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尽安听完他的话,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出口就近在眼前,二人都不知会面临什么,只是牵着的手牵的更紧了,二人相视一眼,无言,走了进去。
谢尽安眼前一黑,等再次睁开眼睛,就身在黑雾之中,隐隐约约能看见远处的光,谢尽安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道:“果然。”
谢尽安飞身一跃,朝着光源处奔去。
等谢尽安看清了那被黑雾笼罩的光中是何物,是个银铃,谢尽安总觉得这个银铃他是见过的,但是又好像很长时间了。谢尽安猛地醒悟,这个银铃他也有一个的,莫知望也有一个的。
不过他的银铃上刻的是头猛虎,而莫知望的银铃上刻的是只白鹤,这银铃本就是一对的,谢尽安的银铃是莫合奇亲手所刻,而莫知望的是谢崇义所刻,在他们二人三岁那年,是由谢尽安的母亲为他们二人所带,当时莫知望还不想要这个白鹤银铃的,是莫合奇揪着他耳朵给打了一顿才听话。
谢尽安的银铃在谢母逝世那年便被他自己藏了起来,至今都没有再带过。
谢尽安想要把银铃拿下来仔细看看,谁知手还没碰到便被吸了进去。
等再睁开眼睛,便发现身处一座府邸之中,看着坐在镜前给自己束发的那人,谢尽安的心头猛地一怔,那人不是莫知望又是谁!区别只在这人一头黑发。
谢尽安心想: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怎会连耳垂的红痣都一模一样…
莫知望的左耳垂上是有一颗红痣的,这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谢尽安无意间看到的。
等那人站起身后,谢尽安更懵了,这比每天跟玄冥仙君猜的那些谜语都离谱,谢尽安在心里疯狂的骂道:这踏马都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鬼!
那人的腰上正别着那白鹤银铃,与他手里的一模一样,谢尽安又急了起来:这人是莫知望,那我的莫知望呢?他的银铃在这,那他呢?我的那么大一个阿望怎么就没了!?!
话说莫知望在干什么呢?他的处境与谢尽安的处境真就是天差地别,他先是在迷雾里找了快一个时辰的谢尽安,然后看到了谢尽安的银铃,更急了!然后跟谢尽安一样被吸了进来,看见了个跟他清冷安静的师兄一模一样但又截然不同的“谢尽安”。
这个“谢尽安”身披黑色的披风,穿着铠甲,肤色黑了些,骑着黑马在阳光下灿烂的笑着,是莫知望从来没见过的谢尽安,不过,莫知望可不像谢尽安那般脚能着地的站着,莫知望就活生生像被栓在马上但又只能在地上被拖着的囚犯。
莫知望的意识从“谢尽安”的身上移开后,认清了自己的处境,大喊道:“师兄,干嘛要把我拴在马上?救命啊~啊啊啊啊~!”
