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两个系统 第14章 迎新舞会（一）

周六。

班长从上午八点开始就开始在班群里轰炸：“大家都还记得今天有迎新晚会吧？！签到加点名，所有人都要到啊！”

一直到中午都快过了，才陆陆续续地开始有人回复。

班长：“……”

这届同学太难带了。

陈灼在图书馆待到了下午四点才回来，趁着难得有空把数分上册复习了一遍，完成了一号系统的一连串任务。打开手机，发现他企鹅号几乎被他们班班长轰炸了。

刚开始语气还挺温柔可亲。

班长：“陈灼同学，今天辛苦了！”

班长：“……陈灼同学，你在吗？你还记得今天的迎新舞会吗？「猫猫头流泪.jpg」”

班长：“我也不是想啰嗦，就是那个啥，今晚你们尽量穿黑白的衣服OK不？”

然后就肉眼可见地焦虑了起来。

班长：“陈灼同学！！！大佬！！！千万别这个时候健忘啊！！！班里需要你！！需要你！！”

班长：“只有这么一次啊！只有这么一次要让你去抛头露面！！大佬你不会跑了吧？！”

还附赠一个火柴人狂舞乱晃的表情。

接下来就变成腾许的消息。

腾许：“二哥，班长非要问我你是不是不堪受辱跑路了，我跟她说了好几遍你去图书馆了手机估计关机着她死活不信，我还把你和傅哥昨天练习的小视频也发过去了她还是相当焦虑，亲娘啊，是不是所有当班长的女生都这么能讲话，我不行了，你啥时候开手机啥时候速归吧。”

陈灼：“……”

陈灼：“你把什么东西发过去了？”

腾许：“二哥！你终于出现了！快回班长一下吧我真的要被逼疯了，我这么一个大帅哥的人生不应该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啊！”

陈灼：“……”

腾许：“喔你说视频啊，就昨天你和傅哥跳舞的视频，我还给你们重配了bgm呢，还剪辑了一下！漂亮！我跟你讲，我的技术，杠杠的！”

陈灼：“……”

陈灼：“你之前说的校园论坛，网址发我一下。”

腾许：“咦？二哥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但是他还是非常乖巧地把链接发了过来。

陈灼带着一丝不详的预感打开了这个链接。

果然如他所料，在他找到了八卦版之后，飘在最顶端的帖子就是他们俩的视频。

陈灼：“……”

他没点进去看，光看见页码标签为五就足够让他心梗了。

他随便扫了一眼，就顺便看到了他邀请傅齐一起建模那天的图楼。

陈灼：“……”

他冷静地关掉网页，拒绝去思考现在的大学生都在八卦些什么，他一直以为被八卦是桃花缠身恋情不断的人的专利，一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的成绩都能被拿来展览他就一阵头痛。

他随手给班长回了条消息，回了宿舍。

班长发来的要求里是要穿黑白的衣服，对陈灼来说完全没有任何难度，他的衣服大多数都是黑白灰的。

他随手找出了一件纯黑的T恤，刚要换上，顿住了。

他抬头看去，果然看见傅齐在上铺挑着眉看向他。

傅齐见他投来了视线，拉长了语调：“怎么了？”

陈灼虽然还是觉得怪怪的，但一时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犹豫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了，就移回了视线，脱掉上衣把黑T换了上去。

傅齐沉默了一会儿，跳下了床，也找出一件黑色的衣服换上。

腾许从另一头探出了个头：“大佬，你们这是去参加葬礼呢。”

陈灼，傅齐：“……”

腾许：“害，主要你们俩这表情，一个比一个严肃，咋回事儿呢，二哥也就算了，傅哥我还以为你是来中和一下二哥的气质的呢。”

傅齐渐渐柔和了表情，整个人又恢复到了发光的状态：“现在呢？”

腾许比了个大拇指：“非常OK。”

陈灼：“……”

陈灼：“该去彩排了。”

傅齐点点头。

腾许在他们身后大喊：“走好，大佬们加油！”

.

