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某西班牙餐厅,二楼—
“阿斯平沃尔小姐?奥萝拉?你有在听吗?”
“奇怪…嗯?欸欸,邵先生,你刚刚叫我?”
“有心事?”
“也不至于是心事…就是…那个,邵先生,你能不能向我透露一点计划,或者别的什么?因为那个…他们已经来了吧?”
“他们?”
“哎呀,邵先生肯定早就发现了吧,就是…叫什么来着…对,教团。因为邵先生叫我订座位,然后我的账户是互通的,所以教团的人会在第一时间知道我们的位置,然后我们就钓他们上来…这大概是邵先生的计划吧,欸,邵先生,你怎么了?不舒服?”
“没什么,只是…原来还有账户互通这回事么。”
“邵先生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
“嗯,哦…那个那个,所以我自作主张选了这个座位,这里是二楼靠窗的位置,视野很开阔,可以方便观察敌情。但反过来说也很容易被观察到,其实我一直很担心对面的楼上会不会有狙击手什么的…啊,邵先生,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辣到了,因为洋葱。”
“这洋葱不辣啊。”
“我觉得辣。”
“嗯,是哦…我看到他们有一波人在楼下监视着我们…那辆车停在那里好久了,有个人下来抽烟的时候被我看到了,绝对没错,他是在看着我们的。啊,放心吧,邵先生,我的动作很小,应该没被发现…诶诶,邵先生你不要站起来看呀!”
“喔,真的有。”
“…是我大惊小怪了,邵先生这么引起他们的注意,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吧!”
“嗯。”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想在出餐厅的时候把我们包围,还是直接在这里动手,那个大块头已经来回好几次了…欸,邵先生你的眉毛怎么跳了一下?”
“…你说的大块头,是哪个?”
“就在过道那头,长得像施瓦辛格的。一般来说,餐厅的侍者不会是身高超两米的壮汉,还戴着墨镜吧,而且他从我们身边走过好几次了,怎么看都很可疑…啊邵先生你回头的动作太大啦,会被发现的!”
“喔,真的像施瓦辛格。”
“…不好意思,邵先生,我又大惊小怪了,邵先生即便引起注意也没关系,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吧!”
“嗯。”
“哎呀,我都觉得是不是自己神经过敏了,老实说,我还担心他们会不会在菜里下毒…邵先生你怎么了,肚子不舒服吗?”
“没有,我就是揉揉肚子。”
“这样啊…因为邵先生说过,教团其实并不可怕,也没那么大势力,所以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在一天内引起两次骚乱,我也相信邵先生的实力。但是,果然我还是有些…大概是害怕吧,我也说不清楚…邵先生,你可以把计划透露一点给我听吗?”
“计划?”
“就是来餐厅的计划呀,我们来的目的是为了抓住教团的人吧。”
“不,我们来餐厅的目的是吃饭。阿斯平沃尔小姐,你已经超过八小时没有进食了,这会影响你的情绪和体力。”
“欸?这,这样的么,那…是我多心了吧,哎呀,真不好意思,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话,让邵先生见笑了。”
“我不认为你是多心了,虽然我希望是。失陪下,我去趟洗手间。”
/脚步声/
“邵先生…?他走得好快…”
/脚步声/
“欸,邵先生你怎么又回来了。”
“忘了告诉你,菜里没毒,好好吃饭,奥萝拉。”
“好的,邵先生。”
—芝加哥某西班牙餐厅,男洗手间—
/水流声/
/缓慢的呼吸声/
“不得不承认,现在的邵杨过于虚弱,遇上州长那样的对手,有可能打过么?”
“如果对手是人类的话,可以暂时靠这个,啧,真是耻辱,我居然要使用人类用来自保的法术,罢了…”
/开门声/
/脚步声/
“目测打不过,那么…喂,大块头,你是教团的人?”
“…”
“不说话?哑巴?不,你在等待指令。”
“你的眼里有害怕的情绪,双腿也在颤抖,为什么?看样子你是位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战士,而邵杨只是个大学生,你在畏惧什么?”
“我明白了,你在畏惧我。”
“哦,扑过来了——”
“恶物不可侵。”
/咣当!/
“啧,法力流失得很快…我还没有彻底同化和掌控邵杨的身体,时间一长会出现排斥。”
“我不喜欢搜身…邵杨,你到底要摸鱼到什么时候…”
—芝加哥某西班牙餐厅,二楼—
“邵先生,你回来啦,在你走后那个大块头也离开了,你遇见他了么?”
