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个性英雄 第20章 第二十章

提问：刚从保健室的床上醒来，结果一睁眼就近距离地看到老师如门神般庄严肃穆地坐在床边，到底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呢？

深网的忠实用户赤谷海云，再一次感觉到深网的能力是有极限的。

“太好了，终于醒过来了。”看见学生终于转醒，13号也松了口气，“真是的，我一离开就把自己搞成这样。这样可不行啊，海云。”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赤谷乖巧认错。

13号的声音沉了下来：“你还想有下次？”

赤谷海云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虽然13号是身体变异系个性，照理说是看不到脸的，但赤谷还是感觉有一道锐利的视线落到她身上，杀伤力简直和心操医生的那句“你真地没偷偷去道馆吗”不相上下。

“……对不起，没有下次了。”_(:з」∠)_

13号也不是真地想责怪她，不过小姑娘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两次进保健室都是相当严重的伤，尤其是第二次，差一点伤到内脏——到了这个地步，就不是治愈女郎可以解决的问题了，必须送到医院进行急救手术才行。

接到麦克发来的恭喜通讯时，13号和欧尔麦特刚从小会议室走出来。

“了不起啊，13号，你的学生赤谷海云打败了爆豪拿了第一哦！”

然而还没来得及高兴，相泽消太的消息也接踵而至。

“赤谷海云伤得很重，已经被医疗队抬着担架送走了。目前听说没有内脏破裂的情况，你要找她的话就去保健室吧。”

个性为黑洞的救援型英雄13号，当时差点就眼前一黑。

虽然知道自己的学生一直都有点灾厄体质，可即使是13号也没料到——区区一个体育祭，她居然差点把自己折腾进了手术室。

“海云，你拿到了冠军，这很好，我们都为你骄傲。”他说，“但任何荣耀和你本身相比都是次要的，我希望你记住这点……”

13号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母亲刚刚打电话给我了，我向她隐瞒了你的一部分伤情……可我能为你再隐瞒多少次呢？海云？”

他的语气并不尖锐，但赤谷还是感到了难过。

有那么一瞬间，她有很多话想说，想去安慰对方，她知道那些事情还压在他心底，雪山的那次神隐、鸠山的恐怖袭击、无望的英雄科、她被解除的实习助手职务……其中有太多太多复杂的原因，可他却坚持那是他的错。

“很抱歉……”她轻声道，“我总是让老师为我操心。”

“你也总是让我为你而骄傲。”13号放柔了语气，“不要这么自责，海云，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拿到了冠军，证明了自己，创造了历史，可是……”

说到这儿，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伴随着长长的叹息。

“可是答应老师，在作为英雄的同时，也照顾好‘赤谷海云’，好吗？”

“我……”赤谷微微一顿，似乎在迟疑着什么，最终还是垂下眼，只给了一个模糊的回答，“我会尽力这么做的。”

很长一段时间，保健室里都静悄悄的。

但气氛意外地没有很沉闷。

赤谷脸上还是惴惴不安的表情，像是只被抛弃的小狗，时不时抬头看看13号，然后又有些心虚地低下头。13号起先还装作没看到的样子，但等她偷看第三次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但空气中好像总是有一种脉脉的温情，让任何人都没法真地生气。

“好了，说吧。”13号无奈道——就好像经历过太多次而习惯了，再一次对这个“拼命认错，死不悔改”的小姑娘作出了妥协。

赤谷咬了咬嘴唇，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来。

这时候，她看上去终于像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了，温和、有点内向，笑起来时露出几颗牙齿，显得有些孩子气。

“我拿到了冠军，老师。”她说，“可以要求一个抱抱作奖励吗？”

闻言，13号笑了起来，朝她张开手臂：“不需要拿到冠军也可以。”

…………

“啊啊，稍微有点羡慕呢。”躲门外的御茶子说，“我也想抱抱海云啊……”

八百万没说话，但眼神中流露出赞同。

“这种温馨的家庭情景剧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啊？这个蠢女人。”爆豪啧了一声，“你们这群家伙也是，不是来叫她去领奖的吗？都蹲在这里干什么？”

心操瞥了他一眼：“别人也就算了，同样蹲在这里的爆豪同学没资格说这种话吧？”

“哈？死鱼眼想死吗？”

“你的声音太大了，爆豪。”轰面无表情道，“赤谷已经很累了，请不要在别人温馨的亲子时间内去打扰她。”

“……”

保健室的门外忽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中。

最先回过神的是心操人使。

虽然他也是一脸恍惚的样子，但比起其他已经震惊到开始褪色的人来说，至少还没完全丧失语言能力：“是我听错了，还是你刚刚的确说了13号老师和海兔桑是父女？”

“不是这样吗？”轰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之前我还看到13号老师因为太担心赤谷的情况，结果缠得治愈女郎不耐烦，还朝他发了脾气……难道不是父女吗？”

“不是吧？”由于轰的惊讶实在是太过真情实意，外加13号的确对赤谷特别关心，搞得连心操都有点怀疑自己了，“据我所知，海兔桑之前是13号老师的实习助手。”

轰焦冻语气怀疑：“只是实习助手？”

“不行，我不能和你继续对话下去了，轰同学。”心操头痛地揉了揉眉角，“该怎么说，能如此自然地想到奇怪的地方还让别人觉得很有说服力，感觉你也是个很麻烦的人呢……”

“都给我闭嘴吧，垃圾们。”爆豪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们，“那个蠢女人是单亲家庭，如果不是很熟就不要作出这种好像很了解她的发言，懂了吗？”

“不是婚内啊……”轰若有所思，“难道是私生女吗？”

“……真是够了。”

