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张保国勾搭的这些女人里头,他最喜欢的,那还要数琼娘。毕竟能给地主当小老婆的,那样貌和身段定然不错,且这些年张军旺心疼琼娘,没让她下过地,加上当小妾那几年学了些东西又会保养,那真是半点都不像农村人。
陈枝繁的猜测也是对的,这两个人一开始,张保国确实是对琼娘用了强。那天他和陈枝繁从酒席上回来,喝了些酒,恰好琼娘的婆家人大晚上去闹了一场,走的时候还没关门,见一个大美人跌坐在院子里哭,张保国眼睛都看直了。
色壮怂人胆,张保国说要去打牌叫陈枝繁先走,然后鬼迷心窍的了张军旺家把大门反锁,捂着琼娘的嘴巴就往屋里抱,当时琼娘的娃娃才一岁多,啥都不懂,他当着小娃娃就把人给强了。
等尽了兴酒也醒了,张保国哪怕害怕也没有回头路了,只能威胁琼娘。
琼娘第一次撞墙寻死被张保国拦了下来,后来孩子一哭,她就舍不得丈夫和孩子了。张保国便威胁她,如果她敢出去说,就跟人说是她勾引他。
琼娘心里凄苦,张军旺也许会信她,但是婆家和村里的其他人一定不信,他们早就想找个借口把她给休了。这事情闹出来,她一定会被沉塘。
琼娘就这么被威胁了,但她心里从来没有屈服,几年了,张保国手里有钱,其他几个女人对他都柔情蜜意的,只有琼娘永远冷冰冰的,不给他好脸色,越是这样,张保国越是稀罕。
旱了几天,他最想找的就是琼娘,可惜没想到的是,琼娘的婆家人竟然又来闹了,婆婆小姑子坐在院子里一边吃东西一边骂骂咧咧,看样子短时间内不会走。
张保国唾骂一声“晦气”,只得抬脚朝另外一个姘头家里走去。
张军旺跟在后头,看着张保国朝自己家的方向走过去,脸色越来越黑,甚至想直接上前把这个混蛋打死。可没想到他竟然转了方向。
张军旺回头看了一眼自家院子,听着老娘和妹妹那些难听的话,心里不好受,琼娘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他娘和妹妹会趁他不在家的时候,来找她的麻烦。
但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张军旺又抬脚跟上了张保国,这一跟,就亲眼看着张保国到了一个院子外,学着猫叫了几声,很快便有人来开门放他进去,从门缝里,张军旺看见两人还在院子里就黏黏糊糊的,张保国手都伸进了那妇人衣襟里。
这妇人,恰好就是陈枝繁跟他说的几人中的一个,到了这个时候,张军旺再也骗不了自己了,琼娘和张保国,真的有事。
张军旺靠在妇人家的围墙外面,看着天上的月亮,想起了初见琼娘的那晚,也是一个圆月。马厩就的母马难产,他急着去和主家禀报,进了院子便看见一个小媳妇头上顶着碗水跪在院子里,满脸泪痕。
就是那一眼,叫张军旺迷失了心神。
这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媳妇啊,张保国这混蛋怎么敢!废了他算什么,张军旺现在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他甚至想起,琼娘一直让他辞了守夜的活计,甚至有几次在他拒绝后哭得很伤心。一切都有迹可循,可是他总想着她以前锦衣玉食的生活,怕她嫌弃他穷,总想着多挣一点钱。
张军旺觉得他就是个窝囊的男人,到了这一刻,他还在想,如果他把琼娘闹出来,那琼娘就没有活路了。她跟了他一场,哪怕背叛了他,但也为他生养了两个孩子,张军旺做不到看着她去死。
死道友不死贫道,不能是琼娘,那只能是别人了。
张军旺擦干了眼泪,假装没事人一样回了家。他老娘和妹子正骂得激动,没想到他忽然回来,骂了一半的话哑火了,呆呆的站在那里。
倒是再一旁洗衣裳的琼娘,竟然借着微弱的火光,看出他红了的眼睛。
“阿旺,你咋了,遇见啥事了?”她急急的跑过来,眼里的担忧不似作伪。
张军旺心中一痛:“没事,就是守夜的活计被人顶了一时气不过。”
“没事,顶了就顶了,我早就说了,夜里危险,也没多少钱,咱不做就不做了。我一个人害怕,你晚上回家来我还安心些。”
“若不是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我儿子哪里用得着白天黑夜的做工。”
婆婆见不得两人恩爱,骂了一句。
“娘,是我自己选的,您别骂琼娘,天黑路不好走,我送您回去。”
“你这个花喜鹊眼里哪还有老娘,你娘早就被你气死了,花生,咱们走。”说是这样说,但张军旺还是跟在后头把人送回了家。
夜里,张军旺看着躺在旁边的琼娘,实在过不了心里那关,只说这几天扛包伤了腰,让琼娘早些睡觉。
第二天一早,张军旺便进了城,但是他没有去码头扛大包,而是去找了其他几个做工的男人。