“遇见了。”
“那他…?”
“在洗手间最后一个隔间里,对于他这样的体型有些狭小了,我希望他不会抱怨我弄坏了他的领带和衣服,毕竟我没找到合适的绳子。”
“呃,这…这样么,还有邵先生,停在楼下的车已经开走了。”
“哼,跑掉了么,我只是在对讲机里问了几个问题而已,一群胆小鬼。”
“…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但是…邵先生你问了什么?”
“你们这帮打扰人吃饭的笨蛋,什么时候过来领死?”
“…欸欸,这…这样么,哈哈,邵先生还真是…真是…怎么说呢,哈哈…”
“你没怎么吃东西,不合胃口?”
“不是…我很喜欢这里的菜,只是今天…有点,我也不知道…”
“嗯?”
“以前是爸妈带我来的,生日的时候…我还记得那天吃到的海鲜饭的味道,非常鲜美…虽然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但现在这味道也没有变…是的,只是我的问题…”
“邵先生,我该怎么表达我的心情呢?对于克苏鲁神话,对于银钥匙…阿斯平沃尔家族的确会讲一些睡前故事,但我从没有当真过,从来没有…所以,其实我现在,还是有点…无法接受…可是我知道,不接受没办法,因为袭击已经发生了不是吗?我的父母现在正处于危险之中不是吗?我只是…抱歉,邵先生,我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没胃口就不要勉强自己,等会去便利店买三明治吃。”
“我…”
“还有,我不擅长安慰人,所以你最好自己把坏情绪消化掉。”
“…嗯,我知道的。”
“不过,我可以给你保证,我说过的吧,我会尽可能地保证你的安全,并且给你直面教团的机会。请相信我,阿斯平沃尔小姐,我会感谢你的信任。”
“…谢谢你,邵先生。”
“与其感谢我,不如好好吃饭。”
“嗯,好。”
/一段时间后/
“这里,还有米粒没有吃完。”
“欸?唔,好,吃完啦。”
“阿斯平沃尔小姐,你知道这扇玻璃窗值多少钱吗?”
“玻璃窗?具体的数字我并不知道。”
“这些总够了吧。”
“哇,邵先生你突然拿出这么多钞票做什么?”
“赔偿,因为我要把它砸碎。”
“等等,邵先生,你说什么?”
“看看楼下,新来了三辆车,还有过道那边,也新来了四个施瓦辛格…哦,他们过来了,往后站一点,阿斯平沃尔小姐。”
“邵先生!?”
/玻璃破碎声/
“别发呆,风紧扯呼!”
—芝加哥,某小巷—
“嗯,没人跟上来…阿斯平沃尔小姐,你怎么还在流汗?”
“因为…呼…因为在房顶上又跑又跳,然后跳下来,然后又跑来跑去…实在是,比较累…”
“人类还是要多多锻炼。”
“…是,是啊…今后我一定去练跑酷…”
“接下来只要找到车子在哪儿…阿斯平沃尔小姐,我们把车停到了哪里?”
“我记得是在餐厅旁的停车场,然后这里是…我查查地图,欸,那边有人来了,我直接去问他们好了。”
“别动,奥萝拉。”
“…!?”
“你平时喜欢看恐怖片吗,血浆很多的那种?”
“要说的话是不喜欢。”
“那么转过身,闭上眼睛吧,阿斯平沃尔小姐,接下来的事会很倒胃口。”
“…啊,好的,那我转过身。”
/轻快迅捷的脚步声/
/漏风的声音/
/气球漏气的声音/
/金属突刺的声音/
/噗呲,噗呲/
/粘稠的东西滴落的声音/
/啪嗒,啪嗒/
“什么味…?腐肉…还有血的味道!?…邵先生,你还好吧!?”
/唰!/
/噗呲,噗呲/
/隐约的笑声/
“有谁在笑?而且,透着令人不快的愉悦感,是邵先生吗?有点像,但又有点不像…”
/气球爆炸的声音/
/枪响/
“邵先生!?”
“别睁眼,奥萝拉,是我开的枪。”
“邵先生,你有枪?”
“很奇怪吗?这里是美国啊,不过这枪是从抽屉里翻出来的,也没什么正经的子弹,站着别动,奥萝拉。”
/吞噬血肉的声音/
“低劣的肉傀儡,能为我提供魔力是你们的荣耀,哈,我居然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脚步声/
/吞噬血肉的声音/
“好了,你可以睁眼了,阿斯平沃尔小姐。”
“…邵先生,发生了什么?你身上都是血!?”
