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嘛,也不分什么前厅后厅的,主要是分不起。但原主并没有和她们一家在一个屋,而是在离刘家几步外的一间小茅房。对,小茅房,里面就放着柴堆、农具什么的,还有属于原身的破床,那床原身都睡塌过好几次。
跟着刘广到了他们家,一进门,金宝就被屋内的美男惊艳到大叫。
“我去,这什么盛世美颜!”
只见屋内站着一位一米八多的男子,身形匀称挺拔,肩宽腰窄,一双长腿更是修长均匀。棱角分明的轮廓,简直引人犯罪,还有那微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连皮肤都白皙的让人羡慕。
再加上那含着春风似的凤眸,像是藏了一汪清泉,让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真是爱了,爱了!
许是金宝的神色过于热忱,美男朝着金宝莞尔一笑,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心里百花齐放。金宝瞬间红了脸,被美色捕获。
刘黄氏瞧着金宝花痴的样子,在内心唾弃:“贱人,之前还装什么贞洁烈女,现在怎么不装了”。
虽然温家郎确实长的让她大吃一惊,但长得好看又不能吃,还穷的要死。
“金宝,见了以后的婆婆怎么不叫呢!”刘黄氏虽然看不起温家,但是表面功夫要做好。立马呵斥着金宝,显出一副严母的样子。
金宝回了神,差点因为美色误事了。
可她真的好尴尬,叫婆婆吧,她有真点儿叫不出口;不叫吧,又显得没礼貌。
“好了,好了!弄得人家孩子都害羞了。”温母立马笑呵呵地打了个圆场,笑的心花怒放。现在湛儿终于有了媳妇了,自己也就放心了。
金宝这才注意到温母的存在,看着比刘黄氏年轻多了。皮肤虽有皱纹,但白皙紧致。一双眼笑的迷成一条缝,给人一种很慈祥的感觉。不知为何,金宝一见到温母就感觉很亲切。
突然,金宝被对面那阴沉的目光给刺的回了神,转头看去,刘秀瑛此时正怨恨的注视着自己,就好像自己抢了她老公似的。
看着刘秀瑛吃瘪的样子,金宝得意的抬头瞪她,见她更气急败坏了,金宝捂着嘴低低的笑了起来。
结果,抬头就注意到了头顶的目光,美男正打量着自己。金宝窘迫的垂着头玩弄着指甲,感觉好尴尬,第一次见面就没给帅锅留下好印象。
就在金宝懊恼纠结的时候,身旁的人轻笑一声,金宝更紧张了,她都感觉到自己脸红了。
刚想抬头就看见刘秀瑛使劲的瞪她,一脸哀怨咬着秀帕,活像一个深宫怨妇。金宝也不甘势弱,直起腰板朝她温和一笑,气的刘秀瑛立马回了里屋。
看着刘秀瑛去了里屋,金宝才想起来她还有事要整。对着正在和温母假情假意的刘黄氏说:“大娘,您不是说要把我父母留给我出嫁的东西给我吗?”
金宝特地装作一副亲切的模样,迫使刘黄氏也只能脸上笑着,心里骂着的客套下去。
刘黄氏一听,心里暗叫不好,难怪这小贱蹄子这般安分,原来是想要她那死了的爹娘留给她的银子。
当年,金宝父母委托刘老三照顾金宝时,就另留了银子说是她的嫁妆,但刘家却全部吞了。
刘黄氏还在想着怎么搪塞过去,就听金宝说,“大娘,那对木簪你忘放哪了吗?”
“怎么可能,大娘这就去找。”刘黄氏故作亲切慈爱的样子,转身去了里屋。
心里却想,还好那小贱货是要那破烂,不知道还有银子。
不一会儿,去而返。手里拿着两支木簪,上头雕刻着小小的木人,木人的下半部刻成了簪身,这两个小人正是当年原主父亲照着他与妻子的模样雕刻的。
金宝从刘黄氏手中接过,手指摩挲着簪身,心里涌出了一股异样的暖意,看来是原主本人的情绪。
收好了木簪,金宝也懒得再装下去了。“我们走吧!”
温母毕竟是在京都待过的人,在刘黄氏上门说时就打听过了。知道金宝在刘家受了很多欺负。所以内心里对刘家也没有好印象,见金宝要走,她也不想多待了。
金宝走过去扶着温母,顺手替金宝拿着行李。
“好,好。那你们便走好。”刘黄氏也巴不得他们快走,要是被别人瞧见了,他们刘家就要变成孤门寡户了。
温母歉意的告了礼,就带着温湛,金宝回去了。
因为温家已经没了办喜宴的钱了,就算办了也不会有人上门吃酒,所以他们是走过去的。没有大红花轿、没有喜宴鞭炮也没有敲锣打鼓,这也让温母内心十分愧疚。
温母看着身旁垂着头的金宝,以为她伤心了。便拉过她的手握着,一脸慈爱的说:“金宝你放心,虽然我们家不是很富,但我们温家绝不会亏待你的。”
金宝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热,感觉心中最柔软的那块被击中了,前世今生,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曾说过这些话,这让金宝真的感觉好温暖。“没事,娘,我好着呢!”
