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期 第5章 第五章

这金发府透着诡异，让人呆久了不舒服。小厮引着将沐雪带到一幢楼前，“到了，三夫人，里边有人伺候着，奴才先退下了”。

楼里大红大绿的配色，没有显得庸俗更是富贵满堂，不愧是传承万年的世家。只是这金家人徒有其表，不思进取，每个人境界看着不低内力却虚空的很，怕是一捏就没了。

刚踏进去就，里边来了两位婢女，行了礼说：“夫人，饭菜已经好了，现在吃还是等公子回来。”

“现在吧。”沐雪吩咐说。

楼里倒是不大，饭厅一边是书房，一边是厢房，前面有个会客的地方。

沐雪看着菜确认没有下毒才安心吃了，味道确实鲜香。

正吃着卫深墨就回来了，管家不知去了哪里。

“你们退下吧”，卫深墨坐下布了隔音阵法，吃了两口饭说到：“地牢在府里西南角，哪里看管的人少，只有个阵法，具体是什么阵并不清楚。我未曾去过那边，不太清楚。”

沐雪给他倒了一杯水，卫深墨看了她一眼，喝了一口接着说：“今晚不能行动，明晚丑时可以，你...要救那男子吗还是只管那女子在哪里。”

沐雪回：“救人。”

“好，若是将人救出，我会去接应你们。西南角有个竹林，到时候你们在那里碰头，其余的见机行事。”他揉了揉肚子好似已经吃饱了，继续说：“救完人我会派人送他先走，你明晚子时先去将金元尔杀了，他住的楼我明天带你去，丑时三刻之前，咱们必须要走。”说完卫深墨将金府的大致地图用术法变换出来。

“明日我会带你逛一逛金府，不用太担心。”对着沐雪安抚说。

“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今日我睡着长椅，你睡床榻吧。”说完卫深墨去了隔音罩让两婢女把饭菜撤了。

另一边管家等着家主叫完水，没了声音后，悄悄潜了金家家主的房间，翻来翻去再找什么东西，在外屋没找到，最后来了内室，看着家主肥腻的样子，忍着不适，像床上摸索着，最后在床侧方发现一个暗格，上面刻着一个简单的锁阵，管家轻松解开后找到了一把钥匙，将阵法复原悄悄的回到了卫深墨的楼内。

管家一回来，沐雪就察觉到了。

“少爷，找到了”，管家将钥匙递过去，同时布了隔音阵，但沐雪在北境修炼多年，实力悬殊，这阵法如同虚设，依然是将他们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明晚上金元尔死后，我去西南角接应步轻楚，你去救母亲，山下等你。”卫深墨交代他。

管家深深看了他一眼：“是，少爷”。

俩人对话就此结束，沐雪听着心想：密谋完了？这儿就完了？。

沐雪迟迟没有睡去，用灵力探了探金府，发现有一丝陌生的灵息存在，她立马坐了起来，换了身黑衣服往那方向飞去，灵息断断续续的将她引入了一个小阁楼，从楼上的小窗可以看到，里边有一女子被锁着，沐雪看着那个锁，有些了许印象。数百年前游历时只在平山一个幽冥仙那里见过，解开这需要特制的钥匙，沐雪没有钥匙，强硬破开的话声响怕设了隔音罩子都没什么用，只好原路返回，静观其变。

回去路上听到一些声音，男欢女合，白日也有这种声音，看来金府真是金窝了。

隔日清晨，

卫深墨见她出来，“今日先带你见父亲母亲，之后去吧大哥二哥叔叔伯伯等人，见的人比较多，可能会有些些累”。说完伸出手带她坐下，“先吃饭吧”

吃过饭，管家带着二人先去见了金家家主，家母，“这便是你带回来的姑娘吧，真是漂亮极了，快坐吧。”

然后一挥手，吩咐后边的奴婢：“看茶”。

金家家主与卫深墨闲聊道，“元叁的身体，近些年来如何啊/”

“回父亲，好多了。”卫深墨恭敬地回答。

说完又看向沐雪问道：“沐姑娘家在何处啊?”

