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辉又千依百顺、千娇百媚地唤了声:“哥哥。”
萧寒烟再也招架不住了,一把搂紧了她,与她交颈厮磨、抵死缠绵了一会,又直起身俯视着她,那双绝美的眼中光华灼灼,爱恋横溢……
分辉的心怦怦乱跳了起来,她看出萧寒烟是又想和她接吻了。
萧寒烟俯下了脸,那无比魅惑的唇逼近了过来,吻住了她——然而,只是在她那娇丽的面颊上,简直像要倾尽深情地吻了一刻,就恋恋不舍地深吸了一口气,作罢了,根本没有碰过她的嘴。
分辉也是一阵**荡魄、沉醉欲死,可之后还是一探看他,疑惑道:“你……你怎么……”
自从那天萧寒烟想和她接吻被她闹出的大乌龙打断后,萧寒烟就再也没有对她那样过,分辉还真是有些奇怪,可这种事一个女孩子总是不好倒撵着的,她便还是没好意思问出口。
萧寒烟却露出了坏坏的笑容:“怎么,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我接吻了?”
分辉顿时嘤咛一声,又笑又嗔地轻搡了他两下,也谑道:“就因我上次‘拒绝’了你,所以你也不愿意了啊?”
萧寒烟满眼都是醉人的笑意道:“你不是说初吻是非常具有意义的事吗?我一想也是,便想等到给你加笄那天再和你接吻;这意义够份量、够重大了吧?”
分辉还笑不及言呢,萧寒烟就又道:“不过吗,要是什么时候我忍不住了,就不管那么多了。”
分辉实在受不了了,一迭声笑道:“是是是,什么都叫你说了,什么都是你说了算,我这得到哪一天才能翻身作主人呀?”
萧寒烟愈发俯身朝她压了压,就像个恶霸道:“跟上了我这么个大强人,你还想翻身当主人呢?小可怜,你这辈子是没那光景喽。”
分辉笑得娇躯乱颤,惹得萧寒烟又一阵疼爱不已,紧紧搂住她抚摩了几下,忽又像个小孩般心血来潮道:“辉儿,你等一下,我还有个好东西要送给你。”
分辉见他那眼中似还带着些坏坏地逗弄之意,不由又诧异又好笑,还未及说话,萧寒烟已放开了她,一袭黑衫翩然一飘,就无影无踪了。
分辉目瞪口呆地望着门外,虽早已知道他那轻功好到了个什么地步,还是惊掉了下巴……
贱奴那会刚返回房中不久,莫离就也颠颠地跑来看他了,一进来就奔坐到了他那床沿上,连搂了他两下,开心得不行道:“贱奴贱奴,你是真住到这里来了吗,我怎么还有些不敢相信了呢?”
贱奴心里暖得都像有个温泉在不停地冒泡泡,嗔道:“缠人精。”
莫离“唉呦呦”道:“这才一高升就嫌弃起我来啦,以后可怎么得了喔?”
贱奴再也掌不住地喷笑了,和他亲亲热热地说起话来。
二人自不免又提及了萧寒烟,贱奴自昨天知道那件可怕的事后,心里其实就闹腾得厉害,和莫离这么说一说,还觉得好受些。
一时莫离说到了萧寒烟沐浴时露出的那身伤痕,不由都为萧寒烟憋屈得慌,同情地埋怨道:“教主也真是的,孝顺那么个暴虐成性的师父也罢了,可也不能到了如此地步啊,就为了‘让他发泄出来比较好’这么个微末的理由,就要次次都去受他祸害。
老教主可是妨碍他去报仇的人啊,报仇不都是他此生活着的唯一意义吗?他怎么还能……咱也不指望他盼着老教主死,可他让老教主顺其自然地病死了总是天经地义的吧,他怎么还能竭尽全力、周细至此地为老教主延寿续命呢?老教主多活一日,他就要多一日地自己苦忍着那么个血海深仇,时时椎心、刻刻蚀骨地受尽煎熬,我真都不知教主是咋想的?”
贱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此也无话可说。
莫离蓦然想起定王“如今”可是贱奴的亲爹,自己对他一个劲地说那些想让教主去报仇的话好像不太好,正要解释一下,却见贱奴猛地变了脸色,竟似惊恐万分地盯着房门那方。
莫离转头一看,狐疑地走到了门边去,拉开了那虚掩的房门一看,妈呀,一个风华绝代的人就负手侧立在门外,默默望着轩外朦胧的夜色,身姿英挺,却还有种说不出的冷萧,正是萧寒烟!
贱奴没想到萧寒烟这么快就出来了,而且也半点都没听到他的动静,都不知他在那门外已站了多久!
莫离其实只是吃了一惊,也谈不上恐惧,还傻不愣登地想招呼教主一声呢,却陡然省到了贱奴那惊恐的神情,省到了自己之前都说了什么,一下子,浑身的冷汗就下来了!
萧寒烟冷冷地转过了身,那张天骄绝美的脸上不见喜怒,一步步走了进来,一步步逼近了他。
莫离也不由自主地一步步后退,浑身似都被一种强大的气势威迫着,直退到后背都贴在了那面墙壁上,才停了下来。
萧寒烟也在他面前停住了,昂然冷视着他。
贱奴已再无半分侥幸之念,飞快地下床近上了前来,但是也知这会不能插入,便只是默默地跪在了萧寒烟身旁。
萧寒烟刻意地一俯身,逼视着莫离,语气平平道:“你怎么知道的?”
