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侍们根本无心睡眠,都呆坐在牢中四处,现在只见任不羁一径行了过来,也不跟他们说话,大摇大摆地直朝那张光板床走去。
今夜教主不在,他就堂而皇之地自占了人家殊待教主的那高级大床,还躺得四仰八叉的,把睡姿也自置得可舒坦了。
玉侍们都眼睁睁看着他,简直哭笑不得。
这家伙可真是很有福气的,睡功也好到绝顶,不但挨“枕头”就着,还未几就进入熟睡境界的鼾声如雷了。
玉侍们相互看了看,苦笑无语。
怀瑾莫名地愈发憋闷,悒悒站了起来,给注视过来的另二玉告知了一声:“我去看一下莫离吧。”
另二玉尚未及回应,那其实也还保持警觉着的任不羁就道:“看那糟心玩意干吗,他日夜像个死猪一样睡得可香着呢,教主倒被他害得一刻都不得消停,受尽了奇绝的虐待和羞辱。哼,自打有了这孽障,教主就没过过安生日子,噩事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还一浪更比一浪高哪!”
玉侍们听了,心情复杂得都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怀瑾又怆恍地坐了回去,似乎什么事也提不起劲干了。
自此玉侍们就一直枯坐着,愁多夜长,其间只有任不羁很体贴地以持久的鼾声给他们伴奏消遣着。
而怀瑾心里还一直数算着时间,等到了昨日教主起床的那卯时,便自认可以了地奔去了教主那儿;另二玉自也忙跟了上去,和他一起在教主身边看伺着。
萧寒烟确实没有再赶他们,可也没有叫他们伺候什么。玉侍们便自行地简当服侍了他一番,心中俱是辛酸不已。
天还将亮未亮时,巫噩和那四大高徒就想必是都已迫不及待地蜂至了,却并没有即时开工,只急观着经过半宿耗磨后的萧寒烟的样子;玉侍们听那伙恶徒闲聊的方知,原来巫噩是要等大祭司驾到了才会开场,昨天亦然,只是今天他都等不得陪大祭司一同前来了。
而大祭司亦和昨天一样,天亮才一会就到场了,跟巫噩打了声招呼后,就急忙近到了萧寒烟身边……
任不羁这才伸着懒腰走了过来,还很嫌地也冲他和大长老打了个招呼:“二位尊长早安哪!话说这才啥时辰呕,二位老人家就连个好觉也不睡的,日日都为我家寒烟真是废寝忘食、起早贪黑啊,也忒他妈不辞劳苦了吧,你二老都不怕减寿的?”
心情甚好的巫噩根本没和他一般见识,打趣道:“你小子还真是吃得香睡得香的,有福得紧哪。”
任不羁正对着被惨酷吊在那张板子上、连日都已受尽辛苦的萧寒烟,可真够脸不红心不跳地道:“幸亏你老把教主安置在这张更高级的板床上了,我才能捞着那张板床的,总算正经睡了一觉,哎哟这两天可把我辛苦坏了!”
连巫噩都哭笑不得了,本还想调弄他两句,却顾到了大祭司的恼意,便再也没有言喘。
原来大祭司一向都是自己说可以,却最憎别人说他老的;这会他便死死盯住了任不羁,阴毒如蛇、娇媚如妖地笑道:“任殿主,看来上次在灵棚那一击还是教训得你太轻了,其实本座是素来都不屑与你这丑角计较的,你现今倒还敢给我耍嘴带刺呢。那你就等着吧,我来日也会让你和你那主子一起下台获罪、受尽刑狱的,深刻体会到何谓生不如死。”
任不羁才不忌惮,还浑不吝地一脸“你来啊你来啊”的样子,哪知倾世魅还有后语、一矢中的道:“今日还无需你自担罪罚,都着落在现成的教主这身子上就可以了,你不要太感谢我噢。教主为个蠢奴都至于如此,更别说你这过命的兄弟了,替你怎么受罚都是甘之如饴的,我等也甚愿为他再加一份操劳呢。任殿主,你说这是不是皆大欢喜呃?”
