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挑爱 第6章 第六章

“这个身体很漂亮吧。” 奥古斯汀骤然睁开双眼，那碧绿的眸子中倒映出卡尔怔愣的面庞。

“很抱歉，少爷。” 卡尔立刻挺直身体，低下头去，态度极为诚恳，然而双手的泡沫却略显滑稽地滑移着。

“你无需道歉。” 奥古斯汀再度阖上双眸，毫无生气的迹象，“你的目光中没有一丝**，十分纯净，仿若在欣赏艺术品，我并未从中感受到冒犯之意。”

卡尔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惊讶，这位少爷为何如此坦然？莫不是缺乏那方面的安全教育？不由自主地，卡尔开始为这个孩子担忧起来。

用清水冲去金发上的泡沫，手中的发丝在此时更加耀眼、顺滑，比最上等的绸缎还要柔软。洗过头发后，接下来便是帮助少爷清洗身体。卡尔所能做的，只是为这位少爷递手巾、递身体刷，在少爷无法触及之处，为他搓背。全程戴着手套，理所当然地，手套被打湿了。

“下次为我沐浴，你可以不戴手套。” 穿上白色柔软浴袍的奥古斯汀突然开口，语气十分温和，“你身上没有多少污秽，十分干净。”

“是的，少爷。” 虽然对这种说法感到十分奇怪，卡尔还是迅速脱下湿手套，暂放一旁，拿起一条大毛巾为他擦干金发。走出盥洗室，汤姆已经准备好了睡衣。这位小少爷有午睡的习惯，很快便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卡尔与汤姆立刻退出卧室。汤姆瞥了一眼卡尔手上已经湿透的手套，说道：“你去打理一下，明天上午听到铃声便服侍少爷起床。”

“是。” 卡尔这才松了一口气，立刻退出小套房。他准备趁着没事的时候，把自己今天遇到的事情梳理一番。

途中遇到一些干活的仆从，全都放轻了动作，尽量隐藏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看来奥古斯汀少爷的到来，还是影响了仆人们的日常。

奥古斯汀的模样不由再次浮现在卡尔的脑海之中，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将在盥洗室打湿的白手套洗净，顺手搭在了厨房的煤气炉旁。奥古斯汀回到自己的小卧室，换下男仆制服，躺在床上。本想闭目养神一会儿，再想想今天发生的一切，谁知不到五分钟，卡尔便进入了梦乡。

卡尔知道自己在做梦，是清醒梦。他的四周是浩瀚无垠的茫茫宇宙。那一片片绚丽多彩的星云如同梦幻般的画卷徐徐展开。有的星云呈现出瑰丽的紫色，神秘而深邃，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奥秘。丝丝缕缕的紫色光芒交织在一起，如同华丽的锦缎在宇宙中飘荡，散发着迷人的光彩。有的星云则是璀璨的蓝色，纯净而明亮，宛如浩瀚海洋中的璀璨明珠。那蓝色的光辉闪烁着，似有灵动的气息在其中流转，仿佛每一道光芒都是一个微小的生命在跳动。还有的星云是热烈的红色，鲜艳夺目，如同燃烧的火焰在宇宙中熊熊绽放。红色的光芒炽热而强烈，仿佛能将一切都融化在它的热情之中。这些星云形态各异，有的如巨大的漩涡，缓缓旋转着，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吸入其中；有的如飘逸的丝带，轻盈地舞动着，展现出优美的身姿；有的如宏伟的城堡，巍峨耸立，散发着神秘的气息。它们在卡尔的四周穿行而过，那璀璨绚丽的光芒让人目眩神迷，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宇宙的壮美与神奇，仿佛是大自然最伟大的艺术杰作，令人惊叹不已。

虽然不记得自己所在的宇宙是怎样的，但绝对不是眼前这般。而且，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卡尔觉得在那星云深处有不可名状的恐怖存在。明明是在梦中，不可能是真的，但那种心悸之感依旧让卡尔十分惶恐。

为什么他会做这样的梦？卡尔微微皱眉，不知为何，“奥古斯汀??达那” 这个名字跳入了自己的脑海。

仿佛被这个念头触动，面前的星云一下子碰撞、炸开，仿佛宇宙级别的大灾难，恐怖而又绚烂，有种让人发自灵魂的震撼之感。卡尔不由有些不适地闭了一下眼睛，再次睁开时，却看到了一大团星光聚集的生命体。星光闪动的频率，仿佛人的呼吸一般。

他，或者说祂，正站在自己的面前，不可直视、不能倾听的怪异的不可名状的未知存在。

卡尔不由闭上了眼睛，用双手抱住自己的头。只是这一眼，他的灵魂便仿佛被撕扯了一下，头仿佛针扎一般疼痛。想惨叫，却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巨大的星光生命慢慢接近卡尔，最终汇集形成一个人形。由星光组成的手慢慢伸出，星光收缩，修长白皙、精致而又标准的少年的手露了出来，然后是胳膊、头、身体。最后，浮在半空的星云变成了一个卡尔十分熟悉的少年 —— 奥古斯汀??达那。

只是奥古斯汀那双碧绿的眸子盈满了星光，他脸上标准的微笑也消失了。整个 “人” 身上充满了非人的神性。

奥古斯汀高高在上，俯视着因头疼而半跪在地的卡尔。虽然是在梦中，祂依旧能够看穿此人的灵魂。记忆居然被洗白三次，同时也经历了三次生死转换，身上还有与自己同等存在的祝福与庇护。

真是有趣极了。

虽然生死转换让这个人把他修炼的力量消耗干净，但那曾经存在的力量依旧改变了他的□□与灵魂。如此干净的□□，几乎可以与他捏造出来的身体一样干净。这让他的眼睛十分舒服，总算不用再看那些人类脸上清晰可见的各种斑点脏污和爬来爬去的小虫子。而那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被那神奇的力量滋养得更加凝实。哪怕拥有超凡能力的人类，直视自己还是会疯狂的，但这个人的灵魂足够坚韧，居然直视了自己，只是感到不适。

他这样的存在，以后会晋升为外神吗？

奥古斯汀伸出手，轻触卡尔的眉心，在他的灵魂之中留下了一个自己的印记。

祂很好奇他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