“哦,这些吗?放心,小刀能破坏它们的活性,它们已经凉透了。至于衣服,车上还有十套一样的。”
“那是,呃!发生了什么…!”
/呕吐声/
“我都说了不要看,肉傀儡会伪装成人形,以血肉作为武器攻击…有些溅到了墙上也没办法,即便节约粮食我也不至于去把那些边边角角的收集起来…吐吧吐吧,吐出来也能轻松些,可惜了海鲜饭。”
“你不要紧吧,小姐,哇哦,这怎么了,爆炸?”
“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路人?”
“哈哈,老兄,你衣服上都是什么啊,黏糊糊的?”
“走吧。”
“等等,小姐,你看起来很不舒服,我可以帮…!”
/打手声/
“…”
“哇,老兄,不至于这么凶吧?…好吧好吧,我走就是…真是怪人…”
“我们走。”
—芝加哥,某星种邵借来的车上—
“阿斯平沃尔小姐,你坐驾驶座,旁边有水,漱下口,这是水果三明治,垫垫肚子。”
“谢谢你,邵先生。”
“不用道谢,让你看到那一墙东西是我的失误…我看看,毛巾和衬衫在哪里…”
“欸,等等,邵先生…”
“…嗯?”
“不,没什么…”
“你有驾照吧,阿斯平沃尔小姐。”
“有的。”
“你来开车。”
“好,我们去哪儿?”
“随便。”
“随便是?…好吧。”
/汽车启动声/
“把音响打开。”
/钢琴声/
“你认识那个男人吗?”
“欸?哪个?”
“金头发,绿眼睛,戴着鸭舌帽,刚刚在小巷和你搭讪的那个,之前我在律所见过他。你认识他吗?”
“什么?抱歉,我完全没有注意到…”
“好,那这个你认识吗?”
“这个是…阿斯平沃尔家族的钥匙印章?”
“我从施瓦辛格身上找到的,这个东西很常见吗?”
“不,这可以说是阿斯平沃尔家族的信物…等等,邵先生,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
“请你相信我,我没有和教团串通,我,我想阿斯平沃尔家族也不会…”
“这我知道。”
“欸…?”
“这个印章大概是表明身份用的吧,我是阿斯平沃尔家族的人,出示印章后可以起到类似的效果么?”
“可以是可以,邵先生,你的意思是?啊,邵先生!”
“想到什么了吗?”
“不,邵先生,你的腹部在流血,都流到坐垫上了!”
“放心,这坐垫是可拆卸的,很好洗。”
“不,我不是担心这个…”
“担心衣服?我说过吧,这衬衫还有很多套。”
“不是…邵先生,你的身体没问题吗?”
“身体?哦,虽然我现在弱了很多,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比得上的,这些小伤,我只需要…啧,只需要小小的休息。”
“邵先生…”
“他们可能不是教团的人。”
“欸?”
“我要睡一会儿,你就按你的想法开吧,别开人行道上就行,阿斯平沃尔小姐。”
“等等…”
/均匀的呼吸声/
“睡着了…?”
“…”
—阿斯平沃尔律所附近,查理的车上—
“邵杨那边怎么说?”
“他发消息说不用管他,还说格蕾你关于死灵书失窃案的想法是对的。”
“他是不是还说了点别的?”
“…呃,他是说了叫我们回学校,接下来的事情太危险了之类的话,格蕾,邵杨也是担心我们才这么说的。”
“我知道,只不过他有时候未免太过于…”
“任性?”
“而且自负,查理,你说说看,你是食尸鬼的换生灵,我是伊斯的交换者,而邵杨只是个人类。我并非轻视人类,只是…他不知道他这样会让人担心吗?难道他以为自己是旧日支配者,能够横着走了?”
“有道理,没准真…呃,格蕾,我当然知道邵杨是个人类,但邵杨他一直平安地度过来了不是吗,我是说,经历了这么多的克系事件,他现在还是平安无事。”
“是啊,这样担心他安全的我们反而像是傻瓜。”
“哈哈,我想邵杨知道了会很开心的,话说回来,格蕾,我有点心慌。”
“关于阿斯平沃尔…和混沌元素么?”