任不羁瞬间就完成了从“你来啊你来啊”到“我错了我错了”的翻覆性转变,忒他妈识时务地胁肩谄笑、摇尾乞怜道:“矮油我亲爱的大祭司,你跟我当得什么真呢?你高大圣洁的就如神,我低劣丑秽的就像个屎壳螂!求你怜见我有娘生没娘教的,打落地就跟着我那死鬼爹瞎混成了这么个德性,就饶了我这一遭吧。我再也不敢对你贫嘴贱舌了,你大人不计臭虫过,可千万别给我那大兄弟再加啥子操劳喽,他被逾滥虐死了不要紧,你这千娇万贵的身子和花容可不敢有半分劳损哇!”
倾世魅又倒胃又轻蔑地笑了一声,就再没心和他纠缠了,赶紧顾回了萧寒烟。
萧寒烟早已睁开了眼,目光却连一下也未斜过,丝毫没有理睬他。
倾世魅管自端详着他那样吊着的一身,兴致勃勃,不吝赞美道:“瞧瞧咱们的萧教主,这姿式,这腰身,这弧度,真是优美殊绝、妙不可言啊。”
巫噩万分同意且更加喜兴地应和了两声。
而乙木一见大祭司来了就蠢蠢欲动了,心如油煎地等到此时,便再不可耐地先行起了准备工作,把萧寒烟那件里衣甚嫌碍事地往下撕来;萧寒烟那件里衣都已不知干了几重汗混着血的、丝丝片片的粘在身上,被他一如既往恶虐暴力地几下就全撕掉了,寸缕不剩。当然,他也是高尚义务地帮萧寒烟又报废了一件衣服。
同时之间,怀瑾悲惶地乱想到,得亏昨晚听了教主的,没给他后背连前身地大面积包扎上,否则那般的绷带可比这衣服要难撕多了,还不知被对方更会有多使力和残忍地撕扒掉!
乙木如此把萧寒烟的上身一裸露出来,倾世魅还更有兴致了,反复打量着他那负重横吊的肌体,赞赏不已道:“好喔,这样还更好看了呢。”
乙木哈哈陪了声笑,见他观兴犹浓,便也只好又暂等着了。
倾世魅流连在萧寒烟身边,还特别手闲地切了切他那一边的膝腘,娓娓动听道:“萧教主这膝部好像昨天才享受了老虎凳呢,现在必是已都舒服得要命了吧?”
仍没得到萧寒烟的半点回应;眼看就要冷场了时,那伙恶徒都赶紧捧场地哄笑了起来。
倾世魅那纤纤玉手又很有劲力地摇了摇萧寒烟腰侧挂着的铁砣,俯身就凑在他脸旁观看着他辛苦的模样,缠捉道:“好玩吗,萧教主?”
萧寒烟一直自然地垂着头并眼,完全不曾理他。
倾世魅也没期待他理睬,神采奕奕地一直身,作势扭了扭那只手腕,娇声道:“真是好重喔,摇得我手都酸了,还是让教主自己摇吧,那才叫生动、有味呢。”
那伙恶徒全听得一阵懵懂,巫噩却立刻会意道:“那是肯定不免的了,大祭司就只等瞧好吧。”
恶徒中最聪明的丙火也省悟了过来,踊悦助兴道:“祭司大人这可就拘谨了啊,教主大人何止是会摇起来,还会跳个舞呢!否则我们也太亏负他那绝世身段了!”
倾世魅竟都有些失态地破口大笑,欣喜若狂道:“说得好!丙火,你可真是个妙人啊!”再微一敛色道:“那你们就尽管操作吧,本座日后必有报偿。”
巫噩颔首一笑,丙火等恶徒却给出了巨大地回应,又是欢呼又是唿哨的,把这魔窟都要震塌了。
倾世魅随即一拍手,那双花眼中光彩夺目、横波入鬓,端的也是美艳绝伦道:“那今天的好戏就开场吧!”
