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晏姝满意地拉起小羽若的手,彼时两个小人儿都还肉乎乎的,就是两个小奶团子,一蹦一蹦,简直要萌化大人们的心。
突然想到什么,小晏姝止住了脚步,小羽若不解地睁着眼睛望向她,晏姝怎么看着又生气了,下意识就想她是不是又哪里惹到她了?嗯?不会吧,又说错话了吗?
“晏羽若你有没有亲过别人?”
“没…有啊。”小脑袋回忆了一番,她肯定没有主动亲过别人,就是……
“你说谎。”小晏姝一下气的涨红了脸,几根头发都有点呲儿起来。
“我真的没有。”另一个小朋友吓得直摇手又摇头,也急的红了脸,怪可怜的一着急解释咬到舌头了疼的眼泪汪汪。
本来有些咄咄逼人的小家伙立刻慌乱了,端着小羽若的脸,直问痛不痛。
“不痛了。”她乖巧地擦擦眼泪,牵起晏姝的双手,“你要相信我。”
又加了一句,“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嗯,所以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最喜欢你了晏羽若,你可不能再有别的好朋友。不然…不然我就不跟你玩。”
有些人啊打小就霸道。
小朋友说的喜欢就是真的喜欢,不参杂任何,尽管在那个年纪,她们还不能体会和理解到更复杂的感情,可也只有在那个年纪会如此纯真可爱和真挚。
“你轻功不是学得挺好吗?快去,把柿子摘下来!”
“嗯,好的。”
小羽若身姿轻盈,盘旋而上,稳在了树干上。不得不说有些人练了那么多年的武功,武学天赋还是比不上一个六岁孩童,这六岁的孩童听着底下五岁孩童的鼓舞,不遗余力地摘柿子,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这么看的话,又说不上来是聪明还是笨了。
“晏羽若,你可真厉害。”
“你可真棒。”
五岁孩子夸人的词汇就这么点,反复地强调,也很有效,你看满地的柿子就知道了。
“够了够了,你下来吧。”
“嗯,好,我下来了。”
柿子是用来吃的吗?那就真是低估了孩子们的想象力。
“我们得先堆个城堡,这样宝宝有住的地方,里面呢得有床她得睡觉啊,还要有灶头不然宝宝会饿的……”
小晏姝噼里啪啦地讲了一堆,小羽若超级有耐心,时不时点头回应,也会说一点她的小想法,她对玩这种其实不是很有兴趣,但晏姝那么喜欢那么开心,那她也喜欢也开心。
有些人啊打小就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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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拉得很远,有的时候记性好不知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晏姝不悲不喜,看着手里的柿子,似乎顿悟,她是无论怎么做,都无法将晏羽若从她生命里摘开。
“文星,听闻你父亲曾经一度因为过份痴迷于练刀而走火入魔,险一些就断了自己的右臂,幸得一神医救治,才能恢复如初。可是真的?”
“是真的,父亲他醒来时已经有人帮他接好了手臂,还留下了几味珍贵的药材和完整的药方。自此后父亲也收了心,回来和母亲重修于好,伤好后没多久他就带着我们一家到了白云涧。”
“那神医可还寻得?”
“怕是困难,我父亲当初那个状况人都是半死的状态了,被救治时根本没有看到本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晓,茫茫人海何处可寻,想来对方一定是位世外高人,四海为家,能遇上全看缘分。”
“那铁定是个老头要不就是个老太。”文月在一旁听得来劲也插了一句话进来,她又接着说,“真要是个老头老太的很有可能归西了,你想想都多少年了,咱都多大了。话说回来,景姝你是不是身体出了点问题,不然找神医干什么?”
文星也有一样的困惑。
“我的身体无碍,我找人自然有我的道理,你们无需知道。那当年你的父亲是在哪里断的手臂?”景姝将柿子丢进了箩筐。
“在常怀山一带。”
“好,我知道了。”
景姝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见柿子已摘了满筐,就嘱咐她们分发给大家特别是前些日子被她用袭风鞭打伤的那三傻,随后就同文家二妹告辞。
“姐姐,你说这景姝在想什么?是不是喝酒喝得脑袋不正常了,就像咱爹练刀那样,入了心魔,否则她找大夫干什么?”文月抱着箩筐走在文星身边,和她嘀咕了几句,文星就是担心景姝的身体。
神奇的是,后面几日,景姝没有再酗酒疯狂抚琴,她有按时吃饭和睡觉,一切看似都恢复了正常。
直到她趁着夜色偷偷溜走了,骑着她的红棕烈马在黑夜里飞驰,风扬起了她的发,她的心里头才终于又找回了一丝快意。
她就这么走了,一封信都没有留下。
但这样才是景姝!独一无二的景姝!
文星知道,她是去常怀山了。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吧,她非去不可。或许她出去散个心对她来说也好!待回来,又是那个光彩夺目最闪耀的人。
那时候,定要鼓起勇气,让她收自己为徒弟。
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常怀山。文柳当年会选在这里练功,肯定是因为清静,景姝发现这一片荒芜的连个茶水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