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稽 第9章 阶级差距

周墨词说：“苏妄，我上午有事要出去一趟，稍等阿姨会送早饭过来，吃完早饭你可以先休息休息，我尽量中午前回来。”

“墨哥，你不先休息下吗？”黑青的眼圈连轴转，苏妄是真的担心对方的身体。

“不了，时间有些紧。”周墨词说罢，人就朝着门外走了。

感情这一趟专程是用来安顿苏妄的，人家周墨词压根就没回自己房间。

时间紧，苏妄想若不是自己突发胡闹着要跟来，像他那种数字控，绝对能将休息合理分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没有长辈的约束，苏妄觉得自己呆在这里很是自在，自在到周墨词都走出了大门，他也没意识到自己身为客人按理应该客套的送送。

“你要长期住在墨词哥这里吗？”司马上官指着屋内行李好奇的问。

司马上官不说话，苏妄都想着对方早就走了呢，现在听见声问，才把注意力从窗外移进来。

他记得这小孩在‘敲钟’游戏里对自己还挺客气的，为什么到了线下能这么排斥。

还一口一个‘墨词哥’，游戏里也没见他对周墨词亲昵啊！不合理，小屁孩绝对有猫腻。

“是啊，日期倒数，墨哥担心我一个人害怕，特意接我过来的。”半真半假的事实被苏妄说的婊里婊气。

“哦，原来墨词哥喜欢你。”司马上官一脸了解真相的侦探样，八卦起来神采奕奕。

“咳！咳！咳！咳咳……别瞎胡说，我们这是淳厚的革命友谊。”喜欢两词，害苏妄被口水呛个半死。

迅速回应立场，周墨词那个神，不是自己这种平民能够消想的，帅气大佬，自己沾光就好。

扣！扣！

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站立在门外，浅浅叩门。

“苏先生您好，我是闫先生家的住家保姆王月，您的早饭已经做好了，您是想在餐厅吃，还是需要我给您送到房间里？”王月站在门外交流非常客气，从头到尾没有对苏妄没有任何打量。

“餐厅，餐厅，我去餐厅就行。”王月说话做事这么体贴，自己又是上赶着的客人，苏妄那敢摆谱。

苏妄朝着司马上官邪魅一笑，“你也一块吧！”

从局促到喊对方哥，司马上官为何改变，苏妄好奇想知道。

主要是一对比，自己之前一口一句喊的‘司马弟弟’衬的太不值钱。

穿过院子，两人跟着王月到了餐厅。

饭桌上虽只放了一套餐具，可王大姐手艺好的准备了中西亮种早餐。

苏妄也不拘谨，选了豆浆油条就开始吃起来。

“先吃饭！”苏妄压住饥荒把果汁三明治推给了司马上官。

“谢谢。”亦或许真是如苏妄一同是饿了，司马上官没做任何推脱。

早饭用尽苏妄操心起正事，“司马上官，你是怎么找来这儿的？”

“墨词哥是我爷爷的学生。”咬着食物，司马上官的吐字稍微有点不清。

爷爷，学生。

苏妄没问过周墨词的情况，但就那身手、谈吐、怎么想也不会是一般人。

司马上官爷爷的学生，不知可否.这个司马上官的身份也不能简单。

“司马弟弟，你来找墨哥就是为了说入局日期提前的事情吗？”大丈夫能屈能伸，得知对方是周墨词老师的孙子，苏妄又叫起了司马弟弟。

“是，也不单单是，主要是下次游戏我想找墨词哥一起组队”可能是横在中间的师生情谊，司马上官倒是丝毫没掩饰目的。

毋庸置疑，无论是武力值还是智力运转，周墨词都很强，自己千里迢迢跟着过来跟司马上官也是同一个想法。

就是竞技规则也不知道支不支持三人组队，苏妄不想深究，不给自己受限。

“你之前进去过的夺命竞技都难吗？”优等，次等，两个阶级云泥之别，黑乌鸦跟老者都不是等闲之辈，单单是个人畜无害小伙子，苏妄想说服自己，但实在不可信。

司马上官没有立刻回答苏妄的问题，反而奇怪的仔细端详起对方来了。

揣摩的目光眼球不停晃荡，然后低头思索，让人猜不透是在做什么估量。

竞技的形式、主题，苏妄是好奇、想罗集，但也倒不急难为他人，看司马上官这么犹豫，他确实也失了兴致。

随即不再迟疑逗留，撇下对方就直接回房休息了。

扣！扣！

门外的敲门声音，顿住了他脱了一半裤子，麻溜收拾好自己，苏妄朝着门外喊了声：“请进！”

苏妄以为门是落在餐厅想通的司马上官敲的，事实门口站的却是王月，这着实令他费解。

“有什么事情吗？王姐。”苏妄走到门口客气的问。

“苏先生，这是闫先生打来的电话，需要您接下。”说罢，王月递过来了一个无线固话。

“墨哥吗？”苏妄，接起电话问的怯兮兮。

“苏妄，秦娣被伏击了，目前已知线索全部指向李民，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先别出门。”话筒里周墨词声音闷闷的，能听得出本人有在压抑。

