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丧的装备都是阮北给他准备的,虽然不能穿军方的衣服,但也都趋近于军方材质,导致南丧钻领口钻了好一会儿。
周拙进来时,刚好看见南丧那颗浅金色的小脑瓜从黑色狭窄的领口里钻出来,满头炸毛,仿佛刚才不是在穿衣服,是去爬了什么狗洞。
周拙问他:“去哪里?”
南丧将高领翻折下来,露出半截白皙的脖颈:“我去找时泽。”
“一会儿再去找他。”周拙说,“夏维颐说你体力透支,要好好休息。”
休息室因为周拙的存在变得暖烘烘的,南丧格外贪恋这个味道,掀开被子到处摸来摸去。
“找什么。”
“我的包呢,”南丧说,“小北给我准备的书包去哪里啦。”
周拙从床后面把他那被血液染得脏兮兮的背包拎出来,南丧马上伸手过来要抱住。
“你坐好。”周拙将包拿远了一些。
“我要找东西。”南丧探出身子去够,“你给我看一下。”
周拙将他的包扔在地上:“南丧,要讲卫生,你的包很脏。”他弯腰,打开包问他,“想找什么。”
南丧抿抿唇,还是从床上跳下来,穿着袜子蹲在地上:“不行不行,我要自己找。”
周拙起身,退后两步将手套摘下来,看南丧勾着头时候露出的脆弱后颈。
夏维颐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不光是人格,他一定还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周拙,你把他从维阙接来之前,他是做什么的?”
他能是做什么的。
一个在海边捡垃圾,并且生活艰难的少年。
似乎只要能吃饭喝水,他就没有其他在乎的事情。
被人欺负也不知道还手,不谙世事到有些愚蠢。
“周拙!”那个被形容“愚蠢”的人扬起头,手里举着一个密封袋,里面是朵被压扁的五瓣小黄花,他眼睛笑得弯弯的,“你看!”
周拙短暂地愣了一下,才从他手里接过,问:“这是什么?”
“是我捡到的,送给你。”南丧说。
这朵花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大约不具有药用价值,装在袋子里也看不清楚花叶的脉络,周拙问:“在之前的城市捡的?”
“嗯嗯。”南丧点头,又向周拙形容,“它就开在墙角里面,到处都灰灰的,但是它很那个,很……”
周拙替他补充:“很有生机。”
南丧搓搓手:“嗯……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周拙把小黄花放进口袋里:“找完东西就上床躺着。”
南丧全然没听见一般,扔下包,在自己身上左摸右摸,又抓过自己的冲锋衣,好半天才掏出来一个手掌大的袋子。
“周拙周拙,”南丧拉拉袋子,“再给你看这个。”
他献宝似的把袋子拉开,露出里面璀璨的光彩,赫然是一袋黄金珠宝。
“哪来的。”
“我从那个人身上拿的。”南丧坐回床上,把袋子从下往上倒空,“他被丧尸咬了,然后被他的好朋友打死了,我打丧尸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他的口袋,就赶紧捡到自己口袋里了。”小财迷开始数钱,数完又归拢好,满心欢喜地问,“周拙,你说这些钱够不够?”
“钱没用。”周拙说,“你的小队没有完成任务,拓荒处不会派发贡献点给你的。”
南丧一张小脸瞬间垮下来,把那些首饰倒出来又装进去,颇有些“我穷的只剩下钱”的惆怅。
“南丧,刚才夏维颐说的,你一点都不记得了是吗?”周拙问。
“我不记得。”南丧仰头,对上周拙的目光,“你不相信我吗?”
周拙摇头:“我相信不是你,但确实所有人都看见你一个人杀光了那些丧尸,所以你很难和他们解释清楚。”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是不是谁也戴了面罩在假装我……”南丧揪着首饰袋的一角,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我要去和时泽道歉。”
周拙抓住他的胳膊:“南丧,回望城以后,和我去一趟列塔尖?”
