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感丧失也能成为港黑干部吗？ 第151章 第 151 章

百鬼丸仰头注视娜芙，她连忙露出讨好的笑容。

没有在意女人恭顺的表情，百鬼丸确认对方没有恶意和坏心思，就转身顺着市区的大道而行，他走了没两步，语气漠然，“别跟着我。”

娜芙笑容一僵，及时停住脚步，看着百鬼丸越走越远。

帝都柏卢有着中世纪的建筑风格，整体看去陈旧死板，百鬼丸四处打量着周围，从城市的一端走向城市的另一端。

一路上经过各种不同的区块，喧闹的市中区、平和的居住地、静谧的市政府，他甚至看到一处被隔离在外的地盘上，插满了迎风飞扬的军旗。

那是帝**士官学校，也是谭雅前行之路的起始点。

记住这个地方的位置后，百鬼丸通过一路所看到的区块，分辨出自己未来不能指染的地方到底有哪些。

首先是市中心的西南角，临近市政府和军校，经常有军官出入，绝对不能触碰。

其次是靠着一片居民地的繁盛地带，也不能触碰。因为那片居民地内，多为贵妇和久居高位之人，门口的保卫人员也极其严格，一看就是从过军的人。

将这两个危险地带划掉后，百鬼丸不再沿着街道行走，开始有目的性的进出各个生意场所。

他需要知道每个产业链所面对的群体都是哪些。

经过几小时的查看，直到天色彻底黑沉濒临凌晨，百鬼丸才坐在一面围墙上，整理得到的信息。他没有将产业划分的过细，只是圈出一个‘面对贫困者’的产业链，将其排除在外。

吱呀——

黑漆漆空荡的街道上灯光暗淡，百鬼丸坐着的地方是一个独家院的围墙，而声音，则是从他背后房屋的窗户上传来的。

“一个小孩子，凌晨不睡觉坐在别人家的围墙上，还正对着我的窗户，说实话有点渗人啊。”

百鬼丸扭头，见院子里的房屋二楼，有个中长发带着眼镜的男人双臂交错搭在敞开的窗户上。由于屋内没有开灯，百鬼丸看不清他的脸。

“正常人在自己家行动会不开灯吗。”百鬼丸转了个身，依旧坐在围墙上。

男人不想谈这个话题，驱赶百鬼丸道：“你的存在影响了我的休息，要么回家，要么换个地方流浪。”

百鬼丸对他的话视若无睹，跳下围墙，几个翻身就攀上了二楼的窗户，他稳稳的站到窗台上，恰好和男人探出的上身紧贴在一起，面对面注视。

男人上身挺直，脸比较细长，眉心紧皱仿佛一团散不开的结，脸侧有头发散落，整体看去比较严肃的同时也带着一股文官的雅气。

二人互相盯视几秒，男人嘴角抽动刚想爆发时，百鬼丸突然道：“长官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男人的表现很像一个军官，百鬼丸不认识他，但这不影响他用话术试探对方。

“……你认识我？”男人显然中套了，低头无力的单手扶着额头，“连你这种小孩子都能认出我了，宣传局那群垃圾真是什么都敢干啊！”

百鬼丸心中确定，这个人就是军队的军官，军衔甚至有可能比较高。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不要暴露我的住所。”男人后退两步，和百鬼丸拉开距离，长叹道：“你应该见过游.行的那群人吧，他们可不在乎什么少校和军队，被他们发现我的住所那可就完蛋了。”

这已经是他一年来换的第三个房间了，前两个已经被游.行的人围死了，根本无法正常出入。

“长官，我是流浪儿，你的住所位置，至少能提供我半个月的伙食费。”百鬼丸虽面无表情，但语气却颇为灵动。

由于背对月光，男人没有发现这个违和点，只是对自己的悲惨遭遇而无力至极。被游.行者围堵就算了，现在连个小孩子都能威胁他了！

“你不是军队的人，不用喊我长官，叫我雷鲁根先生就行。”雷鲁根认命的走向屋子内的衣架，在自己的衣服内摸索，“我给你钱……”

他动作一顿，改变了主意，“不，我不打算给你钱了，换一种方法，游.行者一日没发现这个住所，你就可以一直来我这里吃饭。”