可是周围的人包括“谢尽安”都没有理过莫知望,甚至都不觉得有他这么一个人一样。
莫知望也不是个傻到这么个情况还在大喊大叫浪费体力的,但是他也是真的很担心他的师兄去哪了。
等走到城门前,莫知望看着“谢尽安”将腰上的玉佩拿下,扔给了骑着马站在身侧的一个小兄弟,那个小兄弟对着守门的士兵道:“镇国将军谢尽安到,速速打开城门。”
看着小士兵明显没有要打开城门的意识,莫知望心里这么想道:那小士兵明显是个新来的,要不然就是个傻的,镇国将军,朝廷正一品武官,更何况这一路来的这么匆忙,肯定是有事干啊,九成是与国家安危有关,这小士兵还敢拦着,真是嫌脑袋顶脖子上太沉。
眼看“谢尽安”领的人要上前讨论讨论了,又一个小兵走过来悄悄说了几句,城门还真就开了,但不是给“谢尽安”他们开的。
城门打开,掀起一阵沙土,沙土之中站着一个人,等沙土散尽了,莫知望看清了站着的那个人都惊了,心道:这个文质彬彬玉树临风的人怎么长的跟我一模一样?要真是我,爹来了都觉得我被夺舍了。
一直跟着“莫知望”到城门的谢尽安自然也看到了城外骑马的“谢尽安”,一向稳重的他看到自己这副装扮也愣了,心道:这个威风凛凛的人一看就驰骋沙场多年,怎么…就长了一副与我一样的脸…
“谢尽安”看见了“莫知望”后便翻身下马,远远的对着“莫知望”行了一礼道:“见过莫丞相,还请丞相放行,我对要事向陛下禀报。”
“莫知望”看见“谢尽安”对他行礼,连忙走了过去回了一礼,平静如水的嗓音里是掩藏不住的激动:“谢将军客气,在下此行便是来助将军一臂之力。”
二人相视,眼里的柔情都似水流露,谢尽安不禁想道:二人都是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大人物,按道理,二人是不会成为某位皇子夺嫡之路的工具,更不会有过多交集,免得落人闲口。
莫知望也奇怪的很,又突然醒悟:莫非这个时代的我就心悦师兄了?嘿嘿嘿嘿嘿,可惜师兄看不到了,要不然这就证明我们有缘分了,这下师兄就不会害羞了!
又立马否定:不行不行!师兄要是看了,脸红彤彤的怪可爱的,可是给师兄惹毛了,就不理我了…
没错,莫知望和谢尽安是看不见对方的。
就这样,一位统领百万士兵在战场上攻无不破战无不胜的将军和一位身处勾心斗角城府极深的朝堂之上仍能坐稳的丞相,就这么共同步入了朝堂,“谢尽安”和“莫知望”走在前,莫知望和谢尽安走在后。
莫知望和谢尽安虽都出身显赫,两家又交好,可他们二人却早早步入修真界,至今还没有碰过这满是脏污的朝堂,他们二人不像莫合奇和谢崇义,一个放弃了修仙之道,另一个就陪他一起放弃了光明正道。
无论是谢崇义,还是莫合奇,都受够了朝廷多年的阴暗毒险,都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染上一点的肮脏,所以才早早把孩子送进了玄清峰。
皇帝似乎早早就料到二人会来,在皇座上一手支撑着头,另一只手在拿着一杯茶喝着,看见二人一同步入,眼底的狠厉只存在了片刻。
“谢尽安”和“莫知望”一同下跪道:“臣见过陛下。”
“爱卿平身,刘其,为两位大人赐座。”民间传闻,皇帝手下有两宝,一位可以统领百官,一位可以战无不胜,一位可以护国民安居乐业,一位可以保家国平安。
刘其:“嗻,两位大人,请坐吧。”
“谢尽安”和“莫知望”也没有多想,谢了恩便坐下了。
皇帝:“谢爱卿这次匆匆回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谢尽安”从衣服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刘其,刘其又递给皇帝。
“谢尽安”郑重的道:“回陛下,臣此次前来面圣,太过匆忙失了礼数,可此次事关重大,还请陛下原谅。”
皇帝:“爱卿尽管说便是,可是西南那边出了问题?”
“谢尽安”回道:“回陛下并不是西南,西南那边的越未族已经全然撤退,此次出事的而是西北…”
皇帝刚才一边听着“谢尽安”的话,一边看刚刚刘其递给他的信,皇帝的脸色白了下去,手上的茶杯也拿不住了,对着“谢尽安”道:“西北那边的鹿麒族人多次示威和侵犯西北人民这事朕是知道的,朕已经派了四皇子去镇压了。”
“谢尽安”道:“不错,正是因为四皇子去镇压了,事才重要,鹿麒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可以让死去的人复生且为他们所用,此招阴险至极,四皇子带领的兵马不敌猛攻,特向臣请求支援,臣已派了烈破军去支援,但此事事关众多人命,且四皇子也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还请陛下将四皇子接回来养伤,派武将出兵攻打,将其镇压。”
皇帝面露苦色,当时派四皇子去,一是稳定民心,二是让世人皆知四皇子是他的皇位正统,谁知…
皇帝将眼光投向了坐在一旁未说一句话的“莫知望”身上。
皇帝:“莫爱卿,你可有何妙法来解决此事?”
