里隐藏了太多东西,楼扶昼却只能从她那美眸里看出泪光。
她突然问:“你们真的是第一次穿回来吗?”
楼扶昼不是谢匙,他直视着回答:“我想余姑娘心里早有了答案不是,这确实是我们的第一次穿越。”
最后那一句,每一个字都扎在余花谋的心上,疼得她说不出话来,她低下头,眼泪终究还是不自觉地留下来,“那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这还不确定,我们没商量好。”楼扶昼没有给出具体的答案。
余花谋少见的请求道:“不能晚点再走吗?”
“你早就认识我们,就代表我们是一定要走的,早走晚走又有什么分别?”这话不是楼扶昼说的,是萧无浊,他不知何时过来。
余花谋咬唇,“我只是,只是再想多看他几眼罢。”她突然扭头对萧无浊道:“你不懂我?你应该最懂我才是了。”
萧无浊沉默了,不是因为他懂,正是因为他不懂,他从没想过有一天心上人会永远的离开他。
楼扶昼:“那余姑娘希望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余花谋起身,举起左手举到太阳穴附近,左手无名指和小指收起,然后闭眼微微点头,“我能和他真正告别之时。”
“我走了,他要来找我了。”
……
谢匙忐忑地拿着一堆道歉礼物,里头有吃的、看的、玩的、和涂脸上的,不知道这些她会不会喜欢。
“请问余尊者在自己屋里吗?”谢匙路上又遇到那位门生,出声问道。
门生上上下下扫了他一遍,看热闹道:“你是不是惹尊者生气了?你完咯。”
谢匙坦荡道:“是的,所以我正打算去给她赔罪。”
门生笑眯眯道:“可见你还不算太呆,尊者正在自己屋里呐,去找吧。”
谢匙朝她道声谢就继续往前走了,但他只在院子里就停下了,毕竟女子的闺房,他一个男人可进不得。
余花谋并没有和谢时住在一块,她自己住在一处比较安静的地方,但是院里养了好些比较抽象的宠物,像蜥蜴、蛇、蝎子等。尤其是蛇还冲着他嘶嘶叫。
谢匙向院里的婢女说明来意后,没想到婢女似乎早有预料。
“谢公子,我家尊者唤你进去。”婢女说道。
“啊?这不合规矩。”谢匙满脸通红拒绝。
婢女平静无波地说:“尊者说这是你们中原的规矩,约束不到她。”
谢匙听到这答案,确实像她会说出来的话,在原地踌躇了好一会,才视死如归地说了一句好。
“谢公子自己进去吧,请。”
余花谋的闺房就和她本人一样,五颜六色的,院里养陆上动物,房里就养各种各样的鸟禽,叽叽喳喳的,叫声虽细小但杂乱。
她坐在内屋里头,有着一层纱帘遮挡,地上铺着未及时收回去的白色绒毯,暖光从冰裂纹窗棂透进来,既温馨又违和。
“过来。”她的声音隔着帐缦,缥缈又虚无,他晕乎乎地撩起纱帘进去。
余花谋正描着眉,她停下动作接着又放下螺子黛,与镜中的自己对视了好一会,才说:“你帮我梳个发型吧,什么样的都好。”
“这不……”谢匙下意识的拒绝。
余花谋打断他:“别和我扯那些有的没的,我不管。”
谢匙无奈地答应“那要是丑了,就将就将就吧。”
谢匙接过来余花谋递给他的梳子,小心翼翼的梳起她的头发,她的头发乌黑且有点卷,像一团乌云,顺滑得好像连珠光宝钗都带不上去。
他慢慢的将头发拢起来,然后梳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单螺 ,“对不起。”看着这糟糕的成品,他不好意思道。
但余花谋却很喜欢,对着镜子看了很久,她喃喃道:“原来你没有骗我。”
“你来找我做什么?”余花谋透过镜子看他。
谢匙拿出一系列道歉礼物出来,诚心诚意的道歉:“今早是我不对,不该那么说话,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
“你会记得我吗?”
谢匙被她这莫名其妙的问题给问愣了,“当然。”余花谋是谢家的主母,他怎么会忘。
余花谋说道:“那就行,你的道歉我收下了,再见吧。”
“啊?”谢匙不解,这是消气了还是没消气。
余花谋起身,将话说的更明白些:“我接受你的道歉了,你回去吧”
谢匙:“哦哦,好。”他提脚就走,要出门之时,却突然想回头看看,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自那天后,余花谋就对外说不见任何人。
枯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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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遇到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