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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出阳关 第18章 (13)永州事件初现端倪

作者:一点三口言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0-12-11 20:10:25 来源:文学城

一大清早,顾修谨刚起床打开门就看到了坐在自己房前台阶上的子一,半点都不意外,任务完成了,在这儿看见他,那是常态。

子一见他出来了,打着手势比划到:“人走了。”

顾修谨跟自已说过,任务完成之后要来找自己说一声,这是他给子一立的规矩。

不过子一守门这个习惯,是子一自己给自己立的规矩。

那是因为以前的一次任务。

任务是杀人,本来给了子一三天的期限,结果子一当晚就完成任务,他回来的时候是半夜,顾修谨睡了,结果被子一大半夜给摇醒了。

当时正是半夜,顾修谨睡得正酣,被人摇醒了有些迷糊,好在顾修谨也不是贪睡的,只是半睁着眼睛看东西还不真切,等缓了一下,看清眼前的东西,全身的血液轰的一下全往头上冲,心跳生生被震得漏了一拍。

你能想象那种半夜醒来,突然看到一张半边染血的脸是什么感受吗?

子一就顶着那张染了半边血的脸,一脸认真的打手势告诉顾修谨他的任务完成了。

顾修谨被吓得很内敛,子一完全没看出来。

等四肢百骸渐渐回了温,顾修谨坐在床上,单手捂着额头,心情是很复杂的。

首先,子一老老实实的完成了他的任务这是没问题的,不止没问题还是有功的,其次,让子一完成任务之后来找他汇报这也是自己亲口说的,子一只是照着自己的吩咐办事,这也是没错的。

就是吧,这选的时候未免也太..........顾修谨调整好心情,转身看着还乖乖站在床边等着下一步指示的子一,又看到子一的脸,眼角不受控制的抖了抖。

顾修谨严肃的看着子一,试图和他讲道理。

然后他就放弃了。

废话,要是讲得通早就讲了,还会有今天这出事?

顾修谨看着子一一脸认真的神情表示很头疼。

鬼楼的影子打小就被剥夺了生而为人的权利,在鬼楼眼里,影子不过是工具而已,工具最重要的就是听话,不听话的工具就是废品,就应该被处理掉。

所以影子一辈子能接触到的东西,只有杀戮,血腥,服从。

影子从小被拿走了听的权利,也随之丧失了说话的能力,他们认为所有人都是靠手势进行交流的,从不知道这世上居然还有说话这种事情。

他们被关在鬼楼里没日没夜的训练,就以为这世上人人都和他们一样,就算是外出执行任务,他们也认为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训练,他们要做的就是——杀死对手或者被对手杀死。

鬼楼给他们十年如一日的食物,有时候训练的狠了,能吃的就都是食物。

他们被困在鬼楼为他们造出来的“笼子”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重复着他们的日子,无知无觉,一点都不在意这世上的百样鲜妍,纷纭万端。

壳子倒是知道,可是壳子身上有偷生,也不过是个听话的工具,虽然耳聪目明那也是装聋作哑的在自欺欺人的日子里消磨时光罢了。

可是有一天,鬼楼被灭了,影子突然发现了这世间的真实。

就像你活了半生功成名就,突然有人跟你说,这不过是你做的一场梦,一朝黄粱梦醒,你孤苦无依,无瓦挡雨,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半生荒芜还一身顽疾。

那是个什么滋味儿?

你说,影子是会高兴?还是会难过?

反正子一是惊恐的,他对于这个世间,就像是初生婴儿一样无知,或许连婴儿都不如,婴儿出生,命好的,自有人帮他料理长大,命不好的被人随便弃了,五感都还没有发育完全,无知无觉嚎个一天一夜也就重新投胎转世去了。

可是子一呢?

一个只会杀人和听话的影子,连自杀都不懂是个什么意思,你要他独自一人面对这个陌生且未知的世界,你要他怎么办?

有道是,天地万物虽变化无穷,终各有其规。

属于子一的规则已经没有了,也没人教他新的规则,你说他能怎么办?