“莫知望”其实心里最不想让“谢尽安”领兵出发,一是这人刚刚回来,连水都没喝上一口,二是这西北地区危险,派再多的人都是无用,都是白费,可按照这种形式,只有“谢尽安”适合去镇压。
“陛下,臣认为…”
“陛下,臣请命!”
“莫知望”一直撑着的一副万事万物与我无关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不敢置信的看着“谢尽安”
“谢尽安”当然是认识到“莫知望”的为难了。
他不想让他为他为难。
皇帝同意了,让“谢尽安”歇息两日即可出发,二人刚出了宫,“谢尽安”就被“莫知望”拽到了丞相府,被暴力的摁在了墙上,“谢尽安”本就是习武之人,可就心甘情愿的被“莫知望”给摁在墙上,看着他阴沉的脸色,他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莫知望”:“为何?为什么你要请命!为什么!为什么…”
“谢尽安”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道:“我不想让你为难的,我虽然是个只会打仗的俗人,可我知你为了国家政物多有劳累,我不想让你为我为难,乖乖等我回来好不好?”
“莫知望”:“骗子…你就是个骗子…”
顿了顿,“莫知望”又说道:“你说过这次回来就好好养伤,好好陪我的…”
“谢尽安”感到手背一热,发现这人居然哭了。
“谢尽安”道:“好哥哥,别哭了,等我回来咱们就按照原来的计划好不好?”
“莫知望”:“不好…你和四皇子的武功师出同门,他都身受重伤了,你呢?你为什么不为你自己想想,不为我想想呢?”
“谢尽安”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又开始挑逗眼前这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人:“哟哟哟,莫丞相,怎么就不盼我点好啊,我还没嫁给你怎么舍得死呢?”
“莫知望”又开始看着他,也不说话就静静的流泪,“谢尽安”又道:“怎么心狠手辣的莫丞相为了我一个小小将军哭成这样呢?别哭了,我不值得…”
还没说完便被人抱进了怀里,闷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不许你这样说,我不许!你是镇国将军,是朝廷重官,我知道我阻挡不了你,但你一定要活着回来,你回来,我便八抬大轿来娶你!”
看着人儿说的郑重,“谢尽安”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只是把唇凑了过去,二人都知道,这次…不死也要重伤,甚至可能尸骨无存。
谢尽安和莫知望看的揪心的很,可他们只属于观看者,他们无法帮助他们,他们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两日很快就过去了,“谢尽安”翻身上马,带着马转了个身,看向同站在城门外的“莫知望”,“莫知望”手里拿着一件东西,朝着“谢尽安”走了过来,“谢尽安”看见人来了,便又下了马。
“莫知望”把手里的东西打开,是一件红色的披风,他给“谢尽安”穿上,仔仔细细的帮他整理道:“西北风沙大,你先前受伤没有好好养着,戴上披风多少能挡点风沙。”
“谢尽安”看着一朝丞相给自己整理衣物,又想调侃调侃人儿,可是又想到此去可能…就是永别了,“谢尽安”便在人一本正经时搂住人的腰吻了上去,这一吻…很长…
二人都想尽全力的吸取对方的味道,很长才分开。
西北路漫漫,“谢尽安”心里一直有着事,给莫知望看的疑惑,这么长时间,莫知望也估摸出个什么事了:这人八成就是师兄的前世,而且…师兄这辈子定是过的苦的,要不然也不说那句“我不值得…”
莫知望在看见西北战场的那一刻,眼睛都睁大了,他见过很多人修鬼道,可以将鬼魂召回附肉身,为其所用,可是这…不至于这么多吧…
莫知望按照莫合奇教他的办法估算了一下,估计有个十万了,这根本不给“谢尽安”和他带的兵修整扎营的时间,简直就是到了就开打啊,劳兵乃兵家大忌,更何况“谢尽安”带的兵不到十万。
“谢尽安”的副将见如此,连忙请示“谢尽安”:“将军,这城外就有这么多怪物了,那城中还能有活人吗?”
