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恶魔宰相 第60章 抉择（2合1）

这句话让几乎陆凡和比拉克姆等人愣在当场。

没想到竟然古斯塔夫的目的竟然是如此的简单？

但是比拉克姆依然不相信老师能够做到这种地步，而且复活一个死人的话，从现在炼金学的能力来说，也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古斯塔夫老师，为什么……难道你之前所说的那些，要拯救坎贝尔百姓的话，都是假的吗？”

比拉克姆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古斯塔夫，仿佛信仰已经崩塌。

古斯塔夫出现了微微动容，似乎不忍再看比拉克姆的表情，不过很快恢复了平静。

陆凡这时候开口道：“所以……你想要复活自己的儿子，就在学习《人体炼成》？”

古斯塔夫的脸上浮现出苍老，然后点了点头。

“人体炼成和生物炼成本来在门槛上就有区别，或者说，人体炼成是生物炼成的高阶版本，即便是一千年前的那些炼金术大师，也没有掌握人体炼成的奥义，更不用说我们这些拾人牙慧的后来者，所以……必须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所以，我开始用那些冒险家进行实验，试图打开这座遗迹。

你们知道的，极乐水最开始的设计目的就是为了作为生物炼成的催化剂，只不过是后来因为多梅尼克对炼成的效果过于贪婪和急于求成，才会造成失控的悲剧。

如果我能够拿到极乐水的解药，必然会让这种失控的程度降低，从而提升人体炼成的成功率。”

比拉克姆回道：“可是老师……你不是说，炼金术这种东西，是要造福人类的吗，当初你儿子的事情，是坎贝尔家族和炼金术师协会造成的恶果，为什么要让那些无辜的冒险家们来偿还呢，还有……大厅里的魔物，难道是老师你一直在圈养它们吗？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当初之所以封存遗迹，就是为了防止这些魔物跑出去，为祸一方。

你这样做，不是养虎为患吗？”

古斯塔夫冷笑几声：“我的儿子之所以被瘟疫波及，正是因为坎贝尔家族和炼金术师协会里的那些愚蠢的炼金术师，他们会一点三脚猫功夫，就碰触了自己禁忌的领域。

既然如此，我就只好用他们畏惧的东西来对付他们了。”

陆凡接茬道：“你的意思是，要把那些融合魔物改造成真正能为人类所用的兵器？”

“不是人类，而是我……”

古斯塔夫越说越激动。

“陆凡先生，你来到这座坎贝尔城的时候，应该已经见过了，大街上那些向百姓兜售极乐水的传教士、炼金术师和贵族。

如果我要和他们对抗，在强者的数量上不落下风，那我就必须要掌握超自然的战力，

在地下遗迹被封存的时候，这里本来已经有超过三位数的融合魔物。

但是当我在多年前，偶然间在坎贝尔家族的地下密道里偶然打开这座遗迹时，发现已经仅存了三只魔物了。

这三只魔物在底下封闭的空间足足生活了上千年，它们靠与同类厮杀和互相吞噬为生，可以说是那些被囚禁的魔物中的佼佼者，这难道不是绝佳的人造兵器的胚子吗？”

陆凡好奇道：“这座地下遗迹的出口，目前我知道的只有两个。

一个是入口处的石门，但是我们刚才从那里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被封存的迹象。

还有一个就是坎贝尔城堡的地下室，你刚刚说你是偶然发现那里的。但是我有个疑问，你如此频繁地进出坎贝尔城堡，坎贝尔大公就没发现吗？”

古斯塔夫讪笑两声：“他们当然发现了，不过在发现了融合魔物的价值后，他们决定转而支持我进行融合魔物的研究。

他们以为融合魔物只要把攻击性减弱就可以随意认人控制，但是却不知道，需要特定的药剂才能让它们服从命令，而这种药剂正是我现在在偷偷研制的独家秘方。

而这种秘方……”

比拉克姆面露痛苦地接茬道：“而这种秘方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就是极乐水的解药……”

