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二天,秦时越差点儿没起来。浑身如车轮碾压一般的疼,他挣扎着坐起来。周川颇为后悔和自责,昨晚实在太过火了。可心上人在这儿,他又如何能忍得住。
周川帮他按按后腰:“再睡会儿吧,别起来了。”
秦时越微微蹙眉:“不行,还得去给你爹娘奉茶。”他倒不是非想给他们奉茶,只是他另有打算,现在不能在这些小事上落下话柄。
周川心疼他:“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再说他们……”
“没事的,大不了等俸完茶再回来,给我拿件衣服来,”秦时越用手一指,“在柜子里。”
周川只好将他的衣服拿来,然后便背对着他。
终究是没忍住,往后面偷偷看了一眼。
秦时越白皙的皮肤上青青紫紫的没一块好地方,周川看了又偷偷咽了口口水。
穿好了衣服,简单的梳洗一番,俩人便回了周家。
一进门便见到了周大嫂,周大嫂瞧着俩人是从外面回来的,微微一愣:“你们怎么是从外面回来的?”
秦时越早就想好了说辞:“我与小川早就醒了,瞧见爹娘没醒,也没敢惊动你们。便出去走走,爹娘都醒了吧?”
周老大连忙走了过来:“醒了,刚醒刚醒。”
秦时越冲着周川笑笑:“那咱们去给爹娘敬茶吧。”
他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看得周老大都呆住了。
周大嫂气得狠狠地将笤帚扔在一旁,翻着白眼看向周老大。
“爹,娘!咱家丢东西了!”一道惊恐的男声从房里出来,是周老二的另一半,也是个小哥,叫许焕言。因周大嫂不愿意做饭,这做饭的活计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周老太一听丢东西了,急急忙忙地问:“丢什么了?”
许焕言指着厨房说道:“丢了一盘鸡,一盘鸡蛋,还有两盘青菜。”
东西去哪了不言而喻,周老大的脸上有些不自在。
秦时越忙道:“许是被村子里的人偷了呗,昨天人多乱糟糟的,指不定是被谁拿走了呢。”
周老大一听秦时越还会为他解围,顿时美滋滋的。
周老太太一听觉得有理,已是怒容满面:“我去找找看,我倒要看看是谁嘴那么馋,把我家的东西拿走吃了!”别的不心疼,她心疼那盘鸡啊。那可是肉啊,就算是过年都舍不得吃鸡。
“娘你还是别去了,到时候你怎么说啊?这谁家办事,大家伙儿拿点儿菜那都是正常的,”秦时越将他拦住,“到时人家问你,你拿没拿过别人家的菜,你该怎么说?到时候可就不好看了,那群人在背地里讲究人的水平可高了。说不定怎么往咱家身上泼脏水呢。”
周老汉这人没啥本事,但好面子,听到秦时越这么说。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别去了,你瞎折腾什么。”
周老太太满肚子火也没有办法,而且老头子发了话,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但她也不是善茬,等秦时越给他们敬完茶的时候,她看着秦时越还是想把这火法出去:“昨天你们俩穿的那是什么衣服?怎么买个红色的料子做衣服?”
周川想要说话,秦时越捏捏他的手心:“成亲了当然要穿红色的衣服。”
“你们从哪学来这些的?咱们农家人讲究的是要安安分分的过日子,收起那些个不安分的心思,没有那少爷命,就别得那少爷病。你说说那衣服除了成亲那天能穿,平时还怎么穿?银子可不是大风刮来的,是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一个子一个子地攒下来的。我们老周家可禁不起你这么折腾。”
成亲第二天,周老太太便急着给自己立威,她再也忍不住去掩饰那些虚假的样子。现在人已经成亲了,还能跑了不成,不先立立规矩,以后可怎么得了。
秦时越冷眼看着她,周川替他说话:“是我自己选的,不管哥的事。”
“哥?什么哥?”周老太太一听这个称呼,这还得了,“你管一个小哥叫哥?那不乱了套了,小哥还能骑到一个男人的头上?”
“说完了吗?”秦时越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这是我们二人的闺房乐趣,你的手伸得未免也太长了吧。照你这么说,我们俩同房时用什么样的姿势你也想管管吗?”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大喇喇地当众说出那档子事,别说当众说了,就算是女人或者小哥,私下里想要了,都不敢和自己的男人说出来。这会被说成是重欲、淫/秽,是要受别人耻笑的。
周老太太的脸一红,其他人的脸色也不太自然。倒是周老大和周老二心里高兴,还以为秦时越是多清高的一个人呢。
周老汉抽了一口旱烟,嗓子里使出一声,这是他惯常做得事。别看他不说话,但在这个家里,他是绝对的权威,周老太太无非是替他传话的罢了。
“你这小哥好不害臊!”周老太太继续指责他,“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秦时越满不在乎,也不想在这事上和她做过多的纠缠:“吃早饭吧,我饿了。”
说着,他拉着周川的手便往屋子里。
周老太太哪里受过这个,她平日里训话的时候,谁不老老实实地听着?这才刚成亲就不听管教了!以后可怎么得了?这不要爬到她头顶上了吗?
