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尔米开始和黄淘气讨价还价。
“淘气,今天你只能留在家了。”
黄淘气一言不合就要倒地撒泼,“不要不要,淘气不要在家。”
尔米:“那你变个人我看看。”
虾仁猪心!
黄淘气噎住,拱到角落自闭了,她就是个没人爱的小可怜!
尔米无奈叹气,她也没办法啊,带只黄鼠狼出门也太奇怪了。
“喵~”
尔墨墨在一旁优哉游哉地舔舔爪子,不小心嘲笑出声。
黄淘气猛地转头,龇牙咧嘴道:“那只臭猫也要留在家!”
尔米见她正在狂怒边缘,顺势就答应了,反正两只在家也互相是个伴。
尔墨墨顿时僵住,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乐极生悲。
黄淘气也不闹了,挺着肚肚绕到尔墨墨眼前晃了一圈,她黄淘气不能一只鼠受罪!
尔墨墨干脆闭上眼不看她,眼不见为净。
俞品茗靠在墙边,看得饶有兴致。
尔米默默捂脸,今天绝对是最丢人的一天,没有之一。
搞定了两只,尔米火速取出寻人仪,拉着俞品茗就出了门。
家里的空气实在太让人窒息,真是过于沙雕。
***
俞品茗发动车子,微微侧头询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尔米拿出手机看了眼刚刚收到的地址,是一个稍远的居民区,然后报给了俞品茗。
与此同时,口袋里的符纸颤动了一瞬,虽然很轻微,但是尔米还是察觉到了。
尔米拿出符纸反复看了看,问道:“知道那个居民区?”
倒霉鬼声音幽幽地道:“...知道,我就是住在那里的。”
尔米挑眉,没想到还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俞品茗被尔米和倒霉鬼的对话吸引了注意力,瞥过去一眼,“又是找你帮忙的鬼吗?”
尔米摇摇头,这个还真不是,“是顺手捡来的。”
说完,便把符纸收回了口袋。
俞品茗还没听过顺手捡鬼的,每次见面总会发现她不同于常人的地方,也是有趣的很。
尔米的住处在城东,现在要去的居民区在城西,跨越了大半个京市,加上京市一向拥堵的交通,两人一路走走停停,尔米不禁觉得有些烦躁。
俞品茗出声给她顺毛,“别急,在前面一点就到了。”
尔米趴在车窗上数着红灯的倒计时,闻言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上个路口你也是这么说的。”
就知道忽悠她,是不是以为她金鱼记忆?
俞品茗轻笑,他好像看到了大号的尔墨墨,一副懒洋洋的猫样。
他还从来起没见过她这样的女孩子,长相、性格还有脾气和猫简直无一处不像。
总会让他想起小时候养过的那只波斯猫,一样的琥珀色瞳眸,傲娇又可爱。
尔米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嘀咕道:“笑得阴阳怪气准没好事。”
俞品茗也不和她计较,毕竟猫儿总是喜欢时不时地亮亮爪子。
尔米见他不搭理她,哼了哼又趴回了车窗边。
俞品茗手臂搭着车门,头偏向窗外,用手挡住了唇角泛起的笑意。
蓦地,余光中看到了马路对面的正在争吵的两个人。
俞品茗脸上笑意褪去,凤眼眯起,紧紧盯着其中一个女人看去。
“怎么会有这么重的鬼气?!”
“鬼气?”
尔米转过身就要凑过去看,不料腿一软就向着俞品茗倒去,糟了,她腿麻了!
俞品茗被她闹出的动静打断沉思,回头就看到歪歪斜斜的尔米,下意识的伸出双臂。
“小心!”
俞品茗被尔米撞地闷哼一声,手臂环着她纤细的腰身,怀里铺散着她长长的卷发。
尔米还记得他刚刚提到的鬼气,歪着头看向窗外,果然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女人。
那个女人被浓重的鬼气包裹着,让人看不清样貌,实在是诡异。
俞品茗只觉得怀里的人异常柔软,鼻尖萦绕着清冷的香气,垂眸盯着她的发旋看了几秒,喉结滚动不自在地移开眼。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看完了没,还想抱多久?嗯?”
尔米迷蒙地回神,发现她整个人都埋在俞品茗的怀里,薄薄的布料透着他的温热体温,熏得她整个人泛着粉色的热气。
尔米瞬间弹起,手忙脚乱地坐回副驾驶,只剩一颗小心脏在扑通扑通跳动着。
俞品茗怀里瞬间一空,收回手臂,手指不自觉地捻了捻。
尔米心里的小人抱头流泪,止不住地捶地,真是丢死人了啊啊啊!
今天果然是不宜出门的吧!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要经受这种人间疾苦,她尴尬癌都要犯了!
“嘀嘀嘀——还走不走了!别挡路啊!”
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被身后的催促声打断,原来是绿灯亮了。
俞品茗轻咳了一声,而后默默地发动车子。
尔米捂着胸口舒了口气,被恶鬼追都没这么刺激,真是太考验人了。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偶尔对视,也会立马默契得移开视线,也没再闲聊一句。
所幸,两人很快就到了地址上的居住区。
小区看上去有些老旧,墙体斑驳,花坛里的灌木凌乱地生长着,偶尔从里面钻出几只流浪猫。
两人一路无话,气氛还带着淡淡的尴尬。
尔米指尖碰到口袋里的符纸,百无聊赖地问道:“你死后回来过吗?”
倒霉鬼声音有些低落,“没有...”
尔米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毕竟鬼生前也是人,也会难过的。
俞品茗走在一旁,有些疑惑地问着,“我们是要去到那个委托人的家里吗?”
尔米见俞品茗神色如常,很快也调整好自己的心绪。
“一般情况是不用的,不过这次是找人,需要贴身物品。”尔米摸摸下巴,似是想到什么,接着补充道:“最好是小孩的头发,找起来比较快。”
这还是袁童给她留下的宝贵经验。
俞品茗暗自点头,这个寻人仪确实不错,哪天他得去和明钰道长谈谈供货的事情。
很快,尔米按照地址知道到了委托人的住处。
她抬手敲了敲门,“笃笃笃——”
门应声而开,就好像在一直等着他们。
开门的女人神情憔悴,发丝凌乱。
一张口眼泪就掉了下来,“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