“嗯,现在这事儿已经由混沌元素的调查员们接手了吧,不知道他们进行到了什么地步。”
“查理你不信任他们吗?”
“说不上不信任,只是…格蕾,你之前不是作出了一番推理吗?你认为死灵书的失窃可能和混沌元素有关,虽然混沌元素不可能全员内鬼,但见到他们后我总觉得不太舒服。”
“这倒是人之常情,不过密大已经为他们打包票了,说都是值得信赖的老前辈…等等,查理你这么一说…”
“怎么了?”
“当我们把猜想汇报给密大后,他们的反应相当平静,简直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
“…格蕾。”
“混沌元素的人也是,该说是经验老道的调查员已经能做到波澜不惊了呢,还是…他们早就知道了什么…说起来,我们能想到的事,他们应该不会想不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格蕾?”
“啊,抱歉,我想得太入神了。”
“放松点啦,格蕾,也不是什么事都能想得一清二楚的。”
“嗯,当下我们静心等待混沌元素的调查结果比较好,等阿斯平沃尔小姐恢复精神后,再和她交流,但愿一切顺利。”
“一定会顺利的…咦?我有电话,不好意思格蕾,我接个电话…”
“好。”
“喂…嗯…嗯…咦?…好,我知道了…另外,有什么消息立刻通知我。”
“你看起来脸色很不好。”
“刚刚是皮克曼基金会的调查员来的电话,邵杨之前不是从基金会那里借了车吗?然后他的行车路线,非常奇怪。特别是…在爆炸发生前夕,他来到了阿斯平沃尔律所附近,而在他离开后的十分钟左右,爆炸发生。”
“…还有这种事?”
“现在他们去了一家餐厅…我看看,西班牙菜。”
“稍等,查理,你让我理理,你是说邵杨来过律所这边,现在他又大摇大摆地跑到一家餐厅去了?”
“呃…是的,也不知道他去餐厅做什么?”
“总不能是单纯的吃饭吧?”
“哎,事情越来越古怪了,我再去联系邵杨。”
“OK,那车我来开吧。”
“欸?去哪儿?”
“那家西班牙餐厅。”
“可是阿斯平沃尔小姐她…喔!格蕾怎么突然…”
/敲车窗的声音/
“…”
“…”
“皮克曼先生,匹斯里小姐,恕我冒昧,两位是想离开吗?”
“是的,前辈,我们呆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先回学校。”
“不急,现在就有需要你们帮忙的事了。”
“什么事?”
“你们小组还有一个人吧,是叫邵杨来着吧,他在哪里?”
“他有自己的调查任务,先行离开了,如果您好奇,可以自己去问他。”
“火气别这么大,匹斯里小姐,也就是说,你们不知道邵杨是受教团指示行动的事咯?”
“前辈,这个玩笑太过火了!”
“皮克曼先生,也请你稍安勿躁,我们这么说自然是有证据的,如果你们愿意,我希望能和你们好好介绍下我们的一些…调查结果,同时也希望两位能和我们分享邵杨的近况,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
“…好。”
—密斯卡托尼克大学,威廉.阿蒙森.戴尔的办公室—
“你好,调查员。”
“您好,戴尔教授,冒昧打扰,不胜惶恐…”
“寒暄就免了,直说吧,有什么事?”
“哈哈,教授果然痛快,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吧,教授,您是否了解您的学生邵杨?”
“他是我的学生,我多少是了解的。”
“是么,那真是太好了,教授,我们听说密大的课程中包括外出实习这一项目,但多是高年级学生才会此选择。邵杨他今年才大二吧,还是个新手调查员,他为什么会接下如此危险的外出任务?”
“我应该说过,希望你能有话直说,调查员。”
“好的,教授,我们有个猜想,也许他不是真的想完成这个任务,而只是找个理由离开校园,去完成他的目的。”
“哦?什么目的?”
“我们并非邵杨本人,所以只能从他的行为上推断,就其行为而言,邵杨的目的是绑架奥萝拉.阿斯平沃尔小姐。”
“现在调查员的幽默感越来越差了。”
“这并不是玩笑,教授,行车记录和监控录像都显示是邵杨带走了阿斯平沃尔小姐,而在他们离开后,律所发生了爆炸,您会认为这是巧合吗?以一个调查员的视角?”
“以一个调查员的视角,我认为是邵杨提前觉察到了袭击的发生,带走了阿斯平沃尔小姐并将其保护了起来。此外,这与我收到的报告不符,爆炸发生后,阿斯平沃尔小姐应该还在律所里。”
“咦?你们还不知道么,律所中的阿斯平沃尔小姐是教团人士假扮的。”
“…!”