那伙恶徒更是没命价地应和起来,欢声雷动;尤其是都要等疯了的乙木,差点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至此倾世魅终于离开了萧寒烟身边,坐到二神侍摆好的大座上安分当观众去了。
乙木抹掉了盈眶的热泪,一阵狂风似地把师父今时要用的器具拿了上来;玉侍们只见人家又拿来了一个很讲究的箱子,但这次其中的器具非常简单,就是一副锥子和钳子——两者是从柄尾串在一起的,想必也是出自巫噩的奇巧构思。
虽然只有这一副器具,两者也都很常见,却是让玉侍们稍事一想就毛骨悚然的!
巫噩颇为自得地执着他巧心合并的那玩意,眉开眼笑地上场了,秉持着细嚼慢咽的格调,开启了一出漫长致味的折磨。
他美美地对着萧寒烟那完全供飨、美妙横陈的一身,想享用哪儿享用哪儿的,忽以锥刺忽以钳夹的,给萧寒烟本就伤痕荟萃的身上又精工细作出了一个个血洞,一块块烂肉;那副锥钳在手中转换如飞、交替自如,可真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
现在玉侍们也彻底领会了他那构思的巧处,他如此把这两样爱物合在一起,就不必再放下这个拿起那个,可以直接在手中换用的,真是好不便捷和双全呢;他老人家在施虐这方面的心思也真够细致入微、莫名其妙的,都至于如此吗?
连日已受过太多摧残和消耗的萧寒烟没有再坚久不动,给出了种种反应;虽也都是往日的轻微的那些,可对方众人还是百看不厌、激荡不已,怪不得他们,萧教主受苦的样子就是大家理该极其希罕的,也实是雬美绝艳、万分动人的。
尤其是当巫噩以钳夹肉时,不知多少人看着都肉疼,萧寒烟那身肌也总会一阵收缩或颤栗,令他们都眼跳心惊、通体兴奋的!
巫噩也乐此不疲地嗜玩了很久,把萧寒烟那本已够烂的后背也都肆虐得百孔千疮了后,竟还不足地又钳住了他漂亮的蝴蝶骨,毒毒夹着拧着。
残酷折磨了一番后,巫噩手中转钳为锥,又对准了萧寒烟那同样本已够烂的腋窝,毒毒刺着钻着,继而还划拉了起来……
萧寒烟今日纵然带着那么重的铁砣,也还是确实不免地摇晃了起来。那坚韧绝美的腰在如此负重挣扎的情况下愈发地出彩上劲、显艳生姿。
巫噩欢畅酣足地一笑,终于住手了,可当然不是收场了,而是充分准备、满怀期待地深吸了一口气,要进入下一出重头戏了。
接着,他就以那锥子,在萧寒烟那于此吊姿中而胜常突显的肋骨上,来回不停地弹拨了起来。
他可真是精气充沛、意兴高昂的,奏得那叫一个铿锵有力、跌宕起伏,惊心动魄、荡气回肠!
玉侍们这才知道他老人家不止医技惊人,音技竟也相当不错呢!
那伙恶徒又是偾兴又是捧场地,竟还给他老人家叫起了好来,把那气氛愈发推向了一个**!
倾世魅也情绪高涨地开腔了:“巫长老委实多才多艺呢,尤其配上萧教主这具铮铮无及的铁骨琵琶,那可真叫‘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
巫噩都要乐坏了地吱吱大笑,奏得更加起劲了!奏得萧寒烟那肋骨上由血肉模糊进阶成了血肉淋漓,又都进阶成了血肉横飞!
萧寒烟也被刺激得更加摇晃了起来,那整个一身也俱更加动人了。
那伙恶徒简直兴奋得手舞足蹈、蹦来跳去,都像疯癫了一般!
倾世魅却还语气一转道:“不过这‘弹琵琶’么,是要两边齐奏才能完美无缺、音韵十足呢。”
他说着便站了起来,一边又热情客串地上场了,一边专门对丙火命道:“给我也拿个拨子来,让我也玩上一把。”
丙火微愣了一下后,便明白了他所说的“拨子”之意,转身就朝屋边的一案蹿去。
玉侍们眼看他又拿来了一个锥子,只是没有巫噩的那个精致,想来巫噩的那个还是他专用的呢。
而倾世魅当即接过了此种拨子,站在了萧寒烟另一边,和巫噩志趣相投、厉上加厉地齐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