“是上次去的那个地方吗?”南丧问。
“是,让夏维颐给你检查一下身体。”周拙顿了顿,补充道,“只是简单的检查,躺上去,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上次的记忆不太愉快,周拙想,南丧也许真的很害怕研究所的环境。于是说:“只要你想,我可以全程陪同你。”
南丧吸了吸鼻子,闻到周拙身上暖和的味道,点了点头:“嗯,你要陪我。”
他又说:“可是,周拙,我真的没有干坏事。”
周拙觉得他一遍遍强调自己清白的模样非常可怜,嘴角动了动,说:“是你救了所有人,那不是干坏事。”
“真的吗,你这么觉得吗?”
“嗯,至少是你坚持到了最后。”
南丧又高兴了,藏好了他的宝贝首饰,从床上站起来,双手毫无客气地压住周拙的双肩,轻轻一撑跳到地上:“我去找时泽啦。”
周拙望着他又变得欢快的背影,从口袋里摸出那朵小黄花,轻轻地摩挲了一下。
-
时泽和夏维颐两个人没什么任务,坐在排椅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边上还有个靠着墙休息的贡文光。
南丧走近时,听见时泽说:“……我说你哪里来的那么多燃油球。”
“什么球啊!”南丧过去,坐在时泽旁边,费劲儿地给自己扣了安全带,立刻转过身抱住了时泽,拍拍他的背:“时泽,对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气。”
他自创的道歉方式让时泽有些受宠若惊,当即呆住。
夏维颐把他俩分开:“干嘛呢,大庭广众之下,搞暧昧问过我的意见吗!”
南丧松开手,问夏维颐:“什么是搞暧昧啊。”
“你别理他,他神经病。”时泽仔细看了看南丧,说,“你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啊?”
南丧只能再次回答:“不记得。”
“算了,也许真的不是你。”时泽说,“那你没有什么不舒服?”
“手有点痛,其他不会了。”南丧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球啊,给我看看。”
夏维颐:“说燃油球,已经扔光了。”他伸手给南丧,“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第九研究所的夏维颐。”
“哦哦。”南丧没能抓住重点,礼尚往来地也介绍,“我叫南丧,南芝芝的南,丧尸的丧。”
夏维颐:……
我不是这意思!
时泽抱臂:“你小子后台还挺硬的,又是阮北又是周拙,现在还让你捡了个第九研究所的博士。”时泽嘴角动了动,良久叹了口气,“这任务出的,差点把命丢了。”
这次任务确实倒霉,去的时候十几个人,最后回来的也只有三个,还附带上隔壁队伍的独苗夏维颐。
“回到望城我一定要好好休息几天,慰藉一下我受惊的小心脏。”时泽问南丧,“你家在哪栋,我到时去找你玩。”
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落地时阮北邀请周拙和南丧去家里吃饭,但被周拙拒绝。
“你不来就算了,我和南丧吃。”阮北扬言要带走南丧,最后只得到了周拙的一个冷眼。
南丧和周拙顺路,理所当然地上了周拙的车,并且尾随周拙,吃上了周拙答应他的“庆功宴”,和周拙说了一晚上自己的首次绝对领域之旅,期间周拙伏案处理了二十多份公文,断断续续抬头看坐在书桌对面的南丧一眼,表示自己在听。
直到周拙提醒他到了睡觉的时间,南丧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周拙家。
“明天还会见面吗?”南丧说。
周拙告诉他时间:“明天下午。”
“那上午呢?”南丧问。
“上午要出去工作,下午我来接你。”周拙提醒他,“回去洗个热水澡,早点睡。”
南丧点点头,又从周拙家顺走了一盒面包作为明天的早餐。
第二日不等周拙来接,南丧吃完饭就站在周拙家门口。
周拙上楼时,看他在门口楼梯上走来走去,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不是让你等我吗?”
“我等你也一样啊。”不用去绝对领域,南丧就穿了自己的羽绒服,他揣着兜儿,和周拙说,“我捡来的那些黄金,去哪里换钱啊?”
“东区有典当行,这几天你休息,可以去逛逛。”周拙说着,招呼他下楼,“下午带你去研究所做个体检。”
南丧:“我还可以找湫湫带我出去玩吗?我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周拙给他拉开副驾驶,无情地拒绝:“不可以。”
“为什么?”南丧问。
“他有任务,不在望城。”
“那你带我出去玩好吗?”南丧问,“我想跟你玩。”
周拙很难应承他,认识南丧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的所有空闲时间似乎都已经被他占据了。
“我没有空。”周拙启动车,“阮北有空的话,我让阮北陪你。”
南丧“哦”了一声,把手缩进袖子里,有一会儿没说话,等车开出了居民区,他才重新被新的建筑吸引注意力,又活跃起来。
熟悉的红色建筑出现时,南丧感觉胸中突然沉闷起来,仿佛在本能地抗拒这个地方。
“下车吗?”周拙问,“会不会难受?”