“好的墨哥，我知道了。”苏妄乖乖答应，通话到此为止。

他俩、李民、秦晓，都在夺命竞技游乐场那局被实名通报了姓名，时间共享是藏不了的秘密。

人心脏，唯我利，觉醒早晚的事罢了，李民会有动作，苏妄一点也不诧异。

好歹是同局李民发现的慢，不然照自己之前散漫，恐怕都活不进游戏里。

“操！”以一反三，生活里肯定不止这一版李民，苏妄联想到这个，担忧的快速冲向餐厅。

推开餐厅门，看到司马上官照旧坐在餐桌前发呆，苏妄稍微缓了口气。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司马上官被苏妄忽然的出现，搞的有点纳闷。

“我不是不告诉你，就是不知道怎么说。”苏妄站着不说话，司马上官以为他还是在纠结自己的竞技历史，无奈的开口发言解释。

说还是不说？

苏妄这一瞬间明白了司马上官的犹豫，因为现在的他审视着对方，也是在犹豫。

比较一番，他做的选择与其刚好相反。“现在有发现竞技游戏胜出的玩家，开始在现实生活里屠杀完结玩家，你平时小心点。”

“我知道。”

“我提到的两名植物人，其实就是人为的。”

“他们受到的攻击伤害不是不致命，而是那样的死亡不被夺命竞技允许。”

“夺命竞技就这样，无礼、无理、无利。”

不同于原先的灵性，谈到些话司马上官的眼神里一片死寂。

如此一来，苏妄也明白了对方之前闭口不答的顾虑。

人性本恶，说出真相换来的是救赎还是屠杀，毫无保证。

“从前年四月份到现在我一共进入了四次夺命竞技，四次分别是启蒙识字，益智大富翁，跷板悬崖，敲钟；启蒙识字我是单一胜出，益智大富翁出来的有六个人，那两名植物人就在那局跟我一起逃出来的。王生在出游戏的时候受了重伤，游戏胜出人没死，出来直接躺的重症监护室，因为王生的原因，进入竞技的时间被提前了，我们五个从秘境逃生出来没多久，就听消息黄利洋晚上回家的时候被那伙人捅了，刀刀致命，偏偏留吊一口气。”

啪嗒！

豆大的泪，打于餐桌，

残忍的记忆**裸，司马上官情绪深沉低头不再说活。

启蒙识字，益智大富翁，跷板悬崖，敲钟。

司马上官对经历的描述都止步在名字，多少细节，中途曲折，又是怎么活下的，他都没有详细说。

司马上官四次，自己三次，周墨词呢？

两次还是三次，苏妄小差一会，决定不深究。

实力，机遇，匹配度；智力，武力，颜值脾气……能影响导致的变数有太多太多了。

“我能来这里，一是知道了墨词哥是我爷爷学生，二也是因为他在游戏结束时都陌生人的帮助，在那样的环境下他都能留有善心，我想他真的会是个好人。”比起通风报信、邀请组队，司马上官后补的这句话倒是很朴实有据。

“你怎么不邀请我？”周墨词很强苏妄不否认，可是脸贴脸，司马上官一句客套话都不讲，苏妄难免有点失落。

也不是因为被小看，纯粹是因为司马上官游戏内外变脸太快。

夺命那局，苏妄清楚的感觉对方是更粘自己的。。

对应抱怨，司马上官像是早就准备好说辞般，续言开口：“苏妄，你是次等玩家吧！”

司马上官语气肯定。

次不次等的，苏妄本来没多放在心上，不过在这时候被司马上官重点提出来，没有窘迫，他很意外。

“是，怎么了。”虽然算不上底牌，但总归是个人**信息，忽然被爆出，苏妄也就语态不善。

司马上官：“中优玩家，次等玩家，我猜的没错的话，下次进局，你很有可能会被卡。”

司马上官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结合之前他说自己是来找周墨词组队的，很显然，他是中优玩家。

“什么意思？”司马上官的笃定，震的苏妄有点蒙圈。

要知道，他不远万里跟着周墨词来京市，也是为了下次进夺命竞技组队做铺垫；

司马上官：“夺命竞技的每局人选都在调整，从简入难，中优次等玩家占比量完全不同，从少到多；敲钟这局，中优玩家直逼过半，下一局极大可能，会根据等级挑战竞技，合理的推理猜测，我拿不出任何证据。”

司马上官定定看着苏妄，自信十足，虽说是预知也像是胜卷在握。

人前人后两张脸，没有青涩，不见胆怯。

“嗯，你说的很有可能。”苏妄给予中肯的评价。

之前自己确实没往这个方向点琢磨过，中优，次等，现在怎么看也不像是单单的一能力认证。

游戏里单纯无害，私下里心思细腻，五局连胜，这个中优玩家-司马上官果真是当之无愧。

“夺命竞技，一荣都荣，一损就只是一人损，现在、以后、我们都是队友。”司马上官诚心看着苏妄，认真，恳切。

这刻是有真情在流动，苏妄能感应到，都把话话说开，他就也不再那么抵触排斥对方。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己不笨，司马上官也同样不傻。

