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字黑符赫然显现!
唐挽晴毅然举起回溯剑,将其猛然劈开,爆炸声中,符灰飞溅,化作血水滴落在她的手腕之上。
一阵剧烈的疼痛自手腕传来,那血水仿佛拥有腐蚀性,侵蚀着她的灵力。
她强忍剧痛,一剑挥下,将沾染血水的肉块割去。
年知寒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看什么,上啊!”言欢黑袍一挥,身形瞬移消失,但唐挽晴仍能感受到她就在附近徘徊。
年知寒刚想转身离开,唐挽晴却敏锐地举起剑,砍向一旁的虚影。
言欢不可思议地捂住突然出现的伤口,她的胳膊上赫然出现一条巨大的伤痕。
“你是怎么看见我的?”言欢惊呼。
唐挽晴手持长剑,直指言欢,飞速一剑刺出,强大而暴怒的合体期力量扑面而来,言欢不敢大意,立刻动用全部力量瞬移逃离,心中仍有余悸。
为何唐挽晴能看见她?
只因唐挽晴的修为远高于她!
唐挽晴目光凌厉地看着年知寒,烦躁地瞥向手腕上暴露的血肉。
年知寒不明所以,不知言欢是否还在附近,于是举起剑假意刺去,不料天穹剑却突然掉落在地,仿佛选择装死一般。
唐挽晴急忙用手势比划道:“她走了。”
她从未想过男主会是坏人,只是在看见的那一刻有些意外,男主竟然会混入魔教当卧底。
“若是别人看见,定要误会一场,还好是您。”年知寒垂眸,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伤口上。
唐挽晴摆了摆手,不小心扯到伤口,强装镇定地站在原地,频繁眨眼,忍住即将涌出的泪花。
“前辈,言欢瞬移之术难以捉摸,想要除掉她,得把她引到涴河的最上流,那里有上古时期残破的除魔阵法,我可以试着修复一下。”年知寒蹙眉说道。
唐挽晴闻言有些惊讶,他怎会知道这些?剧情里是这样安排的吗?
剧情里不是言欢将他追到那里,无意间发现阵法的吗?
南部是言欢的地盘,她若莫名被杀,魔教教主难道不会起疑吗?
她用手势比划出自己的疑问,年知寒没想到洛水上仙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轻笑一声道:“魔修之间本就互相残杀以挣高位,魔教教主才不会在乎死了这么一个人。他不会怀疑我,因为我们之间有着他认为最牢固的利益关系。”
唐挽晴闻言点了点头。
“我先走了,得回去看看师兄弟们的情况。”年知寒拱手道别。
唐挽晴轻轻点头,表面上不在意,实则心中仍十分挂念那些师兄弟。
“我不需要!”杨安思的声音清晰地从里面传来。
唐挽晴急忙快步返回,心中一喜,她醒了!
她的脚步愈发急促。
“你刚才去哪儿了?”白媛媛皱着眉问道。
唐挽晴将刚买的雪饼放在一旁,微笑着说:“买了点雪饼,小杨醒了吗?她应该会喜欢。”
白媛媛眉头紧锁:“你怎么换只手戴双响玉环了?这里面肯定有蹊跷,有猫腻。”
唐挽晴眨了眨眼,疑惑地说:“什么蹊跷?猫怎么腻了?”
白媛媛皱眉,抓住她的手,唐挽晴不禁深吸一口气。
“你手腕怎么了?”
“遇到妖兽,不小心弄伤了一下。”
“弄伤了就弄伤了呗,还藏着掖着?”白媛媛嘀咕道。
年知寒站在窗户口,望着争吵的两人,微微有些发呆。
唐挽晴推开门,他的目光顺势落在她身上。
她身后正好是院中的海棠花树,这一幕,恰到好处。
“小杨!”
“唐姐姐。”杨安思苦笑着说。
“你怎么了?醒了不是好事吗?老远就听到你们在吵。”
杨安明皱着眉,双手抱胸站在一旁,气得满脸通红。
“苍子赋听到她在和别人说话,说需要别人献出气运她才能活,苍子赋就冲进去说他可以献,我妹妹不同意,我说我献,她也不同意,她怎么这么倔!”
他越说越气,怒视着杨安思,抓住她的衣领口道:“杨安思,我是你哥,你得听我的!”
杨安思推开他,皱眉道:“我从小到大就不听你话,不用你管!”
说完,她跑了出去。
唐挽晴伸手去抓她,却被她猛地甩开。
她轻嘶一声,杨安思抱歉地看了她一眼,随即飞快地跑远了。
唐挽晴回过头,年知寒已走到她身边,默默地为她处理伤口。
“这样伤口好不了。”
唐挽晴只是用手帕简单地缠了一下。
年知寒细心地为她上药,唐挽晴皱眉道:“你怎么不问我什么时候受的伤?”
