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也是人类 第7章 碎牙又裂心

鬼屋的工作人员和“丧尸”都是见证人，还有监控。其中没有回击行为，却有着目击画面的受害者谭彩媛，成了最可信的证人。

“我们工作人员扮丧尸吓人是很正常的，我们有自己的员工守则，不会抓握游客，尽量不触碰游客。但是也有游客守则的，他们不能暴力对待扮演者，我们也是工作，他们都是花钱进来寻找刺激的！”

其他游客早已出了鬼屋，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提起胡佑升的时候，这些游客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

“就那人，有个扮丧尸的小伙儿挺敬业的，也没碰到我们。这人的就污蔑人家摸自己女朋友，还侮辱自己女朋友，老娘活了那么大岁数，真是大开眼界了！”

警方记下证言，核对之后，得知当时胡佑升对谭彩媛实施暴力后被阻拦，转身再次对另一人施行暴力，即他女友。而二次暴力再度被制止，差不多同一时间，施亚琪就咬上了胡佑升的脚裸。

在众人阻止了施亚琪的行为后，施亚琪已经松口，胡佑升却踩住了施亚琪的头。而在这个时候，杨世涵一拳把胡佑升打躺，避免了施亚琪收到伤害。

而施亚琪在胡佑升躺倒之际，扑向胡佑升并咬住了他的脖子。工作人员最后协助与施亚琪一起来面试的毛彤彤女士，把施亚琪与胡佑升分开，这场暴力事件才结束。

“就这些吗？”民警问胡佑升的女友，确定这件事。

“就这些……”女孩子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

核对无问题后，警方让两个男性当事人的女友回去等消息。而女性当事人施亚琪，却没有亲人，只有和她一起来打工的毛彤彤。

最后，杨世涵因保护他人人身安全的行为，被放了出来。

而施亚琪和胡佑升的行为，监控调出施亚琪咬伤胡佑升时，胡佑升正不停地击打施亚琪的各处，施亚琪也被检测出轻微伤。

虽然胡佑升在这方面属于正当防卫行为，但在之前众人已经拉开了咬他脚裸的施亚琪，胡佑升在施亚琪不再攻击时，狠踩对方的脑袋，这种行为可再次驳回整个事件，胡佑升的正当防卫行为，不成立。

最后，两人被判定为斗殴。

施亚琪没咬到胡佑升的大动脉，胡佑升无生命危险，也是轻微伤。

因施亚琪和胡佑升在第二个回合时，施亚琪先咬了胡佑升，而第二次咬得更为严重，所以施亚琪被拘留7天，赔偿胡佑升医药费和误工费加起来5600元。

而胡佑升先是殴打无辜的谭彩媛形成轻微伤，又是在解除危机后对施亚琪施行暴力，后又有证人证明其殴打女友，三罪合一，甚至比施亚琪拘得时间更长，共12天。

当然，也有谭彩媛拒绝接受赔偿的原因。

这12天让胡佑升失去了工作，后来万延才知道，他是找了个游泳教练的工作，他女友就是被他的学生介绍的。

万延不知道胡佑升现在的游泳水平，但他还记得之前黄贵琴说过，胡佑升以前游泳水平很好，但是一次在河里游泳差点被淹死，之后就不敢游了。

他的水平到底怎么样，至少黄贵琴的话不能全信。

这天鬼屋老板血亏，但还是如实支付了打工费用，并代替施亚琪赔偿了给予胡佑升的费用。

“你真是少见的良心老板。”谭彩媛见老板也没怪那姐妹俩，知道她们根本付不起赔款，还自掏了腰包。

“都是可怜人，你看到过琪琪了牙了没？”老板说道，“她有一次在吃东西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的，她的牙齿，被人有敲碎过的痕迹。”

虽然没有完全敲碎，给她留了点底座，可以吃些不硬的食物。

谭彩媛道：“是她前男友做的，我以前见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琪琪的牙齿就是那样的。她那个前男友，就是把她当狗一样，让她趴着吃剩饭，让她言听计从。”

“我去……我以为今天碰到的已经够极品了，没想到一山还比一山高！”

万延再一次去扮演丧尸王的时候，听到了这么个对话。

7天后，施亚琪被放了出来，重新回到鬼屋上班。

她的情绪稳定了很多，7日的拘留并没有让她受到伤害。

杨世涵开着车，带着他的女友、谭彩媛和毛彤彤一起去给施亚琪接风洗尘，而万延这时候也跟着接应她出来。

万延对施亚琪并不熟悉，特地过来接应是因为，在鬼屋中施亚琪说话的时候，万延分明看到了她的牙齿，是很正常的样子。

他满心怀疑地过来，是因为系统给予的异常波动提示，他觉得可能是施亚琪的缘故。

万延从包里拿了一袋火腿肠给施亚琪，施亚琪看到肉类食品都很开心，这是工作团队里人人都知道的。

于是在施亚琪张嘴的时候，万延捕捉到她有断开或者碎裂痕迹的牙齿。破损的地方在门牙边的尖牙，正常人这里都是略尖的，而施亚琪的像是被敲断了。

而其他牙齿，都有磨损的痕迹，有些凹凸不平。

万延匆匆地瞄了两眼，怕人怀疑又挪开了视线。

民警这里核对好了信息，见签字的是毛彤彤，又从电脑里拉出来一条信息：“毛彤彤是吧……你来看看这张照片！”