“回家主，小女子家主北境雪原城附近的小村子里”，沐雪说。

“哦？住在哪里啊，老夫年少时，也曾游历过此处，那里四季都是风雪漫天，天气冷的很啊，如今想起也是瑟瑟发抖，不习惯呢”，家主对于她的来历看来是十分满意的。

“如今师从于何处呢？”他又继续问。

“回家主，师从无相司，只是学艺不精，一直是个外门弟子”，沐雪回。这无相司是个大宗门，但是外门弟子多的数不胜数，一个小身份也没必要认真去查。

“无妨无妨，”金家家主安慰道，之后笑呵呵的又与卫深墨聊了起来。

几人聊着聊着，突然主母开始犯恶心，旁边的奴婢立马过来伺候着，家主看着，眼中没有关心，反而开口对着卫深墨笑着说：“元叁又要有弟弟妹妹了，哈哈哈哈。”

沐雪看着金家家主的样子，觉得他们对生子这个念头有点疯魔了，这金府已经见了很多小孩了。

在去往金家老大楼的路上，卫深墨聊到：“今日见的主母并非我的亲生母亲，金家人丁稀少，早在几百年前开始外出将一些女子带回，然后让其生子，这位主母只是最为温顺的。”明明是轻柔的声音说的话却让沐雪不敢深想。

昨日间的孩童中有没有女孩呢，着偌大的金府除了家母与奴婢，其他的女子在哪里呢。

“在金家，所有在明面上的女子，都是最乖顺的，可以见人的。”卫深墨补充道。“所以我们在这里要快，我怕到时候你也....”

他的话没说完，但具体的内容已经让沐雪可以想到。昨日晚上出去看到。听到的她还历历在目。

“这金府....”沐雪停顿，似乎是在思考怎末去形容才更为恰当。

“脏得很啊，”卫深墨见她犹豫，替她回答，“到了。”

“你要记住，这里边没一个人是干净的。”卫深墨表情严肃的告诫沐雪说。

聊完，俩人便踏入楼内，管家早已经不见了踪迹，沐雪一进去，便见到几位大着肚子的女子被婢女扶着往俩人走来，其中一位女子柔声说：“你大哥去挽苑了，三弟若是有事晚些时候再来吧。”后面的几个妇人跟上来，都是怀着身孕的样子，怕是快要临产了。

卫深墨看着几人，再一听挽苑，表面没显但沐雪看他的手指握成拳，明显带着气，“那先给嫂嫂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夫人，步轻楚。”

“见过嫂嫂们”，沐雪行礼拜见。

“真是漂亮的姑娘啊，三弟你可真有福了”，刚才说话的那位女子赶忙将她扶起，后面站的一位姑娘看着她，张张嘴想对她比了个口型：“快走”，奴婢见她如此，近身将她挡住，悄悄掐了她的手臂，一直盯着她，令这女子不敢再有其他动作。

“那我们便不多言，先走了，下次再来拜会嫂嫂们”。卫深墨告退，那几个妇人也不多留。

随后便离去了，沐雪正想着那女子的时候，管家突然出现，“公子，大公子这边都弄好了。”

卫深墨点点头，管家又下去了。

“刚才那位姑娘，是平山锻体宗的弟子，大哥外出游学和她相识，这女子学识浅薄，仰慕他满腹经纶，大哥带她回金府的时候，这女子已经有了身孕，如今是第二胎了。”卫深墨语气平缓的叙述者。