为了遮掩伤口,她故意把伤口划得更大了些,让它看起来像抓伤。
看到伤口,年知寒的手不禁抖了一下,皱眉道:“怎么伤得这么重?”
唐挽晴深吸一口气,想要说出早已准备好的借口,可药刚好敷了上去。
“嘶——”
唐挽晴疼得表情扭曲。
苍子赋急忙追了出去,而杨安明则怒气冲冲地坐了下来。
风怀月目光深邃地望着苍子赋远去的背影,轻声问道:“苍师兄莫非对杨安思有意?”
唐挽晴闻言,也陷入了沉思,转而看向风怀月。
白媛媛则是一脸“你终于发现了”的神情。
杨安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猛地拍了一下大腿,站起身来大喊:“不对!你给我站住!我不要你的气运,苍子赋,你听到没有!”
白媛媛皱了皱眉,疑惑地说道:“他之前不是还说,如果有人喜欢你妹妹,他会很高兴吗?”
落扶摇微笑着解释道:“人们常常口是心非。杨安明和杨安思两兄弟,表面上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细腻。器修锻铁是个需要极度细心的活儿,而他们的锻铁技术都是宗门中的佼佼者,由此可见他们内心的真实模样。”
风怀月温柔地看着落扶摇,赞同地点了点头。
白媛媛汗颜,落师姐好像掌门啊。
掌门经常说,某某某是个表面如何、内心如何的孩子,是个好孩子,未来可期。
“我这伤口……嘶……是我自己不小心……嘶……撞到妖兽……嘶……弄伤的,你……嘶……能不能轻点!”唐挽晴抓住了年知寒想要继续为她上药的手。
“姐姐知道痛就好,下次可要小心些。”年知寒边说边为她细心地绑好了伤口。
唐挽晴对他的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心中暗想:这是什么意思?怎么阴阳怪气的!
“安思,我愿意赠你一半气运,为何你却不愿接受?”苍子赋数日未眠,双眼赤红,心疼地望着眼前之人。
他生怕吓到眼前这位面色苍白、身体虚弱的女子,声音渐渐低沉,手指因气愤而颤抖。
“我不需要你的牺牲,你凭什么将气运强加于我!我凭什么要你相救!”杨安思拼尽全力吼了出来。
“为何不可?安思,为了你,就算是死我也愿意!”苍子赋怒吼着,杨安思身体不禁一颤。
话毕,他心中涌起一丝悔意,但并非后悔所言,而是后悔声音过大,吓到了她。
“为何……”杨安思紧咬嘴唇,眼神闪烁,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因为……我喜欢你。我不需要你的付出,我们只有在平等的关系中才会有未来。我希望你我之间毫无顾忌,苍子赋,我不需要你的气运,也不需要我哥的气运。我要自己开辟道路,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
她紧抓苍子赋的衣领,质问道:“你可知道,我为何一直制造各种新颖的灵器?是为了让杨家的器修生意蒸蒸日上。我欠杨家太多,我不能拿我哥的气运,不能……我是杨家收养的孩子,我不想再亏欠任何人,这种感觉太煎熬了。眼睁睁看着恩人一个个离我而去,我早已无力承受。”
她跪在地上,掩面痛哭。曾几何时,她想与仇人同归于尽,但哥哥阻止了。
自杨老家主离世后,她更是陷入绝望,若非唐姐姐相助,她早已崩溃。
苍子赋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抱住,“给我一个拥抱,可以吗?”杨安思强忍泪水,抓住他的衣服遮住了脸。
杨安明在一旁默默注视,沉默地看着地上的水洼。
南部又下起了雨,春季多雨,地上的路很软。
杨安明淋着雨,独自走在街上,往家的方向走去。周围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他自责未尽兄长之责,未能照顾好妹妹。
“母亲,让您失望了。”
一个浑身湿透的女鬼突然出现在杨安思面前,她惊叫一声,紧闭双眼。苍子赋抱着她连连后退。
“怎么了?你又看见鬼了?”
尽管苍子赋心中恐惧,但仍强作镇定,挡在杨安思面前。
杨安思紧握双拳,她必须面对这一切,否则如何找到解脱之法。
“你好!”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直视着眼前的女鬼。
“你能看见我?”女鬼激动万分,想要伸手握住她的手。
杨安思猛地后退。
“姐姐,你离我远点说话。我现在能看见怨气极重的鬼魂,只有眼睛抹血后才能看见所有鬼魂。”
这都是她血脉中族人的残魂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