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证明金刚鹦鹉智商堪比三四岁儿童,但养过孩子的都知道这个年纪的儿童最是让人头疼的时候。
说不懂事吧,有时候又让人惊喜;说懂事吧,一错眼就能让你血压瞬间飙升。
老彼登这只金刚鹦鹉就介于这之间。
翌日司机正常行驶在老板上班路上,没了大白虎拦路捣蛋司机开车开的那叫个心情悦快,这种悦快副座纪川表示非常能理解。
任谁被‘特一’堵了几天路后不心力交瘁的。惹不起,躲不起,更伤不起,简直了。
说起这个纪川问后座陆戈:“陆总您确定大白虎不会再找我们麻烦了?”
支着下巴养神的陆戈瞥他眼:“你以为你是特别值得‘特一’掂记?”
纪川摸摸鼻子:“我这不是好奇衪为什么针对我们么,话说老板就不好奇?”说针对就针对,说不针对就不针对,这年头白虎都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了?
陆戈回他:“不好奇。”预感告诉他这种黑历史越少人知道越好。
司机从后视镜瞥眼老板,心里正感概有钱人果然不在乎亿点点车损费,余光瞧见一道蓝影从窗边掠过并往车里丢了样东西。
“——草什么鬼东西?!”
橡胶轮胎在地面磨擦出刺耳声音,丢进车里的东西是个活物,见人就叼见物就挠翅膀还扇的啪啪响,一时间那叫个‘鸡飞狗跳’。
好悬后座陆戈眼疾手快,在闹出车祸之前先把车里东西逮了。
“这是。。。一只鸡?”
黑色头颈部,背上灰褐色羽毛,体型不大看着像鸟但从翅膀跟脚爪来看更像鸡。纪川拿手机一搜,顿时傻了。
“什么东西?”陆戈问。
纪川心惊胆颤看自家老板抓鸡的手,抖着唇:“‘斑尾榛鸡’,比‘特一’底一等级的‘国一’。”
司机好悬厥过去,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哦,走了‘特一’又来个‘国一’,是嫌他司机生涯太顺遂了?!
陆戈也有点吓住了,抓着鸡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不放,要被人看见了他估计会很刑;放了,这个节点要再出点算他的还是算谁的?
考虑下说:“去救助站。”
司机一脚油门踩去救助站,工作人员看着陆戈手上‘斑尾榛鸡’也傻眼了,想什么不好想刑?有钱人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
纪川热泪盈眶摁住对方拿电话的手,激动解释:“不不这是误会纯粹误会,‘国一’跟我们没关系,我们也是受害者你千万听我解释!”
好悬车上都装了记录仪,一屋子人围着研究半点终于在视频里捕捉到那一瞬间掠过的蓝羽,闻讯赶来的刘树林又蚌住了。
救助站也有认识老彼登的,缩小又放大后狐疑开口:“这不是老彼登那只金刚鹦鹉吗?不过怎么回事它羽毛怎么秃成这样了?跟哪只鸟打架了?”
阻止不及的刘树林,完了,指定跟自家孩子脱不了干系了。
头天才听说误会来自于一只叫‘老彼登’的金刚鹦鹉,隔天鹦鹉就给他来刑,怎么?看他好欺负谁都来碰瓷是吧?
金主爸爸似笑非笑样子看的刘树林尴尬不已:“误会,绝对是误会。陆总,经发现鸟类都有把喜欢的东西送人的习惯,老彼登绝对是让金瞳给教训了,让它来给你道歉的。”
陆戈给他展示身上鸡毛,挑眉:“你确定对方是来道歉而不是来寻仇的?”
把‘国一’往他车里丢,它行,他不刑呀!
“刘站长,”陆戈叹气,续道:“我知道国家为了保护自然资源给了许多动物特权,这是好事,我是支持了,但再这么下去我的‘人权’怎么办?金瞳挠了我这多车我认了,毕竟也不能真找衪要赔偿不是?但这事您看,是不是也该适可而止了?”
刘树林迭声应:“是是,是该适可而止了。这样,明天我们去山里找下金瞳,解铃还需系铃虎,老彼登那只金钢鹦鹉奸贼的很,也就金瞳能降它了。”
陆戈矜持颔首:“那就听刘站长的,明天进山找金瞳当面把矛盾化开,刘站长看什么时候走?五点怎么样?”
