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夏星遥关于季栩和周齐过去不和的叙述,清黎脑海中自然浮现出两个人打架的场景。一想到一向是不苟言笑的季栩居然也会跟别人不和,莫名觉得很有意思。
“其实晋予望也看不惯季栩。”焦旎柔声接话道,“那时候组队全靠着你,要不然大家早就七零八落了。”
她记忆中的季栩很不合群,动不动就自己一个人行动。偶尔跟人合作,也只跟清黎两个人呢组队。
他好像看不上其他人,总是一副高傲的样子。
那时候,他们几个还在私下讨论季栩是不是瞧不起其他人的战斗力。不过他们也知道,自己确实战斗力比不上季栩和清黎。
“我听说,我当时也很冷漠?”清黎问道。
她记得在木偶塑造的世界里看到的自己,确实有些冷漠。
焦旎摇摇头,回答说:“不一样。”她稍微思考了一下,找了个合适的形容,“你的冷漠好像是源自于不敢跟其他人过多的接触,但是只要熟悉了就会好很多。但是季栩像是永远不会跟其他人建立联系一样,高高在上的感觉。”
那自己怎么会喜欢上他?
清黎皱眉想不通,毕竟季栩除了那张脸之外,一点儿也不符合自己理想型。她喜欢温柔体贴的,季栩好像在这方面差一些。
她沉默了一阵,试探着问道:“你们知道我跟季栩在过去是什么关系吗?”
听到这句话,夏星遥和焦旎同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你们这个笑是什么意思?”清黎被两个人的眼神看的发毛。
夏星遥耐心的解释道:“那时候,季栩应该是喜欢你的。在后期游戏的过程中,好几次为了保护你差一点丧命。”
那时候的清黎就会很生气的指责季栩,让他小心一些,不要总是拿着命去拼。还说如果他在游戏里丧命了,自己心里也会过意不去。
有一次,季栩却在众人面前很认真的说道:“为你牺牲,我不会犹豫。”
这是他第一次表达出感情,众人不免惊讶。最为惊讶的是清黎,她稍微愣了一下,随后就跑开了,并没有回应季栩的感情。
“再后来,你对季栩的感情就有些不一样了。”夏星遥说起过去,眼神温柔无比,“你们两个经常一起去完成任务,每次回来的时候,关系看上去都会比之前亲密一些。”
焦旎点头表示赞同:“问你们什么关系,你们也不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
虽然不记得当初什么情况,但清黎还是回答说:“应该是没在一起。”
如果那时候的自己跟现在一个想法,应该会想要等到从游戏里出去,在现实世界里确定关系。她想要的是稳定的关系,而不是在游戏里的一时兴起。
她也不能确定,季栩对自己到底是组队后的依赖,还是对于默契的心动。
*
几个人聊了好一会儿,终于困的撑不住睡着了。在床上睡的很踏实,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又黑了。
村长特地来叫他们,去自己家的院子里吃晚饭。
几个人这才意识到,在游戏里这么长时间,他们几乎没有感觉到饿。只有离开游戏去休息处,才会有饿的感觉。
清黎也就只有在第一个预习当中饿了几次,后面的游戏再也没有饿,也不会想起吃饭来。
到了村长的院子里坐好,他们才看到无精打采的周齐。他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一看就是没睡好。
季栩状态倒是不错,看上去应该是睡得很好。
“休息的不好吗?”夏星遥随口问周齐。
周齐推了推眼镜,一脸委屈的说道:“当然不好,在季栩身旁躺着根本睡不好。”
“他打呼噜?”焦旎忍不住问道。
“是坐着睡。”周齐说到这里就忍不住翻白眼。
他睡得本来就不踏实,一睁开眼就能看到季栩坐在床上睡觉,压迫感太强,根本睡不着。
清黎有些好奇,毕竟自己跟季栩当初一起休息的时候,他是躺着睡的。她下意识抬头看向季栩,看到他低着头在吃东西。
他精致的五官在灯光的照射下更加立体,睫毛长长的覆盖着,居然没有了之前的冷漠。
被暖光包裹着的他,就像是突然温暖起来一样。
察觉到清黎看自己,他抬起头来。在对上清黎目光的瞬间,清黎当即转开视线。
自从在别人嘴里得知过去两个人的事,清黎就觉得没办法坦然的面对季栩了。
季栩愣了一下,随后又低下头。
身边的周齐还在抱怨,说季栩就算睡觉也保持着提防的状态。季栩无奈的停下手中的筷子,开口解释说:“在游戏里我睡不踏实。”
“反正我以后不想跟你在一起睡了。”周齐嘟着嘴接话道。
其他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
吃过饭,已经九点钟了。村长给众人准备了新衣服,他们换下后几句离开村长家,去了之前戏班子居住的屋子。
白天休息好了,还吃了饭,众人感觉精神了很多。他们点好了蜡烛,耐心的在屋子里等待。焦旎和周齐在聊天,夏星遥整理口袋里的药和绷带。
唯有清黎坐在季栩身旁不知道做什么,独自尴尬着。
“我想问一下。”季栩突然开口,“你为什么躲着我?”
