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地狱 第40章 三十九 处罚（1）

雷野露出了点不忍之色，随后目光一移，这才正眼看向了莫离。

莫离直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威压，却坚强地面对着他。

全没想到，就他这么个一看就是糙得不能再糙的汉子竟也很会品味人：“长得确实希罕，既清且媚，很有味道，你这双眼睛啊，就像那些戏子们勒吊起来的眼，勾人得很。也难怪，寒烟看上的人能差吗？他那颗心可不是那么好上的——”

莫离简直都想破笑了，只觉自己自从当初被王爷碰上后，就像见了鬼般，每每都能受到男人的青睐！以前还真不知道，自己这穿的原来是一个特别优秀的男宠角色！

雷野径自道：“想不到两年未见，寒烟就已变了这么多，居然也玩起这个了……”

贱奴反常地插话道：“雷殿主，你们真的都想错了，教主绝无此意。”

雷野道：“也都无所谓了，只要寒烟看重他就行。”又瞟着莫离故意道：“寒烟的宠物还是能让我很有兴趣的，不知我若是玩了你，能否让他那颗心也感到些羞辱、难受呢？”

贱奴蓦然站了起来，冷静地上前两步，对他单膝一跪道：“四殿主。”

雷野很是懂他道：“你有何求，但说无妨——其实我早已不是你们的殿主了，你不必还如此拜我。”说着就又激忿起来：“我之所以还沿用这个称号，而且把自立的门派就取名叫“五官殿”，只是为了和那老东西作对的！我从小的身家性命全在教里，他说把我赶出去就赶出去了，若非寒烟以死相争，他还要把我定成个叛出教去的呢！那老不死的，一辈子活着就是为了祸害人，我真恨不能气死他！”

贱奴隐现恻隐道：“四殿主，你对总教里的情况大概也有些探知，教主直到如今都没有再立新的五官王，五官殿一直都是只有副殿主主管；而且我想他在位之年，都不会再立五官王了。你应该也能想到他的心意，在他心中，那个位子永远就是你的，没人可以取代。”

雷野甚是感慨道：“是的，我知道。寒烟平生最是个重义气的，和我更是有非常之交，他待我，真是连命都可以舍了！可也正是因此，我才万万没有想到，这次他竟会对我如此无情！”

贱奴没再说话。

雷野也一敛神色，转回话题道：“你有何求都起来说吧，我会尽量答应你的。”

贱奴便站了起来，恭敬道：“四殿主，我只求你能饶过莫离，不要那样对他。”

雷野有些意外道：“贱奴，我知道你必不会提甚非分之求，可也没想到是这个。听虎子说你和这小子甚是亲近，你素来都孤僻得很，如今却为何会对他如此？”

贱奴实言道：“我和他可能是很有缘份吧，当真一见如故，情如兄弟。”说着又有些拙嘴起来，似不知该怎么言辞道：“而且他是个……是个很刚烈的人，恐怕死都不能接受这种事。”

雷野轻笑了一声，道：“那不正是和你非常相像吗？难道你如今倒是转性了，可以接受这种事了？”

贱奴道：“我反正已是无可获免了，能减去了他总是好的，这次本就是我大大得罪了殿主，和他都没什么干系。”

莫离若非还死记着贱奴不让他说话，那早就大争了起来，现在心中痛得直叫：“可这件事也都是因我而起的啊！都是我要救飘羽哥，才把你给牵扯进来的！”

雷野爽快地答应了：“行，那我目前就唯你是问。”

贱奴十分真诚地道了声谢。

雷野也很真诚道：“没什么，以前寒烟外出时总是把你交给我带着的，现在这点情份我还是会给你的。”顿了一下，又道：“我还可以也给你个选择：人和器具。你自己选一样吧。”

贱奴马上就道：“器具。”

雷野沉默了一下，颇含深意道：“你起码也该考虑一下再答，用人虽会让你就此不洁，却比用器具轻松多了；选器具，那种滋味你可从未尝过，绝对不是你能想象到的，我怕你消受不起啊。”

莫离慌乱地来回看着他们，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贱奴道：“四殿主对我已是仁至义尽了，还能赐我一条守洁之路，剩下的就都由我自己承受吧，殿主不必再顾念我什么。”

雷野便一招手道：“虎子，那就你来执作吧，要准备什么花样都由你自己看着办。只是要有个分寸，他受不了多少的。”

白虎这才又放浪地笑叫道：“不要吧贱奴，你既然都已是必须接受的了，干吗还要选器具啊，那滋味多冰冷、多残酷啊？你就选人吗，我会对你很温柔的！”

贱奴都没希得再理他。

白虎自得其乐道：“哎哟我盼了那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了，你还这样伤人家的心，人家可是会报复的呢。”

另外三人都一阵起哄，狼牙又扇了一下他的脑袋，属下甲打趣道：“我可真服了你了虎头！这小子生来就被人瞧不起，长大后又一点也不好看，你以前在教里也是很受欢迎的吗，怎么就对他情有独钟呢？”

白虎嗤之以鼻道：“就你们那眼光？贱奴可是很有气质的！”

属下甲一迭声道：“是是是！他那气质也就你和萧教主能看出来了，我们都是俗人，就喜欢皮相好的或骨子媚的，欣赏不了这么别致的货色！”

几人全哄笑了起来，雷野对他们的嬉闹毫无怪罪，还面露慈爱。

莫离对他们这帮人真是不可思议，眼看白虎随即唤了属下甲和乙出去了，很快转回，那两人抬着一个似沉甸甸的箱子，白虎自己端着一个也似沉甸甸的盒子。

白虎吩咐那两人把箱子就摆在了贱奴前面，自己也把盒子放在了箱子旁边……

莫离强忍到此时，心里已焦灼到了极点，可才难耐地站了起来，贱奴就转头看向了他，严肃又实在道：“莫离，我现在已是自顾不暇，你别让我还得费神顾你。”

