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反派共谋弑夫 第7章 惊险时刻

不愧是狐族少主，问出的问题一针见血。

有苏归云当着敖羽的面如此直言不讳，倒是让空桑方晴一时失语，好在她早就思考了应对之法，不至于露出慌张的神色。

空桑方晴低头垂下眼眸，看起来有点伤感，酝酿了良久，才缓缓开口：“如少主所见，我因为灵力不聚，所以需要通过别的方法获得灵力，才能够活下去。”

“别的方法是指什么方法？”

不怪有苏归云多问，综合他们有苏氏近来调查的结果，被虐杀的妖族皆被夺取了灵力，而这扫晴娘，恰好灵力不聚，需要很多的灵力。

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空桑方晴抬起头，直视有苏归云：“我每月都会在珍宝阁买一瓶补灵液，勉强够用。”

有苏归云是珍宝阁的东家，不可能不知道什么是补灵液，自己这样说，倒也解释得通。

“补灵液？”敖羽插了一嘴。对于自出生起就不愁灵力的龙太子来说，这个东西显得有点陌生。

有苏归云率先解释：“顾名思义是用来补充灵力的东西，一些灵力低微的小妖会用到。”

敖羽点头，既是补充灵力的东西，不怪晴娘会用到，如果不是这个东西，自己现在可能就见不到晴娘了。

“既然补灵液是从我珍宝阁买的，怎么会出现灵力不紊的问题。”有苏归云往前走了一步，继续问道：“姑娘应该知道，我珍宝阁的补灵液都是被净化过的，在珍宝阁卖了上千年，还没有妖族出现过像姑娘这样的情况。”

“少主这是何意？难道怀疑我碰瓷不成？”

空桑方晴假装听不懂，她知道有苏归云不是怀疑她是在碰瓷，而是怀疑她杀了那些妖族，然后夺走了他们的灵力。

“归云！”敖羽也听出了归云言语中的猜疑，恶妖的事给有苏氏带来不少压力，归云想要尽快调查清楚也是情理之中，但是晴娘本就灵力不聚，一点小伤都能要她性命，又怎么可能是虐杀妖族的恶妖。

就算晴娘是知情人，这会儿也才刚刚醒来，不应如此咄咄相逼。

有苏归云看了看敖羽，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那扫晴娘有意见也就算了，毕竟人家是被怀疑的对象，怎么他堂堂龙族仙君也能如此不理智？

不行！

虽然敖羽被情爱蒙蔽，失了智，但他可不能被带偏，查清扫晴娘的可疑之处还得靠他自己。只要确定了扫晴娘和恶妖有关系，直接就地法灭，也好挽救敖羽这条失足小青龙。

“姑娘多虑了，我怎么会如此怀疑你呢。”有苏归云笑了笑，想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一些：“实在是这补灵液是从我珍宝阁售出，我得知道其中出现了什么差错，才能避免下次再出现同样的问题。”

好一招以退为进。

空桑方晴没有着急解释，反而看向身旁的敖羽，流露出无辜的眼神：“我不知道……殿下，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有苏归云凤眼微挑，看得出来这扫晴娘是懂如何拿捏敖羽的，他没有给空桑方晴继续示弱的机会，逼问道：“姑娘是当真不知，还是另有隐情，不便说与我们听呢？”

“归云！”敖羽看着一步步逼近的有苏归云，再也坐不住了，骤然起身，与有苏归云对峙而立。

哪知有苏归云并不理睬他，眼睛死死地盯着空桑方晴：“前几日，有一群虎狼之妖死在珍宝阁附近的小巷里，全都被夺取了灵力，当时在场的就有姑娘和你的同伴，姑娘能告诉我，是谁杀了他们吗？”

不等空桑方晴回答，他接着说：“传闻中的恶妖心狠手辣，几百年间杀妖无数，却没有一个妖族能够逃过魔爪，又问姑娘，你们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好一个狐族少主，不仅心思细腻，条理清晰，还能在短短几句话的时间让空桑方晴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她还在思考如何回答有苏归云，敖羽却已经出言维护：“有苏归云！”

