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的东西,你说要杀谁个血流成河!?”
下一刻,房间的木门被撞开了,一道壮硕的灰色身影闪电般扑了进来,卷起一道寒光,撞向了顾判的身体。zuowenbolan
嘭!
那道壮硕的灰色身影刚刚飞到一半,便重重砸在了地板上,然而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柄被重重猩红火焰包裹的利斧便轰然落下,将一只硕大的狼头骨碌碌斩出老远,滚到墙角才堪堪停下。
顾判收起还在滴滴答答淌血的斧头,深深呼出一口浊气,“老夫最不喜欢在思考重大问题时被人打断,它却偏偏要赶在这个时候打扰,你说它是不是罪无可恕,活该被砍?”
“是……是……”
狼岐咕咚咽下大口唾液,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算了算了,吾本是个温和良善之人,就不再去追究它的打扰冒犯之罪了。”
顾判一脚将无头狼尸踢到旁边,转头笑眯眯又道,“刚才你我说到什么地方了?我们继续……哦,还有你提到的那位狼牙大人,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他怎么还没过来呢,莫不是看不起我这大魏的国师?”
狼岐哆哆嗦嗦道,“回禀国师,狼牙,狼牙他已经来了,地上躺着的这个就是……”
“这弱逼就是比你厉害很多的狼牙?”
顾判很有些惊讶地摩挲着手上的双刃战斧,沉默数息后端正了神色道,“你去把它身上的国书给我拿过来,我需要看一看,上面到底都写了些什么。”
片刻后,他从狼岐了一遍后顿时就有些感慨。
这头金狼王啊,倒也是个颇为鸡贼的家伙,竟然准备了两封国书。
一封的内容是愿与大魏结为兄弟联盟,南魏为大兄,北帐为幼弟,同气连枝,共同进退。
第二封信却是陡然间话锋偏转一百八十度,语气异常强硬,要求魏朝俯首称臣,割土让地,进贡财货,不然便会大军压境直捣黄龙,杀他个千里无人,流血漂橹。
顾判细细品味着信里所写的内容,又将火漆封好,归为原状,然后开口问道,“除了你和狼牙之外,你们还有多少探子潜入到了皇宫之中?”
狼岐道,“此次潜入宫廷的行动以狼牙为主导,除了我之外,还有两个族众在内。”
“他们现在在什么位置,你最好能有办法将剩下的两人给我召唤过来,我和他们好好聊一聊,增进一下彼此的感情……”
眼瞅着顾判又把那柄寒气逼人的双刃大斧拿了出来,在眼前不住晃悠着,狼岐心里就如同塞了冰块一般,哇凉哇凉的,哪里还敢说出一个不字?
别说他确实有和其他同伴联系的方法,就算是没有,那也得竭尽所能想出办法来,如此才能保住自家的小命。
如此不到半刻钟时间,顾判的打野刀便又有两次进账,毫不客气笑纳了增强的生命值与经验值。
收好打野刀,他低头看着被弄得一团糟糕的屋子,很有些阴郁地叹了口气,一边感知关注着整个栖凤轩的动静,一边思索着脱身之计。
他感觉自己最近的运气似乎有些背,首先是从下面出来时直接被一把丢到了大魏宫中,好不容易才让他连骗带吓藏了起来,却又非常诡异地碰到了草原狼夜闯大内的破事儿。
顾判相当无奈,却也没有太好的脱身办法。
如果按照原计划,在夜深人静之后他就可以尝试着偷偷溜出皇宫,但现在出了狼族入侵这档子事儿,宫中防卫绝对会成倍成十倍地加强,只要他敢往外跑,不出意外的话铁定会被发现,那时候又该如何处置?
可以说当他知道皇宫内发生异闻事件的那一刻起,深夜偷偷潜出宫廷的计划便已经宣告破产,只能趁着还算安全的这一点时间,去另想其他脱身之法。
他透过门缝凝望着外面的一盏盏宫灯,沉默许久后忽然笑了起来。
既然如此,干脆就一路忽悠到底算了。
反正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抡起大斧,给自己开出一条血路逃生,相反如果他刚刚想出的计策若是成功,说不定还可以再给自己争取到一定的时间和机会,避免与大魏的权力中心刀兵相见的结局。
此时此刻,整座皇宫已经进入到全面警戒之中,大批御林军侍卫被调动起来,挨个宫殿进行地毯式排查,寻找潜入敌人的踪迹。
作为魏皇最为宠爱的公主,皇后娘娘的爱女,许明月所在的栖凤轩自然也是保卫排查的重点,两队侍卫连同紧急赶来的异闻司探子,第一时间便来到了栖凤轩院外。
顾判将房门推开一道缝隙,听到外面嘈杂的人声,再看看远处在灯笼火把光芒映照下森寒的盔甲兵器,不由得有些无奈地捏住了眉心。
狼岐夹紧尾巴,已经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国师爷爷,小的对您可是忠心耿耿,指哪儿咬哪儿啊,一会儿您的手下过来了,爷爷可要给小的做主保命啊!”
顾判拍拍他的肩膀,温言宽慰道,“不要怕,一切有我顶在前面,你看我都不紧张,你在这儿哆嗦什么?”
“可是……可是国师爷爷在大魏身居高位,自然,自然不会担心,只是小的才刚刚投靠过来,还未跟那些军爷照面打过交道,就怕他们手滑,误杀了小的。”
这……
这货还是残忍狡诈的草原狼吗?
就算是一条狗,也不会如此胆小不堪好不好。
不过这房间现在被他给弄得一团糟,连尸体都没时间没地方去处理,真要被追问起来,那场面一定不会很和谐。
正思忖间,一行人已经在从院门处走了进来,顾判透过门缝望去,一眼便看到了刚刚被他教训过的中年女官从许明月卧房出来,和领头的大内侍卫在说着什么。
他侧耳静听,依稀能分辨出她在打着手势,通过口型也能知道,她嘴里说的是无事,安全,不知道……等等还算是让人放心的说法,于是也就安然坐了下来。
说实话他算是个比较怕麻烦的人,在很多时候还是个能省则省,能躲则躲,能不动就不动的懒逼,所以说像女官现在这样的做法,就深得他的心意,算是免去了后续许许多多的麻烦事情。
但就在不长的时间后,顾判就不得不推翻了关于中年女官是个识趣之人的判断,转而不得不开始思考该如何从马上就要变遭的局面之中脱身。
因为那个女官带着一个小太监,在一队大内侍卫的护送下拼了命一般飞速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