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种隔离 第4章 第四章别人见家长先见脸，我先见腚

苻亮搂着大学同学拿着麦克风不断吼《关山酒》，再回头看时发现苻雍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把歌切了，苻亮坐在苻雍旁边：

“你丫最近怎么老一幅纵欲过度样儿，干什么这么累？”

苻雍坐起来揉了把脸：

“昨晚上陪姑娘一夜没睡。”

苻亮哈哈一笑：

“胡几把扯，吹牛越来越没边儿。”

苻雍喝着冰水看着屏幕：

“真不是吹牛。刚脱光姑娘就说不舒服，跑医院折腾了一夜，即没睡上也没睡着。”

苻亮捂着脑袋笑得不行：

“什么路子啊，这么有耐性？”

苻雍盯着玻璃杯往里头加冰块：

“有主的。ntr这事就得有点耐性。”

苻亮继续点歌：

“告诉你吧，只要没结婚就不叫有主。女朋友在外头呆一夜都不知道，活该被绿。”

苻雍瞥了苻亮一眼，拿起外套准备撤退。苻亮又开始高声吼《当战》，这时候苻亮手机响了起来，名字显示“声声”。苻雍看了一眼：

“喂，你女朋友。”

苻亮继续唱歌不搭理苻雍。电话挂断了，一条信息弹了出来：

[我家救命]

苻雍低头看了一眼：

“你女朋友怎么了？”

苻亮笑道：

“荷尔蒙波动，不用管。”

苻雍溜达出来开回家。眼看远处就是自家的楼，苻雍忽然掉了个头开到了声歌家楼下。坐电梯上楼，苻雍从外头不断拍声歌家的门，但拍了半天也没动静。拿出手机从招聘网站查了下手机号，苻雍给声歌拨电话，屋里头立刻响起一阵铃声。苻雍心想这是啥意思？人死里头了，有这么严重吗？

声歌家的大门是一扇非常老旧的木头门，外头没有防盗门，而且猫眼已经掉了，猫眼里头一片白，看起来是贴了张A4纸。苻雍把钥匙拿出来把猫眼捅了个圆窟窿，趴在门上头往里看，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过了片刻，一辆轿车的远光灯忽然一闪而过，苻雍忽然看见卧室和厨房拐弯处的地上伸着两条腿。

苻雍吃了一惊，再次用力拍门，但再看时里头又黑了，贴着门听似乎也没什么动静。苻雍眨了眨眼，退了两步猛地飞起一脚。只听空一声巨响，声歌家早到了退休年龄还坚守岗位的门锁弹簧一样崩了出去。

眼看门开了，苻雍立刻冲进去把灯打开。被巨大的动静震醒，声歌正在努力想要爬起来。苻雍从后头把声歌架起来拖到沙发上。声歌指了指地上的一瓶没开的可乐，苻雍又把可乐拿过来拧开。声歌抱着可乐猛灌了几口，松了一口气瘫在了沙发上。过了一会声歌终于爬了起来，迷茫地看了看苻雍：

“……怎么老是你？不是，好好的你把我家门踹坏了？”

苻雍瞪着声歌半晌：

“到底你贵还是门贵？你身体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声歌又喝了两口可乐：

“门贵，我可不值两千，还有低血糖。”

苻雍叹道：

“120会打吗？你死家里会影响全楼房价的。”

声歌示意苻雍自己拿可乐喝：

“哎呀，有这么严重吗？我都跟苻亮说好了，他一会儿就过来。”

苻雍看着声歌半晌：

“好点没有，用不用去医院？”

声歌抱着垫子缩在了沙发上：

“不用，你赶紧走。这事到此为止，翻篇了。”

苻雍拿遥控器把电视打开：

“你家门怎么办，用不用我赔给你？”

“别恶心我了，我自己能修。”

苻雍瞧着声歌半晌，自己去冰箱里拿了个红豆面包啃了两口。面包有点干，苻雍又喝了两口声歌的可乐，随后忽然将面包丢在桌上，走到楼道里关上门给苻亮拨电话。对面一阵嘈杂，苻雍道：

“你女朋友在家晕了，微信都发我这里来了。”

苻亮道：

“她低血糖，休息一会就好了。”

苻雍往前头走了几步：

“你稍微负点责也不会掉块肉。”

“拉倒吧。她低血糖不能喝多，昨天在外头和一男的喝酒啦，别人都告诉我了。谁惹得事屁股就谁擦，跟我没关系。”

苻雍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

“你是她男朋友，别人惹事你就不管了？”

苻亮冷笑起来：

“难道你就是正人君子做事特负责，你那些恶心事难道我不知道？”

听见电话传来一阵盲音，苻雍走回屋里，发现声歌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

苻雍把挂出来的锁塞了回去：

“家里有点事。”

声歌从书包里把钱拿出来递给苻雍，苻雍装看不见，坐在声歌旁边喝可乐。声歌猛地从屁股下面抽出一把菜刀：

“今天谢谢你，把钱拿上立刻走，再敢打我主意就砍死你。”

苻雍低头看着菜刀，伸手缓缓抚摸声歌的大腿根。声歌举着菜刀气得直哆嗦，苻雍伸出两只胳膊搂着声歌，把脑袋靠在声歌肩膀上：

“据我所知，除了你以外苻亮还有两个女朋友，其他的关系就不用多说了。从男女平等的角度看，我认为你应该认真考虑我。上床这种事我不比苻亮要差，不信你可以试试，除此以外圣诞节情人节我都会给你买礼物。除了不会和你做男女朋友，不会对你做出结婚这种虚伪的承诺，我比苻亮强多了。刚才那个就是我的号，想通了给我打电话。”