“阿渊,先把命令安排下去,不可轻举妄动,距离四皇子的军营还有多远?”
“是,还有几里地呢。”
“嗯,我先去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带领四个小队从旁绕过去接四皇子,其余将士 ,跟我冲啊!”
“莫知望”一向在朝廷雷厉风行惯了,可一遇到“谢尽安”的事情就犹豫不决,这天皇帝得到消息,四皇子的马车还有几柱香的时间就到城门外了,皇帝亲自去接,“莫知望”当然也要去了。
谢尽安看清了四皇子的脸时,他整个人都愣了,这么多天跟着“莫知望”到处飘,除了“谢尽安”跟自己长了张一样的脸外,他就再也没见过一副熟悉面孔了。
这四皇子顶着谁的脸?竟然是徐师泽…
此时“徐师泽”躺在马车上,是被两个太监给抬下来的,嘴里喃喃的说着:“我要见父皇…父皇…我…我要见父皇。”
“泽儿,父皇在,怎么了?”
“徐师泽”听见了皇帝的声音,整个人清醒了很多,睁开一条眼,看见的便是皇帝,和站在旁边的“莫知望”。
“父皇!父皇!远离莫贼,远离他!”
“泽儿!”
“莫知望”被这么指名道姓的骂,多少有点挂面子,他好歹是个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对,两人之下万人之上,听到自己的姓和贼挨着,就只有一种感觉:莫名其妙。
“父皇…父皇!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啊!”
“徐师泽”情绪也激动起来,直接从担架上翻了下来,有几处伤口还没好,被这么一扯直接裂了,血也流了一地,看的皇帝狰狞了一顺,默默的退了几步。
“父皇!西北人民饱受鹿麒人的鬼魂附身之苦,我的探子打入了鹿麒人的内部,看见了莫贼的人!看见了他的人!”
“泽儿,你可不许乱说!这可是当朝丞相!岂能被你空口无凭的污蔑!”
“父皇!你大可把这人抓起来实施酷刑啊!他肯定会都招了的!”
“莫知望”看着眼前疯了一样的“徐师泽”眼底的嫌弃当真是藏都懒得藏,知道了陛下有意将皇位传给这位四皇子后,他就多番打量,确实有过人之处,但不多,最重要的是,他可不想扶持一位疯子当国君。
皇帝明显不相信“徐师泽”的所言所语,可是“莫知望”与“谢尽安”交好,两人的势力太过庞大,“莫知望”有一整个吏部整个吏部都是他的人,而“谢尽安”更是手握兵权。
他说不定可以借这次把二人的势力压一压。
“来人,把莫大人押下去。”
“莫知望”听见皇帝说了这么一句话,整个人都愣了,被人架着都没反应过来。
那神色明显就是:你个傻*皇帝,信你这个傻*儿子不信我是吧?等老子把你这狱牢翻个天!
