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同学,能不能和你打听个事!”一下课,在一班同学陆续背起书包的时候,黄外套直接冲进班级拉住一个女生问道:“就浪费一点点时间,有关你们微积分期末成绩的。”
被拉住的女生听见有关期末,也就停下来。黄外套立马问道:“你们班上本来期末准备怎么评分啊,就是如果没带作业会怎么评?”
“开学的时候数学老师就说了,期末检查平时作业的时候,没带作业就是零分。”女生说。
“那要是没带作业的同学学习成绩特别好怎么办?就像你们班的顾之那样,那样的话你们老师应该不太好打零分吧。”
“那我也不知道,不过到了期末大家都会带上作业的吧,就算忘记了室友也会互相提醒的。”女生看着楼下的人群,说道,“同学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先去吃饭了,去晚了食堂人特别多。”
看着女生不情不愿的脸,黄外套也不好继续问下去。
等教室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四人聚在一起开始分享收集到的消息。
“根本就打听不到啊。”黄外套头痛的说,“那个女生和我说期末交不上作业就零分,如果我到时候真的直接判零分,补测绝对是不及格。”
此刻大眼睛的女孩子似乎欲言又止。
“那个,我想先去一下厕所。”她说,“我肚子有点不舒服。”
“去吧。”黑裙子说道。
女孩子愣了一下,问道:“你不陪我去吗?”
黑裙子说:“现在学校又没什么危险,你看我们蹲在走廊等他们下课的时候也没有纪检来抓我们,你不用害怕的。”
大眼睛女生无奈,只能背上包往厕所走去,走之前她说:“我五分钟没出来你们可以进去找我一下吗?我还是有点害怕。”
剩下来三人都没吱声,她看起来更害怕了。
“要去赶紧去吧,你还能这五天都不去厕所不成?赶紧去,待会我们还要去找人问问晚上住宿怎么安排。”一直没说话的黑外套男生显得有些不耐烦。
女生显得有些委屈地跑走了。
“话说,你们打听到什么消息没有?怎么都是我一个人在说?”黄外套瘫坐在椅子上,随口说道,“你们觉不觉得有点饿,我刚刚和那个女生搭话,她说她要赶紧去食堂。我们待会要不先去食堂一趟吧。”
剩下来两人对黄外套的提议明显是赞同的。
几人等了一会,发现大眼睛女生还没有出来,黄外套有些坐不住了,对黑裙子女生说:“话说,郎锦怎么去厕所去了那么久,我们要不去看看?”
黑裙子女生说:“再等等吧,说不定她有事被绊住了。对了,你们认识?”
“不认识啊,不过我们之前聊了两句。”黄外套说道,“你们该不会是想让她去试探试探厕所到底有没有鬼,才一直拖时间吧?”
“不是我说,你真让她死在里面,接下来讨不到好的可是你自己。”他对黑裙子说,“你之前把另外两个人赶走我就不说了,现在就剩下我们四个。郎锦真死在里面可就你一个女生了,我反正不怕,以后进厕所再怎么着还有人搭伙,你可就不好说了。”
黄外套接着说:“你们之前把我当炮灰,让我去问一班学生,应该是想看看直接打听题目会不会出问题吧。不过,你应该不会真觉得别人是傻子,就我一个人全程巴拉巴拉的你们连个假话都不编出来凑合一下,这显得太敷衍了大姐。”
黑裙子女生皱眉反问:“你真是这样想?我们现在四个人总是要有人先探路的,这次你帮了大家,下次我们也会帮你。再说,现在在试题里,什么情况也说不准,总有人要牺牲的。”
“得了吧。”黄外套也不想再说什么,“我去看郎锦,你们爱来不来。大不了我就像那两个被赶出去的人一样,和她搭个伙。”说完,他就往走廊尽头的厕所跑去。
剩下来的黑裙子和黑外套对视一眼,跟在他身后也进了厕所。
之前赌气跑进厕所的郎锦在关上隔间门的那一刻就后悔了。理智告诉她,当时那个黑外套男生就是在用激将法,她不应该一个人进厕所的。
郎锦知道自己的运气一向不好,但是她没有猜到自己会这么倒霉。
南楼的厕所修建在背光的一面,现在正好是中午,个个教室都下课的,因此电也已经停了。关上隔间门之后,狭窄的隔间此刻黑漆漆的。
隔间门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地板上黑色的脚印显得十分凌乱,就好像曾经有一个鞋底很脏的人在这里来回走动一样。同时还有几道黑色的水痕,应该是拖曳留下来的。它们现在都已经干了,只能通过痕迹去猜测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郎锦立刻感觉到不妙,当她想要出去时,却发现隔间门上的插销怎么也拧不开了。在她的背后,蹲厕也发出细微的声响,就好像有什么在下面敲击着管道。