敖羽知道有苏归云的问话没有丝毫问题，但他始终不觉得晴娘会是众妖口中作恶多端的恶妖。

“敖羽！”有苏归云同样直呼龙太子姓名。

这是他们二人相识千年第一次如此针锋相对，有苏归云看出了敖羽不赞同的神色，终是先败下阵来，无奈地收敛了骇人的神情，转身坐到了不远处的圆桌旁。

他理解敖羽想要维护扫晴娘的心情，无法接受自己刚刚寻到的心上人竟然是恶妖，但这扫晴娘又回答不了自己的这些问题，任谁都会对她产生怀疑。

诡异的气氛在房间里流转，有苏归云暂时没有继续逼问空桑方晴，但是也没打算就此放过她。

现在他不仅担心空桑方晴是否是恶妖，更担心扫晴娘利用敖羽对她感情，将敖羽和他都蒙骗过去。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灵力紊乱……”空桑方晴再开口，已经带着哭腔：“这一百年来，我都是靠着补灵液维系性命的，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

她说得是实话，每每出现灵力紊乱的情况，都是因为饮用了诸离给的没有净化过的灵力，相反，补灵液就从来没有让她难受过。

但今天为什么会这样，连她自己都没搞明白，更别说替自己辩白了。

“可以了！”敖羽打断了空桑方晴说话，又俯下身为她擦拭眼角的泪水，柔声道：“你先休息，有什么事之后再说……不要胡思乱想，有我在。”

语闭，敖羽转身走到有苏归云身旁，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晴娘现在这个情况，并不适合接受归云的问话。

有苏归云看了空桑方晴一眼，还是起身跟上敖羽。

“我知道了！”眼看两人要走，空桑方晴赶紧出声阻止，她刚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是鞭子上的毒液！”

敖羽和有苏归云同时停下脚步。

“鞭子？毒液？”有苏归云迅速转身，几步就跨了回来。

“在地牢里，我被被刑讯逼供，挨了几鞭子，那鞭子上似乎淬过毒液，我当时感觉到了刺骨的痛感，后来殿下为我治好了鞭伤，但毒液已经深入骨髓……”

据她自己推断，应当是这个原因无疑了。

“当真？”有苏归云一瞬不瞬地盯着空桑方晴，思考着她话里的真实性。

“或许少主可以问一问当时用刑的妖族，到底是什么毒液，能使灵力紊乱。”

敖羽接过空桑方晴的话，对有苏归云说道：“这种事情只要询问一番就会有答案，晴娘不至于编出这种谎话。”

既是如此，有苏归云决定待会再问一问用刑的守卫，了解清楚那毒液到底是什么东西。

“既然姑娘已经解释清楚了灵力紊乱这件事，不知是否能将我刚才提出的其他问题一并解释了呢？”

空桑方晴闻言心中一紧，有苏归云竟然还不打算放过她，这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我手下小妖说姑娘知道恶妖线索，但是要见到我才肯据实以告，现在可以说了吗？”有苏归云见空桑方晴迟迟没有开口，以为自己刚才咄咄逼人的态度吓到了她，遂换了一个问法。

“还是让晴娘先休息一下吧。”敖羽担心有苏归云再次相逼，欲带走有苏归云，再行商讨关于恶妖的事。

“可以的。”空桑方晴看向他二人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虽然眼圈泛红，但语气狠厉：“我之所以提出一定要亲口将线索告诉少主，是为了请少主替枉死的妖族报仇雪恨！”

难道果真有内情？

敖羽与有苏归云对视一眼，默契地坐回了桌旁。

有苏归云：“姑娘所言何意？”

“大概一百年前，人界突发大旱之灾，我因无人召唤，灵力不聚，偶遇柳妖却不敌她灵力强大……”空桑方晴哽咽着继续说道：“我最好的朋友蝶惜，被夺走了魂魄和灵力，死于柳妖之手。”

敖羽从她的话里不仅听到了恶妖的线索，更抓住了另一个重点，所以晴娘灵力不聚，是因为人界大旱……

这就难办了……

“而我，因为有殿下赠与的祥云如意佩相护，才得以逃过一劫。”

有苏归云看向敖羽，敖羽随即点头：“祥云如意佩里有我的龙族灵力，可在危难时保护晴娘。”

有苏归云：“龙族灵力确实不是一般妖族能与之抗衡的。”