迎新舞会举行的地点在A大的礼堂。

傅齐和陈灼刚走进门，就被闪瞎了眼。

陈灼眯着眼，伸出一只手挡了挡，他早该想到，能想出用迎新舞会代替迎新晚会的策划，绝对不会是什么审美朴素的人物，等他终于勉强习惯了这个光污染般的亮光以后，他终于看清了这个平时黑不溜秋的礼堂变成了什么样子。

天花板上全是大型吊灯，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弄来的又是怎么装上去的，三面墙壁上全装满了小灯，可能是嫌它们不够晃瞎人眼，还穿插着玻璃灯罩，最后一面是舞台，橙色的灯光照旧开着，上面站着好几排穿黑色西装与黑裙子的人，手里拿着乐器，显然是乐队。

陈灼单手挡着脸，缓缓地开始庆幸起了自己在一个朴素的学院。

饶是一直一副好脾气阳光校草样的傅齐都忍不住蹦出了一句脏话。

他们在原地刚站了没多久，就有一个女生挥舞着一卷纸把他们赶去了场地中央。

“你们俩，emmm……统计和游设的？”

陈灼和傅齐冷静地点头，试图掩盖自己已经快瞎了的事实。

“站这儿，记住这个圆点，晚上你们也站这儿。”

“现在人没来齐，你们跟着下一轮伴奏跳一圈就行了，晚上提前半小时来OK吗？”

陈灼和傅齐再次沉默着点头。

很快，说好的“下一轮伴奏”就响了起来，比腾许靠谱，不再是《夜来香》，而是罗密欧与朱丽叶，非常具有古典气息，一听就是这个奇葩策划的喜好。

陈灼和傅齐简直就是急匆匆地跳完了舞，如果不是怕抢拍后要再来一次，他们简直恨不得二倍速转完圈。

过关以后，他们俩几乎是逃出了大礼堂，在礼堂门口，闭着眼沉思了许久。

傅齐：“不行我还是觉得我看什么都一片绿。”

陈灼没出声，但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傅齐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我们应该拒绝的，场边的灯光起码没那么亮。”

陈灼凉飕飕地瞥了他一眼，继续点了点头。

傅齐：“去吃晚饭？”

陈灼：“你自己去吧，我有点事。”

傅齐眨了眨眼，有些出乎陈灼意料地，他什么也没说就同意了，笑着朝他招了招手，就一个人离开了。

陈灼有些迷惑，但仍松了口气。

他有事是真的，他要去拿快递，给傅齐买的颜料到了。

他在快递点当场就拆了包装，他发小给他的链接是一个叫史明克的牌子，他对水彩毫无了解，只能希望傅齐不要太过挑剔，不过就目前的相处来看，傅齐如果会挑剔才是一件叫人惊讶的事。

他扔掉包装把颜料塞进了书包里，这是他唯一一个今天带了书包出门的理由。

吃完饭再次回到大礼堂，正好快六点半了。

陈灼还没走近，就看见二楼的阳台上斜倚着一个人影，只有一个侧脸，影子在墙壁上被拉长，与一楼的人流像是在两个世界，他有些近视，但还看的出来那是傅齐，大约是不太想提前进这个灯火通明的场地，顺便等下他。

他冷着脸挤过一大群人，在楼下的人流里艰难地站住了，他犹豫了一会儿，掏出手机给傅齐发了个消息，他本来想直接喊他，但是周围太嘈杂，他怀疑自己得飙个八度才能让对方听见自己的声音。

傅齐随手在手机上划了两下，很快抬起脸朝陈灼挥了挥手，快步走了下来。

周围的人实在太多了，推搡着，拥挤着，还有手舞足蹈的，让陈灼感到非常迷惑，正在他紧皱着眉头想换条路从后台进门时，他左边伸出了一只手，把他和周围的人勉强隔开了些。

他转过身。

傅齐冲他笑了笑：“我记得你有洁癖？”

陈灼：“……还好，不太严重，不用麻烦。”

傅齐弯了弯眼睛：“不算麻烦。”

陈灼就没再推拒，等他们终于挤到了场地中央，这感觉就想两粒水珠突然脱离了一片水一样，感受到了难以置信的轻松。

其他院系的人都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陈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扫视了一圈，突然发现了一件严重的事。

那就是，除了他们俩以外，所有舞伴搭子都是一男一女配对的。

陈灼：“……”

他很快就想明白了，他当时只凭借着A大八比二的男女比例就做出了必然有半数以上的男生要两两作伴的结论，但是，显然，男女比例再高的系，凑一对男女出来还是没问题的，他环顾一圈，甚至连上下四届只有一个女生的隔壁工力都把这个倒霉的女生推出来了，所以现在场上的局面是，只有他和傅齐是两个男生来的，他泯然于众人的期望至此彻底宣布落空。