顾修谨也是知道这些的,也知道子一能像现在这样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所以才会头疼。

到底——对他还是不能太苛刻。

子一对这世上的东西理解和接受有限,实在是不能太过强求。

但是子一也跟了顾修谨不少日子了。

虽然懵懂无知,但也是个心智聪慧的,不然怎么能在聋了的情况下,练出这么好的武功,这会儿看着顾修谨的脸色不太对就猜到自己怕是做错了什么。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但是他知道自己错了。

有错就要认,这是以前鬼楼教的。

“对不起。”子一打了个手势对顾修谨说。

顾修谨眼前一亮,他居然知道?难不成自己这么久的悉心教导终于显现成效了?真是太好了!

顾修谨心里高兴,面上却还是一副温润公子的派头,整了整衣裳,面上准备了得体温和的笑容,刚准备装模作样的说几句宽宏大量宽慰的话,就看到子一继续打手势。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但是我错了,对不起。”

顾修谨的笑僵在了脸上,这句话其实不用说的。

后来,顾修谨还是没把自已怎么样,只是告诉他他没错,让他下去把一身的血洗干净,这事在子一这就算过去了。

在顾修谨这,足足让他一连做了大半个月的噩梦,每次都能梦见那张脸,折腾的夜不能寐,那叫一个萎靡不振。

所以打那之后顾修谨就给子一立了个规矩,任务完成了,汇报是要汇报的,就是不能在自己睡着的时候来。

子一也是听话,不在睡觉的时候来了,却能坐在门口一直等着顾修谨睡醒,顾修谨跟他说过不必如此,可是子一不听,一开始顾修谨也想过晚上等着子一完成任务回来汇报了之后,自己再睡,可是任务难易程度不同,子一什么时候能完成任务实在不好估算,顾修谨没办法,也就随他去了。

开始的时候,一大早开门就看到门前坐了个人顾修谨会被惊着,后来惊着惊着的

——也就习惯了。

顾修谨看了看子一脸上手上残留的血迹:“受伤了?”

子一回:“不是我的。”

“谁的?”

“不知道。”

“谢知恩那边的人?”

“不知道。”

“来救人的?”

“不知道。”

唉——顾修谨看着子一一脸的事不关己,觉得自己也是多此一举,影子杀人在行,动脑子的事还真是指望不上。

顾修谨打了几个手势:“死了?”

“跑了,被我砍伤了胳膊。”

只是受了伤?顾修谨皱眉,能在子一手上全身而退,武功是不弱的,永州有这种高手吗?这个高手是来干什么的?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刚送到就跑了,他免不了要去问问谢知恩,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

顾修谨领着子一用完了早饭就往谢知恩那儿去了。

到了地方,遣了人进去通报,门是进去了,却没见到人。

“顾公子恕罪,昨晚有贼人闯入府衙,不光烧了房子,还救走了顾公子送来的重要人犯,家父觉得愧对顾公子,一大早就带人出了府抓人去了,誓要给顾公子一个交代,顾公子稍安,且,先歇息片刻,家父定不如顾公子信任。”

顾修谨等了不一会儿,没等到谢知恩,却只等到了一个回话的。

来人是谢知恩的女儿,名叫谢梦安,十六七岁的光景,长了张温婉柔和的鹅蛋脸,一双眉毛不点而翠,是弯弯细细的柳叶眉,眼眸含水,鼻子嘴巴小巧精致,骨量纤细,身段柔软,整个人往那一站,跟只小白兔似的,看起来怯生生的。

谢梦安说起话来声音也是软软糯糯,又轻又细,像是一片羽毛从你心上轻轻掠过,让你整个人酥得不成样子。

顾修谨心里骂了谢知恩一句,自己闯了祸就让自己女儿出来顶着,果然不是什么好人,怎么?就不怕自己欺负他女儿?还是觉得自己不像那样的人?

个老狐狸,自己还真不是那样的人。

顾修谨要见的人没见到,憋了一肚子兴师问罪的话也没机会说出口,他就算再烦谢知恩,也不会对着一个无辜的小姑娘乱撒火。

在他这儿,一向是就事论事,谁的过错谁担着,祸从不及他人。

“谢姑娘言重了。”顾修谨起身行礼:“既然谢大人不在,在下也不好多做叨扰,那在下就先行告辞,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谢知恩不在,自己要是多做纠缠,倒显得自己无理取闹了。

谢梦安还了一礼,轻声细语的说:“让顾公子白跑一趟了,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

“谢姑娘言重,在下告辞。”顾修谨说完就领着自已往外走,走到门口处突然停下,转过身笑意盈盈的看着谢梦然说:“对了,劳请谢姑娘转告令尊一句话,夏末了,再过几天就要下雨了,到时候谷子可就晒不干了。”

谢梦安施施然行了一个礼:“多谢顾公子赐教,顾公子的话,小女子一定带到。”

“多谢。”顾修谨领着子一往外走。

谢知恩,看来你这个知府这几年实在是做得太舒服了,弄出这么许多事来,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顾修谨和子一上了马车,顾修谨想了想刚才谢梦安说的话,打手势问子一:“昨天晚上着火了?”

