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 第29章 人命

南安抬起头茫然的看着周凌，她还是那么漂亮，精致，高贵与周围的人都不一样，她扫了一眼寒蝉若禁的众人，目光最终落到南安身上“南安过来，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在过年节你不觉得晦气吗？”虽然是责备的话，但是语气近乎温柔。

“阿姐，我的衣服，还有李嬷嬷……”看见周凌南安居然有一点想哭，他无措的看看周凌，又回头指了指地上的李嬷嬷，不知道该怎么说。

周凌没有理他，而是上前拉住他的手，对捞湖的宫人说“还放在这里做什么，公子不懂事，你们也没脑子吗？还放在这里等谁来看”

就在宫人准备把李嬷嬷的尸体抬走的时候皇后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后响了起来“今年这莲花池愈发的热闹了，这是怎么了”

众人跪向两侧给她让了道。

皇后款款的走到中间看了一眼李嬷嬷的尸体，皱眉道“这是哪个宫的”

一旁的太监回到“回皇后娘娘，这是公主殿偏殿南安公子宫里的李嬷嬷，昨夜失足落水了。”

皇后斜眼看了一眼南安“哦……”随后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南安你有时间去练剑，难道连看好自己宫人的时间都没有吗”

周凌上前将南安挡在身后“母后，不能怪南安，是宫人自己失足落水的。”

“阿凌这是什么话，好端端的这宫人来莲花池边干嘛不来这里又怎么会失足落水这是一条人命！阿凌，失足落水说的轻巧，人命关天总要有人来为此负责的！”

“可是，母后……”

“行了”皇后打断了周凌，看着她身后的南安脸色越来越难看，“南安，你来说说，这件事谁来负责，怎么负责？”

“我……”南安闭着眼睛，把拳头捏的死死的“我来负责，李嬷嬷因我而死，我责无旁贷，我会安葬好李嬷嬷，安抚她的家人。”

“就没有了？”皇后看着他“这年关出了这样的事情，宫里少不得要有些闲言碎语，为了让宫人们知道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就该杀一儆百，你说本宫该对谁下手呢”

南安很明显的看出那跪了一地的宫人都开始抖起来“此事因我而起，旦凭皇后娘娘处置。”

“母后，不可”周凌张开手挡住南安，皇后这是要当着六宫打南安的脸，让他下不来台，从此在后宫无法立足，“此事虽因南安起，但是罪不在他，母后这样做有失公道。”

“公道阿凌，出了事总要有人来负责的，做错了事总要有人付出代价的。”

“母后，宫人失足并非南安本意，他有何错再说宫人失足莲花池也并非先例。”周凌悄悄看了一眼皇后的神色。

“呵呵，”皇后用手娟捂嘴轻轻一笑“阿凌，我可没说南安错了，但是是要有人为此负责的”说着用眼神示意了身边的老太监从尸体上拿起了南安的披风“南安应该是懂你说的话的对吗？”

不等周凌再说什么，南安就跪到了皇后面前“属我之责，我愿领罚。”

“很好”，皇后对傍边的宫人吩咐道“召集六宫众人来莲花池，将南安公子鞭笞十鞭，以儆效尤。”

半个时辰后六宫的管事宫人都聚到了莲花池，围观惩戒，长鞭挥的及响将南安的背打得皮开肉绽，他疼的哼起来，皇后的宫女拉着周凌，让她不能阻拦。

第四鞭挥下去的时候南安已经晕厥了，又被紧接着的第五鞭打醒，生生受了这十鞭，十岁的少年，指甲里都是泥，白色的锦袍上沾满了泥岭和血渍，整个背都是血肉模糊。

他撑着最后一口气，跪起来写了一句“谢皇后娘娘教诲，南安受教。”说完有毫无征兆的晕死过去。

皇后看他一眼甩袖走了。只剩六宫宫人寒蝉若禁的站着，和哭喊着扑上去的周凌。

除了周凌没人敢去看，甚至有人以为南安死了，皇上虽然带他不亲厚，但算得上是看中，宫中没有投靠皇后的宫里都想巴结他，如今他若是没了，皇帝不会怪罪皇后，但今日在场没有阻拦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南安就躺在那里，任凭周凌怎么摇都没有反应。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回到了那间小柴房里，他一个人在这里度过了无数岁月，每当夜幕降临周遭就越来越冷，他蜷成一团，无助的抖起来。

感觉到他在抖“叫太医，快叫太医去，愣着干嘛”周凌抱着他歇斯底里的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