她气得脸红脖子粗,刚要说话。周老大觉得是时候该自己出场了,于是赶在周老太太说出更加恶毒的话之前,他说道:“娘,时辰也不早了,该吃饭了。孩子都饿了,再说一会儿还得干活呢。”
说起孩子,周老太太脸色稍霁。她最疼爱那个宝贝孙子,就是周老大的亲生儿子。宝贝孙子饿了可让她心疼,于是她抱着孩子去了饭厅。
周家的早饭就是一锅稀米汤而已,看不见半点干的。
秦时越要吃时,周老太太又给他一个下马威:“小秦啊,以后这做饭的活就归你了。”
“好啊。”秦时越倒是答应得很痛快。
周川眉头紧锁,又想说话,秦时越又按按他的手心。
见秦时越答应的很痛快,周老太太还算满意。方才发生的那事也就算了,不过她更加得寸进尺,又说道:“一会儿吃了饭就和老三去地里干活。”
秦时越又答应了,周老太太更加满意,便不再说什么了。
秦时越喝了一肚子水,便和周川拿着锄头要上地里。
周老太太又看到了,不高兴地道:“做什么拿两个锄头?锄头总用该坏了,到时又要花钱买。种个地而已,用手都能刨坑,我看你们就是想偷懒。”
秦时越一把抢过周川手里的锄头,真想一下子刨到周老太太身上。他把锄头狠狠地往地上一摔,然后拉着周川便走。
还从未有人敢这样对待周老太太过,她气得直跳脚,指着秦时越的背影骂骂咧咧。
秦时越当作没听见,和周川越走越远。
“咱们先回家吃点儿饭。”秦时越摸摸肚子,除了饿还是饿。
俩人回到家里,周川叫他先去休息,他自己则生火做饭。
昨天几乎折腾了一整夜,秦时越就不明白了,周川那么瘦,怎么做起那种事情来那么厉害。
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事,他的脸不自觉地红了,将脑袋藏在了被子里。
不多时,周川饭做好了。秦时越却睡着了,周川心疼他,也没叫他,轻轻地拿来被子给他盖上。
周川静静看了一会儿,最终将秦时越搂抱在怀里,与他一起睡去了。
等再醒来时已经是中午,早饭都变成了午饭。
周川为了给秦时越补身体,还特意给他煮了一颗鸡蛋。秦时越将鸡蛋与周川分着吃了,吃过后,又躺下来满足地摸摸肚子。
“再歇一会儿,我消消食。”秦时越一边摸着肚子一边说着。
“不要去地里干活儿了,”周川心疼他,“我自己去就好了,你在家里歇着。”
“谁说我要去干活了?”秦时越手拄着脑袋,笑着看他,“过来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周川双眼双光,还有这好事?
忙在秦时越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秦时越满意地眯眯眼:“我想出去看看,找点儿能赚钱的营生。”
“那去哪儿找?”周川也来了兴趣,有了银子就能让时越哥过上好日子了。
“保密,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秦时越朝着他笑笑,“就算你亲我也不说。”
周川大着胆子又在他另一边脸上亲了一口:“那我给你揉揉腰吧。”
秦时越倒是同意了:“揉吧,有些酸。”
周川坐起来,用手轻轻给他按摩着。秦时越舒服地眯上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着天:“以后在你家,他们说什么你都别吱声,有我呢。”
周川急了:“可是他们会欺负你的。”身为一个男人,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人,真是太窝囊了。
“我自有主张,”秦时越安慰他,“总之我不能吃亏。你就不同了,你一开口他们肯定都冲着你去了,你又说不过他们那么多张嘴。你听我的准没错。”
周川不情不愿:“到时候再说吧。”
秦时越又笑笑,他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决定把空间和灵泉一事告诉他。
已经成亲了,是该说出他赚钱的法子了。
秦时越突然坐了起来特别认真地看着他:“小川,我要和你分享一个我最重要的秘密,这个秘密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周川先是一喜,因为秦时越肯和他分享秘密,后来也变得严肃起来。
他伸出三根手指,做发誓的模样:“我对天发誓,一定会遵从时越的每一句话。如违背誓言,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秦时越坏笑着他看:“你胆子大了,敢叫我时越了,快叫我哥。”
周川马上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哥。
秦时越像小狗一样摸摸他的头:“真乖。”
秦时越慢慢地用右手把左手的衣袖掀开,露出手腕处的那个类似刺青一样的东西。
周川昨天便看到他这处刺青了,秦时越将手腕放到他眼前:“这个东西是突然出现的,就在咱们成亲前几天。我刚发现时吓了一跳,还以为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后来就用水去洗,结果你猜怎么着?”