看透老板只想见虎的纪川没好气白眼,瞧你那不值钱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去见心上人呢!去见心上人也就罢了结果你去见心上虎,话说你把人家当心上虎,心上虎把你当你什么?路边长杆草吗?
翌日天未亮陆戈就与刘树林一同上山了。山上蚊虫蛇蚁多,刘树林笑着递给全身包紧的陆戈一个小布包,后者不明就已,好奇想看却发现袋口是封死了。
“这里面是什么?”他问。
轻松上阵露脸又露手的刘树林笑了笑:“里面装的是金瞳这几年修剪下来的碎毛,有它在,山上等嫌动物是近不了身的,还能防蚊虫蛇蚁。通共就这俩个,你别搞丢了。”
真的假的?虎毛能防野兽还说得过去,但蚁虫蛇蚁是不是夸张了点?毕竟老虎自身都防不了蚊子?可事实上在接下来的路途中陆戈发现,的确没一只蚊子咬他。
他是O型血,蚊虫类最爱的移动血包,往常一到夏天就像是渡劫,在部队队友都爱坐他身边,因为只要有他在蚊子指定只咬他。
蚊虫最多的森林中一个包都没有,科学吗?是不是不太科学?
或许是他脸上神情太玄乎,前头领路的刘树林抽空回他句:“别怀疑,也就金瞳的毛才有这个效果。当然,出了吴阿山脉还有没有效果就不得而知了。”
陆戈:“为什么出了吴阿山脉就没效果了?”
“因为金瞳在吴阿山脉呀。”
这到底是回答了还是没回答?
陆戈怔了下,眼见刘树林前头走出许远,他迟疑下还是把疑问咽回肚子,抬脚跟了上去。
山路难走,不过刘树林跟野生动物打了一辈子交道,对‘路难走’技能早就拉满。陆戈就更别说了,十年军伍生涯,上山下海这种算是基操,俩人还有力气边走边聊,前者给后者普及吴阿山脉各种特殊野生植物,后者给前者补充部队精炼的各种人类急救,聊得还挺投机。
只到日上中天。
“到了。”刘树林擦了脸上汗说。
陆戈看下四周,布瀑飞溅形成的水潭,潭边石头石子围出一个相对干脆宽敝范围,头顶绿树成荫,举目远望是远处连绵山峰,这是个很好的休息地点。
有水,有风,有荫,不管是憩脚还是休息都算得上是个最佳地点。
除了住虎。
“金瞳住这?”他问。
刘树林拿毛巾洗脸边失笑回他:“金瞳不住这,衪住峰顶。那儿有个天然洞穴,冬暖夏凉,外人是不能上去的。”
“连刘站长你也不能上去?”陆戈打趣问。
“昴,孩子大了总要有点**,做家长的就不搞霸权那套了。”说着自背包取出不绣钢连敲了三下,续道:“虽然我上不去,但我跟金瞳约定好的暗号。只要听到不绣钢敲击的声音,衪就知道是我来了,会尽快下来的。”
敲击不绣钢盆是国人亲证的刺耳,但这样就能把山顶大白虎引下来?更别说旁边还有道不小布瀑,水流声起码压去一半。陆戈很是怀疑,十分钟后林中传来声响,刘树林:
“来了。”
大白虎以一种常人难以理解速度闪电疾来,虎爪撑地轻轻一跃跳进水潭砸出大片水花,正好把潭边陆戈砸一身水。陆戈抹把脸无语看虎:“。。。?”
虎浮在水面歪着头茫然无辜「虎说虎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一人一虎对视画面引人发笑,刘树林憋着笑装模作样:“陆总你没事吧?天气热金瞳估计是想洗澡了,你别跟衪一般见识。”
一边说金瞳通人性一边又说不要一般见识,陆戈感觉这一人一虎估计在演他,就是没证据。
“没事。”他说,‘嘶啦’声拉开冲锋衣拉链露出八块腹肌续道:“天气是有点热,正好我也冲个凉。”说完甩开衣服扎进水潭就来了个潜游。
金瞳本就圆溜的虎目睁更圆了,岸上刘树林亦是复杂脸,陆总你知道吗但凡我家金瞳要是雌虎,我都要告你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