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清和钟贵妃斗法,谁都没吃亏,当然,也没占着便宜,因为天子在看到大郡主那少了一截的手指后,直接下了令,让将钱正宣收押到刑部大牢,三日后问斩,可以说是又快又狠。
没说让平嘉公主休夫,直接让她丧了夫。
至于钱家死的那老两口,既然说是畏罪自尽的,那就是自尽,不必再追究他们到底怎么死的。
天子身边的徐公公来传的话,发现没能趁机给平嘉公主扣帽子的良妃失望的撇嘴,暗道可惜。
待传完天子的旨意,徐公公又来请苏景清,“淮王妃,皇上召见您。”
苏景清应下,见太后是真睡着了,便没吵醒她,只交待伺候的嬷嬷多注意着些。
就这么一出,还被良妃出言挤兑了番,“瞧淮王妃这仔细的样子,是觉得太后身边伺候的人不尽心吗?”
太后身边的嬷嬷出言维护苏景清,“良妃娘娘多虑了,淮王妃这是孝顺太后呢。”
良妃哼了声,表情不满,又想说话,苏景清从旁路过,便问了她一句,“良妃娘娘是姓钟吗?”
良妃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立马否认,“当然不是。”
苏景清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不是,看你这么尽心,本王妃还以为你姓钟呢。”
“你什么意思?”
苏景清说完就跟着徐公公出了门,没理会良妃追着问的话,平嘉公主紧随其后,天子也要见她。
他们一走,便有人替你苏景清解答了良妃的疑惑,德妃笑着说:“能是什么意思,误会了姐姐你是谁家被赐了姓的家生子吧。”
“结果没成想,连个姓都没混到,也是…”德妃边走边说,路过良妃身边时才把剩下的话补完,“怪可怜的。”
接着,德妃对着大门口屈膝行了一礼,“臣妾告退。”
然后便扶着宫女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反应过来德妃这是在骂她是钟家奴婢后,良妃暴跳如雷的去追德妃,“你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谁是家生子?”
德妃自然是不可能理她的,其他人见笑话看得差不多了,怕继续看下去会被迁怒,也纷纷同太后和钟贵妃行礼告退。
良妃气得连跺了好几脚,见人走后,就到钟贵妃跟前告状,“贵妃娘娘,德妃那个贱蹄子这么侮辱臣妾,你可得为臣妾做主啊。”
见良妃还要大声嚷嚷,钟贵妃低呵,“够了!”
她转过身,随意屈了屈膝,等同向太后行过礼,就出了门。
良妃自然是要跟上,出门后又开始闹着让钟贵妃替她教训德妃。
钟贵妃眼一瞪,“蠢货!连敌人是谁都记不住,本宫留你何用。”
“是白与君那个……”良妃张口便还嘴,只不过才说出德妃的名字,就被身后的大宫女打断了。
“娘娘,是淮王妃先提及的。”
良妃这才反应过来,苏景清说的含蓄她没听明白,白与君那个贱蹄子不过是把苏景清的话解释了一遍。
“小贱种,”良妃气得磨牙,“竟敢这么侮辱本宫,本宫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钟贵妃又骂了声蠢货,“连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想扒苏景清的皮,小心他将你生吞了你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良妃被骂的有些不高兴,可见钟贵妃冷着脸,没敢还嘴。
最后只呐呐道:“贵妃放心,大公主如今一个寡妇带两个女儿,要除掉她还不是简单的很。”
事情与苏景清想的并不完全一样,钟贵妃是要对付他不错,可她也想平嘉公主死。
顺她者昌,逆她者亡。
“是吗?那本宫便等着,”钟贵妃倾身靠近良妃耳边,“别再让本宫失望啊,否则……”
良妃身子一颤,捏紧了帕子,连忙保证,“是,臣妾一定不会让贵妃失望的。”
钟贵妃笑了起来,被宫女扶着上了轿子。
这满后宫,除太后外,只有她能坐轿子,是独一份的尊贵。
良妃恭送钟贵妃离开,待人走远松下来,也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背的汗,也一阵后怕。
然后连忙吩咐自己身边的宫女去办事。
……
另一边,天子书房。
天子高坐在龙椅上,下头苏景清站着,平嘉公主和两位郡主则跪着。
天子目光深沉的看着平嘉公主。
半响后,突然怒斥一声:“混账东西!”
“你如今好大的胆子,竟连老大的王妃都敢算计,是朕太纵着你了吗?”
苏景清和平嘉公主到时,两位郡主就跪着,苏景清和平嘉公主跪下行礼,天子只叫了苏景清一人起身。
接着有了现在的呵斥。
“堂堂公主,竟连自己女儿都护不住,丢人现眼的东西。”
“跟你娘一样,上不得台面。”
天子一句接一句地斥责,竟越说越难听。
不过苏景清听得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平嘉公主低眉顺眼地认错,未有丝毫辩解。
等天子骂得差不多了,才道:“给朕滚出宫去,往后没朕的允许,不许再入宫。”
“是,儿臣告退,”平嘉公主磕了头,带着两个女儿退了出去,态度十分顺从。
书房内只剩下苏景清与天子两人,天子咳嗽了几声,饮过茶后才缓过来。
然后问苏景清,“想问朕为何要骂平嘉?”
