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学楠有些不相信宋文意说的话,他径直走到前面,被叶麟拦下。
这时候,忽然刮起了一阵风,把戏台上的破布吹了起来。
白学楠隐约看到戏台中央有两个人影,但是不敢确认。
叶麟让他们退后,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白学楠知道一般这种时候都是有什么东西出现了。
叶麟的目光一直盯着台上的人影,默默摸到了背后的高尔夫球桶上。
就在叶麟要拔刀的时候,一阵风忽然刮了起来,把整个戏台附近的纸人吹得哗哗作响。
白学楠转过去,看向观众席上的纸人,发现这些纸人全都没有了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
但是,白学楠却莫名奇妙觉得从这些纸人身上感觉到了一股‘视线’,而且这些‘视线’会随着他的的移动而移动……非常让人害怕。
文森也跟着走了过来,看到这些纸人的时候,文森的表情似乎并不惊讶。
宋文意看向文森,问他:“你之前看出这些东西不是人了?”
文森点了点头,“能一动不动地呆在原地的不是傻子就是木头,这些纸人不是木头,但也差不多了。”
宋文意对文森的回答表示非常肯定,“正常人看电影都有中途去厕所的呢,怎么可能安安静静地一看看好几个小时,鬼都做不到。”
文森看着这些纸人,默默地蹲了下来,仔细研究起来。他发现这些纸人全都都是没有眼睛,戴着一顶很复古的官帽,红红的脸蛋,加上身上都穿着一个类型的衣服,很像清朝时期的长褂,背后还梳了一根板子。
宋文意绕着观众席好几圈,观察了半天,想了半天,对文森说,“你信不信我把这些纸片子的帽子都摘了,他们肯定都是光头。”
文森:“……”
文森正再翻纸人的手停下了,“那你掀开看吧,说不定有一会儿你连头都没有了。”他突然有种想要扇宋文意的冲动,但好在忍住了。
他研究了一会儿,问白学楠:“你刚才看到的纸人也是这样的吗?”
白学楠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但是我看到的是小孩子,但是风格都差不多,可能是一个类型的……”
文森站起来,抖了抖手。他在这些纸人身上都发现了一种粉末,金色的,有点发亮,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
就在他们刚要向前走的时候,歌声再次响了起来,这次文森他们也听到了。
文森:“是戏曲?”
宋文意摸摸头,喉咙发紧,“我感觉好像是女人的声音……听起来瘆得慌。”
这次的声音无比清晰,白学楠朝着戏台的方向走过去,被叶麟拦下。叶麟示意白学楠他走前面,
白学楠点了点头,对叶麟说,“好。”
戏台上的人影像是一个女人,白学楠凑近了去看,发现戏台上的人穿着一身红色的戏服,戴着巨大的蓝色发冠,耳朵边有两颗红色的绒毛球,非常的精致。
文森也看到了女人身上的装扮,仔细地研究了一下,“这个是唱戏时候才会穿的戏服。”
宋文意倒是一眼能看出来这个是戏服,只不过他奇怪的地方是,“这个人的骨架和头骨明显都比较大,虽然裙子遮住了脚,但是这个人的盆骨也比女人更窄,看起来……不像女人。”
白学楠慢慢走到戏台附近,抬头看到了那个‘女人’。原来那个‘女人’也只是一个精致的纸人,身上戴着的配饰也都是纸做的,远看好像真人一样,异常逼真。
宋文意也看到了那个戏台上的纸人,感觉浑身阴森,“这个东西怎么这么渗人,感觉像真的似的……”
白学楠指着纸人:“这个纸人,上面的颜色,好像有点问题……”
他摸了摸纸人上的颜色,上面的颜料好像仿佛还是潮湿的,“这个颜色,看起来,好像血……”
叶麟快速把白学楠的手拿回来,等收回来的时候,那个纸人突然燃烧起来,火光快速蔓延到了整个戏台上,连带着台下的观众,全都燃成一片火海。
整个火海都呈现一片绿色,阴森至极。宋文意跳得退后几步,“怎么突然着了?是刚才小白的手太火热了,把纸点着了?”
文森发现这些纸人的背后都涂着白色的粉末,于是擦了一些粉末放在嘴边闻了一下,“这些应该是白磷,燃烧的火焰是绿色的,而且燃点很低,在空气中都容易自燃。”
宋文意无语,“好了理科生可以闭嘴了。”他指了指台上还在继续唱着的歌声,“那你解释一下现在为什么还有人唱歌,是什么物理原理,还是化学反应?”
白学楠抬头看向戏台,那里的纸人已经化成了一堆黑灰,但是歌声仍然没有停止,反而更大了。
白学楠这次仔细听了一会儿,听到了歌曲里的唱词,好像是在唱:“花落水流红,闲愁万种,无语怨东风——”
“东风摇曳垂杨线,游丝牵惹桃花片,珠帘掩映芙蓉面——”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宋文意:“这个是什么?”
文森狠狠白了宋文意一眼,面露鄙夷,“你不是文科生吗,不如你来解答一下?”