从昨天开始,清黎就一直在远离季栩。季栩发觉了,犹豫了一段时间,最终还是决定开口问出心中的困惑。
其实清黎并不是刻意躲着季栩,而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一想到过去季栩喜欢自己,她也曾经想要跟季栩在一起,就觉得尴尬。
在她现在的记忆里,他还是个陌生人。但两个人已经经历过那么多事,也不能以普通的陌生人来定夺。
季栩盯着清黎的眼眸,还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她思索着如何回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突然焦旎喊了一句:“外面有什么人?”
清黎的话被打断,顺着焦旎的视线望了出去。她看到窗外有一个人影,似乎在往房间里看。察觉到被人看到之后,人影迅速的移动开了。
人影移动开的速度非常快,根本不像是普通人的速度。
他们猜测可能是木偶。
清黎拿起打火机和长剑,直接冲出了房间。没想到外面的景色产生了变化,村民的房子都不见了,只剩下一片片坟墓!
身后其他人也跟出来了,看到外面的景色也被吓了一跳。
“嘿嘿……”
一阵古怪的笑声传来,在漆黑的墓地里带着回音,众人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清黎手里捏紧打火机,想着如果木偶冲出来就直接点燃长剑劈过去。但是那个木偶的影子一直没出现,周围也没有了声音。
突然一阵风刮过来,四处升起了迷雾。她想要告诉众人不要走散了,一转头就发现身边只剩下了季栩一个人!
“其他人呢?”清黎忍不住问道。
季栩摇摇头:“起雾的时候,他们突然消失了。”
“焦旎,夏星遥,周齐!”
清黎对着迷雾里喊了一遍众人的名字,却没有人回答她。她有些着急了,向前跑了两步,看到不远处闪过一道黑影。
她本想追过去,却被季栩拽住了胳膊。她被迫停下来,疑惑的转头看向季栩。
“小心脚下。”季栩开口提醒道。
她愣了一下,就看到脚下的地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道巨大的裂口。如果刚才自己跑过去,肯定就掉下去了。
看来刚才的黑影就是引诱自己掉下去。
清黎还是很着急,嘟囔道:“为什么会把咱们几个人分开?”
没有人知道原因。
清黎很不放心,毕竟她现在有些怀疑夏星遥是游戏系统。如果她真的是游戏系统,把清黎和季栩两个人单独跟其他人分开,可能是要有什么计划。
如果这个计划是对清黎的,她反而不担心了,毕竟着自己能应付。但是周齐和焦旎的战斗力不强,只是头脑稍微强一些,不知道会不会受伤。
“你别着急,冷静。”季栩温柔的说道,轻声安慰着清黎。
听到他的声音,清黎稍微回过神来。
她发现自己的情绪太激动了,都快要丧失理智了。她握紧手中的剑,在心中告诉自己,如果想要救他们,就要快些找到离开这片迷雾的办法。
两个人提着剑向前走了一段路,清黎的手无意间碰到了坟墓。没有想象中的冰凉触感,而像是穿过水流一般。
难不成这些都是幻象?
清黎当即用打火机凑近坟墓,面前的坟墓瞬间消失。坟墓消失的地方,出现了村民的房子。
她用打火机继续照亮前方的路,周围的景色缓缓消失,原本的村庄显现出来。
还在迷雾中的周齐、焦旎和夏星遥三个人感受到了光亮,抬起头来就看到了拿着打火机走过来的清黎和季栩。
他们刚才也在寻找清黎和季栩的下落,看到两个人的瞬间松下了一口气。
清黎找到了三个人也放心下来,正想问他们有没有受伤,周围突然响起了唱戏的声音。
季栩警惕的拿过来打火机点燃了手中的长刀,随后挥舞着挡在了众人面前。他得表情严肃,看着前面被迷雾遮住的道路,说道:“你们都到我身后来。”
话音未落,大量的木偶从迷雾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