温母听到这声,立马笑的眯起了眼。挽着金宝的手臂,亲昵的和金宝说笑。
金宝看着眼前被夕阳染红的大道,金光璀璨,好似预示着前路一片光明,心里阴霾也消散了不少。
温家比金宝想象中的要好,没有刘家那么大,但比她那小茅屋要好。虽然都是茅草屋,但屋顶修缮的比她那儿好太多了。
温家旁边是片竹林,前面有小片菜地,被一条马路隔绝。
进了屋,温母便拉着金宝坐着,金宝谢绝了,她还想着她布包里的东西呢。身后替她拿着东西的温湛也进来了,金宝立马伸手要去接,谁知温湛直接放在了正中间的老木桌上。
“哐噔!”一声。温湛立马听出了是铁器相撞的声响。心想,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会有铁具,心中疑惑的他刚要伸手打开行李就被金宝护住了。
“放开。”温湛没了刚刚那春风般的温柔,冷着脸,蹙眉。磁性的声音低沉的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俊逸的脸庞上也出现有了怒意。
看着金宝紧张的模样,温湛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温家遭此大难后,温湛对于身边的人更加谨慎了,他不允许身边有任何会威胁到他的人。
“不看行不行?”金宝苦着脸,抱着布包可怜兮兮的看着温湛,想卖可怜要温湛罢手。
“不行!”
见温湛刚硬的态度,金宝只好起身。她原本还想偷偷藏起来的,这下怎么办!
温湛皱着眉掀开了布,就看见里面衣物里包着的一把镰刀和菜刀,还有碗筷。
盯着温湛有些变色的脸,只能强撑着笑着说:“那啥……你们家……挺富有的哈。”
她原本以为温家很穷,所以就把厨房里的刀和镰刀给薅过来了。想着,靠又能气到刘黄氏,还能防身。最重要是逃跑的时候说不定用的上。
在她还没见过温母见,她也不太了解温家人怎么样,总要给自己一点保障啊!
金宝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缓解气氛了,只能假装镇定的偏过头不看温湛,内心却慌得一皮。
“你……”温湛真的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表达自己的内心了,他生平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子的情况。
“你放心……我真的没有要侮辱你们的地方,这……真的是个意外啊!”
金宝现在真的欲哭无泪,都想跪地抱大腿叫爸爸了。她怕温湛误以为她看不起他们家,把自己扔出去就不好了。
温湛咳了咳,没了刚才可怕的样子,强装镇定的说:“这些是从刘家拿的,明天还是送回去吧。”
他原本是想说偷的,但想着一个女孩子,便含蓄的说拿了。
“我不!”金宝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窘迫,不满的瞪着圆润清澈的杏眼直视着温湛说:“这些是我应得的,我才不还回去。”
废话!要她还,不如要她命。再说,刘家欠原主的多了去了,就这点儿,还不够利息。
温湛看金宝像个小孩儿似的耍赖,睁着杏眼不甘的小表情,觉得好玩儿,笑着问:“你就不怕他们找过来?”
“他们不会的。”金宝知道按刘家的性子会闹,但现在他们可是巴不得离温家远远的,怎么可能还上赶着闹的全村都知道。
“你确定?”
“那当然!”
温湛盯着眼前的金宝,明明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却什么都能想的清清白白。之前在刘家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跟着刘黄氏虚情假意,暗里怼着刘秀瑛。看来以后的日子有的玩了。
温湛面上轻笑,便收拾着金宝的东西准备拿到后面。金宝看着他,以为温湛消了疑虑。
“唉,等等。我这里还有,也一起拿去。”
温湛转身就看见金宝掀着裙摆,竟然从下面拿出一把柴刀!
“诺,拿走吧!”金宝笑着把刀替给温湛,弯腰揉着小腿,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与性别严重不符?!
温湛还是头一次见过这样的姑娘,整个人怔住了。以前在京都,那些女孩大多是温文尔雅,轻声柔步的样子,到了乡野,也不允许有太野蛮的行为。
他还是头一次见一个姑娘包里带刀的,敢在男人面前掀起裙摆的,还往小腿绑刀的。心里面对金宝瞬间多了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