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妖界的倒霉修仙者 第4章 4.三省会

三省会上的妖怪一小部分是人形，大部分是仓泽没见过的怪物。仓泽以为这样的地方一定会给他带来巨大压力，但鎏涅进场之前忽然收去了一切威压，仓泽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得到放松，一瞬间甚至以为鎏涅跟他一样是人。

妖对于仓泽的身份都很好奇，但有鎏涅在，他们并不敢正视他，只是时不时偷偷瞄一眼。

仓泽跟鎏涅来到一间金碧辉煌的房间中，房间有一名男子和一只龙头马身的妖怪。

“这就是吞食了蛮生域力量的妖？”凤汝打量着仓泽。

它们是另外两位大妖王？

可怕的威压令仓泽的心脏几乎破裂，他现在才知道鎏涅平时对他释放的威压是多么必要。

“找替罪羊也不知道找个像样点的，拿出这种货色。”岁瑞兽瞳盯着仓泽，“告诉我，是你吞食了龙丹吗？”

仓泽仿佛被夺去心神，木讷地回复了一句是。

鎏涅打断岁瑞摧残精神的施法。

“可我听说，东西是被人界的人类拿去了。”

“——没错。”仓泽。

鎏涅蹙眉，岁瑞凤汝同时向仓泽发起探测，仓泽对三大妖王抽出铁剑。

……他想象中是这样的。

事实上，岁瑞说完力量被人界的人类拿去就直接对仓泽出手了。仓泽别说拔剑，直接当场倒地。

那是一种毫无延迟，没有麻木，清晰无比的痛，就算仓泽全身骨折，跟人厮杀到内脏都出来都没有这种感觉。

疼痛如果会让时间变得漫长，那这段时间对仓泽来说就是永恒，就在他以为这是世间最痛苦的刑罚的时候，凤汝出手了。疼痛等级放大了十倍不止，他的大脑在惨叫，喉咙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探测结束。

是妖。有龙丹的属性。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仓泽完全不知道，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回去的马车上。马车跟来的时候一样无人驱使，车上只有他跟鎏涅。

他头上的羊角变小但还没有完全消失，体内充满力量，轻盈得不像自己。

“……怎么会这样？”仓泽。

比拥有圣剑时力量还强。

“你体内的一部分力量被激发了出来。”

这还仅仅是一部分？

他很快沮丧起来。

不说眼前的大妖王，三省会上那些大妖他都远远不是对手，如果妖界有心灭绝人类，人可以说毫无抵抗之力。

“……刚刚……就是你所说的可能陷入的永恒痛苦？”

“那是入门级。”

仓泽后背发凉。

难道他真的一生都要在这种地方？

仓泽的余光注意到车窗外，他们正走在悬崖峭壁之上。仓泽暗下决心，猛然对鎏涅发起攻击，接着跳向悬崖。

“你想死吗？”

“总比再受你的侮辱强。”崖底，仓泽。

“我何时侮辱过你？”

仓泽怒睁双目。

鎏涅低身为他查看伤势：

“还可以走吗？”

“——不用你假好心。”

鎏涅不容他的拒绝，手在他受伤的部位抚过，仓泽疼痛减轻，鎏涅带着仓泽一眨眼的功夫从山底回到山上：

“这里是凤汝管辖的山崖，禁止外妖入内。最好不要被他发现。”

“那你还走这条路？”

“近。”

“……”

仓泽通过这段日子查到的路线，来到天之线。他自然没想能逃出去，只是想趁羊角消失前探探路。果然也只能是探探路，镇守天之线的十名大妖围着一个橙色的光柱。

仓泽根本不能靠近，回去的路上他遇见狍子。

途中谈起鎏涅，狍子说鎏涅不杀人，不杀妖，不喜欢战斗，除非对方要杀他，连敌人也懒得杀。

不下命令，也不管理。

仓泽不禁问他的大妖王是怎么当上的。

“鎏涅妖王虽不好战，但也从不畏战。”

妖族非常注重血统，大妖与小妖之间有很强的壁垒，地位也几乎是天生注定。

鎏涅是特例。

鎏涅生于漠北，父母都是小妖。

正因如此，寻常的妖镇压十万里可以成为大妖，鎏涅百万里才有这个封号。成为大妖期间，鎏涅的领地短短五年经历一百多次大妖联合作乱，妖界大妖共有一百七十五，规模最大的一次是一百五十位大妖联合起来打东门宗——这也是鎏涅成为大妖王的原因。

不好战却是地盘最大，战斗次数最多的妖怪，仓泽内心冷笑。

——

早上鎏涅就是关门，到了下午门还是关的。来回几次他终于回来，仓泽敲响鎏涅的房门。

“我很感激你为我提供人吃的食物，让我住在这里。这些天我也了解了一些妖术有关的东西，没见，也没有听说维持妖形要通过……那种方式，我想知道……更正常的方法是什么……”

“要出去？”鎏涅。

“……”仓泽看向别的地方，眉头紧锁，手指不自在地摩擦。

他已经三个月没出去了。

“过来吧。”鎏涅。

过去……

求吻吗？

仓泽难以置信地抬头，恼怒地瞪向鎏涅，他迟迟不动，鎏涅用风将他推向自己，仓泽抗拒地双手在鎏涅胸膛：“我是问你正常的办法！”

他费力地挣脱出鎏涅的怀抱，“你留我在这里一辈子，我们还一辈子……不成！”

“渡气哪里不正常？”

他的眼神太正直了，以至仓泽开始怀疑这行为在妖界没有问题，完全是他思想污秽：“——或许你只是当做渡气，但我没办法接受。因为我是人，这在人界……是只有跟很亲密的人才能做的事，我们不能总是这样。”

“你有这样亲密的人吗？”

“我以后会有的。”

“你以后都在妖界。没有人。”

“……方法你还没有说。”

“如果你能更好的运用蛮生域的力量，自己发挥出妖力，就可以减少次数。也可以更换为不需要接触的方式。”

仓泽眼睛一亮：“……我要怎么自己发挥妖力？”

“自然是通过妖的方式。”

“你的意思是让我修妖术？”仓泽眉头紧锁：他绝不要坠入妖途。

“妖术与法术同门同源，不同的只是修炼对象不同，你不会不知道术法起于妖法吧？”

“术法起源于伟大的人族药草之主，才不是什么妖法。”

“哼——”鎏涅冷嗤一声，仓泽第一次感到他明显的不悦，语气小心了些：“……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吗？”

“……”鎏涅靠近仓泽，仓泽惊慌：“干什么？”

“你不要出去？”

他是要出去，但是……鎏涅已经凑了上来，仓泽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会浪费，半天的有效期。”

“……”

“那还真是遗憾。”鎏涅唇片压在仓泽柔软的唇上。

“够、够了……”

手下触感柔软，鎏涅压着仓泽的头加深亲吻。

“嗯……”

“……”

仓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发出这样的声音，他狠狠推开鎏涅，慌乱地捂住嘴巴。鎏涅也有些意外。

仓泽恨恨地瞪着他，转身跑走，一股气跑到自己的院子，仓泽不甘心踢了最近的槐树一脚。

他堕落了——他一个修仙之人，居然发出了那种声音。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