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了让她不痛快买这个东西也没有什么用啊。mengyuanshucheng”沈暮云一下子没有领会到她的意思, 疑惑问道。
南烟柳这个时候微微一笑:“拍卖会上, 谁说让她不开心就只能选择买下这个东西的?这个东西拍卖底价二百万, 可是就算是加上了这个胸针是以前的某位贵族用过的这种看上去就很虚无缥缈的所谓概念性价值,加一块也多不过四百万。她的性格本来就要钱不愿意服输, 之前几场拍卖会自己认为一定能拿到手的东西都没拿到,自己心里面早就不痛快了,这一次又被我那么说了之后, 她肯定会想着要洗刷自己的名声的。”
对于者或者能给人家来说,自己信誓旦旦要拿到手的东西没有拿到, 人家一般不会关心到底是不是有谁从中横刀夺爱, 更多的还是质疑你是不是没有钱。
毕竟如果是真的有本事的,就算是别人想要从中动手脚,直接用钱把人给砸傻了才是正常的举动。
拍卖会本来就是比拼自己能拿得出的钱财的, 东西拿不到就是自己没有别人有钱, 哪里有什么让给你的说法。
比不过人就得老实接受人家的嘲讽,心里面就算再怎么难受自己也都得憋在心里面。
那位史密斯夫人非要深究的话跟沈家倒也没有什么往来,只是这个地方南烟柳基本上每年都会过来一趟, 前几年的时候遇到她,当时的史密斯夫人看着南烟柳一副国人的长相, 心里面瞧不起,态度就显得轻蔑了很多。
而南烟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看肤色判断谁更高贵一点的人, 所以倒是结下了梁子。
别的人不知道,南烟柳自然是清楚史密斯夫人之前几次失手之后肯定已经恼羞成怒了,这一次碰到南烟柳又遇到自己很久之前就想要的东西, 要是还是不能够拿到手里面,到时候出来被南烟柳一嘲讽,怕不是得直接送进医院里面抢救了。
拍卖这种事情,在最终的价格没有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有资格去竞拍提出自己的价格,而拍卖场更是恨不得别人能够这样子为了赌气将价格拉上去,这样最终成交之后自己手里面能够拿的提成的数额也非常可观。
怎么想都非常的划算。
于是在刚开始竞拍的时候,南烟柳就跟其他竞拍的人一样,按下了出价的按钮。
“六号客人出价二百四十万,还有人继续出价吗?”上面的拍卖官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倒是一丝不苟的介绍着现在里面的情况。
而很快,那位史密斯夫人也不甘落后,直接报出了二百七十万,想要让那些人知难而退。
南烟柳看了看大屏幕里面显示的报价,直接把价格提到了三百万。
这样子仿佛是在挑衅的举动一点都不意外的惹怒了史密斯夫人,下手报价的时候也带着点急促。
只是价格超过三百万之后,南烟柳也就只在史密斯夫人出价之后不慌不忙地加了那么一点点,但是却足够坐在她的头顶上,捎带着更加激怒了史密斯夫人。
而加价到三百八十万的时候,南烟柳就没有继续跟下去,让史密斯夫人如愿拿到了那个东西。
等到拍卖官确定交易成立之后,南烟柳才不慌不忙地跟沈暮云简单解释了两句。
“按照刚才那些竞拍的人的本事,要是我不出价的话,她应该能够在二百六十万左右就能够拿得到那个东西,现在倒是要多花上一百多万了。”
虽然这一百多万对他们当中的谁都不上是一个大数字,但是这一百多万背后代表的那些东西可就不那么好说了。
沈暮云见到南烟柳这么一操作之后,整个人头脑还是不免有些发蒙,只是也好像懂得了这里面的门道,点了点头。
而等到这个东西拍卖结束之后,又进行了几个东西的拍卖,才到了南烟柳此行的目的。
那一幅书法是五百年前的一位非常出名的书法家写就。
这位书法家在自己的一生几十年的时间里面虽然确实也创造了非常多的优秀作品,但是这一幅书法的价值却并不止是这个样子。
写这个书法的时候,这位书法家已经到了甲子之年,平日里的生活不算太好却也不算太差,膝下有一个独子,是自己的亡妻所生,因为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所以他格外爱护。
而那个时候王朝临近末期,风雨飘摇当中多少会有些不安宁,而那个时候的朝中大臣官员甚至是住在皇宫当中的那位却只顾着寻欢作乐。
甚至于为了满足自己的无底洞,加重赋税,甚至到了一种百姓无法生存的地步。
