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睁开眼,车上的人都已经下了车,正三三两两的向前走着。
我不好意的笑笑,擦了擦口水,跟着胡老师也下了车。
阳光照得眼睛痛痛的,我边走着边向前望去,远处是红色的阶梯,阶梯的前面是一扇深红色的朱漆大门,顶上悬着一块黑色的匾额,提着看不懂的字,应该写的是某府吧。
我摸了摸门,手感一点都不像廉价的道具,且看上去很是气派。这院子的主人心还真是大啊,舍得把这么好的地方当景点。
门开着,里面是一条很宽阔的路,尽头有扇弓形门洞,门洞很深连接着四周的墙壁。
过了门洞,向里面走了很久才看到一条小溪,细窄清澈的小溪蜿蜒着把开阔地分成两半,中间架起小桥,左右两侧各矗立着一座宏伟高大的建筑,右面的要稍高些有七八层楼的样子,屋顶是九脊顶,脊端翘起,瓦纹青色成云纹状,上面蹲坐着不知名的神兽。
我们没有进去参观而是继续向前,又连过了两座相似的门洞,一座座四五层楼高的建筑出现在眼前,建筑彼此交错矗立,建筑的底端有供小溪流过的暗道,一条条长廊将建筑的堂与堂、上层屋与屋之间连接起来,栏杆呈深红色,均有精致的雕纹、座椅,栏杆间挂着红色的灯笼。
胡老师带我们进了一座叫芷香堂的地方。上了台阶,映入眼帘的是堂内的柱子,八角形,柱与柱间刻有水平的横线,窗竟是矩形石料雕刻的,镂空处封着白色的窗纸,墙上挂着古画,两侧陈列着五十公分高的木制长桌,桌上放着些点心,桌下是金色锦布做的垫子。
堂内两侧有门,门后是两侧的侧室。
我们四处参观着,这时从左侧的小门里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女孩,走到胡老师跟前用手语比划这什么,胡老师点点头,笑吟吟的带着女孩来到我面前。
胡老师有些为难“丫头,你能帮个忙吗?”
“什么忙?”
“一会需要给大家示范下汉代婚礼的流程,但我们请的女演员刚刚打电话说家里有事,不能过来了,能不能…”我看了下那个女孩
“女荷的话,她还有其它的工作”胡老师为难
“额”我环视了一周,果然,只有我是一个人,也只有我是闲的“好吧”
胡老师高兴道“好,好,谢谢你,丫头…那你现在跟女荷去换衣服吧,”
我点头,跟女荷出了芷香堂,继续向后走了两个门洞,来到了这个府邸的后花园。
我被脚下白色近透明的石板吸引着,石板的下面是那条潺潺的小溪,不时有小鱼游过,小溪顺着脚下的甬路汇到前面的湖中。
远处是一座灰色的木桥,桥体垂直的连着湖心的亭子,因为正值夏天,湖里开满了荷花,风一吹满池的荷香,沁人心脾。
我闭上眼,想象着在晚上,点上长廊的灯盏,灯火阑珊,长廊远眺,美极了,不得不说,古人之所以诗情画意是因为人家本来就活在诗里嘛。
女荷一路上不时回头看我,对我笑笑,看的出女荷和胡老师交流时用的是手语,我又不会手语,所以我也只能对女荷礼貌的笑笑。
我们七拐八拐的在一间房前停下。
我环视了房间一周,房间里简单的陈列着长桌、垫子、古床、屏风、梳妆台、铜镜。
女荷像个丫鬟一样小心的想要给我脱衣服 “我…我自己来吧亲”女荷认真的看着我的嘴唇,点点头,向后退了两步。
我不自在的看了女荷一眼“亲爱的,你把衣服拿来我自己换就行了,你这么看着我,我有点不好意思脱”
女荷摇摇头,用手比划着想向我说什么,我一脸懵逼的看着女荷,女荷笑着指了指屏风的后面,我走过去,看到了一个冒着烟的大木桶?
“这是要我洗澡?“女荷点点头,我急说”我昨天洗了亲。你看我头发,你闻闻很香的”
女荷为难的看着我,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好吧,好吧,不就洗个澡吗?洗就是了,她一个小女孩不容易,要是因为我丢了工作,多可怜。
洗澡的功夫,女荷拿来了黑色为主红色为辅的汉服,绣着整齐的红纹,尤其是袖口和领口的花纹,特别的精致,我摸着衣服,“好美啊,古人的衣服都这么好看吗?”
女荷用手指扶着鼻尖,羞涩的笑着,点着头
我鼓鼓嘴,也对啊,要不怎么这么多情侣想要办汉代婚礼呢。价钱一定很贵吧。要是我把这一套学会了,做个婚礼策划什么的,加上林婷的资源,那我不是赚翻了?