莫离竟都不敢看他的双眼,慌乱地闪躲着目光,完全答不上话来。
萧寒烟直起了高俊的身,似疑惑又似调笑、似对他又似自语道:“你俩根本无处可知哦?这教里只有我师父和任老二知道此事,他们都绝不可能告诉别人。”
莫离无所适从,手足失措,正要求助般的看向贱奴,萧寒烟却忽然漾开了玩谑笑意,那双敏锐的眼中笑光刺人道:“对了,就是在雷野那里过得那一夜吧?”
莫离惊愕地看着他,心慌意乱,却觉得他态度似乎还好,便咽了口唾沫,正要镇定一下自己时,萧寒烟就一声暴喝:“是不是?!”
莫离狠狠打了个哆嗦,浑身一缩,那样子竟都已有些可怜了!
贱奴终是插话了:“教主,你别吓他了,都让我来给你说吧。”
萧寒烟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不置可否。
贱奴便自行把那天在雷野那里交谈的情况老老实实地给禀报了一番。
小叶、冬子等轩里轩外的一干侍者都已听见了教主的怒声,但也都是识相的,并没有自行过来。分辉却当然是赶了过来,不过进屋看了下情形后也没有出言,先小心翼翼地待在了一边。
萧寒烟冷冷目视着前方,听贱奴讲完,便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我就说吗,那晚我总有些心神不宁的,我就说是有人在念叨我呢。”
贱奴和莫离以及分辉都不知该作何反应呢,萧寒烟就又变了脸,暴骂道:“他那脑袋是被驴踢了吗,居然给你们说这些事!”
贱奴三人齐齐心头一跳时,萧寒烟可又笑开了:“不过也难怪,我那位大哥哦,也是个很容易动感情的人呢,从小就那样。”
贱奴三人都被他这一连串地自演自唱搞得晕头转向,一颗小心脏忽起忽落地都要过劳死了……
萧寒烟陡然一把将贱奴揪了起来,暴烈地推到了莫离身上,把他俩重重地撞在了一起!莫离竟都发出了一声惊叫,随后赶紧抱住了贱奴。
分辉也惊得近上了一步,却又省到以目前这情势,自己还不适宜插入的,便又停住了,紧张地观望着他们。
萧寒烟狠狠逼视着那对难兄难弟,已是一脸邪戾道:“刺探我的出身让你们很有乐趣是吗?得知了我的**,再暗观着我如被扒光了衣服的样子,是不是很带劲啊?!”
贱奴痛苦地闭了下眼,默默承受着他那满腔的愤怒。
分辉眼看萧寒烟那张之前还全无醉色的脸,这会却像醉酡了般的泛着一层潮红,使得他那绝世容颜还添了一种妖艳之色,更是极其的诱人,但也是极其的可怕!
分辉和莫离都是,虽然早就受过贱奴告诫,知道此事是萧寒烟的逆鳞,可也没想到他的反应真会这么大,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萧寒烟也没有给他们思考的机会,即又一盯莫离道:“你刚才还在作什么?可怜我哦?”又盯向了贱奴道:“你这个贱坯就更不用说了,本就老是一副好顾惜我的样子,知道这事后还不都得把我可怜死了?”
莫离一听到他把贱奴叫作“贱坯”,心里就刺痛了一下,可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和贱奴都还实在应不上话来时,萧寒烟就又一声炸雷般的暴骂:“你们这对混蛋,我要你们可怜!”
贱奴的目光颤动了两下,终于还是解释起来:“教主,不是……”
萧寒烟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莫离一个激灵,仓忙去扶住了跌向一边的贱奴,眼看他那张才被龙子祸祸过的还没有好的嘴,这又直接都被扇破了,流下了鲜红刺目的血来!莫离先是一阵心疼,而后那心中就是一片凄怆——他今天还满心炽热感恩戴德的那个人,这连夜都没过就又像变回了魔鬼……
这下分辉纵再觉得不适宜也不能不插入了,近上了前去,正想劝解一下萧寒烟,萧寒烟就已霍然转过了头,也是一样逼视着她,方才还对她那般充满了痴情蜜意,甚至像个孩子般兴奋的脸,此时却是一片冰冷道:“你呢,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分辉惶愕地望着他那张脸,窘迫道:“我……”
萧寒烟却绽出了玩谑笑意道:“让我猜猜。”说着就瞟示了一下贱奴,道:“就是在我告诉他你要走了的那天吧?”
分辉不得不又一次惊佩于他的明锐,可此际当然也顾不上那些了,强抑着内心的惶恐,实言答道:“是。”
她万万也没有想到,萧寒烟的反应竟是,既没有暴怒,也没有再调笑,而是一下就像被抽光了所有的劲头,侘傺地凝望着她,那眼中竟似透出着一股悲凉,如若自嘲自语般的道:“多么可笑哦?直到此时,我竟还自欺地盼望,你给出的答案能是:不是。”
分辉又心疼又惊愕地看着他,觉得萧寒烟不只是恼她知道了此事这么简单,好像还有别的什么费解的、要紧的情绪……
萧寒烟又喃喃道:“我就奇怪吗,你对我的态度怎么那天突然就来了个大转弯呢?”
分辉心头打了个突,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可是根本不及她多想,萧寒烟就转回了头,一把将贱奴从莫离手中扯了出来,狠狠掼在了地上道:“你可真是我的一条好狗啊!”
莫离和分辉都发出了一声惊呼,直奔向了贱奴——贱奴却决然一拒:“我不要你们管。”说着就自己挣起了身,直挺挺地跪向了萧寒烟,就是一副任凭他打骂的忠犬模样。
萧寒烟上前又抓住了他的领口,一句接一句地逼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她?为什么还恰恰要在那天告诉她?为我也博取她的可怜哦?你他妈的真该死!”说完就甩开了他的领口,一脚将他踹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