李琳琅对着小镜子补妆：

“怎么的，这就要结婚了？”

苻重弼抬头看导航：

“谁知道，忽然就说见家长。”

李琳琅刚要说话，忽然电话响了。把电话接起来，苻雍的声音传出来：

“妈，让我今天回家吃饭，饭呢？”

李琳琅笑了一下：

“对不起，妈给忘了。今天你堂哥又让我们去掌掌眼，你自己在家泡方便面吃吧。别叫外卖，那玩意对身体不好。”

苻雍愣了一下：

“又去？李柔二面了？”

李琳琅伸出手看着新做的指甲：

“不是，这次姓一复姓。苻亮这孩子看着不靠谱，其实为人还是挺那个的，左一个右一个的还都对他死心塌地，不像你，看着靠谱，其实性啊情啊你根本闹不懂。儿子啊，这个事它也算博大精深，你妈我必须得跟你好好说说。男女之事，它离不开男人和女人。这个男人和女人，就好比是脚和鞋子。鞋子有很多品种，比如高跟鞋、篮球鞋、帆布鞋、旅游鞋、单鞋、长筒靴、马丁靴、皮靴、棉靴。鞋子的样式多种多样，而人脚形的状，还有脚的大小，那都是不尽相同的。有的人脚大，有48号，但非得买一双40号的帆布鞋。那么在穿得时候，你就会感觉到它穿不进去。你还不甘心，非得拿一个大长鞋拔子使劲穿这双帆布鞋。这就不好了，你一使劲，ber的一声，这个帆布鞋就撑破了。鞋子当然好说，可以扔也可以修。但如果是女人被撑破了，那她就得进医院。”

苻重弼实在听不下去了，伸手拍了李琳琅一下。李琳琅瞪了苻重弼一眼：

“就算是鞋码刚好，那还是很容易出事故。好比一双系带的白球鞋，你脚非得往里头硬穿，那它就很容易变形。又或者你穿鞋的时候没穿袜子，那它就不容易跟脚。鞋坏了还是小事，最主要它伤脚……”

苻雍那头终于有反应了：

“妈，妈，你行了。你们去哪吃？”

声歌穿着超短裙提着小书包，穿着七厘米的小蓝高跟鞋把包一甩一甩地溜达进了饭店大堂。饭店里头没有包间都是隔间，声歌扫了一圈窗户边的小桌也没看见苻亮，又转头去看，忽然瞧见一个十人的桌上坐满了男男女女，所有人都表情严肃地瞪着自己，样子就像是□□会晤。声歌有点蒙，心想咋还有人大中午家族聚餐呢？这时候一个中年男人站起来朝声歌招招手：

“苻亮女朋友是吧？过来坐，我是他爸。”

声歌吃了一惊，转身风一样直接跑了出去。苻重干骂了一句：

“我靠，也不叫人，找的什么女朋友一点礼貌没有。”

李琳琅和苻重弼看着声歌一眼蒙圈，心想这是啥情况，别人是两次踏入同一河流，您同时踩在一条河流的两条支流里？都搞到要结婚的程度了，这可咋整啊？

声歌一溜烟跑到路边，站在马路牙子外头插着腰喘了半天气。把手机拿出来，上头显示出苻亮的微信信息：

[给你个惊喜，今天把你带给我全家看，平时状态就行用不着装，我马上到。么。]

看完信息声歌骂了一句，正想着要怎么办忽然被人用力扳了一下肩膀。声歌猛一回头，发现苻雍正拖着自己往旁边走。声歌立刻挣脱开来站在路边：

“放开我，你干嘛？”

苻雍再次抓住声歌胳膊：

“苻亮叫你去见我们全家是吧？还挺荣幸的是吧？别怪我没提醒你，一周前就见过李柔了。都已经谈妥了，结果被苻亮他爸问出来李柔有个弟弟不是独生女，他爸不是太满意，今天才叫你来的。选妃，看懂了吗？”

声歌闻言一愣：

“真的？骗我的吧？”

苻雍把手机拿出来打开家族群，翻出一张照片递过来。见声歌不说话了，苻雍又拉着声歌往旁边揍，谁知声歌猛地把手甩开：

“都来了我也不能就这么走了吧？我去打个招呼就走。”

苻雍急道：

“以后我跟你走大街上被我家人看见怎么办，好看是吧？”

声歌也急起来：

“谁跟你走大街上？怎么听不懂人话呢，我对你没有一点意思，我喜欢苻亮！快滚，快滚！”

苻雍瞧着声歌半晌，再次两只手拉着声歌用力往旁边拖。声歌两只脚挫地脚掌直发热，只能一边挣扎一边横着躲闪，最后成功跳到了路牙子下头的机动车道上。见声歌跑到机动车道上，苻雍靠近两步想把声歌提回人行道。扑腾之中声歌不断倒步，却感觉一脚踩空，顿时整个人陷下去一截。两人都是一愣，声歌立刻低头去看，发现自己右脚的鞋跟卡进了排水井两根棱之间的空隙里头。

见脚卡住了，声歌**了一句，用另一只高跟鞋的跟踩着排水井上头的棱猛使劲，结果脚底下一滑，两边跟都卡在了排水井里头。见声歌站在排水井上头放空自我一言不发，苻雍一脸无语，转身到旁边的超市买了双拖鞋丢在地上，示意声歌把高跟鞋脱了穿上拖鞋。声歌踌躇了一下，把脚从高跟鞋里伸出来踩进拖鞋里：

“谢谢啊，可我穿着拖鞋怎么见你家里人啊？”

这下苻雍也忍不住了:

“还见？脑子里有包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