我越想越开心,接下来的程序就更仔细配合着女荷,在镜子前女荷温柔的给我梳着头发,看着红色的木梳在我发间轻轻的划动,出了神,我想起了陆迪,想起很多人,很多事。
女荷拍拍我的肩膀,我回过神来,女荷已经给我梳妆好了,我看着铜镜里盘了发化了妆的自己,觉得还有点小好看 “我的天啊,女荷,你太厉害了,是谁说的换发型等于整容来了,你这分明就是换头啊。”
女荷被我这一夸,羞红了脸,一边轻轻的咬着唇一边轻轻摇着头。
我们到了芷香堂的门口时候,大家都已经入座了,里面多了几个乐师,他们敲着编钟一样的乐器,声音很是清脆,正前方的坐着两对中年夫妻,应该是模拟双方的父母吧,大堂的中间也摆上了一方长桌,我垫脚张望着,但看不太清上面放着些什么东西,这时两个穿着汉服的女孩从女荷那里接过我,一左一右扶着我。
胡老师看到我,让和我搭档的男演员出来接我,一个穿着黑红色汉服的男演员慢慢向我走过来。
这时,我才看清了他的脸: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深邃清澈的星目,眼底的一丝墨寂惹人怜爱,鼻梁高挺,朱唇轻启,肤若凝脂,脸型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如瀑的长发以美玉为冠被轻轻束起,背挺肩宽配上他高大修长的身型,绝了。太阳的光在他的身旁流转着晕开,让他浑身散发着一种不一样的气场,他对着我笑了笑,我才知道什么叫一笑倾城啊,他这一笑,感觉连空气都醉了。
他礼貌的迎我进门。我盯着男演员看着,一脸花痴的笑着,眼睛根本从他脸上移不开,现在的我表情一定很可笑吧。
我慢慢的走在他的身旁。我们的正前方是一张铺着红色锦缎的长桌,上面放着红烛、花盘、两只杯盏、还有一个黑色的小布包。
我们轻轻跪倒地上。
我小声:你是演员?
他小声“不算”声音干净温暖。
我偷咽了下口水“相信我,你以后一定会爆火的”
他笑笑“那就借你吉言…”
这时一个穿着绿色汉服的男人唱起了大段的古词,诗句拗口,大致就是一些天呀、地呀、交合的祝宜之词,听的我的头昏昏的,要不是旁边的男演员,我肯定睡着了,堪比催眠曲啊。
终于那男人唱到最后一句“译姒康玧与淳于央交盏为誓、白首不离”念这些古词的时候,康玧的表情有些奇怪,过了会儿,康玧脸上又恢复了笑容
胡老师提示我拿杯子,我点头,正要举杯时被桌子上的什么东西刺了下,血从指尖涌了出来,落到了小黑包上,如果我没看错,滴上血的瞬间它亮了下…
见我受伤,康玧从袖中掏出了一块白色的绸缎丝帕,包住了手指,我的脸刷的红了,心跳的奇快,他握着我的手,心跳声清晰的在两人不到20厘米的距离间响着。
举起杯,我们两人手臂交叉着,我用余光偷偷看他,他竟然偷笑着,眼底的寂色瞬间转成了甜。
我一饮而尽,怎么是真酒?
“咳咳咳…”我呛到,为了不让他看到我狰狞的表情,我把脸转向别处,余光稍稍扫了下坐在大堂边上那人,这一眼我好像看到了外婆?
我抬头去确认,只见那是一个和外婆有点像的老太太,坐在堂边的桌上。
外婆怎么会来呢,应该是我太想她了吧。
堂上坐着两对中年夫妇,一对富丽华贵,一对质朴,都在抹眼泪,演的这么卖力晚餐加鸡腿吗?我看着夫妇觉得好笑,笑出了声。
康玧可能觉得我笑的痴傻的样子好笑,嘴角微微上扬着。
酒有些烈,不一会的功夫我竟有些晕,起身没站稳,不小心跌到了康玧的怀里。
康玧扶住我“你没事吧?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我本来想说好,但胃有点难受,怕吐了的样子太过于窘迫,婉拒了他“谢谢,我…自己回吧”我顺手把手帕还给了他。
胡老师走过来,康玧笑笑把我交给胡老师,按照流程去给宾客敬酒了。
胡老师“丫头,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我笑了笑,向前一偶,差点吐出来“真的不用了,您也早点休息吧,您告诉我住哪,我自己去就好”
胡老师把钥匙递给我“嗯…好吧,那你回去小心些,衣服很长不要摔到自己”
“放心,放心”我拿了钥匙摇摇晃晃的走了,出了门不远就吐了,还好出来了,不然那么多人丢人就丢大了。
我还是很惜命的,过桥的时候怕自己跌到水里,提起裙子小心翼翼的走着。“话说房子太大了也不好啊,容易找不到北啊”我摇摇晃晃的兜了好几圈,才找到了像6的房间。
我推开门,古朴的长桌上点着红烛,门一开,红烛跟着风摇曳着,桌上放着一壶酒和几盘点心,因为吐了,肚里空空的,便坐到地上吃着点心,太干,又没有水,就喝了酒,我想着喝多了,屏风后面就是床,醉了就睡呗。
酒还真是神奇的东西,一会想到让人心疼的人和事就哭了,一会想起了高兴的事就笑了,我这样哭哭笑笑的,被人听了,肯定有人以为闹鬼了吧。
我用手捏了捏脸“脸好像肿了啊,呵呵呵”。
一个穿着一身水蓝色的汉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微仰着脸,半眯着眼,用眼角看着我,一脸不屑的轻笑,这表情我好像从哪见过的。
我睁大眼睛想看清楚来的人是谁“康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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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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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汉代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