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那些人说,书中钟离夏这个继室的运气极好,就是那种走路捡银子,天上掉馅饼,各种野物往上撞,甚至在后边当上贵夫人后逢出门必定能惹得各种天上飞的围着她转,堪称神女转世一般。
城中夫人小姐们莫不对她钦佩不已。
这是那所谓书中的原话。
对米仙仙这个原配,只有三言两语,除了说她懒馋泼,就是说她是个倒霉崔的。
钟离夏出门就能捡着金子,那米仙仙出门必定踩着狗屎。
当然,米仙仙没踩过狗屎,只是跟那个叫钟离夏的对比,把她给比喻到泥地里去了。
“我还不信这个邪了!’’米仙仙咬咬牙,没道理她自己家住了多年没发现哪儿有风水宝地,最后还便宜了一个恶毒继室的?
说着就动,米仙仙开始里里外外,甚至一个角落都没放过的开始找寻那个风水宝地起来。
大饼圈着小木盒,就见她娘气喘嘘嘘的从这屋到那屋,二饼三饼也跟着她跑,从这里跑到那里,还以为他们娘在带着他们玩呢,高兴得很。
米仙仙找完了大大小小的几间房,别说甚风水宝地了,连个值钱点的东西都没有,反倒是累得她一脑门儿的汗,靠在门板上歇气。
“娘,喝水。’’
米仙仙一低头,就见大饼小小的胖手端着半碗水,拖着小奶音唤她。
儿子这样体贴人,米仙仙顿时也不懊恼了,蹲下身接了碗,把人拢进怀里,小娃身上还带着点奶味儿,软乎乎的让人心都软化了一般:“娘的大饼呢,你可真是娘的贴心小棉袄呢。’’
没找到甚风水宝地不宝地的又如何,谁家儿子有她家的贴心乖巧?
别说放眼这村里,就是那个叫钟离夏的只怕都没她的福气!
“乖大饼。’’说着,在大饼小脸上亲了口。
大饼瞬间小脸羞红一片。
二饼三饼见了,也连忙凑了小身子过来。
“二饼要亲。’’
“三饼要亲亲。’’
这可真是甜蜜的负担啊。
米仙仙一张巴掌脸满是漾着满足的笑,挨个亲了几个饼,又给几个饼都喂了水,见儿子们乖乖巧巧的靠在她身边,一股豪情涌上心头。
谁说她米仙仙啥也不会,只又懒又馋的。
看她把几个饼照顾得多好!
歇了会儿,又给几个饼一人拿了一块儿糕点让他们坐着慢慢吃。
这会儿,米仙仙已经下定了决心,她要再试一次!
当然,不是找甚风水宝地,而是米仙仙准备去试试所谓的“金手指’’。
钟离夏这个继室在成为钟离夏之前也并非气运通天,按米仙仙听到的,这钟离夏在她的前一世也是过得很是悲惨的,让无数人心疼至极,如今成了钟离夏,老天爷不止让她有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出身,还给了一个所谓的“金手指’’。
钟离夏既然重生一回后被老天爷眷顾给点了“金手指’’,那她米仙仙不也是重来一回的人,说不得老天爷也给她安排了“金手指’’呢。
没有风水宝地,有这个“金手指’’,他们母子几个也能过得舒舒坦坦的。
“大饼,娘去后边山坡上瞧瞧,你跟二饼三饼在家玩知道吗。’’
米仙仙给几个饼说了声儿。
后边山坡,其实就在何家屋背后。
山坡不高,被何家人给开了荒,如今种了些粮食。
不长一段路,米仙仙没一会就到了,站在山坡顶上,小脸很是严肃正经。
一刻、两刻……
临近冬日,山坡上的风都带着凉意。
米仙仙吸了吸泛着红的鼻头,不服气的鼓着小脸,都鼓成了一团儿。
她都快站了快半个时辰了,别说甚金子银子了,连个野鸡野兔都没有往上撞的。
米仙仙嫁到何家也好些年了,这些年被何平宴给宠得紧,平日里连重物都没提过,别说站上半个时辰了,小腿儿都直打哆嗦,全凭存了个跟钟离夏比对的心思在撑着。
还有些许不服气。
傍晚,何心过来喊二婶跟几个堂弟过去用饭。
“大饼二饼三饼,你们娘呢。’’何心在屋里转了一圈没见到二婶米仙仙的人。见几个饼时不时朝后边瞧,笑道:“后边儿山坡上有啥你们老往后边儿看。’’
“娘在那儿。’’大饼小手一指。
何心顺着看过去,米仙仙的身影好找得很,整个山坡上光秃秃的没几点绿,她二婶那一身粉白格外显眼。
米仙仙身子娇小,尤其是那腰,比大姑娘的都细,半点不像已经生过几个孩子的妇人家,这会儿山坡上的风咧咧直响,把她衣裳头发吹得动摇西摆的,像是要把整个人给吹起来似的,她脚一动,整个人几乎立不足要从山坡顶上给摔下来。
“二婶!’’何心脸色刷的煞白一片。
米仙仙抖着腿弯儿,侧了侧身,露出被风给吹得红成一片的小脸和鼻头,小模样可怜至极。
“是……’’
“二婶你快下来!’’何心急得很,说着就要往后山坡跑。
大饼开口了:“娘,四饼哭了。’’
米仙仙眼一亮。
“娘这就来。’’米仙仙一口应下,抬腿就走。站久了,走路还颤颤巍巍的。
哼!她才不是那等轻浮之人,甚“金手指’’不“金手指’’的,哪有她家几个饼重要?这“金手指’’让给那个外来户又如何,反正她还有夫君呢,连那外来户都觊觎她夫君,她只要把自个儿和几个饼顾好了,有夫君在,那些身外之物自有夫君捧着送到他们娘俩几个跟前儿。
才不需要亲自出面,去张罗打点呢,丢份!
米仙仙一路颤颤巍巍的回了家,小腿儿虽说抖得厉害,走路歪歪斜斜的,但到底没摔了,见了何心,娇娇软软的朝她笑:“心心来啦。’’
何心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二婶,奶让我唤你们过去用饭了。’’
米仙仙点点头:“行,我们一会就来。’’说着转身进了屋。
等背着几个孩子,米仙仙用力吸了吸被风吹得红通通的鼻头--当着孩子的面,她可是个高大的母亲,哪能做这种不雅的事。
眼里还难受的沁着泪珠儿,很是委屈,还带着点子迷惘。
四饼的哭声还在,米仙仙不敢耽搁,搓了搓手,这才去给四饼换了尿布片,又解了小衣喂了奶。
她想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