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午间清书难得吃了一餐,日后回味起来,总觉得就是那时候露了馅。
夏气热,吃饭的时候清书擦了好几回汗,一面是吓得,一面是真热的。一路到地方,宋宁等人谈笑风生,她如坐针毡。
“不合胃口?”
话说到一半宋宁问她。这桌上视线投来,一时间当真压力大极了。陪唱的姐儿就抱着琵琶弹,软绵婉转,清书闷着声道:“好极了。”
少东家许度见状又问:“姑娘喜欢什么便说,大少爷不带人出来,一向也不挑,咱们上的都是当地菜,若是不和胃口,叫厨房再上些帝都那儿的。”
清书没有这么大脸面,手叩着桌儿,说:“大抵是酒不够。”,
余光里见宋宁在笑,摸了摸她的头,道:“清书酒量太好了,在府里许是憋久了,我近日本就是要带着她出来透透气,这些山珍海味,金齑玉鲙并无不好,上酒便是。”
许度连连点头,清书摸着酒杯,跟宋宁小声道:“我酒品似乎不好。”
宋宁拍拍她的背,侧耳道:“我给你兜着。”
靠的这般近,清书更热了,嘴抿成了一条线,难过极了。
可落在旁人眼里,成了羞怯。两靥生红,大少爷虚揽着她,姿态很是亲昵。耳上的玉葫芦坠子摇摇晃晃,清书一扭头,撞见他眼里那抹算计,顿时坐直了身子。
她是有任务的,喝就喝罢,反正宋宁不是个东西,他说他兜着,反正,丢的也是他的脸对不对?
清书心里问:
“我要是喝崩了会不会露馅?”
沉默,长久的沉默。
酒上来,宋宁为她满上,觥筹交错间就灌了三杯。她舔了舔嘴,竟觉得无任何反应,不由又灌了两杯。
这般举动丝毫不下于牛饮。
许度:“清书姑娘好酒量。”
她摆摆手,好奇:“许少爷是不是上错了?这没有味道。”
他眉一抬,当即也倒了一杯新的,尝了一口。
“确实是酒,姑娘不要开玩笑了。”
神色有几分的紧张,可这紧张从何而来呢?
清书捂着嘴,转头看着宋宁时他已经倒扣了酒杯。这般便是不再喝的意思了。他拂袖站起来,轻轻叹了口气后,将酒倒满了清书的杯中,笑了笑:“你想必是喝错了。”
清书此时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喝多了东西肚子都胀,只得撑着头,观察着对面的许度。
“大公子这是何意?这酒难不成还有问题?这是我自己从家带来的酒,自己酿造,也不经他人之手。”
宋宁不是好东西,抬了抬下巴,叫清书继续。
她苦着脸,浅浅抿了一口。
“不够。”
宋宁笑道:“许度你真眼说瞎话的本事渐长了。”
许度是个无辜人,原是想要辩解,他有求于宋宁,结果下一秒却被眼前之景骇住了。
清书七窍流血,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光影模糊,这 燥热的夏季酒楼里开了窗透风,浓密的发丝黏在面颊两侧,愈发衬的血液鲜红。
“这酒,如今瞧着是杀人的东西。灌不醉你,倒是害了我爱妾,你存心还是无意?”宋宁转了个身,抱着翻了的清书面无表情,“我爱她犹如爱自己,你说这可怎么办?”
声音低低,却因无人说话,清晰地叫在场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清书活不过来,你许家又算得了什么?”
许度之间发颤,举手发誓:“我许度发誓,当真没有害人,若是用手段谋害了清书姑娘,叫我不得好死!”
宋宁嗤笑:“发誓我一年不知道发多少个,我可不信。”
“见官罢。”
这轻飘飘一言后,他将人带了出去,盛夏的日光刺眼,清书在他怀里跟死鱼似的。
没醉,这是直接要归西了。
坏事就是宋宁干的,就是他倒的酒,所以为什么清书倒地了而许度没有倒地,这是陷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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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