周川只听到秦时越说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顿时吓得面色苍白:“哥,咱们快去沈郎中那里去看看吧。有病要趁早治,不要强撑着。”好不容易和心上人在一起了,他想和他过一辈子呢。
秦时越又摸了把他的头发:“你怎么听三不听四的呢,我说的是以为我身体出了问题,而不是我身体出了问题。重点是最后一句,你猜这个像刺青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周川松了口气,刚才都要担心死了:“怎么回事?”
“你抱住我。”秦时越想这样应该能将周川带进去吧,周川马上将秦时越抱得紧紧地,生怕他跑了一般。秦时越用手触碰那块刺青,紧接着眼前的景色便变了。
一汪清泉,七八平方米的地方,其余的地方白雾茫茫。
周川瞪圆了双眼,睁大了嘴巴,搞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秦时越拉着他的手去看灵泉:“我碰到那块刺青眼前出现的就是这副模样了,你看那泉水,比咱们家的水还要甘甜无比。还有治病的功效呢,咱们出去拿一个碗给你尝尝。”
周川没反应过来呢便已经又出去了,秦时越拿了一只碗,又和周川来到空间里。舀了一碗水给他喝,周川喝下后瞪圆了双眼:“甜,像糖水似的,而且喝完了特别舒服。”
他又舀了一碗给秦时越,秦时越现在还真需要喝它。这周川折腾了一晚上,又是第一次。他喝过原本还酸着的腰顿时不酸了,整个人清神气爽的。
秦时越又拉着周川看:“那些白雾像一堵墙,我走不过去。这里还空出来这么大的地方,可以放一些东西,我把家里的房契地契,还有一些银子放在这里了,这样咱们就能高枕无忧了。”
周川看着也高兴,笑得合不拢嘴。
秦时越又把那本《化妆品宝典》拿给周川看:“你看这本书上记载的全是化妆品的制作方法,我想照着书上的方子做一些化妆品拿去卖。咱们在化妆品里加一些灵泉水,效果肯定会特别好。”
周川眨着星星眼,一脸崇拜地盯着秦时越看。
俩人从空间里出来,秦时越说道:“咱们走吧。”
周川和秦时越拉着手走在元宝村里,偶尔遇见几个人。瞧见他俩拉着手,还有些羞臊。元宝村的民风保守,就算是成了亲生了孩子的夫妻,当众也应该避嫌,走路也要这边一个那边一个。像他们这样的,多惹人臊得慌。
但秦时越完全不在意,自己怎么高兴怎么来。日子是过给自己的,又不是过给别人看的。
俩人朝着地里走去,不过既没去秦家的地也没去周家的地。
而是去了距离元宝村不是很远的一个小山坡。
元宝村都是大平原,并没有山。所谓的小山坡,也只是比田地高出那么一点点而已。山坡的面积不算很大,但里面有一些野果树,还有一些山鸡。
周川满腹疑惑:“咱们来这里?”
秦时越存心逗他,故意用手把衣领往外拉了拉:“我听说在外面做那种事会更快乐……”
周川的目光马上变得炙热,甚至还毫无察觉地咽了下口水。在这青/天/白/日,幕天席地的地方干那种事,好害羞啊。可他想了一下,肯定会像秦时越说的那样快乐。
那就……那就……
秦时越见他当了真,没好气地捏捏他的脸:“想什么呢你啊,和你开个玩笑。这光天化日,乾坤朗朗的,怎么能做那种事。”
周川的目光黯淡下来,秦时越又笑笑:“等晚上回家的,随你怎么折腾。”
周川黯淡下来的目光中又升起熊熊火焰,秦时越瞧着他变来变去的样子怪好笑的,也不敢再逗他了,怕他又当了真。
周川跟在秦时越的身后特别快乐,想着今晚发生的事充满了期待。不过他还是没忘掉秦时越说的要在外面这件事,以后,希望以后有机会试试。
“小川,你看。”前面除了野花就是野草,都是最常见不过的东西。这些东西从农人们的出生,伴随着他们的死亡。
周川顺着秦时越手指的方向看去,也没明白秦时越要他看什么:“野花挺好看的。”
秦时越向前走了几步,在一丛粉色的,有些像牵牛花的花旁蹲下:“这叫田旋花,和牵牛花有些像,不过叶子不太一样。咱们摘下来一些,回去做化妆品。”
秦时越动手开始摘,周川跟着他一起,他们只摘花,将摘好的花小心翼翼地放在袋子里。
“哥,那黄色的花我瞧着挺好看的,咱们摘吗?”周川也不懂,但他听秦时越说了,花可以做化妆品,就以为所有的花都可以。
秦时越看了一眼:“那个不能摘,有毒的。”
周川点点头,再摘时就避开那些花。摘了一会儿,他又看见一些蓝色的野花:“哥,那个能摘吗?”
秦时越仔细看了一眼:“可以摘的。”
周川便又摘那蓝色的野花,与田旋花分开放在两个袋子里。
花名是真的,但是能不能做化妆品是我杜撰的,作品效果,切勿当真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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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