“抱歉抱歉,是我们的疏忽,没能及时通知您,哎呀,我本来以为神通广大的密大人早就知道了,原来并非如此吗?”
“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向您阐述一系列证据,经过我们的问询后,克雷西达坦白她接受了教团的指示,完成了死灵书的调包计划,这与我们的推测一致。意外之喜在于,克雷西达交代了她偶然得到的情报——教团对阿斯平沃尔家族有所企图——他们打算以同样的调包方式,带走阿斯平沃尔小姐。而执行该计划的人选,现在看来,就是您的学生,邵杨。”
“克雷西达指控了邵杨?”
“这倒没有。”
“那你们为何会下此论断。”
“因为有其他人指控了他,那个假扮奥萝拉.阿斯平沃尔的蛇人,她的名字也许你还有印象——维希娜,您还记得吧,教授?”
“维希娜在七年前失踪了,你们有什么证据表明她就是你们所说的蛇人?”
“的确,想证明这一点很难,因为蛇人精通变化术。更何况无论我们有了什么证据,密大也会想办法否认吧,毕竟没人愿意承认自己的学生堕落成了教团的走狗。”
“密大还没有那么小肚鸡肠。”
“呵,真的吗,教授。”
“真的,比起某些人而言。”
“…不谈也罢,教授,邵杨已经被教团的人指控,即便如此,您也要否认吗?”
“还有什么证据,一并说出来吧。”
“没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无非就是邵杨带着阿斯平沃尔小姐四处逃窜,拒绝与他人联系。最后还在一家西班牙餐厅把阿斯平沃尔先生雇佣的人打了一顿,塞到了厕所里,并且与教团的人碰面,展开了一番友好的交流,我们掌握的证据只是这几件微不足道小事而已。顺便一提,与他碰面的人就是在律所引发爆炸的小哥。而在这之后,邵杨又带着阿斯平沃尔小姐离开了城区。当然,这种种证据不足为奇,戴尔教授,您大可以为邵杨进行辩解。”
“我不会白费力气,向顽固到失去理智的人进行解释,调查员,谢谢你的汇报。”
“别急着赶客,我们的谈话还没有结束,戴尔教授,您说过您了解邵杨吧,那么邵杨与教团沆瀣一气的事,您不会没留意到吧?”
“哦,这才是你的目的。”
“不可能没留意到吧,也是,看看他的经历,猎犬,昆杨,洛依高尔…等等等等。啧啧,这才短短一年,他遭遇克系事件的次数和危险性甚至比一些资深调查员还高。”
“这孩子的运气是不太好。”
“但从另一个角度看,他都存活了下来,并且出色地解决了这些事件。然而,他应该只是个人类,戴尔教授。”
“不用应该,他就是。”
“一直都是么?”
“拐弯抹角是你的习惯么,坏习惯还是早些改掉为好。”
“即便从以往行动的蛛丝马迹看来,邵杨也拥有了超出他经验的综合能力,您不会感到奇怪吗?您应该是会的吧?包括这一个月来邵杨在性格和行为上展现出的异状,身为他的导师,您居然选择主动隐瞒,并叫其他人不要过分关注,戴尔教授,您这么做的用意何在?”
“现在你是在调查我么?”
“说不上,只是有些问题想向您请教,戴尔教授。”
“要把我软禁起来么?”
“我们没那么胆量,教授,只是,您去我们那边会比较舒适和方便,这间办公室未免太狭小了。”
“我会配合你们的,只不过我有几句忠告,年轻人。”
“请讲。”
“我们的校长终于结束度假,要回来了,他比较年轻,脾气可能没那么好。”
“什么,密大还有校长!?抱歉,我失礼了…”
“啊,这不怪你,就算是我们这帮老师,也记不清他到底是姓维恩切斯特还是什么了。”
“请您放心,我们会在他回来前解决这一切的。”
“另一个忠告,年轻人,不要过于自信,省得被人卖了好要帮人数钱。”
“谢谢您直白的教诲,戴尔教授,我们走吧。”
“不客气。”
—北荒市,某大学宿舍楼下—
/喘气声/
“哈…哈…我讨厌跑步…该死,为什么所有人一到关键时候都不接电话…就是这里了吧。”
“站住,你谁?”
