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的晚自习伴随着黑夜,把时间无限拉长,继而总是显得漫长不少。
手中的MP3听得微微发烫,闻时雨把他握在手中,手心传来阵阵暖意。
他抬起手看了眼腕表,心里暗自盘算着放学之后要去找卖MP3的老板退货,明明早上卖给他的时候,还朝他说不骗学生良心价,实成好用,没成想,现在才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坏掉了。
回忆想到这,闻时雨怒气涌上心头,顾不得还有十几分钟才放学,便急匆匆与后门的人打了声招呼,背起书包离开了教室。
校外,昏黄的路灯照射在各色摊贩的摊位上,闻时雨低头寻找着卖MP3的老板,正认真时,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角,一道爽朗的男声响起:“小伙子,我第一天来这的摆摊,我这里摊里的都是好东西,我呢看你是第一个出来的学生,给你打个折,就当开业彩头。”
听到声音后,闻时雨扯开了被抓住的衣角,回头望向他,那人国字脸,窄身板,身体不算高大,力气却不小。
时间已经不早了,闻时雨害怕卖MP3的老板收摊,便想谢绝老板好意,于是朝他摆了摆手道:“抱歉了老板,我有事要做,买不了东西,祝你生意兴隆啊,我就先走一步了。”说罢,便又快步向前走去
摆摊的小贩不多,不多时便到了头,闻时雨左找右找,却怎么也找不到卖MP3的老板,这冷清的街景,似乎成了闻时雨内心写照,他轻叹口气,自认倒霉,抬脚便准备折返回家。
从巷尾穿行过摊贩,一道豪爽人声又一次叫住了他:“小伙子,当真不再看一下吗?我这还能再给你优惠点来。”
那老板的声音又从耳边响起,不过这次闻时雨倒是改了主意,他心中想道反正回去也没事可做,倒不如看看,便转过身去,道了句好,同老板一同回到摊前。
摊贩中主卖古玩,上面杂七杂八,摆着些繁复的东西,闻诗雨看不太懂,但觉稀奇,跃跃欲试的看着摊前琳琅满目的商品,闻时雨开口道:“老板,你这些东西都怎么卖?”
他内心有着自己的想法,想着反正是学校门口,连根真货的毛都看不见,花个几十块钱买回去研究研究,也是不错。
老板听到这话,因为在其余地几天没开出生意,便顿时喜上眉梢忙道:“一口价通通三十块钱。小兄弟你二十,这都是好东西,我做生意,是个诚信人,这些都是正品的,你放心买回去,放心研究,但凡有点问题,你回来找我,我给你负责。”
闻时雨的目光一件件朝古玩扫过去,角落中的一块令牌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令牌只露出些边角来,其余地方皆被上面玉石核桃所掩盖,但那微微只露出来的边角,花纹繁杂,华丽复古却又不花哨,看的闻时雨心中喜爱。
闻时雨蹲下身子,将掩盖在令牌上的东西皆一一挑开,露出它的全貌来,令牌被闻时雨轻轻握于掌心,认真观察起来。
令牌巴掌大小,通体漆黑,中间字体模糊不清,但左右两侧皆刻穷奇饕餮,看着好生威风,令人心动。
令牌在闻时雨的手中微微发烫,闻时雨心中惊叹这选用的木料不错。
他在老板的注视下,向前走了两步,在路灯的照耀下,令牌上的纹路更加清晰,令牌四角雕刻着凶兽,刚才模糊不清的字体也瞬间显现出来,中间的刻有繁杂的花纹,在花纹上,用黑色的油墨镌刻着“阴曹地府”四字,浑身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半大小伙正喜欢追求刺激,更别提闻时雨,这令牌,深受他的喜欢。
几分钟后,少年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老板,这东西我要了。”
还未等老板应答,似是怕他反悔,闻时雨飞快地从口袋中掏出二十块钱递给老板,老板急忙接下,见老板收下钱,闻时雨便轻轻把令牌放入上衣口袋,脸上露出浅浅的酒窝,与老板道了谢。
“谢谢啊,老板,我先走了,祝生意兴隆哦。”闻时雨道。
“你喜欢就好,小伙子。”老板回道。
回到家时已是11点左右,闻时雨从口袋中掏出那枚令牌,将令牌放到枕下,便拿起睡衣赶忙去了浴室洗漱。
哗啦啦的水声从浴室响起,房间内窗户不知何时打开了,阵阵冷风吹入房内,将窗帘微微吹动,伴随着冷风的吹过,枕头下的令牌上的四个字悄然变红。
浴室谢淅沥沥的水声停了,闻时雨拿起毛巾,大力揉搓着半干的头发,水珠从他身上滴落,毛巾轻抚过身体,擦干了身上的水渍,闻时雨将浴室门打开,风顿时袭上闻时雨的全身,给闻时雨冷得直哆嗦。
“怎么会这么冷,我是不是又忘记关窗户了?”闻时雨心想。
心里想着,面上的脚步加快不少,眨眼便回到房内,手挑开窗帘一侧,发现窗户果然忘关了,难怪这么冷,他手上一用力,闻时雨便将窗户关上,房间内顿时温暖不少。
闻时雨躺回柔软的床上,整个人恨不得埋进床榻里,在床上赖了许久,才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准备解解闷,待等指纹解锁后,微信瞬间弹出几十条小群内消息。
小李纪年:闻时雨,你逃课被张曼抓了,祝你明天来的时候好运吧。
沉午:兄弟,祝你好运吧,感觉张曼气得都快炸了。
秋南天:啊?不会这么巧吧,张曼不是有事去了吗,就算她回来,后排那群家伙没给我打掩护吗?