莫离登时拼命点头道：“好好贱奴，你不用管我！我……我就是站站……”

贱奴没等他说完就转回了头，昂然面对着白虎。

白虎蹲着身一把掀开了那箱盖。

莫离慌忙伸头一看，原来里面是一大堆锃亮的捆绑用具。

白虎煞是喜爱地观赏了一下那些铁具，对贱奴兴致勃勃道：“贱奴，我们的习惯你也是知道的，无论是什么玩法，这身行头都是先必备的，否则就会少了很多情趣。”

他随后把那些铁具一件件拎出来给贱奴展示着，就像在给情人献上精心准备的首饰般道：“你看看，我给你拿的这一套是最上等的，全是按咱们教里的样式定制的，特别考究、特别精美！我也早就想过，这套用具只有你戴上才是最好看的！”

莫离眼睁睁看着，那套捆具真是太一应俱全了，除了常见的手铐、脚镣，还有臂铐、腿镣、项圈……

白虎又一把掀开了那盒盖，这回里面的东西莫离却认不得了。

那是四只一水像铁棒似的东西，一个比一个大一号，依次整齐地摆在盒中。

莫离根本认不出那是什么用具，可浑身却像打摆子一样颤抖了起来。

白虎一示意那盒子道：“贱奴，我只给你选了这一样，也是最简单的一样，没有任何花梢；你也清楚，咱们教里的花样可是很繁多的，比这难受的也多了去了。咱们兄弟一场，这就算是我对你尽了情义了。”

贱奴终于说话了，冷峻的面容也看不出是真情还是讽刺的道：“那我就谢谢你了。”

白虎蓦然神色一正，那双虎眼中竟透出了真挚的悲伤道：“可就这对于你来说也是很难消受的，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咱们一起去快活不好吗？”

贱奴微微皱眉，现出已有点烦了的意色。

白虎一站而起，昂然而立，等了他一时，见他毫无动作，便又嘻笑道：“那要我伺候你宽衣吗？”

贱奴这才反应过来，反手就解起了破烂的上衣，一径坚毅、利索地脱去了，扔在了地上，随后却窘迫了一下，才解起了裤子……

白虎的目光燃烧了起来，炽热地看着贱奴那已裸露的身体。

莫离抖得不成样子，双手紧紧抓着链条才能站住，心神迷乱地看着，贱奴平常看去都可称瘦弱，可去了衣服后却甚显强健，那肌肉一看就是自小高强度练过武的，比他还壮实许多；贱奴和他一样个子不高，却都是下*身长过上身的尺度很好，双腿标直有力，整个身体都线条优美，形态劲秀……

莫离狠狠地甩了甩头，奋力道：“你们想干什么？”

白虎扑哧一笑，“想干什么？我天，你不会到了这会还看不出来吧？”

莫离还未及再说，贱奴已又转视向了他，冷静得惊人道：“莫离，你背过身去。”

莫离顿时心都像裂开了，急乱的话语从颤抖的唇中迸了出来：“不不！我……我要看！”

贱奴方痛苦和无奈地闭了下眼，就陡然被属下甲一拳捣了出去，骂道：“你还磨蹭什么！”

狼牙还嗔了一声：“唉呀他这回又没反抗，你还那么粗暴作甚？”

贱奴重重地摔在了那北边，方坐起身，几人已围了上去，属下甲和乙扭住了他，白虎让狼牙协作着拿来捆具，自己一件件给他热切殷勤地佩戴起来。

一番折腾完毕后，白虎还一观赏自己把贱奴装扮出来的样子，啧啧赞道：“漂亮，真他妈的太漂亮了！”

莫离如愿地看到了一切，贱奴以一种被反绑的姿式佩戴上了那一大堆捆具，那些铐镣项圈上都雕刻着精美古典的云纹，样式讲究，非同一般刑具，还真有些像臂环一类的首饰，之间连着条条铁链。整套铁具捆在贱奴那健美的身体上，别有种异样的、残酷的美感。

属下甲猛力一拉项圈上的铁链，把贱奴一下就拖到了那面墙下，使他倚墙坐着的拴好了铁链。

白虎拿来盒子热情洋溢地走向了贱奴，作小伏低地俯身就在了他腿前，竟还兴奋地搓了搓手，就要操作起来……

“等等！你们……你们让我来！”莫离终于还是自作主张地叫了出来。

白虎压根都没打算回话，果然，贱奴马上就是一声：“闭嘴！”

而且他此时竟像萧寒烟般的满脸残酷，对莫离厉骂道：“你既然非要看就该有这个能耐！这都看不下去，你他妈的还跑回来干吗！”

莫离震惊地一看他，随后就霍然沉静了下来，发红的双目怔怔对着前方，如被人抽去了神魂般。他其实明白贱奴的心意，一点也没有怪他，只是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原本他还想着即使救不了贱奴也要陪他共患难的，可现在看来真的很可笑，他在这里就只能作个小丑般的看客……

贱奴看着他那副如遭重大打击而精神恍惚的样子，一闪心疼之色，转眼就又变成了那种很亲、很柔的面容，就像个小哥哥般哄道：“听话。”

莫离一双长睫猛烈地一颤，蓦然闭上了双眼，再顾不得敌众当面，两行泪水直从眼缝中滑落下来。

贱奴满怀痛苦地转回了脸去，一看白虎，似很突然地道：“不是还有嚼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