流浪者根本没什么廉耻心，这一刻拿了他的钱，下一秒出去就能买了他，唯有利益捆绑才能让对方不出卖自己。

“算收养吗？”百鬼丸歪头问道。

“不算，因为我只供饭，不提供其他任何服务。”男人扭头皮笑肉不笑，指着外面道：“所以你该离开了。”

他这两天真的是烦透了，连带着对孩子都没什么好语气。

“雷鲁根…少校？”百鬼丸精炼出男人话语中的重点，点了点头也不和他纠缠，转身跳离了窗户，从围墙上翻了出去。

站在围墙的下面，环顾周围空无一人的街道，百鬼丸没有乱跑，直接靠着墙蹲下，安静的抱着腿闭目休息。

起初的十几分钟，他耳朵竖的笔直，等雷鲁根出门的脚步声。

人是一种感性的动物，会下意识的爱护老幼病残，尤其作为保家卫国的军人，稍微有道德感就不会放任其凌晨在外流浪。

刺骨的冷风呼呼的吹动，一小时后，百鬼丸默默的站起身。

他高估了这个国家军人的道德水平。

斗气环绕周身，驱散周围的寒意，百鬼丸面无表情的侧头看后面的独家院一眼，内心已经规划好明天该吃多少了。

怎么也得把这段日子饿下去的胃重新吃回去吧？

不打算在大街上吹风，百鬼丸离开这里，找了个狭窄的小巷，钻进里面的角落就蜷缩身体真正的闭目休息起来。

第二天一早，他赶在天亮前抵达独家院，如昨晚一样蹲在窗台上。

窗户内是一面窗帘，透过窗帘的缝隙，隐约可以见到一张大床上坐着人，他似乎刚刚睡醒，有点疲惫的按着额头。

过了不久，雷鲁根站起身，张开双臂将窗帘猛地拉开。他本以为后面是清晨的美景，没想到正对着一张稚气的小脸，那小脸上的乌黑眼珠平静注视自己，不带一丝情绪。

雷鲁根：“……”

百鬼丸：“吃饭。”

雷鲁根深呼一口气，后退着坐到床上，低头单手扶额，后牙咬紧一字一句道：“这才早上五点！”

“早饭。”百鬼丸不想逼他太紧，松了语气，“我可以等你到中午，然后吃午饭。”

不想理会这个不依不饶的小鬼，雷鲁根换好军装，转身走出房屋，乘着早上街道没人往军部赶去。

百鬼丸紧跟他身后。

“我要去军部，你最好别跟着我。”雷鲁根转头盯着他，沉声道：“不要妄想要挟我寻求更多的好处，我虽然反感那群游.行者的围堵，但作为军部人事局的科长，想解决这种事的方法多的是。我只是不想太大张旗鼓，也不想搞得人们太难堪。毕竟他们游.行的目的，也只是出于国家被侵害的愤怒而已。”

“国家侵害？”百鬼丸问道。

“对，周边国家对帝国的边境发动了多次侵袭，人民对此极为愤怒，游.行要求不要放过威胁祖国的敌人。”雷鲁根皱眉摇头，“但战争哪是嘴上说说就能轻易发动的，可糟糕的是，无论上层还是外媒那些家伙，都将出兵视若儿戏，仿佛随随便便就能打赢一样。”

“这种侵袭是多年积累下来的仇恨，还是因为某种事件而引发的？”

雷鲁根沉思片刻，“不知道，莫名其妙，从多年前，周边国家…不，包括帝国，就变得暴躁又贪婪，不顾一切代价的追寻绝对的利益，疯狂扩张生产线，以近乎奇迹的速度变得繁荣强盛起来。”

他掏出腰间的手.枪，“几年前这玩意还是战争的主力，被严格管控，现在却已经被魔导科技给淘汰了。”

淘汰下来的手.枪，贩卖的满大街都是。

“军备竞赛吗。”百鬼丸在并盛学校的时候，听说过这种概念。

“不一样。”雷鲁根摇头，迟疑后又道：“至少在我看来是不一样的。”