他可舍不得出事,他要等着他媳妇回家呢。
可是他很快又想明白了,都说后宫似一滩水,看似平静其实有着深不见底的幽怨,朝堂也是如此,哪个清官能保全自身的…都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倒是给谢尽安看急了,谢尽安在心里想着:这皇帝怎能听信这无证无据疯子的一句话呢?朝廷命官说押就押,这民心是怎么稳住的?这天下的百姓都是过的什么苦样子。
看着“莫知望”被人押了下去,他下意识就想去阻拦,可他没有办法,他只能希望,“莫知望”不会影响到他的阿望。
这样,镇国将军去打了一场不会赢的仗,当朝丞相又被以叛国罪押入大牢。两人随便一个人都能让这个国家的君主改名换姓,可他们却心甘情愿的步入这场简陋的败局,因为他们都不曾是国家的罪人。
“莫知望”在狱牢每日接受酷刑,皇帝压根没派人来审问他,直接施行,这就等于认定了他的罪名,吏部联合上书,为“莫知望”求情,被皇帝一一烧毁,并且重整了吏部。
今天“莫知望”又挨过了这一顿打后,不知怎地,朝着西北方跪了下来,拖着满是伤口脏污的身子一直跪着,白衣被他自己的血染红了,谢尽安蹲了下来,用手小心的触碰他的伤口,生怕碰疼了他,这人就算这样披头散发,可仍看不出他的狼狈。
就在这时,皇帝站在了牢外,手里拿着两杯酒,放下其中一杯,对“莫知望”道:“莫知望,当年你父亲助我登上这高台时,我是真的很羡慕你,可那时小,被短暂的温暖蒙蔽了双眼,也可能是在冰冷的亲情里待久了,连那么微不可微的暖都想把握在手里。”
“陛下…我的父亲助您登位是因为您会忧天下民生,因为您的仁善,让我父亲心甘情愿的服侍你,待您坐稳这位子。”
皇帝明显愣了愣,又道“爱卿何必多言,你父亲对我有恩,可惜天命难违…你与你父亲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今日来与你叙叙旧。”
“莫知望”拿起那杯酒道:“是与我,还是与别人…”说罢便一饮而下。
而“谢尽安”被团团围住,他的人都已经丧命于此成为了他们的一员,这东西一是杀不死,二是容易被他们杀死。
“谢尽安”已经与这些东西搏斗了三天了,压根不知道“莫知望”被押入狱,叛国罪名落实的消息。
他已经精疲力尽,他无法做到全身而退,他想到了在东南方等着他的人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死也要拼一把。
他拼了,可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都希望他成为他们的同类,半柱香的时间…“谢尽安”就快撑不住了,莫知望看的心里五味杂陈,特别是“谢尽安”身上插着大大小小数十把箭。
突然,一把长剑从“谢尽安”的心口而过,他再也撑不住了,“谢尽安”朝着东南方跪了下来,嘴里,鼻里全是鲜血,嘴里喃喃道:“对不起阿望…我…我食言了…”
说罢,“谢尽安”重重的磕了下去。
眼一闭,“莫知望”似乎到了极限,也磕了下去。
二人远距千里,却在此完成了他们三拜行礼礼毕婚成的第一拜,他们拜的天地是这个国的天地,更是他们自己的。
谢尽安和莫知望被拉到了一个小屋里,二人还是看不见对方,这个小黑屋里,全是字,不过二人所见的字不一样。
谢尽安见的是:莫知望,当朝丞相,子承父业,辅佐君王,勤勤恳恳,被四皇子徐师泽的生母周皇后陷害,被判叛国罪,最后饮毒酒身死于牢狱之中。
莫知望见的是:谢尽安,镇国将军,其父领数千亲兵,护家国平安,只剩谢尽安一个三岁小儿,二十岁继承父业,被皇帝陷害,一剑毙命,将一生奉献给了国。
二人继续看着,不知不觉二人的手与手相碰了,谢尽安能看到莫知望了,莫知望也能看到谢尽安了。
谢尽安和莫知望都把对方抱在怀里,搂的紧紧的,生怕人再丢了。
“阿望,我们已经拜过天地了…对吧?”
“对,我们…”
莫知望话还没说完,就又单膝跪地,牵着谢尽安的手继续道:“谢尽安,我想与你成为道侣,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你可愿?”
“我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