“之后，我再没遇到过那柳妖，直到日前月圆那日……”她看到有苏归云皱起了眉，下意识停了下来。

“你继续。”有苏归云只是想起了那日在小巷里看到的情形，并不是对空桑方晴的话有任何不满。

空桑方晴接着说道：“那虎妖带着一群妖族拦住我和十三的去路，强迫我们交出补灵液，若是别的东西倒是无所谓，但是没了补灵液，我活不过下月，只好当着他们的面饮下补灵液。”

“你倒是机敏。”有苏归云想了想虎妖他们打劫不成，还看到被劫之人当面饮下补灵液，一定暴跳如雷。

空桑方晴可不觉得有苏归云是在赞赏她。

“我虽试图反抗，但寡不敌众被狼妖所伤，再睁眼，就看到那群妖族全都死了。”

有苏归云：“当真没又看到行凶之妖？”

“没有……”空桑方晴面露难色，暗暗思索，突然说道：“不过！”

“不过什么？”

“我认得虎妖身上的箭羽，和那日帮助柳妖从殿下手中逃脱的箭羽是一样的。”

敖羽和有苏归云都是聪明人，总要说出一些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线索，才能让他们相信自己不是恶妖，进而获取他们的信任。

“我有印象。”敖羽也回忆起了那日的情形：“那日在暗处偷袭的妖族箭术颇高，射出的箭羽力量非常强劲，灵力在柳妖之上。”

那日的箭羽不仅破了他的法阵，还差点破了祥云如意佩上龙族灵力竖起的屏障，如果不是他发现了晴娘，只怕晴娘已经命丧箭羽之下。

敖羽光是想想，都感到后怕。

“也就是说，恶妖并不是单独行动，而是一个柳妖和一个箭术高强的妖族相互配合，做下这许多恶事？”

空桑方晴：“应当是吧。”

“那你可知另一个妖族是谁？”

敖羽和有苏归云同时看向空桑方晴。

“不知。”空桑方晴当即否认，她一个灵力不聚的小妖，如何能识得封印中的凶兽诸离。

有苏归云不出意外露出了失望的神色，转念一想今日已经得到了不少线索，脸色终于好了一些。

“没关系，现在已经掌握了这么多的线索，查到另一个妖族的身份只是时间的问题……多谢姑娘据实以告，接下来姑娘就安心住下来，珍宝阁自会护你。”

空桑方晴：“那……那我刚才说的，不知少主是否愿意帮忙？”

“什么？”

“我自知自己弱小，无法为好友报仇，还望少主尽快抓到恶妖，将他们正法，还妖界太平。”

湿润的双眸里满含对有苏归云的期望，有苏氏一族作为妖界之主，想来不会让他们这些小妖失望的。

这扫晴娘，莫不是想害他？有苏归云看了看身旁的敖羽，果然眼神不善。

“姑娘放心，捉拿恶妖的一事是我有苏氏的职责所在，不过……”有苏归云拼命忍住笑意，“为姑娘报仇这个事还得靠龙太子殿下才行。”

“呃……”

空桑方晴也发现敖羽不知怎的，脸色有点难看，难道是因为自己求助有苏归云，让他觉得自己被有苏归云比下去了？

“自然也是要麻烦殿下帮忙的。”空桑方晴赶忙找补。

敖羽的脸色这才有所好转，他柔声说道：“今日发生了许多事情，你一定也累了，就先不打扰你休息了，我明日……”

明日再来看你……

敖羽一番话还没说完，就听空桑方晴惊呼出声：“对了！我的同伴呢？就是鹿妖，他被少主的手下关在另一个牢房里，他怎么样了？有没有被为难？”

天啊，她方才只顾着应付有苏归云，竟将十三忘得一干二净。

“这个……”有苏归云尚且不知道这个情况。

“他什么都不知道！”空桑方晴赶紧起身，要去寻鹿十三：“我要去找他，他不能有事。”

又是鹿妖！敖羽面色不虞，不禁猜测那鹿妖和晴娘是什么关系？晴娘为何如此紧张他？

有苏归云瞧了敖羽一眼，完蛋，龙太子殿下这是醋意横飞了。

“姑娘你别着急，快快躺好，我这就让守卫将姑娘的同伴带过来。”有苏归云赶忙劝到。

“来人，去把这位姑娘的同伴请过来！”

“是！”门外传来答复声。

有苏归云以扇掩面，看来好戏要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