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理安排阑山在一处地方练兵,用气息隐藏之术将那地方屏蔽起来,挡修仙之人耳听,又用八卦五行之说将那地方遮掩起来,绝官府之人目探。
做好这些,又留下升级版的联系器,名曰千里镜,有点像视频通话,但又有不同。
陆理以前用以信号折射的是人间的保护罩,因为神魔挖洞的原因,偶尔会失去信号,**性也不好,此次她为保证**,用的是她做出的接收发射器,这简易版接发器随时移动,若被外力所得,还会立即销毁,放烟花给外力看,主打的就是有礼有节,虽然我不给你看内容,但我给你看烟花呀。
至于八卦五行之说,这是陆理来到仙侠世界后才开始研究的,毕竟神魔幽冥皆存在,八卦五行可能会有用,陆理属于内卷之王,她从前不信,所以看都不看,如今一旦将其归入科学规律范畴,自然是结合应用,发扬光大。
然后,陆理发现,质子的运动轨迹虽然并不完全确定,但是也并非无迹可寻,虽不可言“败缘数奇,胜由天幸”这种笑话,抹灭所有个人的努力和能量,转而过分吹捧玄学的力量和影响,但其确实有运动范围。
如赤刀,她杀夫后有自尽和自救两条路,若她自尽,则世间万般皆无,无话可说,若她自救,则如鱼入大海,再不受世俗羁绊。
所以人,不论陷入何种地步,永远该选择自救,若入幽冥界,再无前尘事,可在这样的轮回往生制度里,来生便一定胜于今朝吗?
陆理看未必,这样的世道里,妄求来世,倒不如挣扎此生,若能旌旗十万斩阎罗,才算是不枉英豪入城郭。
身在凡人界,心在彩云端,背负青天.朝下看,方能看透人间兴衰事,看淡人生起伏戏,不过尔尔,如此不惧生死,不分胜负,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方能成就吾身。
陆理再悟几分,却不深入,她想救世俗民,便需活在世俗中,若超脱世俗外,何谈世俗功?
所以在阑山带着上千人跪下认主时,陆理接受良好,“洪庆小儿,高坐朝堂之上,不识人间疾苦。因小情弃大义,以边民成私诺,此乃其罪一;忠将儿血流河,忠将女入敌营,此乃其罪二;污忠将为匪徒,内为耗外为松,此乃其罪三;如此三罪,罪恶滔天自不必提,只怕江山亦已岌岌可危,敌国蠢蠢欲动,天下豪杰四起,我们有报国心,便不怕反贼名,反了洪庆又如何?我们要的是天下清明!”
阑山率先跪下,“臣等誓死效忠主子,拼死反洪庆暴.政。”
她身后的将士们也呐喊起来,“好!好!好!”
呼声震天,陆理点头,精气神很不错,她四处看了看,阑山管理军中,没什么问题,陆理到仓库,从空间里取出买来的粮食,“以后你们自行采购,此地有金矿,我会留下具体位置和炼制之法。”
阑山语气激动,原来主子选这里是因为金矿,她正愁吃饭之事呢,没想到主子便解决了,主子果然神奇,阑山道,“谢主子。”
陆理点头,便要离开,飞墨已经在联系器中诉苦百回,十分不耐应付司守信,陆理还想去郡府一游,需早些动身。
阑山带着兰姨送陆理出山,出来后回头看,发现身后看着是迷雾笼罩的陡崖,和他们所居的青山碧水无任何相同之处,兰姨喜滋滋的,如此,洪庆帝再也寻不到他们,他们才有转机。
阑山问道,“主子,臣该如何回去。”
陆理笑着给她指出一条路来,“这路你知便好,内通外无碍,外通内无路,走错之人会被瞬间送至山那头,虽有金矿,需买粮,也可试着耕种自给自足,减少外出为好。”
阑山应声,陆理想起什么,又拿出她印好的教材,阑山只见彩皮白字,几个大字,“五年造反,三年练兵。”
这名字倒是稀奇,阑山双手接过,翻阅起来。
赤刀有些骄傲,看着署名处跟在“陆理”后面的“赤刀”二字,万万没想到自己还能参与编书,陆理把兵法细细分类,想要达到所有军士皆可学习兵法的盛况,如此,人人动脑子打仗,一人抵十人百人甚至千人,并非不可能。
编写过程中,赤刀寻陆理提议加入她的刀法。
陆理问她,“你的刀法,你愿大家习之?需知门派之法,可是捂得严严实实。”