子一回:“是。”

“什么时候?”

“有人来的时候。”

“你打伤那个?”

“对。”

“你怎么没告诉我?”

“你没问。”

“………”不生气,顾修谨,这都是小事,不生气不生气,你是君子,你有风度,你有气量,小事小事而已,犯不着生气,犯不着。

着火?高手?

顾修谨想,是来杀人的,还是来救人的?

昨天的事情发生的突然,知道是他抓了叶疏林他们的,没几个,更别说,知道他把人送到谢知恩那儿的了。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知道人关哪,闹出这么大动静,还能找个高手来的——莫非是江湖人?太安钱庄或者是四海镖局派来暗中保护的人?

不对,要真是这样,自己抓人的时候他们就该动手了,何必要等到现在?

难带是朝廷派来保护小侯爷的?

也不对,要真是这样,小侯爷就不会被绑,现在也不至于音讯全无。

御影司的?也不对,这不是御影司风格。

顾修谨揉了揉眉心,这还能是谁呢?

猛的一个念头从心里划过,顾修谨撩开帘子吩咐道:“马上回去把我们的人全部散出去,让他们盯紧谢知恩和他身边的人,每隔一刻钟就来跟我汇报一次他们做了什么。”

“是。”一个人领了命提气轻身,几个起落就不见了踪影。

顾修谨狠狠把帘子一摔:“谢知恩,我倒要看看,你玩的,是什么把戏。”

清晨的永州城开始热闹起来,百姓们只知道昨晚闹出了大动静,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得空的时候几个人聚在一起闲话几句,这种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所谓的知情人一脸高深莫测的把事情囫囵说一番。

还总是说一半留一半,等别人催促着往下说的时候,又完全忘了自己刚才长舌妇的模样,一脸佛性,故作高深的念叨几句“不可说不可说”,然后留给听客无尽的遐想。

不过这都是闲时的乐子罢了,日子还是要好好过的,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大清早的,大家总要把自己的小日子料理得干净红火不是?

所以这些闲话啊,听一耳朵顺嘴评价几句,也就随着做早饭腾起的烟雾散了,不往心里去,不往眼前来。

永州城的大街上多了人是热闹了,可是也总有些人不太常去的逼仄地方。

“你现在这是个什么意思?”永州城街后的一条窄巷里,一个身着常服的人问,额头上刚开始结起的血痂清晰可见,竟是在君悦楼里被穆小侯爷用茶壶砸破了额头的那人,这人看起来是这四人的领头人。

不止是他,他的其他三个同伴,一人上了房顶,看着远处有没有人往这边来,另外两个一前一后守住巷子的前后出口,防着突然有人闯过来或者有人躲着偷听。

领头人看着面前的人用奇怪的语调说:“我们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现在这个情况你也不是看不到,你说我有什么法子?”那人说道:“顾修谨盯得紧,人都到我府上了,你说我有什么办法?”

和领头人说话的,赫然是永州知府——谢知恩。

看起来领头人的耐心也是被耗尽了,陡然拔高了调子:“这和我没关系!我们回然已经对你很仁慈了,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们什么!”

“再给我几天。”谢知恩保证说:“顾修谨送来的人突然被救走了,他现在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再给我几天,等我找到了人........”

“等你找到了人!秋收就该结束了!”领头人粗暴的打断了谢知恩的话:“明天就立秋了,等秋收结束,你要怎么做手脚?你是把我们当傻子耍是吗?”

“怎么会。”谢知恩语气诚恳:“你放心,我承诺的一定会做到,求你再宽限几天,就几天,我保证.........”

领头人再一次打断了谢知恩的话:“我看你是这个知府做得太舒坦,忘了自己是怎么得来的了吧?”领头人冷眼看着谢知恩,语气中说不尽的讥讽鄙夷:“谢知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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