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检沉思了一会,盯着地图手指点点,决定先去往离这儿最近的一个灵草地点。
那儿生长着一种名叫紫夜草的灵药,不过年份目前好像只有三百来年,但这是筑基丹里的一味药之一,陈检目标只是附近的幼苗,对于这种幼苗,应该没多少人去抢。
……
“文师兄,我们赶紧采灵草,不然等其他人来了,怕被抢了去。”一名二十来岁的仙霞教弟子冲身旁人道。
不远处一只长着像鹿又似牛浑身紫黑色的妖兽已经气绝身亡。
两人将附近三百多年的紫夜草采摘一空,又将妖兽尸体收进储物袋,赶紧离去。
陈检和元连对视一眼,有些无奈,自己来迟一步,但妖兽已死了,两人趁机采了几株不足百年份紫夜草扔进仙灵府。
秘境内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不能将一地的灵草全部采摘干净,要留下部分年份不足的灵草,留待下次秘境开启,给后来人资源。
所以两人连幼苗也不敢多采集。
元连感叹了一下,修真界也知道可持续发展的道理啊。
……
接下来数日,二人偷偷摸摸避开人捡漏,把需要的灵草幼苗都收集齐了。
幸好之前陈检购买的那个阵法,能隔绝筑基期下的神识,两人恢复法力都没受到打扰,倒是围观了不少争斗。
让元连深深感叹,有些人狠毒起来,真是出乎意料,惊人耳目,明明面容看上去如此纯真善良,做的事情可谓是干脆利落外加手段狠绝,完全不给别人留后路,而且争斗手段频出,令人眼花缭乱。
这些争斗手段,真是令人生畏加警惕。
看来不能以面观人性,完全不准啊。
元连瞧陈检好似也学到了许多,应该是学到了层不出穷的争斗手法吧?
只是天炉宗给的灵草任务,还没有完成,距离秘境关闭还有半个多月,元连心中暗自着急,怕出去完不成任务,出去要交一大笔灵石,还是两人份的,双倍的!
经过数日争斗,如今秘境人数已经跌至一半,甚至更少,但尸体基本都被火球术或者火球符烧干净了,倒是没血流遍地。
炼气修士为了灵草,自相残杀起来也正常。
仅仅只是一个炼气期的中古秘境,也只能炼气修士进入,但在南清域来说,秘境内各种灵草妖兽算是属于资源丰厚。
说来也奇怪,椴木秘境内的妖兽最高修为也只是筑基期,能进入秘境修士修为却不得超过炼气期,一旦进入里头的炼气修士突破到筑基期便传送出去,不给多待的机会。
但这些筑基期妖兽守护的灵草,炼气期修士不就没办法拿到吗,外头门派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没办法就要想出办法,早就给寄予厚望的内门和精英弟子赐下各种顶阶法器灵符合击阵法等等。
这等待遇,外门弟子是没有的,本来就是凑数,何必还要送法器,宗门才不干亏本生意。
不过对于勇于参加秘境不顾性命之忧去拼搏的外门弟子,宗门都给了不少积分,宗门积分可以换修真资源,比如外头罕见的灵草,稀奇古怪的阵法,修真的功法等等。
一宗门积分相当于外头一块下品灵石的价值,也可以用积分换取灵石,灵石也可以同样换成积分,都是互通的。
天炉宗虽说只是二等大型门派,但门派底蕴资源上只是略输四大宗门,谁让天炉宗只是炼丹门派,战斗力上拍马也赶不上四大宗门啊。
金丹期修士少也就算了,元婴期修士目前只有两个,且其中一位是初期。四大宗门起码有四个,甚至其中灵兽宗和天剑门各有一位元婴后期修士。
幸好身为炼丹门派,天炉宗地位有些超然,底蕴经过门内修士数千年努力下累积颇为丰厚。
为了能得到筑基丹中那株千年灵药,陈检花了大价钱买了张符宝。
符宝是一些金丹修士为了子孙后代考虑,将本命法宝一部分灵力封印在符纸里,要经过长时间的法术吟唱才能施展出类似法宝一样的攻击,相当于平常金丹期修士法术威力的十分之一二。
每次制作一张符宝,金丹修士都要打坐休息好几个月甚至好几年,为了恢复自身法力,还得补充法宝损失的灵力。
所以市场上,符宝稀缺无比,很少会拿出来售卖。
毕竟炼制符宝耽误金丹修士自身修炼时间,除非是那种特别疼爱后辈的金丹修士或者是大限将至的金丹才会如此做。
有符宝在,根本不担心守护着的筑基期妖兽。
除此以外,陈检还买了一件顶阶法器和几张功能性灵符,能不用符宝是最好,毕竟用一次损耗一次里头的灵力,一张符宝顶多能用个三四次这样。