古斯塔夫赞赏地点点头：

“没错……”

他脸转向身后不知名的远处，怅然道：“比拉克姆，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很震惊，但是请你原谅为师，为师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己。”

“哼，把自己的邪恶阴谋说的这么正义凛然的，你还是第一个。”奥菲丽亚冷笑嘲讽。

古斯塔夫摇摇头：“我最开始的目的确实是在研究极乐水的解药之后，顺便拯救我的儿子……否则，他撑不了多久了……”

古斯塔夫这话立即引起了陆凡等人的注意。

“撑不了多久了……什么意思，你的儿子不是已经在多年前的瘟疫中去世了吗？”陆凡皱了皱眉。

比拉克姆也附和道：“是啊老师，每年你还带我去他的墓地上看望呢。”

古斯塔夫浑浊的老眼逐渐失神。

“比拉克姆，那只是衣冠冢而已，实际上当年的瘟疫结束之后，我就一直把他的身体进行封存，然后悄悄进行人体炼成的研究。

理论上，是可以重塑他的**，让他重新复活。”

众人震惊地呆立在当场，尤其是比拉克姆，听到这种消息宛若雷击。

“古斯塔夫先生，我有两个问题。”

陆凡最先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首先，就连我这个外行都知道，炼金术的基本原则是等价交换。

你若是重塑他的形体，那么必然就会要有等价交换的素材进行补充，这个素材……你是在哪里搞到的。

其次，生物炼成和人体炼成，归根结底都是把一种东西的模样进行组合和魔改，从而形成一个全新的生物。但是有一样东西是完全无法炼成的，那就是灵魂。”

根据兰雅传说的神话，这个世界的人去世之后，灵魂会直接被幽冥女神进行接引。

如果按照古斯塔夫的儿子去世的时间点推算，现在恐怕灵魂早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就算是古斯塔夫强行复活他的儿子，那也只是打造出了一副躯壳而已。

“陆凡先生，从理论上来说，你说的没错，但是……你可能不知道……灵魂这个东西，也可以等价交换。”

这番话不但让陆凡震惊，就连旁边的比拉克姆都哑口无言。

“灵魂的提取和装载，也是生物炼成的一个重要领域。

在一千多年前，坎贝尔国家炼金工房就开始着手这样的研究了。

毕竟，他们研究出的融合魔物，也需要一种嗜血好战的灵魂。

但是灵魂是不可能凭空创造的，那是兰雅女神的权限，如果我们这些下界的人类凭空去和女神争夺这种权限，一定会受到女神的神罚。

所以灵魂炼成一直是禁忌的领域，在当时就受到了诺亚学院和全大陆很多势力的批判。

当时的坎贝尔大公迫于外界的舆论压力，最终决定放弃灵魂炼成的研究。

但是明面上是放弃了，背地里他们依然在资助对此感兴趣的炼金术师，多梅尼克和他的学生就是被资助的对象。

我在初次来到这片地下遗迹的时候，就仔细翻阅了很多炼金术师的研究手稿，包括多梅尼克本人的手稿。

就在这时，我发现，他们虽然不敢创造灵魂，却另辟蹊径，想了另外的方法。

那就是用等价交换的形式，从其他生灵的体内抽出灵魂。进行融合和改造之后，植入新炼成的生物内，这样就可以组装成一个完整的新生物了。”

陆凡听得目瞪口呆，不得不说这些研究炼金术的书呆子们真是研究魔怔了，以为这是玩乐高拼装玩具吗？

古斯塔夫并没有在意众人的表情，继续说道：

“所以，我就按照人体炼成的方式，首先开始重塑他的**，至于素材嘛……

在我决定重新开启融合魔物的研究之后，坎贝尔家族给予了我很大的支持。

既然他们是整个坎贝尔公国的掌权家族，那么从监狱里帮忙搞到几个活人囚犯，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我对他们的要求是，越年轻越好……”