军备竞赛是一样预防性的军事对抗，可这些年各个国家的发展，却仿佛是在为战争的到来而鼓劲一样，甚至自信的觉得战争一旦到来，我国必胜。

这点从他国对帝国边境的侵袭就能看出来，鼓劲阶段结束了，战争已然而来。

“魔导科技的发展，是很久之前就有了规划，还是在最近几年突然研究出来的？”百鬼丸从中察觉到了异常。

雷鲁根无奈，“哪有什么科技能几年间突然爆发出来，当然是有过长时间的设想和研究的。本来帝国才是最前沿的，没想到魔导科技成型的那年，周边各国竟然不分先后的全部研究出了成果，这就导致整个世界一夜间天翻地覆，直接从火炮转向了魔导，又一次陷入了僵持。”

“有可能是研究成果泄露吗？”

雷鲁根对此十分肯定道：“不可能，因为研发成功的时间不相上下。”

他说罢一愣，侧头看一眼百鬼丸，伸手比划了一下两人间的身高，哑然失笑，“我真是脑子糊涂了，竟然和你这样的小孩子聊这种国家层面的事情，还聊得津津有味。”

“我对这些倒是挺好奇的。”百鬼丸看向前面，见道路的尽头上，有一栋规格庞大，风格严肃庄严的建筑，上面插着军旗，门口有军人守卫，“这里就是军部？”

他不等回答仰头道别，“那不打扰你了，如果可以的话，中午吃饭时能给我讲讲这个世界的历史吗？”

“讨喜的小孩子有资格获得更多，没问题。”雷鲁根弯腰拍了拍他的脑袋，整理一下军装，迈步走进建筑内。

望着男人的背影消失，百鬼丸找到帝都最高的一栋钟楼，爬上了最顶层，坐在边缘遥望着下方。

娜芙那边暂时不需要理会，奥斯顿的委托就够他们折腾一段时间了。存在X在这个世界的痕迹，他也有了一点猜想。

“时间暂停和附身的能力，创造世界，各个国家近乎同时研发出的魔导科技……”百鬼丸认真的分析着，大量的思绪在脑袋里转来转去，没多久他肩膀一耷，望着下面就发起了呆。

脑袋要爆炸了，想不动了。

这些线索之间有联系，他能察觉到，但却想不到具体联系在哪里。

“自称神明，很在意人类的信仰。”百鬼丸居高临下的望着整个城市，目光停留在一栋显眼的高大教堂上，“如果炸了它，神会做什么？”

如果将帝都的教堂同时炸掉，又会产生什么样的连锁反应？

百鬼丸确信自己没有太宰那么聪明的脑袋，但他也有自己的行事风格，遇事不决，暴力突破。不管有用没用，至少做了以后才能有更多的判断和线索。

确认第一阶段的目标，百鬼丸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接下来只剩下赚钱炸教堂了，要同时炸才行。”

动脑子他不太行，赚钱、尤其是赚黑钱，他还有颇有心得的，威逼利诱、坑蒙拐骗、黑吃黑、杀人劫货，里包恩的大量示例给他做了良好的启蒙教育。

当然，除了炸教堂的远大目标，他现在的重点是：吃饭，吃的越多越好。

……

一个月后。

帝都的一家餐馆中，雷鲁根靠着椅背，忧愁的望着面前一张张空盘子，缓缓的点燃一根烟，“你把我的住所位置卖掉吧，我允许你这么做。”

“唔？”嘴里塞着米饭，百鬼丸茫然的睁圆眼睛，不解的望他。

雷鲁根叹了一声，无力道：“算了，快点吃，吃完我还要回军部。晚上你来军部找我，吃食堂的饭。”

用力的咽下嘴中的食物，百鬼丸指出他的恶行，“刚开始是西餐，后来变成普通餐馆，现在又要到食堂吃饭，待遇越来越差了。”

“你一个人就吃掉了我三个月的工资！”雷鲁根恼怒的伸手捏住百鬼丸的脸蛋，用力往外拉，“看你这张肉鼓鼓的脸，都快吃成小肥猪了！”

