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贺主家不远的小山丘上,一群超凡者激战正酣!
在战成一团的甲贺忍者和第四科人员中,连间琦魔央都把间琦真一留下的‘飞毯’重新打散成符纸然后‘点缀’在自己的白色连衣裙上,金光闪烁衣袂飘飘中,暗中施展从大妖‘血夸’那里学来的各种武技,自保绰绰有余。kanshushen
而旁边的栗花翼也掏出了一本黑色的笔记本,书页在无风自动中哗啦啦的翻开,跳出一只只的怪异:狂暴的肌肉猩猩牛鬼,拥有黄金羽毛的已津真天,手持枪械的极道成员······
虽然她同时‘只能’召唤三只怪异,但是对付那些普通的甲贺忍者同样绰绰有余。——不管是无所不知的班长,还是温柔如水的姐姐,她们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藏拙’。
还没有动手的,除了抱头蹲防的少女东山红,就只剩下一只手放在眼罩上的姬叶队长。
她有一招‘底牌’,能够瞬间解决众人面对的困境。
但是——
且不说代价太大,大到用完她就会死的地步。光是对面一直盯着她的京夫人,就不会让她顺利的发动最后的手段。
而且——
姬叶环视一周,双方虽然战在一起,但是很明显:
甲贺一方的‘高手’们都没有用出自己真正的力量。场面虽然打得热火朝天,然而受伤的全是甲贺一方的年轻忍者!
在这混乱的战场中,明显还隐藏着十几名上忍级别的忍者,他们并不出收,只有在己方人员会被重创的时候才出手救人,其他时候都是躲在地面的影子之中。
果然,这群甲贺的老家伙们也不是笨蛋·······
现在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练兵’更恰当一点。
甲贺的老人们借第四科的手锻炼自己手下的‘家里蹲’忍者,同时也消耗着他们的体力,直到精力不支被生擒的时候······
虽然经验丰富的姬叶看出了对方的意图,‘无所不知’的栗花翼也洞彻了对方的心思。但毕竟不是人人都知道甲贺一方在‘放水’:
所以——
轰隆隆~~!!
刀轮飙风切割纵横,所到之处飞沙走石,任何东西落入其中都会被绞杀成渣,就连周围忍者向间琦真一投掷过来的暗器,都在旋转切割中瞬间化为碎片!
“该死,”
年轻人就是没眼力,看不出来大家只是表面上装着出力,手底下都留着力道的吗?
缺失的双臂上是刀刃的丑陋大汉低骂一声,不敢再装弱,右手下劈,一股烈焰凝聚成长达两丈的烈阳巨刃,携烈日神威,带起一片汹涌火浪,向间琦真一重重斩下!
而另一只手刀上,冰冷寒气凝练如线,在刀刃上飞速奔涌。如同高科技链锯武器。
一瞬间,爆发出真正力量的双刀大汉挡下间琦真一的旋转刀轮,烈焰阴风中,和对方的金色关刀乒乒乓乓的打成一团!
刷——
就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战场中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黑衣忍者悄悄往旁边的大树后面一靠。瞬间就不见了人影。
甲贺忍术——木遁-木溶之术
悄无声息中,黑衣忍者顺着泥土之下盘根错节的树根一路游走,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出现在战场千米之外。然后——
‘必须尽快通知家主!小少爷被其他几家围攻······’
噗!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一柄长刀悄无声息的从背后劈来,瞬间划过这名黑衣忍者的后背,血光炸现!
咚、
但是等黑衣忍者扑到在地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截差点被劈成两半的木桩。
甲贺忍术——木遁-木替身术
“跑了?”
出刀的忍者看了看忍刀上的鲜血,眼神一凝。
“跑不了!”
————————
“咳咳咳,”
在甲贺主家位于主屋的大厅中,一名高大的中年人咳嗽了几声,等他放开捂在嘴前的手时候,掌中赫然一抹暗红。
“家主,你的身体·····”
面对跪坐在他旁边的另一个青衣中年人的关切询问,高大的中年人只是摆了摆手。
“不碍事,”
“可恶!”