他的儿子在长大之后,靠着读书拿了一官半职,虽然只是地方当中的小官员,但是做事却勤勉认真负责,跟那些脑子当中只懂吃喝玩乐的家伙有着巨大的差别。
按照道理来说,他的儿子普通的继续当几年小官就能娶妻生子,再大一点就能够抛下这个担子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只是意外却总是会发生的。
那一年他的儿子的辖区出现了十年难得一遇的旱灾,旱灾之后又遇上了蝗虫,当地百姓所种下的粮食就这么眼睁睁颗粒无收,别说要向上缴纳的税钱,就是一家人维持温饱的粮食也没有了。
可是这个时候皇帝那些人自然是听不到看不到也不想要关心这种看上去本来就乱七八糟糟蹋心情的事情,而他们一心烦就想着要玩乐,然后又想到给这些本来已经快要活不下去的百姓继续加税。
这样子的对待自然是这群人不能接受得了的,各种闹事想着要给自己讨一个说法。可皇帝自然是不愿意听也不想见到的,对于这群人,他能够想到的最好办法就是派兵镇压,可是这堵不如疏,他这么做,那群百姓心中的怒火更是旺。
那位书法家的儿子这个时候自然是一边心疼这些百姓,一边却又想让他们冷静下来,他自己上书向皇上说明事情,只是百姓怒火升起的时候总会急红了眼,在他安抚的时候,就这么被某几个人给活活打死。
那位书法家年轻的时候也在朝中任过职,却没想到有一日自己的孩子会遇到这样子的事情,看到百姓的孤苦无助茫然失措,又看到远在千里之外的那群人的穷奢极欲,悲伤和怒火一同上涌,才写出了这么一篇东西出来。
这里面的行文跟他此前的习惯以及风格有巨大的差异,对书法和相关历史并不是很了解的人很难从中发现什么端倪,只是认为这是一幅像极了鬼画符的书法,而南烟柳他们,一看就能够看得出这书法当中的灵魂和怒火,还有这个作品当中写到的一些内容。
本来这种宝贝东西应该能够在国内得到非常妥善的保管,但是很多人其实并不知道这里面的意义,再加上一些人不怀好意的行为,所以才使得这些宝贝流落在外。、
南烟柳多年来一直试图寻找,终于在前不久才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就赶了过来。
这里面的故事虽然多,但是外国人本来就不是很了解这源远流长的历史,介绍起来未免还会有点干巴巴的,而这种东西的买者也基本是国人,所以这一场拍卖这个东西的位置在靠后面一点的位置,却没有办法成为最重要的那个拍卖品。
南烟柳知道这个东西的真正价值并不只有这么一点,只是人家定的底价就是五百万,哪怕这东西实际价值已经到达了九位数甚至是十位数,她也不可能傻乎乎的跑去跟人家说这件事情。
对她来说,拍卖会是寻找这些东西的途径之一,而不是为了证明这些东西到底值多少钱的地方。
在拍卖开始的时候,确实有几个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参与竞拍,只是给的价格都相对谨慎一点,加价也不是很多,而南烟柳虽然想要这个东西,却也知道不能够表现的太急切,也跟着慢慢加价,先是伪装成随便玩玩的样子。
而到了后面几个人轮番出价,价格也高了些许,原本那些只是因为好奇所以竞拍的人看到价格,想了想还是决定放弃这个机会,剩下几个人继续竞争。
而这个时候南烟柳的加价才更高了一点,虽然每次出价的抬价都不少,但是相对来说还是一个比较理智的水平区间。
到了最后,她靠着八百八十万的价格把这个东西买了下来。
而自己想要的东西买下来之后,其他的东西沈暮云没有什么兴趣,而沈庭霄自己也看不上里面这些东西,所以三个人倒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在聊天的过程当中,南烟柳还抽出时间来将拍下来的东西的款给拨给了拍卖场的指定账号,而在这之后,就有专人过来将东西送了过来。
为了万无一失,南烟柳在房间里面打开确认了一番之后,才重新将东西给妥善放置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整一场拍卖会就算是结束了。
一边坑了史密斯夫人一下,一边自己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南烟柳的心情倒是不错,走出来的时候脚步轻盈,脸上精神万分。
从里面走出来之后,三个人先去楼上面走了一圈,按着沈暮云的喜好买了一些小玩意儿,逛了一圈之后,他们才打算开车回家。