苏景清其实很想摇头,他并不想知道,反正他从未信过外界所谓的天子宠爱。
但天子问了,自然是想说的,所以苏景清只能顺从道:“还请父皇解惑。”
天子沉沉道:“太医来看过,静月的手指是陈年旧伤。”
静月便是大郡主的名。
这的确是苏景清没料到的,他抬头,望向天子。
“快两年了,”
苏景清并未亲自看过大郡主的手,所以不知伤如何,但叶澜芝又为何要骗他?
许是看出了苏景清的疑惑,天子道:“那狠心的玩意儿,又划破了静月的手。”
所以叶澜芝没看错,只是她也被骗了。
苏景清不解,“大公主她为何要这样做?”
“那混账东西…”天子开了口,竟说不下去。
最后天子也没告诉苏景清,只转移了话题,问他:“可有老大的消息?”
“没有,”苏景清回道,平静的面容看不出丝毫破绽。
天子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回去吧,往后少入宫。”
苏景清心想,若没人叫他,这地方他一辈子都不会想来的。
面上却恭敬道:“是,儿臣告退。”
退出书房,苏景清带着在外面等他的思烟二人出宫。
这宫内长了无数双眼睛,耳朵,是以主仆三人什么都没说。
然而出了宫,平嘉公主在门外等他。
眼眶微红,像被天子的话伤了心。
“弟弟,我能跟你说说话吗?”平嘉公主邀请苏景清上她的马车。
苏景清就静静看着她。
平嘉公主见他这样,干脆用手帕擦了擦眼,说:“父皇都同你说了?”
苏景清如实道:“只说了大郡主手指的事。”
平嘉公主笑了声,“这的确是我骗了人,可你也不是从未信过我吗?”
“信过一些,”至少他以为平嘉公主对两个女儿是真心的。
“呵呵,”平嘉公主笑得更厉害了,前俯后仰的,“只有一些啊,我见你处处帮着本公主说话,还以为至少信了一半呢。”
苏景清便问:“公主从前如何称呼王爷?”
提到萧北淮,平嘉公主收敛神色,“自然是唤本公主阿姐。”
苏景清从中听出了些别样的味道,像得意又像炫耀。
苏景清微微颔首,“这便是了,因为王爷唤公主一声阿姐,所以我帮你。”
只是因为萧北淮,而无关你是谁。
换条狗也一样。
后头的话苏景清没说,但平嘉公主听出来了。
这叫她很不悦,但并未表现的太明显,还趁机用这话来拿捏苏景清,“所以你也得跟着他唤本公主一声阿姐,阿姐唤你上车说话,你不打算听吗?”
苏景清还未说话,平嘉公主又补充了句:“阿淮从小就护着我,他最讨厌与我作对的人。”
“好啊,”苏景清答应了。
平嘉公主脸上笑意更深,反而是思烟和湘雨有些着急,尤其是思烟,她没想到这个平嘉公主竟也是个坏心眼的,跟昨日完全不一样。
“王妃!”思烟唤了声,想挡在苏景清面前。
苏景清摇头,“无妨,我坐公主的马车,你们跟着走就行。”
思烟不甘心的还想再劝劝,看到苏景清手指动了动,最后不情不愿的站到马车旁去了。
平嘉公主见状自己先上了马车,然后招呼苏景清,“弟弟,快些。”
马车内还坐着两个孩子,正是两位郡主,怯生生的,看着很是瘦弱,完全与她们身份不符。
平嘉公主先选好了位置,苏景清坐她对面。
马车动起来了,跑的很快,平嘉公主问苏景清:“你知道本公主为何要叫你上马车吗?”
苏景清如实说,“我不会算命,”算不到,也懒得猜。
平嘉公主灿然一笑,“倒也是,不过没关系,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马车渐渐行入闹市,人来人往,出入城的马车繁多。
“弟弟,告诉我,阿淮在哪儿。”
苏景清摇头,“我不知。”
“你知道!”平嘉公主这话说的非常肯定,“你知道他还活着,你见过他。”
“那又如何?”苏景清问。
平嘉公主脸上的笑容变了意思,“他不认我这个阿姐了,不过没关系,现在有你。”
“让开,快让开!”
外面传来马嘶鸣和百姓叫着四散躲避的声音。
惊马了。
也是这时,平嘉公主眼中突然升起狠戾,人站起身,猛地伸出双手将苏景清往马车外推,“你说这样,他会不会出现呢?!”
因为申请入V太晚了,还没通过审核,所以要推迟到2号V。
明天就不更了,存一天稿子,2号能V的话,就凌晨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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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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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