等人齐了,他才道:“我昨天晚上有事回家,路过保金家门口的时候,看见张保国那王八蛋摸进了你家,是你婆娘给开的门,我躲外头听见两人斗嘴,保金婆娘吃醋,说张保国和家和婆娘,保华婆娘、刘寡妇都有事,张保国承认了。”
张军旺这话一出,在场的三个男人脸色都不好看。
“旺叔,这种事可不能瞎说。”张家和冷着脸道。
“我就是晓得不好瞎说,才把事情藏在心里,又怕事情是真的,你们都给蒙在鼓里,今天工都没上来给你们报信。”
张军旺这人踏实能干讲义气,虽然因为和父母闹翻了让一些长辈不喜,觉得他不孝顺,但年轻一辈却觉得他很靠谱。他没有理由拿这种事来戏耍他们。
“老子回去剁了这对奸丨夫丨淫丨妇!”张保金脾气差,又听说昨晚张保国是实打实的睡在了他家,气红了脸就想去找人算账。
张军旺连忙拉住了他:“保金,保金,你莫慌张,张保国那儿子可是在城里当领导呢,如今族里的人都捧着他,你这样去没得证据,说不得还要被他倒打一耙。”
“那老子就这么看着他给我戴绿帽子?”张保金气得要命。
“都说捉贼拿赃捉奸拿双,要不,咱们去守几晚?只要现场逮住了,把他揍个半死也没人会找麻烦。”
张军旺暗搓搓的建议。
“行,就这么办,我去请假。军旺,这次的事情要是真的,哥哥感谢你一辈子。”
几个男人都同意了张军旺的意见,索性也不做工了,找了个小摊子点菜喝酒,一直到傍晚,才像张军旺昨夜一样,偷偷摸摸的进了村。
张保国今天心情很不好,因为他听说了张军旺昨晚回来的事情,张军旺夜里的活计没了,那定然是要回家的,以后要上琼娘那就更难了。别看他敢拿这件事威胁琼娘,但他自己也明白,张军旺不是个好脾气,真晓得了这事儿,不打死他才怪,除非鱼死网破,不然他哪里敢走漏风声。
心里有火的张保国吃完饭就出了家门,这一回,是朝张家和家里走的。
张家和眼瞧着张保国学猫叫后就叫自己的婆娘开门迎进去,气得暴跳如雷,若不是被张军旺和张保华拉着,当场就要进去和人拼命。
“再等等,再等等,咱们得拿证据。保金,你去找族长,再找几个大嘴巴过来,你们不能揍一顿就便宜了张保国,他不是有钱吗?闹大了跟他要钱,要一百两百三百随你们,有了钱还怕没媳妇吗?”
张军旺这话一出,几个男人都沉默了。
张军旺不想把琼娘闹出来,他们呢,其实也不是很想。倒不是心疼婆娘,做了这种事肯定是要离婚的,只是叫全村的人都晓得他们被戴了绿帽子,这是很丢脸的,以后会被人嘲笑。
同为男人,张军旺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们的心理,婆娘偷人这种事并不稀罕。虽然闹出来的时候吧,大家都同情这个男人,但也有很多人会子啊背后说闲话荤话,比如是不是家里的不行才在外头找之类的。
“这件事我也就是正好遇上了,想着大家都是兄弟才帮你们一把。你们如果不想闹的话,我肯定帮你们保密,我替你们守着门你们去吧张保国打一顿,这事儿就算了。”
张军旺这样一说,几个男人心里充满了感激。但同时又思考起他的话来,他们都是卖苦力的穷汉子,钱和面子,还是钱更重要,有了钱,什么样的婆娘讨不到。三人权衡一二,最后张保金抬脚去找了族长。
又过了几分钟,估摸着里头应该差不多了,几个大男人便闯了进去,张家和踢开房门的时候,张保国刚刚脱了裤子,正打算提枪上阵的,这么一吓,竟然直接缩了。
床上衣裳半退的女人刺激了满肚子怒火的张家和,他拿起顶门棍就朝着张保国打过去。
张保华和和张军旺也没闲着,嘴里叫骂,跟着围了过去,尤其是张军旺,这人阴狠着呢,在院子里就提了把铁锹,这会儿张保国丝缕不沾,正好方便了他,专门朝着下身打。
“啊!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哥,我错了,是她勾引我的!”张保国一开始还叫唤得出来,等张军旺下狠手后,他直接疼得岔气,喊都喊不出来。
气红了眼的男人们越揍越狠,张军旺看着张保国两腿间成了血泥,心里闪过快意,抬着锄头又朝张保国腿上砸。
张家和的媳妇被这场面吓得半死,裹着被子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头都不敢冒出来。
等张保金带着村里人赶过来的时候,张保国一家被打得奄奄一息了。若不是几人惦记着赔偿,避开了脑袋胸口等要害位置,就这种强度,怕是直接就打死了。
“住手,家和,你们这是干什么?都是一村的同姓兄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二爷,您看看这畜生干的事,你叫我怎么和他好好说。我可是个男人啊二爷?”
张家和这又气又委屈的话简直叫人闻者伤心,大家伙伸头一看。
咦,光溜溜的,用脚丫巴想都能想出来张保国干了什么。
这确实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