南丧在车库里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下次吧。”周拙重新锁上车门。
“可是我不想再来了,”南丧说,“不然今天做完我们就再也不来了吧。”
周拙喉结滚了滚,说:“你想好。”
“嗯……”南丧显得很纠结,半分钟以后,“还是今天吧。”
他们按照之前的路线来到研究室,只是这次出现在房间里的不是庆源,而是夏维颐。
他很不一样了。
穿着白色大褂,带着护目镜,南丧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出是他。
“南丧交给我就行了,”夏维颐使唤周拙,“你出去吧,不要打扰我们暧昧。”
周拙:“你有病?”
夏维颐看他没有要走的迹象,又催:“你没有工作要做吗,该干嘛干嘛去。”
可惜周拙并不听指令,站在原地不动。
“不行,我要周拙一起。”南丧说,“他说好要陪我的。”
夏维颐无法,耸了耸肩,咕哝道:“电灯泡。”
躺上检查床时,南丧格外紧张,金属手环再次扣在他手腕上,他条件反射地弹了起来,在一旁等着的周拙立刻握住了他的手:“别怕。”
南丧惊魂未定地看着他,眼睫连续眨了好几次,才反握住周拙的手。
“周拙!你释放信息素之前能先说一声吗,完全不顾我死活是吧!”夏维颐骂道。
周拙给自己抽了个移动椅,变成个专业的陪床,说:“早点做完,你早点解放。”
两个小时后,南丧睡着了……
夏维颐敲了敲门,示意周拙出来,不知怎么看上去还有点儿气呼呼的。
周拙轻轻抽出手,走到门外。
“结果怎样?”
夏维颐脸色不虞,说:“他是Omega。”
周拙眉梢动了动,又听见夏维颐说:“你临时标记过他。”
丧丧日记:……睡着了,忘记写日记。
夏维颐:喂喂喂,分明是我和南南在暧昧,没有人为我发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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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冷书,作为天选的气运之子,抽卡必出SSR,打开泡面能有两份重复的调料包,一百分的选择题靠瞎蒙都能及格。
徐冷书多年来仗着自己的锦鲤光环,四处嘚瑟,尤其喜欢欺负自己那闷葫芦非酋同桌梁时南。
“梁时南,你手机也下载这游戏啊,我看看你都有啥好卡……”徐冷书一看,“好家伙,别说SSR了,SR都才两张,你能升到126级简直是奇迹啊!”
“梁时南,我要揭瓶盖开奖了,你不准靠近哈!”
原以为人生就要这么顺风顺水地继续下去,可就在高中毕业那天,徐冷书死于一场车祸意外。
再次醒来,徐冷书发现自己回到了两年前。
他看着自己手机上彩票中奖1000块的消息,认为一定是自己把运气都花光了才会英年早逝,决定从今天开始低调做人。
再见梁时南时,徐冷书:“梁时南,你这么倒霉,一定命很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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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按着他手:“冷书!快给我点一下这个抽奖活动!”
“别来沾边儿!”徐冷书一把抱住梁时南的腰:“我已经被梁时南污染了,我没运气了!”
梁时南喉结滚了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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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酒,有问必答,近日沉迷在网络上回答填空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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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酒:哎哟一声,柔弱地摔倒在攻身上。
网友:???
安酒:人家是来加入这个家的嘤
下一秒,他出现在了攻的胸膛里……
2.
你是娱乐圈最底层的网剧男n号,无数正剧中一闪而过的路人甲,杀青晚会结束后,你误打误撞上了影帝的床,第二天一觉醒来,两人赤果相对,你会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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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酒:摸一下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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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出现在影帝床上……
3.
ABO世界里,你是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B,因为嫉妒全世界最珍贵的O,强取豪夺了他的顶级A,新婚当夜,A提着刀要杀你,此时你会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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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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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