旁边的中年人狠狠的捶在身前的地板上,一股如同水波一般的力量向四面八方扩散,让甲贺主家的整片建筑都在微不可查中‘震’了一下,然而等他提起拳头,前方的榻榻米上却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如此精妙的力量控制,可见此人也是个高手!
“一之濑也太胡来了!”
中年人一开口,就将外面的叛乱首领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但跑去做什么‘变性手术’,而且还悄悄的家主饮食中下毒,然后挑拨其他家族一齐叛乱,——他当我们千年的甲贺忍宗是什么?”
“好了,信。”
既然在这个地方被称为家主,当然只会是名为‘甲贺丈雄’的男人。
“你不要怪一之濑,”
高大的中年人摆了摆手,强行打起的精神中难掩疲倦之色。
“说到底都是我这个当父亲的错。”
“当年我还年轻的时候,一心想着振兴甲贺忍宗,曾加入‘拳愿会’帮大财团打生死赛,也曾经潜入露西亚盗取机密······”
中年人看着空无一物的前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杀戮的岁月。
“结果除了惹下一群仇家,甲贺还是那个甲贺····当‘和平’成了主旋律之后,我这样的‘危险分子’反而成了第一个被抛弃的对象。”
像他这样‘活跃’的超凡者,都在一纸《美岛广场协议》中被封杀在家,无奈终老。
“那个时候·······我感觉自己的一生就是个笑话·····很多次,我都想拿起‘布都御魂剑’冲到横须贺去大闹一场!”
中年人右手下意识的握住了到身旁的武器,脸色在狰狞和忍耐中飞速切换。
“可惜,我不能这么做。”
最后,中年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放开了身边的神器。
“我是甲贺丈雄,从小就享受着甲贺最高规格的训练、药剂、秘术、忍具········我不能为了自己一时的冲动连累忍宗。”
而那个时候,正好是名为‘一之濑’的生命来到这个世界上。
于是,中年人把自己所有的‘寄托’、‘精力’、‘不甘’、还有‘怨恨’都倾注到了这个小女孩身上。
比所有忍者都严厉的训练,比所有忍者的繁重的学习,精确到秒的日常:吃饭、上厕所、洗漱、睡觉·········任何一件对‘变强’没有用的事情,都被中年人以严苛到极点的管理压缩控制!
不管是谁,都改变不了已经‘魔怔’了的中年人!
直到——
他的妻子,为了他嘴里念叨的那句‘甲贺的继承人’使用秘药生下了第二个孩子,一名真正的男孩。然后:
难产而死。
“明明都是我的错!”
大厅中高大的中年人低下头,不让自己通红的双眼被旁边的青衣中年人看到。
“不管是因为战斗中‘玉袋’受伤导致子嗣艰难,还是因为自己的关系让‘一之濑’变成现在这样······”
在妻子用自己的生命为他‘圆’了甲贺继承人的执念之后,魔怔的中年人才幡然醒悟。回望过去,不过是一个失败的男人在拼命的折磨自己,折磨自己的亲人而已。
“当失去了阿杏之后,我才知道自己鄙弃的‘和平日常’是如此的珍贵。我想要弥补一之濑,但是当我宣布她可以不用训练,可以和其他家的小孩一起出去玩的时候·······”
中年人头低的更低了。
“我永远忘不了她的眼神——是愤怒!纯粹的愤怒!”
“也许,就像之前的我那样,她一定认为我是在‘践踏’她之前的人生吧·····”
嗯?!
他身旁的中年人赫然转头看向大门的方向,下一秒,大厅的门被猛然撞开!
一个黑色忍者打扮的人影扑了进来。
“嗯?”
瞬间从一个失意的‘父亲’变回了甲贺忍宗首领的中年人气势一震,双眼中陡然射出两团电光,将这间没有照明工具的房间照的纤毫毕现。
“吉藏?”
地上浑身是血的黑衣忍者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立刻单膝跪下。
“家主,雾影少爷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