赤刀满脸赤诚,“若我一人习,不过护主子无忧,可若人人习,想来于主子大业有益,主子怀大才有大志,天上的人物,当初却能劝我,后来更能教我,我这刀法,又算什么?再说,我近来实战,已有他悟,这刀法不过是杀夫后对世情之愤懑罢了,正合适这些胸怀报国念,却被洪庆污为匪徒的兰家军士。”
陆理笑道,“好,赤刀学识剑法双修双进,悟性惊人,今日你既有大格局,便入书全师徒之谊吧。”
赤刀回想至此处,阑山也恰好翻到了这一页,她看着书中画面上舞刀劈砍的赤刀,瞪大了眼睛,看看赤刀,再看看书,看看书,再看看赤刀,似是不明白赤刀怎会入书中,“主子,这太过神奇。”
陆理并不解释书中视频,只是笑着说,“此乃赤刀最基础的刀法,于杀敌而言,最有效力,你便先自己学会,再教于大家,全赤刀一片心意。”
阑山急忙和赤刀行礼,“多谢赤刀赠刀法。”
兰姨也跟随行礼,她对赤刀多有畏惧,赤刀那日之伪装,实在无懈可击,后来之锋芒,更是让她心惊,可今日,这畏惧裹上了一层敬意,兰姨不敢出声,但她粗看之下,已窥得刀法之精妙,如此刀法,愿赠与他们,赤刀确实一片赤心,明主也确实重视他们。
赤刀急忙还礼,“拙作而已,不必客气。”
此厢礼毕,阑山有些疑惑,“主子名陆昭,这编书之人却是陆理?”
陆理脸不红,心不跳,撒起谎来耳不烧,“陆理是我姐姐,此书为她所编,若来日有缘,自会相见。”
阑山急忙应是,又送出一段路,陆理笑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阑山不必再送,你我此一别,你练兵,我精法,各有重担压身,离别之意,皆为苍生,不必伤感。”
于是,就此分开,阑山站在原地,看着陆理和赤刀的背影消失在夕阳中,兰姨上前道,“将军,我们回山吧,勤于练兵才不负主子恩情。”
阑山点头,“绝地之恩,形同再造,我兰家军,从此上刀山,下火海,也要随主子左右。”
陆理和赤刀陆昭走出很远,赤刀问,“主子,我们可要回去?”
陆理摇头,“去郡府茶楼中坐坐。”
飞墨可以的,多应付些时辰不是问题,赤刀看出陆理言下之意,心中偷笑,飞墨定又要炸毛。
两人一魂去得郡府,热闹非常,茶楼中很是热闹,台上有女子在唱小曲儿,音调缠绵,词曲艳极。
陆理和赤刀坐在角落里,陆昭很自然地去听旁人说话,没有人能看到她,还真给她听出些意思来,“姐姐,他们都说五皇子实在任性,若非五皇子,山匪不会逃脱。”
陆理笑了,看来其余皇子出手了,到底是谁,她没兴趣,反正他们争来争去的位子,她势在必得,江山既然易主,他们的争斗自然没什么意义,陆理并不在意。
赤刀正唤人上茶,台上换上了说书先生,讲的竟然是兰家的故事,两人一魂很有兴致,店小二麻利地送上茶来,“客官慢用,这可是京城来的说书先生,什么都知道,人送外号,百事通呢。”
陆理笑问,“如此灵通?”
店小二点头,“灵通,可灵通了,兰家事他都知道。”
那说书先生比陆理见过的摇扇男子要专业太多,口齿清晰,生动曲折,引人入胜,讲的是兰姗和敌国太子封岸离的爱情故事。
对,陆理没听错,是本国将军和敌国太子的爱情故事。
陆理差点笑出声,实在是这故事毫无爱国爱民之大义,只有你侬我侬之爱语,缠绵悱恻,更胜方才艳曲三分。
如此,敌国扰边,皆因封岸离爱而不得,兰家护民,全是兰家姗愧疚补偿,边关战事原来皆因此男女爱恨情仇,台下已有人窃窃私语,说原来如此,这封岸离倒是个痴情种,这兰家姗竟是那红颜祸水。
陆理很有兴致地录好视频,给阑山发了过去,阑山收到,很有些激动,主子有何吩咐,点开一看,险些背气,给她盖个红颜祸水的戳儿,她不婚便是心有所属,她对抗敌军便是相爱相杀,她所有的忠义之举都成了耍小性子,这可真是盆无往不利的脏水啊,呸!
阑山赶忙拿出五年造反、三年练兵,秉烛苦读,勤学不辍,便如主子所题之言,五年后,她要取洪庆项上人头,要剑指封岸离以绝谣言。
她阑山,毫无情爱之心,只有报国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