“莫要再说了”，沐雪听了这番话，见的事，是过去几百年从未见过的，心中从愤懑也变得冷漠。

“走吧，带你见见我那二哥，金元尔，可要好好记住路线了，晚上杀的就是他”，卫深墨看她一眼，继续说。

路上又见了昨日的那群小孩，今日倒是没有跑开，反而走过来，一个两个像萝卜头一样，可爱极了，只是有些叫三爷爷，三奶奶，有些叫伯伯，婶婶....年龄差的有点大。

“这是新来的食物吗”一个小姑娘问，“三伯伯？”眼神乌亮亮的，问的话确实让人不寒而栗。

“你父亲是金元伍吗？”卫深墨摸着她的头问她，脸上的表情是慈爱的。

“是啊，三伯伯”，小姑娘被人摸了头，高兴极了。

“你们好好玩吧，我们有事先走了”，随后卫深墨起身也不回小姑娘的问题，带着沐雪继续往前走。

“那个女孩是什么意思？”沐雪的手被拉着往前拽着走，问道。

“你知道....”卫深墨张口却欲言又止，“没事，晚上事情若是顺利完成的话，我再跟你说吧”，卫深墨的情绪好像是稳定了，松开了她的手。

沐雪看着他的背影往前走，只觉得金府蹊跷得很，明白卫深墨必定有事瞒着，今晚怕是不眠夜，但是沐雪并不担心，在她看来，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难题都不是问题。

两人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楼前面站着一个人向两人走来。

“二哥”，卫深墨往前，行礼，沐雪跟着一起，行了礼。

“自己兄弟，快进，快进，这就是弟妹吧”，说完将沐雪从上到下扫视了一边，想伸手去扶一下，被卫深墨挡住了，“怎么后面也没人个人伺候着你俩。”

“我俩不喜欢人伺候”，卫深墨说。

“弟弟如今愿意回来了，看来是想开了，咱们毕竟是一家人”，金元尔看着卫深墨，拍了拍他肩膀说到：“快坐吧，弟弟。”一幅开朗模样。

卫深墨听了这话紧了紧拳头，又松开笑着说：“是啊，哥哥，外面还是不如家里好，是我当初太愚昧了，被那女子蒙了心智，如今有了轻楚在我身边，我也觉得没什么好计较的。”

沐雪喝着水听着两人寒暄，却发现这屋里有人在偷偷摆着阵法，看来一眼卫深墨，没有说话。

“哥哥，弟弟先不多留了，后面那些伯伯们也是在等着，弟弟就先走了”，说完起身带着沐雪离开，一整场谈话，金元尔将那眼神从她身上转移不过两次，直到出了楼才没有那被人盯着的感觉。

管家在他出来的时候，也是悄悄跟上，对着卫深墨点了点头，又消失了。沐雪猜到今日哪里是拜访啊，是给人送礼的，晚上怕是整个金府都难逃了。

整整一天两人将金府转了大半，到酉时才回去吃了晚饭。

“今日你和管家一顿忙乎，可是完成了？”沐雪突然问道。

“你看到了？”卫深墨倒没有什么反应。

“感觉到了”，沐雪继续说。

卫深墨没有继续那个话题，对着沐雪说：“我让管家去查了那女子的踪迹，她进了金府还没有出去过，整个金府我知道的藏人的地方派人找了没有发现她，但其他藏人的地方金家只有家主知道了。”

话一说完，管家敲了敲了门，“少爷，睡了吗？”

他说完看了一眼沐雪之后，继续说道：“我与管家还有其他事情商量。”

沐雪明白，这是逐客令了起身说：“那我先去准备一下”，说完就进了内室。

卫深墨出了门，在楼的小庭院内与管家坐着，管家看着他，斟酌了一会开口说道：“明日我去救母亲，弟弟你可想好了？”

卫深墨知道，现在坐在对面的身份不再是管家，而是他那同母异父的哥哥风梓游，他苦笑着说道：“我怕母亲见了我...，母亲见了哥哥应该是欢喜的，我那时不见母亲之后，母亲怕是伤心了，总之，先把母亲救出来再说吧。”一句话卫深墨也说不明白，只能看着风梓游，眼中带了些恳求。

“好”风梓游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