光光这几件宝物,几乎花光了陈检这些年积攒的积蓄,连心母子符还是元连的私房钱买的。
尽管如此,陈检觉得还是不太有安全感,毕竟那些门派的内门弟子和精英弟子,估计人手一件或几件顶阶法器是可以预料的事实。
可惜顶阶法器实在是太过于昂贵,不然陈检还想再买一件防御性顶阶法器。
根据打听到的消息,一般千年灵药只会在秘境中心区域出现,因为中心区灵气最为浓厚,有较大几率会诞生少年灵草。
“检哥,我觉得我们应该往西边走。”元连拉了拉陈检衣袖,面带一丝疑惑地说道。
“我总觉得西边会有所收获,感觉有什么东西特别吸引我。”元连解释道,他也不知道为何,觉得不去西边会后悔。
这样吗,陈检思考了一会,果断决定听从元连的提议。
“那我们先去西边,这样正好躲过中心地区的争斗,赶回来的时候,看看能不能阴杀一名别的门派内门弟子捡捡漏,想来这么些日子过去,一般活下来的内门弟子储物袋肯定很丰厚。”陈检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仿佛在他口中,杀人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元连也只当做没听到后面那段,他知道陈检上次独自出门,估计杀了不少修士,虽说陈检没有很直白地说过,但他清晰地感受到了陈检身上的前后变化,而且最重要的是陈检身上煞气很重。
……
“怎么了检哥?”陈检忽然停了下来,且收回脚下的飞剑,元连见此有些不解地问道。
“没想到天炉宗外门弟子警觉性还挺高,呵呵。”从一颗大树后转出来一名白衣青年,眉眼俊朗,嘴角含笑。
合欢派内门弟子?元连见他白衣衣袖秀着合欢花纹,不对,合欢派外门弟子着青衣,内门弟子着紫衣,精英弟子才着白衣。
见他修为已是炼气顶峰,几乎差一丝便能突破瓶颈,不过就是这一丝卡住了一大片炼气顶峰修士,但也有可能他故意卡在这儿,等着进秘境屠杀。
比他们二人修为都要高,手上的折扇明显是顶阶法器,可见此人实力应该很是不凡。
元连一时间脸色阴沉下来,他慢慢向后退出,不敢拖陈检后腿。
合欢派青年瞥了眼元连,轻笑道,“美人不必害怕,洪某不会杀你,你跟我总比跟这外门弟子好吧,乖乖在那边待着,等洪某解决掉他,再来好好疼你。”
这人说话好流氓,还男女不忌。
见白衣青年不断瞥他的 淫 秽 眼神,元连觉得自己都想吐了。
明明长得不差,面容如此英俊,怎么这气质很是猥琐呢。
陈检一语不发,只手持一张灵光流转的符箓,趁青年在说话间,猛地将灵符射向他。
“豁,不带偷袭的啊,天炉宗弟子的手段没想到如此阴狠,不都是会炼丹的小废物么,真是出乎洪某意料。”白衣青年嘴巴上说着惊讶之语,却熟悉得运转折扇将灵符一挡,轻轻松松接下攻击。
陈检握着手中灵剑刺向他,先是施展惊蛰剑诀第一式,缓缓一剑,却带着春雷之意,春雷乍动,生机盎然,配合顶阶飞剑,威力更上一层楼。
白衣青年冷笑一声,腰间一抹,手中蓦然出现一把精致的油纸伞,随手一撑,伞面上画着全是飞禽走兽,灵光流转间,微微转动,好似伞面上的飞禽走兽要活起来一般,将陈检所有攻击都挡下。
赫然又是一把顶阶防御性法器。
“就和你好好玩玩吧。”白衣青年轻嘲道,他没将陈检放在眼里,只不过觉得一天炉宗外门弟子竟然有顶阶法器倒是有点出乎意料,还以为像外门弟子这种穷鬼,一辈子都用不上顶阶法器,也不知道他这外门弟子从哪里得到来的,运气挺好。
陈检随手一洒,密密麻麻,五颜六色的低阶灵符朝白衣青年而去。
白衣青年只觉得好笑,又是手中油纸伞一转,妄图将所有低阶灵符攻击挡下。
“咦?”只见土黄色光芒一闪,一道灵符在他头顶化为流光,几乎是眨眼间,一层厚厚的土黄色光罩盖住了他。
白衣青年不可置信地喊出了这张灵符的名称,“中阶上品灵符,土牢符!”
“你以为区区一道灵符就能困住我?休想!”白衣青年拼命灌注法力到手中折扇里,试图打破土牢符形成的光罩,可惜这张中阶上品土牢符威力堪比筑基期后期修士给的困势,岂能被炼气修士轻易打破。
陈检却手持一张翠绿色符箓,开始默念法诀。
几乎是陈检开始念决时,白衣青年已经认出了那张翠绿符箓,“符宝?”
“看你的符宝快还是我的快。”白衣青年收回所有法器,肉疼得拿出一张水蓝色灵光湛湛的符箓,同样开始念决,准备启动符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