如此聪明的小朋友，有利无害，倒也省的他跟着上心。

司马上官临走时加了苏妄微信，美名其曰做个朋友，实际心思，嗯!!!!双方默契的都没有点透。

扣！扣！

“苏先生要起来用午饭吗？”王月的声音轻轻幽幽的传进苏妄屋内。

“苏妄睡多久了？”门外又周墨词疑惑问话声。

“用，不是，吃，我马上过去！”其实王月说话的时候苏妄就已经醒了，本来是想装熟睡跨顿饭，谁知道周墨词也回来了。

他有好多话想给对方说，觉肯定是不能睡。

不知道是不是周墨词口味的原因，王月烧的午饭都很清淡，清蒸鲈鱼、蒜末秋葵、小葱鸡蛋，虾仁玉米、丝瓜海带豆腐汤。

简单的四菜一汤，很寻常，也让苏妄很自在，很舒服。

“墨哥，司马上官上午说按每场中优次等存有的比例，下局你我有可能匹配不上。”食不言寝不语，苏妄没有这毛病，边吃边说，全然没操心对方犯不犯禁忌。

周墨词停下筷，眉头微蹙，“敲钟中优占比已经过半，下局确实有可能。”

“嗯！”虽是早有判断，但此刻从大佬口中再次确认，苏妄心是更凉了几分。

“司马上官很奇怪。”周墨词突然蹦出来一句评判没头没尾。

“啊？”转折太快，什么思路苏妄没有跟上。

“我查了下，他近三年内生活节奏一如寻常，没有过大波折休整；去年七夕节表白了一个女朋友，目前同居；行为、动作、方向，从任何表象看他都不像是夺命竞技的参与者；目前我接触到所有入局玩家，如此适应的他是第一个，目前也是唯一一个；不寻常，也很不正常。”周墨词说完继续吃饭。

司马上官身上的疑问越来越多，为了尽可能了解全貌，苏妄赶紧是把上午司马自爆的履历全部复述给了周墨词。

司马上官本来就没说多，苏妄总结的也清晰简单。

时间，游戏，存活人数。

周墨词听完转述陷入了沉默，许久许久才给回话。“时间人物都对不上，他说谎了。”

“四局两年，他三局肯定没有敲钟这局难，递增顺推，人数自然也是低于一百一十六的，粗略按十、九十、一百一来算；第一局他能赢得九十天时间，第二局一百四十天，第三局他们五人，‘那伙人’按最低数二计算，减去给王生平均的时间，一百二十八天；三局最大值是三百五十八天，他的第四局不该是这个时间。”

“跷板悬崖他与队友全部胜出，除去被的捅黄利洋，夺命这局他怎么不再选择再组队。”周墨词说完好似没胃口般擦了擦嘴，一点没有再继续吃饭的意思，

怪不得上午司马上官那小子不给自己讲细节，原来还藏着这一手呢。

感情是纯纯的忽悠自己，人心叵测，苏妄难得的善良尽显愚笨。

心里想的事太多，苏妄也没再继续吃饭了兴致。

“墨哥，你家附近有搏击馆吗？”大腿极有可能抱不上，苏妄分分钟都想赶快增强体力。

周墨词看了看手腕时间说：“一公里外的搏击已经给你报过了，另外还给你找了个老师讲古今秘谈、杂律俗谚，下午我带你周边转转认认路，明天我带你给京市逛逛，后天开始全天课时。”

又出去办事，又调查司马上官，又给自己报课，又给自己找老师，这是开了一夜高速未曾合眼的人吗？

面面俱到，万事靠谱，这样的好人咋就跟自己组不了队呢？可恶的次等玩家，苏妄牙根紧咬。

认路，逛经典，吃美食。

天AM、故宫、颐和园、一天三个景点，周墨词把时间安排到了极致，苏妄则是累的说都不会话了。

好在京市的美食足够治愈，顿顿特色，苏妄也算是跟着土著，饱了口福。

“其实对于1.19碎石案，传闻还有很多很多种解释，像鱼网片肉、利刃模具、……不过凶手一日不伏法，说再多，也都是瞎说；好了不说废话我们继续讲‘孤阴不生，独阳不长’，男女配对的关键是从古至今的传统，正所谓阴阳调和，万物生息，男未婚，女死亡，家中在世亲人自然要为其匹配冥婚，迁葬合坟，并骨合葬，做法虽然是不太符合人伦，但是敌不过活人执念牵挂重，经过时代长久的演变已经成为了顶流刚需，甚至后续还衍生了鬼媒人的行业；说到鬼媒人，那尊崇、待遇、职责、手艺可要比现代媒人高了去了，风水八字、冥语制衣、祭祀合欢…………”

孟老师是周墨词给自己请的译书老师，除了偶尔跑题，古今政治到民间习俗，象棋围棋到灵异怪谈，老师讲的是事无巨细，苏妄听的是云里雾里。

有老师讲解，效率肯定是比他自己看书学的要多，理解的要快，就是杂货知识太多，融入强度太大，苏妄调整适应了俩月也还没习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