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强[系统] 第17章 第17章

系统的这句话一打眼看见了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可是仔细一想，里面好像有种不太美妙的东西。

莫非还是听从了系统的建议，就像它说的，帮助唐晓月的生魂回到他自己的身体不是一个紧急事件，既然不着急，她现在又有的是时间，那么浪费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在明知道可以更快到想去的地方的时候还刻意绕远路，还是让习惯了走最佳路线的莫非有点不舒服。

为了排遣这种不舒服，莫非就一边跟着指示走，一边问系统：“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以后会有很长时间没事可做？”她心想着怎么会没事可做，虽然现在没有工作，没有妈妈要照顾，可她也没有一个鬼在角落里发霉。

【我只是告诉你这是一个很有用的技能。】

系统拒不承认它的话里隐含的潜台词。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需要这个没什么用的技能。”莫非说，“虽然我不了解鬼该干什么，不过我也看过神话故事，鬼魂要想继续停留于世，就得好好修炼，或者吸收香火愿力。这不就是可以做的事情吗？”

【你可以做这些事，但是你不需要这么做，这些事对你来说都是多此一举。】

莫非明白了：“我懂了，我现在就像继承了大把遗产和祖辈人脉关系的富二代，要是不想更进一步，从此以后只剩下吃喝玩乐一条路可以走，但是吃喝玩乐总是会让人厌倦，所以我要学会从很小的事情里面找乐趣，对不对？”

【相差无几。】

“那我可以选择更进一步，有什么合适的修炼功法，都拿给我好了。”

【你不用功法，你已经跳过那一步了，现在就是在入世修行。】

莫非就不说话了，这种所有路都被系统堵住的感觉不太好，不过她明白了系统的意思了。

系统或许是在暗指她以后的生活会很无聊，但是它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是，入世修行，就不能够怕麻烦。

甚至系统是鼓励她自找麻烦的，就像是她看见过的那些带系统的小说一样，系统的职责就是让宿主卷入一个又一个的事件之中，宿主的能力也会在一个又一个的事件之后获得提升，她的系统只是灵活性更大，不会以发布任务的形式让她插手某事罢了，本质上和那些系统并没有差别。

【差别很大。】

系统冷不丁地说。

“什么？”莫非问了一声。

但系统已经沉没到她的意识深处。

莫非停下了飞行，然后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唐晓月所在的私立医院，证据就是一直都非常安静的唐晓月忽然躁动起来，他身上那层很淡的意味着生机的烛火像是被加入了一捧柴一样，燃烧得更盛了。

他一直茫然懵懂如同幼儿的脸上出现了清晰的情绪波动，左顾右盼着，很快就锁定了一个方向，跃跃欲试地想要马上飞过去，但莫非没有要走的意思，唐晓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离开莫非的身边，焦躁不安之下，他绕着莫非转起了圈。

莫非满脸都是不忍直视的表情，一道炫目的光圈绕着你飞行可不是个美好的经历，就算是大白天的，这圈围着自己打转的光还是让莫非觉得眼花。

“停下，”莫非说，“你想往哪里飞，你就过去好了。”

唐晓月停下来了，“停下”这个词他能理解，但是后一句话他不明白，所以他焦躁地闪烁着，紧张地悬停在莫非的身边。

他的一举一动都让莫非感觉自己养了一只傻狗。

她又用绳子把唐晓月牵住，然后把他往他原本要去的方向扯了一下。唐晓月似乎是理解这个小动作的意思，莫非更倾向于他没有理解这个动作的意思，但是被这么一激，就忍不住要往他想去的地方跑。

别管原因到底是什么，总之结果是他们一鬼一生魂都想要的，唐晓月像离弦的箭的一样冲上了某个房间，拖得莫非也迫不得已地跟着他飞了上去。

这家私立医院的环境很好，绿化非常优秀，莫非相信这里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个疗养院。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们坐在轮椅上，在采光极好的草坪上晒着太阳，被照顾的很好的猫儿们在他们的身边走来走去，蓬松的毛发被太阳光和青草地里温柔的气息填满了空隙，又轻柔地拂过他们苍老而干瘪的皮肤。

护士和护工们就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他们关注着这些老人的情况，如临大敌的样子，就像是做好了随时都冲上去做急救的准备。

莫非被唐晓月拉着飞进房间的时候看到了这些景象，她的眼神扫过那些被特意挑选出来的，性情相当温顺的猫儿们，又看向那些生命的烛火稀薄到一阵风都能吹散的老人们。

很难想象瞬息之间她究竟能够看到多少东西，在这短短的不到一秒的时间里，莫非看到的比很多人一生所见的都要多。

等她回过头，唐晓月的生魂已经站在一张床前。

他垂首注视着躺在床上的自己。

确切地说，那只是一具身体，身体里面还残留着他的部分魂魄。

传说里人的灵魂共有三魂六魄，就莫非看来，魂魄的成分还没有这么多，不过普通人的魂魄确实可以被分为三部分，一部分是代表生命力的烛火，有一部分和□□相互纠缠，也就是烛火之下的蜡烛，还有一部分是这个人自己的“精神”，即为可以离体化作生魂的那部分。

以莫非的境界还看不出来灵魂的三部分有什么玄机，但她意识到“精神”就是烛火形成的那道光圈。

这让她有点惊讶，没想到蜡烛、烛火和火光形成的光圈居然是独立的……不，不能说是独立的，生命力依赖于肉身，就像是烛火依赖于蜡烛，光圈依赖于烛火，就像是“精神”依赖于生命力，而归根结底，一切都要以身体为基础。

虽然莫非没有见过自己的模样，但她能够猜到她现在的身体状态了。

失去了身体，失去了生命力，就是失去了稳定的能量补给和在这个世界上的稳定形体，她现在依赖着精神存在，并且仅有她的精神。

唐晓月才不知道莫非从他身上看出来什么，他毕竟失去了神智。他飞了起来，漂浮在自己的身体上方，静静地看着他自己的面孔。

即使他现在生魂离体，精神和□□之间的联系还是让他隐约觉察到了什么。

只是所有的感觉对他来说都很朦胧。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布置的非常温馨，墙壁被粉刷成珍珠一样的润白色，而非僵硬的死白。窗户向阳，大开着，被绑在一边的窗帘是柔软的蔚蓝色，暖色的阳光带着风涌入这个房间，也将蔚蓝如海的窗帘染上了一层很淡的光晕。

这些光穿过了唐晓月的生魂，照在他苍白如纸的面孔上。

病床两侧的仪器监测着他的身体状况，机器运转的声音虽然轻微，但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再轻微的响动也会一清二楚，莫非浮在距离唐晓月较远的位置，在这里，她能看见唐晓月的生魂看了自己躺在病床上的身体半晌后，露出一个稍带着惊讶和迷茫的表情。

他似乎恢复了一点神智。

但还是不太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