还没等心操找个机会用个性让所有人安静下来，保健室内传来了赤谷弱弱的声音。

“那个……”她说，“我会马上收拾好去领奖的，谢谢你们来叫我。”

“还有，我和十三号老师没有血缘关系。”

“……”

没有人一个人发声——除了轰焦冻。

“好的，赤谷。”

咬字清晰，声音清亮。

这一次，连爆豪都对他投来了难以置信的眼神。

“轰同学……”八百万用一种很残念的表情看着轰焦冻，“在读空气这件事上，你意外地很钝感呢。”

轰：“？”

×××

在走进体育中心时，赤谷愣住了。

虽然在内部通道时，她就感觉到观众席上还有一些人，但她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要知道，现在已经下午五点多了，距离正常的颁奖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小时——然而目光所到之处，观众席都是满满当当的。

当看到她时，他们都不约而同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热烈的掌声响彻了整个会场，有人高呼她的名字，还有人跨坐在栏杆上使劲地朝她招手。

赤谷眨了眨眼睛。她看到了对方被捋起来的裤脚管和膝盖上的纱布，确认了那是障碍跑第一关卡时遇到的人。那个男生在与她对上视线后显得更加激动，努力地举高了手中的白板。

她的视力很好，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被刻意加粗和画了可爱符号的油性笔笔迹。

“最好的英雄预备役！赤谷海云！”

最好的……英雄预备役？

无论是现场雷动的掌声，亦或是观众席上人们欣赏的眼神，都让她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尽管她就是怀揣着这样的目的来到这个舞台上，但当她切切实实地站在这里，被赞美和鲜花包围时，她还是感到了一丝胆怯。

诚然，她做过许多很不错的事情，也受到过很多人的感谢……但和她所经历的“日常”相比，那些都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从很早以前，赤谷就深知，这个时代会发自心底予以她支持的人只是少数。在虚拟世界里，她扮演的大多是一些身处黑暗之中，游离于法律之外的正义执行者；而在现实世界，她也习惯了他人赞叹与遗憾交织的叹息，然后穿着笨重的防护服奔向灾难现场。

其实赤谷不是很在意这个，驱动她不断前行的动力有很多，有时候甚至只是因为太累了。13号是有名的灾难救助英雄，需要奔赴的任务有泰半是大型救援，现场的每个工作人员身后往往都背负着数十条生命的重量。

她经历过很多这样的情况：或是无尽的火光，或是冰冷的大雪，或是没过膝盖阻碍了行动的暴雨，又或是在爆炸声中摧枯拉朽的高楼。人们的哭喊和哀嚎充斥了耳膜，盖过了一切声音。她冲进灾难现场，将那些无辜受难的人们解救出来，放下，然后再回到现场……如此反复，不需要任何感激、任何赞美，只是默默地去完成这一切。

赤谷海云一直觉得这样也挺不错的——看，即使不需要那些，她依旧成长得很好，不是吗？

但此刻，在面对那么多人期待的目光时，她忽然就有些无措起来。

透过体育中心的大屏幕，赤谷看到了自己有些呆滞的脸……很显然，现场还在实况转播，她确信这副看起来有点傻的表情同时也被很多现场以外的人看到了。

她真地值得被这样期待吗？值得这样的赞美吗？

仔细想想的话，她好像也没有赢得很漂亮。虽然最终都以打败了强敌作为落幕，但竭尽全力地获得胜利后，却失去了向他人伸出援助之手的力量……这样的表现，真地能算是一个称职的英雄吗？

赤谷有些不确定，她看着离她只有几米远的领奖台，第一次感觉到了双脚的沉重。

有人将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不要怕。”

那双手落力不重，但很稳，仿佛要像这样将她慌乱不安的心绪一同压下去。

赤谷回过头——是13号。

“去吧，海云。”他说，“到第一名的位置上去，那才是你现在应该站着的地方。”

她望着不远处的领奖台，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尽管竭力保持着镇定，但赤谷还是觉得脚底轻飘飘的，木质的踏台踩在脚下软软的像是棉花。直到欧尔麦特走到她面前，将金色的奖牌挂到她的脖子上，颇有的分量金牌压在胸口，才把她的理智压回来了一点。

“恭喜你，赤谷少女。”和平的象征，现任英雄no.1说如此说道，“今日的你，是当之无愧的冠军。”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种恍若梦境的朦胧感。

「海云也看过的吧？那个欧尔麦特救出了所有人的视频。我啊，想成为那样的英雄哦……」

「海云一定要快点好起来，然后一起成为英雄！」

赤谷环视四周，有那么多双眼睛注视着她，有那么多人在朝她微笑。

那种不确定的感觉还在她心底涌动——但此刻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赤谷感觉鼻子发酸，视线里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都模糊了起来。她哑声喘了口气，克制着哽咽的冲动,举高了奖牌，努力向他们露出笑容.

「那么就这么约定了，要一起到最高的舞台上去，要成为让所有人——不，最重要的是要成为让自己骄傲的人！」

看到了吗？谷花,看到了吗？

我已经站在这儿了,已经站到这个舞台上了，你最喜欢的英雄就站在我面前，你看到了吗？不用等到下辈子，就算没有个性也没关系，就算不受到期望也没关系……

这一次，我们一起去未来。

上一章大家反响真是意外的大，能把感动带给大家，作为作者心里也非常开心www

不过不要鼓动我的旧风格（会得意忘形的ww），那种文风写写感情戏还可以，但故事性很差，我对自己的优缺点都是心知肚明的_(:з」∠)_

接下来就是纯原创的超级团战大混斗，大家可以带装备上场啦！#话说B班好像团灭了诶#不过没事啦反正都是给普通科送人头，谁送都一样【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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