走到停车的地方,等着沈庭霄将车子开出来的时候,沈暮云有些无聊的环顾四周,突然之间瞄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女生。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近,沈暮云也只能够隐约看见她好像是在躲什么人或者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被人发现。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一眼看过去,沈暮云只觉得那个人有那么一些眼熟。
可沈暮云回过神来再一想,自己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怎么可能会遇到自己认识的人。
也就觉得可能真的是自己的错觉了。
而等到沈庭霄的车子开出来,她们母女两个人坐上了车往家的方向开过去。
从车子的路线上来说,正好能够靠近那个女的。
而等到车子开到那个地方的时候沈暮云探头往那个女生那边看,清楚的的看到了那个人的脸之后,还是愣了愣。
说起来这个人,她还真的认识。
而且更巧合的是,这个人是在她在夏家的时候认识的。
当时她刚穿过来的时候,原主假千金的事情刚被揭露出来,夏家里面不知道真实情况的人自然是各种震惊难以置信,能够冷静的也只有四个人。
夏迪,夏夫人,夏暖暖。剩下的那个人就是她面前的这个人了。
这个女孩子在夏家其实也就只是一个帮佣,而且还是年纪不太大学习不太好,不愿意读书靠着亲戚的关系进来的,按道理来说她什么事情都不应该知道,可是那个时候的她,冷静的却一点都不正常。
本来沈暮云并不想细细追究这种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的事情,但是偏偏那个女生大半夜过来找了她,还跟她挑明了一切。
这件事情说起来倒也不是什么非常复杂的事情,基本上用一句话就能够概括。
那个女生是从夏迪那里知道的,而夏迪为什么会让她知道这件事情也是一个意外。
之前说了她年纪不大,靠着关系进了夏家当帮佣,但是她吧,文化不怎么样高但是心眼可多的不行,一眼就发现了夏迪和夏夫人之间的夫妻感情并不是特别好,心里面的花花肠子也就出来了。
一个主动投怀送抱的年轻美人儿,还有在老婆眼皮子底下尝一口新鲜滋味的那种刺激,夏迪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确实也不能算是什么令人惊讶的存在了。
而且更妙的是,这个女孩有野心,但是脑子也没有因为一时的好处而蒙蔽了双眼,她知道自己现在只能死死扒住夏迪才能够有自己想要的荣华富贵,只是夏迪毕竟有老婆有孩子最开始只是觉得她新鲜而已,等到哪一天夏迪喜新厌旧之后,她可能会一无所有。
心里面新到这件事情,然后再又说思量之后,这个女的倒是开始玩起了心计,使个各种手段,倒是让夏迪对她有些欲罢不能。
而她即使是这样子也不会随便想夏迪索要什么东西,反而是一边装起柔弱小白花一边装的懂事顾大局,明里暗里的好处没少拿,却也没有被别人发现。
而她即使从夏迪的口中知道这件事情也没有刻意对外宣扬,而只是装作自己压根就没有听到,然后将事情个糊弄了过去。
只是夏暖暖回来之后,她觉得自己本来的计划有些受到破坏,所以就打算找到沈暮云过来跟她一起合作,将夏家拿到手。
可沈暮云对着或者那个事情并不感兴趣,拒绝的倒也干脆利落,她试图劝说了几次都没有结果之后,也就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弃了这个计划。
只是过了一段时间就听说她辞职离开了夏家,不知道里面究竟还会有什么幺蛾子。
这一次竟然能够在这里见到这个人,说实在的,沈暮云心里面说不惊讶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是现在他们却还不是见面的好时候。
等到了家之后,沈暮云才跟沈庭霄提起这件事情,让沈庭霄帮忙去调查关于这个人的消息,然后想着什么时候跟她见上一面。
不说别的,这个人的离开是在夏暖暖诬陷她的第二天,能够让她放弃自己只要坚持就很有可能得到的好处而选择离开,说不准就是因为她知道了什么。