白学楠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在哪听过,有些熟悉,“这个好像是,《西厢记》的唱词……”
宋文意挑眉:“西厢记?”
文森也想了起来,解释道:“讲的是书生和大小姐的故事,冲破了封建礼教,门当户对的婚姻制度,表达了人们对美好爱情的追求。”
宋文意托起下巴,学着文森一贯的姿态,“嗯,想起来了,之前的确在大学的课堂里听过,只不过当时太困睡着了,没仔细听。”
文森送给他一个大白眼,“希望你的脑子没有一起睡死过去。”
白学楠盯着戏台,疑惑地问:“那这个女人演的是哪个角色?是红娘,还是大小姐?”
文森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看这个装扮,可能是大小姐,但是,为什么感觉……这个人唱的如此的动情,不像是在唱戏里的角色,反而像是在唱他自己……”
宋文意挠了挠头,越发觉得有些可怕起来,“我们要不还是先破解一下到底是谁在唱歌的问题,感觉在这听半天,耳朵都要长出来了……”
叶麟走到了戏台中央,拔出了背后的刀,对着戏台中央砍了一刀,一个金色的鸟笼从空中落下,发出了一阵叽叽喳喳的叫声。
宋文意凑了过去,看到了里面的东西。这个鸟笼里面竟然是一只鹦鹉,绿色的翅膀发出耀眼的光芒,非常漂亮。
宋文意踢了踢鸟笼,歪着头看里面的东西,非常不忿道:“就是你刚才把我们都吓到的?就是你这个小崽种?看我不打死你!”
鹦鹉在笼子里不停扑腾,嘴里还会冒出脏话,宋文意不亦乐乎地逗鸟,最后都把自己给逗累了,干脆坐在地上。
宋文意:“你能不能闭嘴?”
鹦鹉:“不能。傻*。”
宋文意:“??你再说一遍?”
鹦鹉:“你是傻*。你是傻*。”
宋文意气的要揍那只鹦鹉,被文森拦住。文森非常无语地把笼子拿远,给里面的生物喂了一点食物,鹦鹉似乎很乐意见到文森,愉快地看着,嘴里大叫,“美女喂我,美女喂我。”
文森手停了一下,转手把食物交给了白学楠。
白学楠也不太会喂鸟,他把食物递到笼子边,听道那只鸟大喊,“你是女人,你是女人。”
白学楠:“?”
叶麟掏出刀,险些把鸟毛都剃光了。导致那只鹦鹉看到叶麟就开始四处扑腾,还弄得到处都是毛,引得白学楠连连咳嗽。
白学楠把叶麟推到一边,这次喂它的时候,鹦鹉安静了许多,它嘴里念着,“青鸢,带我走,我不想在这里了,我想出去,和你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这句话太长,如果不是特别聪明的鹦鹉一定没办法全都学出来。
文森仔细听着那句话,感觉到了一丝异常,“那个‘青鸢’的名字,我们刚才是不是听到过?”
白学楠点了点头,“刚才听到了,那个‘青鸢’好像是一个戏子的名字,刚才那个在村外骗我们进来的女人说自己叫做‘青鸢’,是隔壁村的女子。但是……”
宋文意急得挠头:“但是什么?”
白学楠:“我觉得那个女人在说谎,她的名字应该不叫‘青鸢’。”
文森同意白学楠的说法,“刚才那个女人一直在骗我们,她的话不可信。但是‘青鸢’这个名字的确是一条线索,既然那个女人知道,说明和这个村子的确有什么关联。”
文森看着笼子里的鹦鹉,还是有些怀疑:“刚才是它唱的吗?那个唱词……”
白学楠分析道:“不知道,可是,这只鹦鹉的确有些灵性,但是总觉得它应该模仿不出来那么惟妙惟肖的唱腔,我总觉得那个声音……不像是一只鸟能发出来的。”
“……”就在他们,忽然响起一阵风声响起。这次的风声非常怪异,带着巨大的哨声,好像人在哭嚎。
咔哧咔哧的声音响起,白学楠似乎在哪听过,而且越来越近。
叶麟立刻拿起刀,把白学楠护在身后。文森拿出棍子,宋文意拿起一个生锈的锄头。
宋文意耳朵动了动,“这个怎么像是金属的声音?”
白学楠想起来了这个声音:“好像是剪刀……”
叶麟突然大喊道:“蹲下!别睁眼!”
他们面前出现了一把巨大的金色剪刀,所有人都听了叶麟的话,立刻蹲下不敢说话。
那是一把巨大的绣花剪,上面还带着污渍。白学楠隐约闻到了一股血腥味道,等白学楠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叶麟的手臂受了伤。
白学楠立刻找来包扎的工具,给叶麟的手臂止血,“刚才怎么了?那个剪刀为什么会突然出来?”
叶麟皱紧眉头,他的手臂被剪出一个巨大的伤口,深可见骨,如果是普通人肯定已经疼得打滚了,但是叶麟只是脸色有些发白,没有普通人的惊诧,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程度的伤口,但这反而让白学楠更加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