“大爷,我学生啊,住这的。”
“唬谁呢?大学生有你这样胡子拉碴的?”
“咋没有?期末那会不都是么?”
“现在又不是期末。”
“咳咳,大爷,我的确不是住这的,我是来找我一朋友的,他叫顾玄寒,您认识不,大爷您要认识我就上去了啊…”
“别来无恙,李组。”
“…你!?”
“啊,也许叫你李大学生更为合适,你也三十了吧,大叔就不要冒充青春洋溢的大学生了。”
“钟辰…”
“李组还记得我的名字,真是荣幸。”
“钟辰,你其实没上过大学吧?”
“…”
“现在的大学生哪里青春洋溢了,而且我只是没刮胡子…嘶…”
“肚子还没好就出来了?真是不长教训啊李组。”
“你这…嘶…”
“你这样子,小寒,你还是在我这呆吧。”
“顾玄寒?!快过来!”
“李先生,小心!”
“动作那么大,当心伤口开裂。别那么紧张,我又不会做什么。”
“不会做什么?呵,顾玄寒同学,这个人是坏人!”
“呃,这个他和我说过了,李先生。”
“诶?”
“是因为生病的原因吗?现在的你连大学生都不如,只有小学生才会摆出这种老鹰捉小鸡的姿势吧?”
“钟辰,你其实没上过小学吧?”
“…”
“现在的小学生都玩手游啦,谁玩老鹰捉小鸡这么老土的游戏啊!”
“…小寒,你还是来我这里吧,和沦为吐槽役的角色混在一起没有前途的。”
“谢谢您,钟先生,但您也说过,邵杨更信任李组,所以我还是跟着李组吧。”
“邵杨…?”
“既然是吾主的决定,我无权置喙…可恶,如果能多讨一些吾主的欢心…”
“喂,钟辰,你要去哪?”
“姓李的,你最好希望我们现在的距离可以远一点,因为我也不知道被嫉妒冲昏头脑的信徒会做出什么,你不希望你的肚子再开花一次吧?”
“哦,你大可试试看。”
“我要是你的话,会以保护顾玄寒为先。”
“…”
“就此别过。”
“…李先生!?你的肚子!”
“没事…还好坚持到了他离开…”
“大爷,搭把手…”
“没关系,只要再贴一张符箓就好…嘶…好了你看,不出血了吧…这就是玄君的…”
“大爷,打120吧。”
“…顾同学。”
“欸?”
“这里不安全,我们去车上,我车上有空调。”
“但李先生你的身体…”
“没关系,我们走。”
—北荒市,李华的车上—
“哈…感觉好多了,顾玄寒同学…”
“我在。”
“那个坏人对你做了什么有没有让你吃奇怪的东西喝奇怪的饮料啊啊他好像还会眼神上的法术还会暗示…”
“其实没有。”
“放心吧,顾同学,等会我们做个检查,你会没事的!”
“呃,李先生,钟先生他,真的没做什么。”
“这是你的判断么?”
“这是他亲口说的,他说我是他主人,呃,我想大概是说邵杨吧,说我是邵杨的朋友,所以他会保护我之类的?”
“钟辰还会说这种话。”
“他还提到了您,说目前邵杨更信任的是您,他还说虽然您比不过他,但是如果我想来你这边也可以。”
“顾同学,你可不要信我比不过他这部分啊。”
“这个我自然是不会信的。”
“那就好,他对你说了多少克系的事?”
“说了一些。”
“看样子你接受得不错,对了,这事的起因是什么?我接到了邵杨的电话,他说你可能会出事,虽然后面怎么都联络不上他了,钟辰是怎么找上你的?”
“这个,说来话长。”
“也罢,等我们回到安全的地方再慢慢说。”
“谢谢您,我还有一件事想问您。”
“问吧。”
“李组,两年前的江海市,是不是发生了连续失踪案。”
“你怎么知道?”
“呃,李组?”
“抱歉,刚刚是不是太严肃了,哈哈,这是我的坏毛病。要说失踪案的话,的确有个很奇怪的案子,我之前查了一些,怎么,你也有兴趣?”
“嗯。”
“喔哦,现在的大学生真是兴趣广泛啊。”
“因为我想起来了。”
“…!?”
“李组,我想起来了,那个夏天,我,闫良,邵杨所经历的调查事件,我全部都想起来了!”
更了个新,没检查,晚上我再捉捉虫!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4章 interlu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