只是水声吧,郎锦安慰自己,不会有什么的,不要被吓住了。
过了一会,敲击声变得很轻。
就在郎锦尝试再次拧开插销的时候,她听见隔间外突然传来喘息声,同时,塑料袋摩擦地面的声音也格外明显。
她听见厕所大门被关上的声音。
“有人吗?”一个女声轻轻地喊,“我是打扫卫生的,如果有人麻烦出来一下,这边厕所要开始清理了。”
郎锦感觉到自己在发抖,她不敢出声,因为面前不满灰尘的门板上,一行血淋淋的字一笔一划地出现。
【不要出声,不要出去】
血字的尾端拖得很长,鲜血滴下来,漫过郎锦的鞋底,慢慢流进厕所。
门外不断传来劈砍的声音,郎锦突然想起之前父母在家中剁肉的情景。她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发出一丝声响。
接着,她听见自己隔壁的门被推开,隔间门撞击墙壁发出的巨大声响让她这个人都踉跄一下,还好有脚下已经没过脚背的血水缓冲,发出的声音并不算大。
隔壁隔间突然没有声音了。
过了一会,不断有冲水声传来。在水流声中,郎锦开始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办。
就目前来看,隔壁那个绝非善类,而自己这个隔间的鬼似乎是在保护自己。只是,自己能相信现在的这只鬼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隔壁没有声音了。
郎锦觉得自己这个隔间的光线好像又暗了一些。
她抬起因为长时间站立而有些僵硬的脖子,发现好像是头顶的光被遮住了。
一颗头颅从隔壁隔间门板上方探出,已经不知道看着这里多久了。在发现郎锦已经发现她之后,她轻轻说道:“同学,刚刚喊你出去,你为什么不出去?”
同时,一把尖刀之间刺穿门板!捅了几刀之后,隔开两个隔间的木板已经破开一个头颅大小的洞。
女生将脸探进洞里,手上动作也不停,仍然疯狂地捅着木板。
她面目狰狞地大叫:“叫你出来你为什么不出来!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假惺惺的样子很有趣吗?出来出来出来!”
……
“郎锦!郎锦!”黄外套见厕所静悄悄地,直接闯了进去。他看见位于最内侧的隔间门板之下不断渗出鲜血,心道不好。
直接拿起门边上摆着的铁质簸箕,把门砸开。
……
看着女鬼的刀尖直接快捅到自己身上,郎锦觉得自己死期将近,不由地绝望起来。突然,门外传来不断敲击声,她好像听见蒋平在喊自己。
门被砸破了,光从那个破损的洞漏进来。
穿着黄外套的蒋平半个身子都探了进来,直接把吓得全身瘫软的郎锦拖出来。
厕所亮堂堂的,光从窗户外面照进来,将整个厕所照得格外结白干净。
只除了他们所在的这个隔间。
郎锦鞋底满是血迹,她所在的这个隔间内也是一片狼藉。血色的脚印凌乱地展现在地上,隔间的墙上也满是溅射状的大片大片的血迹。
“你没事吧?”蒋平用自己的袖子擦了一把郎锦满是血迹的脸,却没想到反而把她整张脸擦得全是红色的痕迹。
“算了。”蒋平看着整个人吓得已经说不出话的郎锦,直接把她拖出厕所,在洗脸池用手兜了一捧水,糊到她脸上。
蒋平说:“还能行不?不行你自己走,行我拖着你走。你不行了我就把你丢下了啊。”
被冷水泼得一机灵的郎锦总算是从恐惧中走了出来,她四肢发软,机械地反手拽住蒋平的袖子,挪出厕所的范围。
一出来,她立马揪住蒋平崩溃大哭。
“谢谢,谢谢。”她扯着蒋平不停说道。
“行了行了啊。”蒋平只能架住对方,他看着对方哭得差不多了,说道:“我马上要去食堂,之后去打听打听晚上住宿的事,你跟着我走还是跟那些人走?”他说着,示意郎锦去看远远站在走廊上的黑裙子二人。
“我们两个走!”郎锦擦干眼泪。她怎么猜不到自己被对面两个当成炮灰使了,现在在准备留下,难道要继续赌对方良心能不能过得去,会不会继续把她扔出去探路吗?
看见远处明显结盟的两人,黑裙子语气也显得不好了:“你们要走就走吧,到最后可别哭着过来问我们怎么答题。”
不过回答她的,只有蒋平竖起来的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