小李纪年:打了,打的是游戏,他们几个,看张曼有事出去了是班长在管,嚣张的不行,在那打游戏的正嗨,没成想被刚回来的张曼抓了,见人堆好似少了人,于是在那清人数,结果见你不在,气的可不轻,我跟王林远一样祝你好运吧。
李曼年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把闻时雨霹了个外焦里嫩,手机顿时没兴致玩下去,只在微信上朝群中回了个哭哭表情包,顺带吐槽了几句,便重新将手机放了回去。
躺在床上,闻时话心中想着明天该如何蒙混过关,可却身体因太过疲乏,不多时便让他睡了过去。
时间悄然流逝,直至午夜时分,枕头下令牌陡然发烫,热意透过枕头传递到闻时雨的脸上。
闻时雨被烫醒过来,只觉脸颊好烫,伸出手来用力揉了揉发烫的脸颊,等到脸上热意略微褪去后,便赶忙将枕头拿起。
在看到那枕头下红的吓人的令牌后,脑子顿时清醒不少,闻时雨慌乱穿上拖鞋赶忙去浴室以最快的速度接了盆水,极速狂奔回来,将水尽数泼于床榻的令牌。他不太敢碰,生怕令牌将他烧伤。
令牌疯狂发出“滋滋”声,过了好些时候才停止下来,那令牌上的水珠早已被烧了干净,闻时雨看到后又惊又怕,心中止不住的想:“还好刚才忍住了,没直接去碰,不然手估计得废。”
又过了许久,待等令牌颜色重新褪却变为暗黑色时,闻时雨才堪堪松下口气来,谨慎地伸出食指来轻碰一下,发现并不烫时,闻时雨便把令牌从床上拿起握在手中,仔细端详起这充满诡异的物品。
这令牌似乎与之前不大相同,令牌中“阴曹地府”四字转变为黑金色,而令牌的后面还出现了朱红的小字。
鬼差闻时雨于中元三十六年十一时十六分,接替其原鬼差裴延之之职,将于三日后得令上位。
“闻时雨?这令牌上刻名字的是我吗,什么鬼,明明当时买来的时候并没有后面的字啊。”闻时雨看后心中五味杂陈,思绪万千,脸上的神情震惊不已。
震惊的神色没持续多久,进而转变为愤怒:“到底是敢害我?”
闻时雨不禁将令牌握紧了些,忽然,一股灼烧感涌上手心,右手手心处竟猛地出现一个刻字“默”,那字凭空出现,闻时雨心头涌上火来,他幼时于道观上学过些东西,心中自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冲回房内,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将电话打给了好友李幔年。
“李幔年别睡了,我被人当成替死鬼替命了,速度来帮我啊。”
“知道了。”
话说李幔年自小体弱多病,有道士断言,他活不过15岁,李父李母在他15岁之前,送往道观寄养,直至他15岁时才将他接回。
小时候的闻时雨,因为顽皮捣蛋,也曾被父母送入道观静心,便是那时,他与李幔年成了好友,与他们一同玩耍的还有王林远。
王远同闻时雨一样,皆是因顽皮捣蛋入的道观,自从李幔年15岁时出了道观后,他们便在高中一同上学。
李幔年深得师父真传,自己幼时贪玩,没能好好修行,事到如今,师傅年纪大了,这件事又不好处理,身侧值得信任最好的帮手,便当属李幔年了,自己只能去找他,看李幔年能不能帮助自己破解此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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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