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门口的时候,才惊觉所有人都在门口等候,祁枕弦的脸爆炸性红了。
身边的穆琉千丝毫没有羞耻,反而还和颜悦色地对她说:“为了纠正这个误会,我决定不送公主回去了,免得你不放心。”
“我……”若不是她搞了个大乌龙,她现在就不会那么丢脸了。
听到他完整的话,她忍不住惊讶地问:“你要留下?摄政王也能这么任性吗?皇上不会怪你?”
听着她担心的话语,他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了。
“苏承使听令!”
“到!”一名男子从队伍中出列。
祁枕弦终于又见到了苏茫,他脸上刻着罪犯的刺青,非常显眼,多看一眼,那些刺青仿佛都在彰示着她的罪过。
她愧疚地别开眼睛。
在他身后,有一个探头探脑的男孩,一开始还以为是哪个不安分的小兵,后来才发现是全平安,他已经长大了,投向她的目光里居然没有仇恨,全是思念,和震撼于她死而复生的惊喜。
是了,她没死,是人都会震惊,为什么穆琉千不会呢?难道他早就知道了?
从头到尾,他一直坚持她没有死。
穆琉千发布施令:“公主远嫁,路途坎坷,回国的路上可能有劫匪埋伏,一定要保证公主的安全,倘若公主出了什么意外,一切拿你是问!”
“卑职遵命!”苏茫抬头,对上了祁枕弦的眼睛。
她浅浅笑了一下,和他们两个道别。
再见了,可能以后不会再见。
等到队伍浩浩荡荡地离开,祁枕弦才想起来一个关键的问题,“你要留下,那你住哪儿?”
十安和小鲁正在洛家院子里啃草,马儿尾巴悠闲地拍打背上的蚊虫。
正是八月,蝉在鸣叫。
穆琉千一进家门,就看到了立在柜子中央的两个牌位。
一个写着洛小枕之父,一个写着洛小枕之母。
他点了香火,尊敬地给她的父母上了一柱香。
“谢谢。”祁枕弦语气低落:“我没有用,找不到他们的尸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给他们献上香火。”
“事情已经发生了太久,你一个孤儿从何找起。”
“不用你来安慰我。”他是穆国人,要是让爹娘知道一个穆国人进了她家门,会是什么感受?
会怨恨她吗?还是会原谅女儿?
“我只是说个实话。”
“你当然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毕竟我们都是夏国人,死在穆国人刀下的冤魂不计其数,我父母算什么。”
穆琉千一时无言,过了一会儿才靠近她说:“小枕,我在乎的,你的爹娘就是我的岳父岳母,我要告诉他们,我爱上了他们的女儿,她勇敢无畏,坚强不屈,心怀天下,我想和她一起走下辈子。”
祁枕弦正要斥责他敢在父母牌位面前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他的手就握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投入怀里。
稳重温暖的感觉点燃了身体。
她的心忽而软了,双手抬起来反抱住了他的。
她幸福地闭上眼睛,这种感觉真好。
“我不吵了。
“你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当然,不骗你。”
“你不是穆国的摄政王吗?”
“我还是,但我需要放开双手,等他需要我的时候,我再回去一下。其他时间,我都是属于你的。”
听完之后,她脸红了。
她猛地抱紧他,“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穆琉千下巴搁在她头顶上,吐出几个字:“沁梨居,卖身契。”
前后因果突然一下子串起来了,祁枕弦恍然大悟,瞪大双眼:“好哇!原来你……”根本就是没醉。
结果话还没说完,尾音就被穆琉千吞下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当初他亲眼看到她复活归来,失而复得,别提有多感激了,才会一时激动,接着酒意轻薄了她。
这次的吻比起激烈,反倒来用缠绵比喻比较恰当,他俯身追逐她的嘴唇,在用心吻了左面之后又转到右边,不放过任何会遗漏的地方。
祁枕弦着迷地仰起头,从被动的接受转为主攻,含住他的唇珠,舌头主动地纠缠他的。
有了她的加入,吻得愈来愈热烈,直到后来,两人都变得**迷眼了,外衣不知何时已掀翻在地。
穆琉千双臂发力,迫不及待地将她双腿朝内抱起来,暗哑的声音响在她耳侧:“房门在哪里?”
祁枕弦脸颊臊的慌,却还是装镇定自若,指向右边:“喏——”
跨过门槛,穿过走廊,迎面第一间就是祁枕弦的闺房。
她双手一拱,门立刻被推开了。
下一刻,头就接触到了柔软的床面。她明白接下来将发生什么事,心里非常紧张。
穆琉千把她放下来后,先脱了自己衣服,他把白色里衣脱了,腰带解了,露出了精壮的上腹,宽阔的肩膀,收束的窄腰……直接把祁枕弦看到不好意思了。
那副身材仿佛有魔力,她直勾勾地望着,晕乎乎道:“其实从很久以前我就想说,我馋你身子。”
“从什么时候?”他忍不住想笑。
“在军营里那会儿,你换药的时候,我不小心看到了你的上半身。”
穆琉千很直接,“既然你喜欢,那就多摸摸。”
他拿起她的手,放到他胸肌上慢慢地来回。
祁枕弦的脸都红得都能滴出水来了,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吃起豆腐,立马把穆琉千撩出火来了。
“既然你已经开始了,就不要怪我不停手。”他俯下身来俯视她,两只眼睛露出了像野兽一样的眼神。
紧接着,他一边亲吻着她的脖子,沿着锁骨往下,叼开了她的衣裳。
一层层,直到最后。
他们已经坦诚相见,再也不用讲究什么,于是他开始放肆。
他迷醉。
他含笑。
她开始沉沦。
开始尖叫。
摇晃的床板,一整夜。
嘎吱嘎吱响个不停。
夏夜的热情,具象化成了他们身上的汗,炙热的,湿答答的。
就算到了后半夜,他们已经停下来了,还互相搂抱着 ,浅浅地亲吻。
祁枕弦想起了白天的事,“苏茫看起来很累,你对他好点。”
“我对他都委以重任了,还不好?”
看出了她脸上的关心,穆琉千把她下巴抬起:“放心,他是个有抱负的人,别小瞧他。”
她笑了一下,啄了他的唇。
本来想问他会不会介意她杀了他的侄子,心里明白,但凡他介意,就不会过来找她,何必说出口平添不快。
窗外的梨树竟然在一夜之间结了花苞,亟待几天,这些饱含深情的花朵就能灿烂地盛开。
屋子里的有情人,勾起了小指头,许诺着一生一世不许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