“……”比拉克姆开始用手捂脸，他实在是难以想象，自己曾经敬爱无比的老师，竟然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呵呵，大概是用掉了接近五六个死囚之后，我在他的遗骸上，重新塑造出了**和灵魂。

本来，按照我的预想，只要**是他自己的，那么新融合进来的材料只不过是一堆肉，灵魂也会慢慢被他同化，就好像重新成长起来的新生儿。

但是我错了，这些死囚生前全都是暴戾之人，那股血腥残暴深深地刻在他们的灵魂之中。

等我研制成功后，才发现，竟然又造出了一个类似地下遗迹中的融合怪物，就在这时，我才幡然醒悟，当初地下遗迹里的那些融合魔物，是怎么造出来的了，我竟然在无意间，做出它们的翻版……”

“……”

现场的气氛陷入了沉默，比拉克姆的脸上满是阴霾。

其实，那些融合魔物的炼成素材中有活人，这是比拉克姆和陆凡在不久前就猜到的事情，因为多梅尼克学生的日记里也露出了太多的端倪。

恐怕，当初那些素材，也是掌握监狱的坎贝尔家族偷偷送来的囚犯。

令比拉克姆不解和痛心的是，自己的老师竟然也走上了同样的邪路。

“古斯塔夫先生，莫非在你的研究所玄关走廊处，那扇厚重的金属门后方，关着的就是你的儿子？”

古斯塔夫沉默了半晌，然后点了点头。

“陆凡先生不愧是享誉塞西尔的a级冒险家，观察能力让我佩服不已。

是的，我把他关在铁门里，不敢放他出来，直到我能找到完美的人体炼成配方。而你们手中的那份极乐水的解药配方，就是最后的救星，快，比拉克姆，快把解药给我！”

古斯塔夫越说越激动。

这次陆凡还没伸手拦住比拉克姆，比拉克姆就自己率先摇了摇头。

“抱歉，老师，这个解药我不能交到你手上。”

古斯塔夫的瞳孔猛然一缩。

“为什么？比拉克姆，你是我这些年最重视的学生，我待你视如己出，为什么现在你要这么做……”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把它交给你。老师……你快悬崖勒马吧！”

比拉克姆拽着手中的笔记本，嘴唇紧抿。

“老师，你真的觉得，能彻底把一个人从肉身到灵魂完全复活吗？

你儿子的灵魂，现在恐怕早已经被幽冥女神接引了，就算复活了躯壳，再重新装入一个融合了他人灵魂素材的灵魂，那真的就代表他复活了吗？”

古斯塔夫身形一个趔趄，如遭重创。

“住口……”

比拉克姆并没有停止说话：

“说到底，老师复活的，只是一个外貌很想他的躯壳而已，灵魂和血肉全是别人的，就算是有朝一日老师成功了，那也只是造出了一个被揉进了太多冤魂的四不像而已。

而且，接下来不知道还要再牺牲掉多少人，才能换来这个结果……

老师你不是教导我们吗，炼金术师应该胸怀天下苍生，当初你带着他去村子里治病救人，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吗？

如果灵魂已经在天界的他知道自己的父亲现在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他真的会安息吗？”

“住口……住口！！！”

古斯塔夫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打断了比拉克姆的话。

“呵呵呵，一个两个都这么道貌岸然，如果我当初若是知道，治病救人的代价是我自己的儿子，我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你说的没错，我可能已经不配称为一个合格的炼金术师了，但是你放眼看看这世道，看看这天下……

那些把瘟疫散播出去的炼金术师，那些兜售极乐水的炼金术师，又都有几个是好东西？

现在塞西尔全国都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到处都是魔物、战争和饥荒，人人自危，在这样的乱世中，想要自保，就只能先抛却人性。

不公平，我恨啊！

兰雅女神和这个世界对我不公平，凭什么他才那么小，就要受到那种苦难。

等价交换原则既然对别人适用，那就对我也适用，而且灵魂的问题你也不用担心，我早就开始培养一个好的灵魂胚子了……”

说罢，他用异样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比拉克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