毛彤彤莫名被叫去，有些紧张……民警拿出了一张打印的寻人启事，原件早已长满霉斑无法保存了。

寻人启事上的照片，正是18岁时候的毛彤彤。

毛彤彤粗糙的双手遮掩住全部的面孔，已经19年过去，她现在37岁，面容沧桑，不复曾经的光彩。

19年前，她被人强硬塞进面包车，卖到了偏远的小山村，从此与家人失去了所有联系。

她被卖进有四个男人，一个女孩的家庭里，一个父亲，三个儿子，一个小女儿。

这个家里的父亲，妻子也是被拐卖来的，借腹给另一户人家生孩子的时候死了。

毛彤彤以为自己是卖给三个儿子当媳妇，这是最坏的结果。没想到还有更坏的结果，这个年过半百的一家之主，还想要几个儿子。

是想要儿子，不是孙子。

说白了，就是还想女人，不是想单纯的传宗接代。

毛彤彤逃跑过好几次，最近的一次，这户人家差点把她打死。

她的腿还一瘸一瘸的，手臂支撑着门框，看到这个被男人称呼为“丫头”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衣服很破，根本不是玩闹摔破刮破的。很多是穿的时间太长了，再加上……被人为地撕开。

她身上有被侵犯的痕迹。

那是这户家庭里，她是毛彤彤唯一不讨厌的人，甚至有些同病相怜。

是亲生女儿又如何，在大山里，只要是还有生育功能的女人，下场就是产子的工具。

每次看到女孩，她都抱着自家那条大黄狗。在毛彤彤到来之前，这条大黄狗是女孩唯一的陪伴。

“你知道走出去的路吗？”

小女孩没想过逃，因为在所有人眼里，她是这户人家的亲女儿，根本没有别的家。

她没有名字，家里人说女孩不配有名字。

但是她知道，怎么走出去。

毛彤彤想了想，她决定带着女孩一起走。

“你的妈妈姓什么？她给你取过名字吗？”

女孩没有说话，用树枝在泥土中写了歪歪扭扭的三个字，“施亚琪”。

“施亚琪这名字，确实有些耳熟。”民警挠了挠头，想了半年没有思路，叫这种名字的人太多了。

“那……我的父母呢？”毛彤彤迫不及待地问出这个问题，19年了，她的父母也有60多岁了，这些年父母是怎么过的？

“抱歉……你的父母……”民警话语顿了顿，一次短暂的停顿，让毛彤彤经历了片断式窒息。

“你的母亲……在15年前精神病自杀了，你的父亲……在6年前，因血癌去世了。”

万延看不下去了，他背过身去，不想再听不成声的泣，渐渐地演化为洪水海啸，随之堤岸奔溃，山体倾塌。

毛彤彤哭得晕了过去，身体开始僵硬，几个民警对她进行急救，把医护室的医生带拉过来，进行心肺复苏。

毛彤彤在急救中醒来，双目无光，施亚琪冲过开扶住她，这个女人的力气不小，毛彤彤的体重完全能够被她完全支撑起，毫不费力的样子。

清醒后的毛彤彤看到施亚琪，情绪也慢慢稳定了下来，她想到自己身边或许就这么一个亲人了，好在是陪伴了自己19年的亲人，她也不算孤家寡人。

“琪琪……没事了，以后交男朋友，带给我看看，我必须同意才可以在一起。”她害怕施亚琪再次遇见类似的男人，那个男人差点要了琪琪的命。

“没事了没事了，这男的也遭到报应了，你们姐妹以后找男朋友，都由我媛姐来介绍，保证靠谱！”

谭彩媛安慰着她们，将两人送上车后座，万延随之也跟了上去。

把毛彤彤和施亚琪送回家后，杨世涵带着另外三人返回路线。

这下，万延一直困住的疑惑，一股脑儿都朝谭彩媛问去：“施亚琪的前男友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他可能对施亚琪也有PUA的行为，让施亚琪差点丧命。具体来说后续的报应，我还是很想知道的。”

就不管好不好奇，知道恶人遭到了报应，遭到哪些报应，心里也好受些。

“哦……那个人渣啊！把女朋友当狗一样。结果自己作死去逗一条真的狗，还是一条是比特犬。人家绳子栓得好好的，这家伙偏要用脚去踹它，去踢它的头。结果，这只比特犬突然冲上去，咬住了人渣的脖子，把他大动脉给咬断了，就这么当场死亡，真是老天有眼！”

非常解气的话语，万延却听出了猫腻：“那个……目击者的阴影很大吧！亲眼看着人被咬死。”

谭彩媛道：“目击者开心死了，就是她们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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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碎牙又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