“是婴儿肥不是胖！”百鬼丸推开他的手，闷下一口大米，余光扫到自己莲藕一样圆滚滚的胳膊，心中只迟疑了一瞬，就坚定的继续拿勺子干饭！

他体质特殊，不管吃多少，都会转化为身体的养料，促进身体发育，提高武力上限。目前看起来婴儿肥，也只是年龄小，必然会有的结果，绝对不是什么变胖了！

“如果食堂向我投诉你，以后你就买菜自己做饭去。”雷鲁根面无表情的打预防针。

对男人的话听而不闻，百鬼丸转移话题道：“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战争动员老生常谈的事了，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市区内倒是有个消息，贫民窟西区那边，出来了一个狠角色，手段十分老辣，从各个集团手里抠出了不少的利益，发展成了一个新的大组织，正在抢占市区的资源分配比。”

百鬼丸坦然自若的吃着饭，“你们不管吗？”

“管不了。”雷鲁根郁闷的深吸一口烟，“对方很有分寸，做事虽然恶劣，却踩着所有人的底线。就算私底下有过火行为，也都妥善处理掉了，吃亏的一方也因为涉及到自身黑暗面，而不愿意出来声讨他们。”

“对了，据那些集团说，那个组织的领头人其实是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孩，还将对方说的神乎其神。”雷鲁根嗤笑，觉得离谱，“小孩子能有你这么早熟懂事，能听得懂我的话，甚至和我讨论问题，就已经很让人惊讶了。那个西区组织做的事，绝对只有残暴阴沉的成年人才能做得出来！”

“那个小孩大概是幕后人推出来的挡箭牌吧。”百鬼丸抬头，“没想到你对我的评价那么高。”

雷鲁根神情缓和一些，“正是因为看好你，所以才在你吃了我三个月的工资后，依旧没让你滚蛋！等你稍大一点，有了养活自己的能力，我就放手不管了。希望能在军部未来某一次的人员名单中，看到你的名字。”

“嗯。”百鬼丸点了点头，歪头注视他，对此坚信不疑，“你会看到的。”

至于到底是军部新招人员名单，还是军部清剿名单，这就不关他的事了。

由于雷鲁根着急返回军部，百鬼丸这次只吃了平日四分之三的量，就被急匆匆带出了餐馆。

摸了摸肚子，百鬼丸顺着街道走向市区的钟塔，他没事的时候就爱去那里，坐在空荡荡的高处，望着下方，会有一种安静祥和的感觉。

或者说，只有那样，他才不会被烦躁冲炸了脑袋。但要说烦躁，其实也有点不准确，更像是一种急切感。

百鬼丸坐在钟塔边缘，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时间过得太慢，慢的呼吸都不畅快了。如果能像视频一样快进就好了，快进到最后那一刻。”

【kufufufu……一来就听你在悲春伤秋，看来这半年你变了不少啊。】

身体肌肉瞬间绷紧，又很快松软，百鬼丸按捺所有情绪，不让其外露，依旧平稳冷静，“六道骸？”

【听到我的声音一点反应都没有，冷淡的让人无趣。】六道骸控制右眼，转到‘一’，利用幻术塑造出自己的形象。

他站到百鬼丸的面前，装模作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粘合的信封，递过来道：“这是太宰治写给你的。”

信封是幻术制造的，但百鬼丸依旧将其认真撕开，抽出里面的信纸。

将其展开是大片的空白，只有第一行有着熟悉的字迹，很短，却让百鬼丸柔和了脸庞。

【我还活着，等你回来。】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久到六道骸忍不住出声提醒，“穿梭这个世界耗费了很多力量，我最多停留十几分钟就得重新返回，不然我将和你一起困在这里。”

“你是怎么过来的？”百鬼丸抬头问道。

“寻找两个灵魂间的联系，然后顺着那条线进行意识间的穿梭，这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六道骸轻笑。

这是他刚得到轮回眼，沉陷在各种前世记忆中无法自拔时，摸索出的能力，正是如此他才能从前世记忆中苏醒，彻底稳住自己的主体记忆。

“在我维持不住这条线之前，想好你打算传回去的信息。”六道骸提醒他。

百鬼丸拿着手中的‘信纸’，眼中的‘一’还浮现其中，他直接用幻术变出一只笔，开始在信纸的下方书写起来。

他写了很多。

我奶奶昨天出院的，不过我今天放假，然后初一初二值班，早8点到晚5.30，之后休息到初八。

除夕夜，写了个番外，应该算是比较甜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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