沈庭霄听到沈暮云说起这件事情,心里面确实也想到了不少,于是就点了点头,答应帮着沈暮云调查一番。
而调查的时候,南烟柳跟她两个人在屋子里面待的倒是悠闲自在,甚至于南烟柳还跟沈暮云介绍起家里面墙上的那一些看上去好像很普通但是实际上却非常值钱的东西。
只是这些东西虽然说确实是值钱,可是就价值和能够带来的意义上来说还是差了不少意思,所以南烟柳才将这些东西这样子摆放出来。
“这些东西啊,虽然岁数都不小了,但是保存的也好,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一味的将他们藏起来也是不好的,还不如挂出来让他们喘喘气,感受一下现在这个时代的气息。”南烟柳站在她身边慢慢开口,“人呐,有的时候虽然为了不出风头会做出很多将自己隐藏起来的事情,只是再怎么隐藏,该出来露面的时候还是得出来露脸,不然的话,那些人可能连有你这个人这件事情都给忘了。”
这话语当中意有所指。
沈暮云听了之后,抿了抿唇:“现在很多东西都都没有准备好,直接出手出现在她面前的话并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而且我知道她会做什么,论起恶心人这种事情,我是比不过她的。”
毕竟夏暖暖可是一个能够前脚买水军炒作自己后脚就将所有责任甩给了别人一副自己也是被迫的样子,甚至还能够白莲花到能够写出一篇文出来就为了自己吹捧自己一下。
这样子的行为沈暮云自己可是望尘莫及。
“怕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做了亏心事,有什么后果就该挨着。她恶心人又怎么样,这世间上什么垃圾是不恶心人的,难不成就因为恶心而不去铲除吗?世上没有这个道理的。”南烟柳听见她这么说,倒是语气平淡的回复了一句。
……
沈庭霄调查一个已经知道的人的速度并不可能太慢,所以第二天早上,相关的资料基本上全部都找到了。
那个女生叫做李娇,之前的那些破事沈暮云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所以也没有细看,只是到后面看到她来这里的原因还有她现在的情况,倒是有些惊讶。
打了一声招呼之后,沈暮云就请沈庭霄把人带到一个屋子那里,她想跟李娇见上一面。
在这边有一个废弃的仓库,沈庭霄的人很快就找到了李娇,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人给带到了这个地方。
等到了地方,李娇终于把自己脸上蒙着的布条撕下来之后,就看到面前站着的沈暮云。
“你……”李娇看着沈暮云,观察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口,“你是……夏安安?”
沈暮云从旁边拿过一张已经擦干净了的椅子,自己坐下:“虽然我以前确实叫这个名字,但是现在我也换了名字了。李娇,好久不见。”
“你……你让人把我带过来,想做什么。”见到沈暮云跟自己印象当中有了一些差别,李娇心里面也有些没底,试探着开了口,“之前我想我们两个人联手你不答应,现在你被赶出了夏家,总不至于想着要找我帮忙一块回去吧。我现在也跟夏家没有关系了,你这算盘估计是要落空了。”
而沈暮云只是微微侧目看着她:“夏家我之前不稀罕,现在更不会稀罕。李娇,听说这段时间你并不怎么好过,不然的话怎么会背井离乡冒着巨大的风险跑到这个地方。”
“你怎么知道。”李娇听到她说的这句话,有些惊诧,之后就是有一种窘迫的处境被人发现时的尴尬。
“我们两个虽然不熟,但是说少也曾经在同一个屋檐下面住过,你是什么人我也了解到一点,如果真的不是被迫离开,你能去的地方有很多。”
要不是实在是走投无路,李娇这个书都没有念完的,连外语字母都不一定记得全的人怎么会愿意跑到这种地方来。
更不至于像她前一天看到的那样子狼狈。
毕竟正常人离开也只会去自己熟悉的另外一个地方,漂泊到异地他乡这种事情,不是李娇能够做得出来的。
被一下子戳破了心思,李娇低下头想了一下,终究还是开了口。
“我知道你不怎么看得起我,但是这异国他乡的我就只认识你这么一个,你能不能看在我们之前认识的份上帮我一把,现在有人想要杀我,我真的快没有地方能躲了。”
“要我帮你可以,给我一个必须要帮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